落红(下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绫部若樱  发于:2009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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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箫望向远处,犹豫着要不要去告诉明王,自己主子已经回府,然而却不是安然?

  还是先去看看主子伤势如何了吧……

  第四十三章:忘情

  清王府不仅喜事没举办成,主子回来时差点就要举办丧事了。上上下下都担心主子,听说他回来时衣角都是血,莫不是被皇帝用刑了吧!

  玉隐站在旁边直直的看着相思,仿佛心被人死死的撰着,头痛得厉害,然而思绪却跟不上,滞后的严重。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想不出,他只能呆呆的站在相思旁边,看着那张苍白的骇人的脸颊。

  玉灵此时已经顾不得反常时间越来越长的玉隐,急忙的翻着药典,想查出一些端倪。

  玉箫焦急的问:“主子这到底什么病?”

  玉灵也没底,她对自己的医术简直如对自己容貌一般有信心,如今却像突然在脸上长了一颗痣,让她有些无措,只能机械的回答:“不知道,先别打扰。”便接着快速翻阅。

  玉箫摇了摇还在发呆的玉隐,说:“我们出去吧。”正对上玉隐泛红的双眼,心下骇然,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午夜时分,冬风吹得窗纸‘啪啪’做响,好似叫嚣的恶魔在耳边回荡着邪恶的笑声,由远及近,不曾间断。

  相思被梦魇着,头上冒汗却醒不来,只能在梦中感觉黑黑白白的身影在身后不停的追逐自己,自己想跑奈何总是在原地无力的挪动,丝毫也跑不动。

  玉灵看到主子做噩梦,忙敷了热毛巾,在旁边温柔的唱着歌希望这样能减轻他梦中的痛苦。

  能够听到美好的音乐,然而伴着音乐却出现了更多的魔鬼,那魔鬼长的熟悉,他就是认识的人,就在脑海中游荡,却叫不出名字,这个魔鬼是谁。

  相思蹙着眉身体痛苦的蜷缩。

  玉灵想叫醒他,却不能。他只能靠自己。

  有暖暖的和风包裹着自己,温馨的不忍离开。魔鬼瞬间消散,眼前出现白茫茫的世界,自己到达天堂了吧!

  玉灵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看来无论主子什么情况,只有明王一人能够治疗他了。

  不知睡了多久,相思终于幽幽转醒。

  看到那个熟悉令人安心的侧脸,想笑,又笑不出来。眼泪却不听话的在眼眶中打转。

  “醒了?身体感觉如何?”

  豆大的泪珠丝毫不嫌夸张的一颗一颗向外滚,相思想要说话却先哽咽起来,“你,你在这,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在这,我无法坚强。

  颀肃清将他搂入自己怀中,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恨自己当时为何不能亲自去救他,为何要思前想后害他受伤,为何不干脆赌一把,也好过根本没有尝试!

  一面给相思擦泪,一面哄他,“相思不哭,都过去了。”

  两人维持一哭一哄的架势大概半个时辰,相思哭累了,揉了揉眼睛,算了,一个大男人,早都心甘情愿被人上了,还像是被人强奸一般哭个不停,实在是太矫情了。

  “你会嫌弃我吗?”相思声音很小,底气不足。

  “说什么?那你是不是也要因为我与比人上过床而嫌弃我啊!”

  相思闪着水亮亮的大眼睛继续发问:“一点点都没有?”

  颀肃清温柔的揉着相思散乱的长发,“完全没有,相思,相信我!”

  “我睡了多久?”

  “五天了。”

  哦,怪不得身上不是很痛了。

  相思想起自己似乎吐血了,吐了许多,有200CC?却又好似在做梦。疑惑道:“我吐血了?”

