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之局(穿越)————半分堂主人
半分堂主人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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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祈苏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笑着说:"这倒有趣,岂不是英雄救美?"

  李嘉祥身下一滑,差点躺倒在水里,嘟囔着说:"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吧。就算他是英雄,我也不是美人啊!"

  水祈苏一双眼略带些调笑之意,细细打量了李嘉祥一番,过了一会,才故意慢吞吞的说:"确实不能算是美人啊......"

  李嘉祥被他视线扫过,只觉得浸在水里的身体忽然有些发热,不由的脸红了起来,又听见水祈苏这一句话,顿时又觉得十分的不爽。

  "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要这样直接啊!"李嘉祥小声嘀咕。

  水祈苏听的清清楚楚,也不点破,话题一转,说道:"不知嘉祥是何方人士?我看嘉祥言行举止,倒有些与众不同,琴艺又如此出众,何故会在青楼卖艺?"

  "呃......这个......"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穿越来的吧,寻常人知道了弄不好会把他当妖怪吧。

  水祈苏淡淡一笑,说:"若是不便道来就罢了。"

  "也不是不方便说啦。"李嘉祥抓了抓头发,说:"其实我是孤儿,以前和师父住在山上。恩,那地方叫什么来着的?好像是西什么郡,我地理不太熟,搞不大清楚。然后我下了山,走到这里,身上没有钱,只好去回雪阁弹琴赚钱。"

  这一番话基本上都是真的,只不过其中故意跳过若干细节。李嘉祥一边说,一边心里面洋洋得意,说:"哈哈哈,我真聪明啊!"

  水祈苏似乎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又说:"尊师必非寻常人物,若是有缘得以拜见,倒也是一件幸事。"

  李嘉祥连忙说:"可不是嘛!我师傅好厉害的,几乎什么都会。弹琴画画那是小儿科了,看病配药也很强。他还会算命,虽然我觉得不怎么准。对了,他武功也很厉害的,小白跟师傅学武功,也好厉害,拍电影吊钢丝弄出来的特技也比不上他强。"

  "小儿科?小白?电影?"水祈苏疑惑的问。

  李嘉祥一愣,想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连忙仰头打个哈哈企图蒙混过去。

  "哈哈哈,我衣服干了,先上去了,你慢慢洗哦。"

  手忙脚乱的爬上岸匆匆套上衣服,也不敢回头去看水祈苏脸上表情,就往山洞里走去。

  走进山洞,刚好看见金玉睁开眼,李嘉祥连忙跑过去,问:"小金,你毒解了没有?"

  金玉淡淡一笑,点了点说:"毒是解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嘉祥心里一紧。

  "不过,这毒太过霸道,虽然流翠可以解毒,但我现在功力尽失,只怕要过一段日子才能恢复。安王中毒比我更深,想来也是如此。"

  第 6 章

  青山绿水,本应该是绝佳自然美景,但是李嘉祥看到前面道上一字排开的几个人,就实在没有欣赏风景的好心情。

  一色的短衣打扮,三角布巾蒙住下半边脸,手上各色规格不一的大刀,就差没有举着一块牌子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再傻的人看了这架势,也不会以为这几个人拦在山道上是要和人喝茶聊天。

  看看旁边两位曾经的武林高手,李嘉祥不由深深叹一口气。

  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此时一行三人的最佳写照。

  一个是绝世天才离隐之徒,一个是天下第一神搜,一个是当朝天子之弟。忽略李嘉祥,金玉与水祈苏这两个名字随便哪个放出去都是响当当震八方的,这时候却虎落平阳被犬欺,眼看就要成为那几个山贼的待宰肥羊。

  凝魄剧毒虽解,但毒性霸道,后遗症严重,两个人内力尽失,只怕十天半个月是绝对恢复不了的。

  水祈苏笑的倒是淡然镇定,说:"看来也只能乔装改扮,绕道回京。"

  李嘉祥奇怪的问:"你不是王爷么,为什么要乔装改扮?下山去找个县官太守什么的,衣食住行统统给你安排好,再派百八十个卫兵保护你,还怕有人要杀你?"

  水祈苏尚未回答,金玉在一旁说:"季墨是安王殿下身边之人,连他都叛变行刺安王殿下,只怕这事另有隐情。何况......"

  "何况本王此时应该在上京安王府中才是。"水祈苏接着说。

  "所以,若我是安王殿下,此时无力自保,就更不会轻易暴露身份。"金玉又说。

  "况且既然连贴身侍卫都会拔刀相向,别的部下自也不能轻易相信。"

  "最安全的做法莫过于不让人寻到踪迹,悄悄潜回上京,再做其他打算。"

  水祈苏拍拍手,笑着说:"金兄果然看的透彻。"

  金玉神色微敛,说:"只是,安王殿下便不怕金某透露殿下你的行踪?"