  颀肃清郑重其事的点头。

  相思噗嗤笑了,自己竟然会吐血?是不是像《唐伯虎点秋香》里那个师爷一般?不过还好,吐了点血,调节一下体内新陈代谢,还用那么点血唤回了父皇最后的意识,算是因祸得福吧。

  颀肃清有些不安,将相思楼在怀中,问他:“相思会怪我吗?”我没能去救你,我很想去,我有许多许多理由可以将你救回来,然而却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父皇,只这一个理由,便弃你于不顾。

  相思推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表情受伤,慢慢退到床最里边,低头说:“何止怪你!我在轿中时时期盼你能够让那顶轿子停下,让我不要那么害怕,然而到最后你都没能出现……”

  颀肃清忍着呼吸不稳阵阵疼痛的心,向里面挪了挪,却发现相思躲得更远了。伸出去的手无力的垂下。

  自己尚且不能原谅自己,怎么能祈求他原谅呢?

  “相思……”

  相思一把将他扑倒,冲着那张薄情的唇亲了亲,然后坐起来咯咯笑了,笑的前仰后合,颀肃清愣然!

  相思摸了摸眼角笑出的眼泪:“是我下令阻止你的,要是你真去了,我才会怪你!”

  然后两腿劈开坐在颀肃清身上,“我知道你已经很难受了,所以,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说完将另一只腿跨到外面,光着脚走到了桌子旁,倒了杯茶水,一仰而尽。

  颀肃清立即起身,坐在桌旁,将他抱在自己腿上,让他那双脚离开了地,说:“怎么不爱惜身子?”

  相思搂着颀肃清,将头枕在他颈窝,开心的说,“有你帮我爱惜啊。”

  颀肃清感觉相思这一觉醒来,好像变了一个人,至少他在自己面前变得比以前爱说话,爱笑,还时不时开开玩笑。

  相思这个病,一养便养过半个冬天外加整个春天。

  夏季怯怯懦懦的来了,还没有退掉春寒料峭,却是让人舒爽的好天气。

  一个白衣胜雪,一个浓黑如夜,白衣人骑着白马,黑袍人驾驭黑驹,两人在皇城外的草原上悠闲的逛着,一直走出很远很远,远到附近再没有一个人。

  将人手排布好,确认没有别人能靠近,颀肃清翻身下马,拽着马缰,走到白马下面,伸出双臂,将颀相思搂了下来。

  两人一人牵着一匹马,继续游荡。

  颀肃清扯过相思的缰绳,抓在一只手中,另一手搂着相思腰际,问道:“相思,告诉我,你最近怎么了?”

  相思夺过那两根缰绳,将它们绑在一起,便随手仍在草地上,说:“若怕他们跑掉,这样就可以了。”

  两匹栓在一起的马儿,即便均是快如闪电,也不可能再飞驰起来,只有解开他们之间的束缚,才有可能共同驰骋。

  连玉灵也不能查出自己的病,但是健康的人不可能受了刺激便会咳血啊,而且近期胃部时常会绞痛,自己得了胃癌吧,这些千年以前的人,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那么,命该是不长了吧,好好做成一件事。在这之前,先让我好好放纵一番。

  相思掏出一个小瓶,在颀肃清眼前晃了晃。

  颀肃清奇怪道:“是什么?”

  相思笑的狡黠:“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润滑膏诶。”

  颀肃清借着咳嗽掩饰尴尬,“咳,你拿他做什么?”

  相思搂着他脖颈,在耳旁暧昧的吞吐灼热的气息道:“以免被野兽弄伤啊。”

  颀肃清坏笑,“哦?”

  相思挑逗的慢慢扯开颀肃清衣襟,被人抓住,“猫儿很大胆哪。”

  抽出手,继续扯,“谁让主人许久不喂猫!”

  颀肃清再次拍开猫抓,“主人怕小猫身体不好,不经折腾。”

  小猫装成受伤的样子,“猫儿很饿……”

  主人妥协,“回去喂你。”

  小猫舔舔主人,“现在就要!”

  主人咽口水皱眉忍耐:“不行!你要着凉了。”

  小猫果断的抽出手,转身朝着两马的方向走去,口中碎碎念:“猫儿要求换主人……”

  然后被三四个月没喂食同样也饿得发慌的主人压住……

  半个时辰之后。

  “饱了没?”

  “我还要!”

  又过了半个时辰。

  “行了吧?”

  “你怎么没有那晚厉害了?”

  再过半个时辰。

  “不许再想,你身体不行!”

  “我去找个更厉害的主人……唔……嗯~”

  天真的很蓝,没有一丝杂质,不染一丝纤尘。仰面看着这种让人无比舒适的颜色,体会着爱人对自己的爱,心中涨得满满的都是满足。

  谁都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谁也不能超脱生死轮回,尽管自己与其他人本质不同,然而,身体却是一样的,一样要生,老,病,死,可是已经很满足,自己被满足一点点撑大,而不是让满足一点点填满空旷,永无止境。

  颀肃清搂着全身无骨睡得香甜的相思猫,骑着休止,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当他看到玉灵仿佛要杀人的眼神时,终于有种罪恶感,竟然带着身体孱弱的小猫去打野战。他很想说是你家猫勾引我,最后还是认命的陪着相思猫又睡了一晚,才将功折罪。

  从来没做过如此美好的梦,为何总是噩梦成真美梦难圆?

  第二日醒来,身边人一如既往的不再了。

  草原后的第三天

  相思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重新站在了朝堂之上。

  这回,他不再是那个永远低调的王爷,他不是毫无建树的三军统帅,不再是众人心中无德无能的晚辈。

  今日起,他要将这两世的智慧物尽其用,他的人,也要尽其才。

  相思挺直的站在众臣之中,丰姿绰约,光华灼然。

  朝堂的两分天下,掎角之势,不再稳定,因为命运的变数终于出现了……

  第四十四章:华夷

  下朝后,颀肃清快步迎上,表情是只对着他一个人时才有的柔和,然而柔和中带着担忧:“相思怎的来了?”

  相思回笑道:“皇兄忘了相思也是王爷了?”

  冷然听到相思叫自己皇兄,竟有些不适应,而在这皇宫之内,确实也不能叫别的了。

  颀肃清拽着相思快速走了两步,“相思不是不愿见父皇?”

  相思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总不能躲一辈子。”

  颀肃清还待再说,却见远处走来的颀入鸳,只能作势分手。

  入鸳撩起相思的手,蹙眉关切的问:“相思病可好全了?皇兄听说你染了重风寒,真是在哪里都呆着不住。”

  相思安慰道:“皇兄放心,我人不是好好在这里?”

  颀入鸳还是不放心,“经过大雪山时候,我派人寻了许多灵药,下午便派人给你送去。”

  相思笑纳。

  颀入鸳有吩咐了许多注意身体的方面,才离去。

  颀入鸳在自己那次大婚前便派为随亲使,护送六帝姬颀春朝去华夷。华夷现在日渐强大,居然壮着胆子前来求亲。当时颀嘉也不知出于什么考量,竟然也答应了。

  华夷本指定要七王爷做随亲使,颀嘉一口回绝,最后只好派颀入鸳去。而入鸳不知在那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一阵子,前不久才回来。回来后整个人感觉忧郁了不少。

  再次经过翠荷池,儿时的一幕幕成年后的一桩桩往事汹涌的击打着自己。相思苦笑着不再看那一片碧叶与清浊的浅粉交相辉映的美景。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路,曾经的美景于他不过是记忆的承载。唯有将这些承载体毁灭,自己才能重生啊。

  回到潇湘殿,看着那日渐破旧的秋千,转过身狠着心吩咐道:“这秋千,拆了吧。”

  午后,案上的折子,再也不用抱到别人那里。颀相思一个一个仔细的看,认真的读,谨慎的处理,力求完美。

  品着已经逐渐熟悉的带着甜香气味的茉莉花茶,望着窗外,小憩片刻,却愕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纸鸢随着风柔弱的翩飞,思绪竟然也随着飞走了。

  颀相思趁着出宫之前去了趟慕容静的寝宫,两人又是许久未见了。

  慕容静与颀入鸳所差无几的担忧表情,“相思近日可瘦了!”

  颀相思摸了摸自己的脸,“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留下些纪念不是?”

  慕容静点了点相思额头,笑道:“相思还会开玩笑了?”

  颀相思摇着慕容静的手道:“相思还是小孩嘛。”

  宫殿之中传出两人开怀的笑声。

  颀相思问慕容静:“父皇最近如何,我见他神色大不如从前。”

  慕容静愁容惨淡:“自从你大婚那日被他拽进宫训话那日,他就变了,原本宠贯后宫的俊雅君一夕之间降为庶人,却奇奇的只关在他偏殿之中。你说你大喜日子何苦惹你父皇发火?”

  颀相思愣了一会叹气道:“母妃该知相思性情,那个女孩,相思不喜欢,不能误她一辈子。”

  那日婚礼的事,被颀嘉一律挡了下来。说颀相思表示不喜欢玫雪不愿成亲,才将他带回宫中训话。

  相思心道,这个借口找的倒是稳当,只委屈了玫雪那个女孩,找日定当上门请罪。

  一个女人在大婚当日当众遭人拒绝,恐她后半生也要背着这个污名了。

  相思出府便碰到徘徊在宫门之外的钱程,暗自摇了摇头。

  钱程看到相思出来便坐上了轿子,心中纳罕,清王素来喜欢走路,最近怎就转性了?

  殷勤的迎了上去,“钱程参见清王!”

  相思在轿中叹了口气,许久才说:“钱老板还是叫我相思吧。”

  钱程暗喜,又道:“钱程有一事要与清王商谈。”

  相思说,“改日,定当登门造访。起轿!”

  还是没套下来,钱程挫败的挥了挥手,远处守着的轿子快速的移动过来,他也坐着轿子走了。

  相思一面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一面思考该做什么,不想浪费时间了,吩咐道:“去玫府!”

  玫春公务尚未归府,相思直接见到了差一点成为自己王妃的玫雪。玫雪的父亲,也是玫春唯一的儿子,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最终长眠无归。

  玫雪果然长的标志,特有女人的柔美与娇俏,然而却不如小家碧玉般扭捏爱羞,虽然只是二八年华,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成熟自然。

  相思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

  当然,玫雪早已知道了颀相思这个人,印象也是很好。

  相思开口直奔主题,“相思特来负荆请罪。”

  玫雪并不避讳,直问:“请问,荆在哪里,王爷又何罪之有?”

  相思对她的性情又有了几分欣赏,“相思污了小姐名声。”

  玫雪举扇遮住自己一半面容,呵呵笑道:“不过是身外之物。”

  相思道奇,这女子与自己倒是又几分相似,不由生出几分好感,也不再拘谨,“今日与小姐当面,才知,相思竟错过了如此一佳人!”

  玫雪禁不住染红了脸低语,“是雪儿与王爷无缘……”

  相思询问,“不知相思与小姐可否以名相称,引为知音?”

  玫雪有些兴奋,“知音?那雪儿与相思便是知音罢!”

  两人又谈了许多,相思发现玫雪也算一奇女子,她与寻常女子不同,而是心怀天下,兼济百姓,更有征战沙场的抱负理想,只叹身体羸弱,不能与她父皇感受同一种壮阔。

  相思走前,给她留下一枚玉牌,许她可以随时去自己府上。

  相思府上白色的海棠已经随着冬春的逝去而败落了,此时绽放满园的是粉色的一朵朵小花,娇俏的淡粉色,看的多了也让人迷醉。

  相思抬手看着静静的躺在自己手心的花瓣,一瓣,看不出颜色,闻不到芬芳,然而,收起手来,望过去,明明还是那样的粉啊!

  相思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又继续练字了。

  满书房都是一张张的字,一样的字体,一样的字,‘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早就有人体会了我的感受吧,我永远不会孤单,我会把你放在心中,也请你,有一日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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