  水祈苏目视金玉,说:"你不会。"

  "哦?"金玉略一扬眉。

  "你若有异心,无须这么麻烦,昨夜在回雪阁何必多此一举。"水祈苏笃定的说。

  金玉眼角余光看了李嘉祥一眼,心想:如果不是他说要救,我又何苦白白惹事上身。

  也只好说:"安王殿下也看的透彻。"

  水祈苏哈哈一笑,说:"彼此彼此。"

  李嘉祥听的似懂非懂,又见两个人互相吹捧,忍不住说:"我靠,你们两个就不能讲话讲清楚点吗?含含糊糊故弄玄虚,显得你们特别聪明啊。"

  金玉连忙说:"嘉祥,你误会了。不过情况特殊,安王殿下如今确实只能掩藏身份。"

  李嘉祥挥挥手,说:"好啦,我知道了,反正就是有人要杀他,所以不能暴露是吧。"他心想,看了那么多电视小说,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又瞪着金玉,说:"那你呢?有没有人要追杀你?"

  金玉苦笑一下,说:"这倒没有。不过我这次出来另有任务,所以半分堂诸多联络之处也不能去。"

  这倒并非虚言,但金玉心中还有一层顾虑,毕竟有安王水祈苏在,也不好轻易暴露半分堂各处暗桩。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也要偷偷摸摸的赶路。"李嘉祥总结说,"唔,其实这倒也无所谓。不过,我想问你们身上带钱了么?我的银子都在房间里,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这......"水祈苏被人服侍惯了,就是要买东西,也有侍从付钱,自然不可能带钱。

  "我身上还有一些银两。"金玉脸带为难神情。他素来不惯奢华,身上银两本是够他一人用的,但三个人用就有些勉强了。

  李嘉祥明白了:"就是说,我们很穷......既不能去找官府吃香喝辣,也不能靠小金那个听起来很牛的半分堂。难道我们要风餐露宿,徒步上京?"

  目光在金玉和水祈苏两个人身上转了又转,看金玉一身布衣,实在朴素的可以。再看水祈苏,顿时两眼放光。只看见水祈苏腰间赫然挂着一枚淡紫玉佩。

  李嘉祥虽然不懂玉,但是心里想:"人家是安王啊,身上戴的东西能差么?随便什么都是价值连城吧。不用鉴定了,这玉佩肯定很值钱。"

  "我有办法了。"李嘉祥指着玉佩说:"把这当了我们就有钱了。有钱了嘛,自然想怎么就怎么,宝马买两部,开一部溜一部。"

  金玉听的有些奇怪,不由看了他一眼。

  "这个么?"水祈苏修长手指轻轻抚了抚挂在自己腰间的淡紫玉佩,随即伸手解下,握在掌心里。说:"这个不行。"

  "啊?"李嘉祥差点一个跟头栽倒,"搞什么,这么小器,一个玉佩也舍不得!"

  金玉细看那玉佩上的龙纹雕饰,心中明了,说:"确实当不得。这是皇室之物,被人看见了,反而更易暴露身份。"

  水祈苏笑着说:"这玉佩是母妃留下之物,不能轻易当了。多亏嘉祥提醒,我还是收起来,以免被人注意。"

  "......"李嘉祥很无言的看着那玉佩被水祈苏收进衣服里。

  "算了,大不了老子再去卖艺就是了,有手有脚身体健康,难道还真会饿死路边不成?"李嘉祥把心一横,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太阳发出豪言壮语。

  全然没有发现身后两人看见他这奇怪的姿势,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

  在山里休息了一晚,水祈苏和金玉商定道路,第二日一早便出发。李嘉祥反正不认路,乐得服从他们安排。

  李嘉祥只觉得三人既然是一起逃出来的,反正目的地都是上京,所以同行理所当然。但是他不知道金玉和水祈苏心中另有盘算。

  水祈苏此行秘密,除了身边亲信外,并无人知道他不在京中,此时遇到变故,虽然为李嘉祥和金玉所救,口上说相信,其实心中仍然是存了戒备的,自然不能放任他们与自己分道扬镳。

  金玉心思敏锐,怎会不知道安王这番算盘。他也知道当夜既然出手,就是惹事上身,不能轻易摆脱,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安王势大,凭白得罪,总不是什么好事。

  彼此心照不宣,也不点破,落在李嘉祥眼里,倒成了理所当然的患难与共。

  李嘉祥并不比常人笨,但他生活的环境简单,凡事自然不会往复杂的方面去想。

  其实心思简单也没什么不好,想的少,烦恼也就少,每天开开心心不是很好么?

  但问题在于,也不是任何时候,他想开心就能开心,比如这会儿遇到了山贼。

  小声嘀咕:"怎么太平盛世也会有强盗?"

  金玉苦笑一下,说:"有些人也未必就是因为生活所迫,毕竟这般拦路抢劫一趟,也许就抵得上寻常农夫一年的劳作。"

  贫穷的人家,几两银子便是一年的全部花费,他们三人如今手中拮据,可金玉也带了几十两银子。自然是上佳肥羊。

  李嘉祥想想也是,就是在现代,不也是满大街的小偷么。忍不住小声骂:"靠,自甘堕落。"又看了看那明晃晃的大刀,不由缩缩脖子,说:"怎么办?他们有刀子啊!"

  似乎听到李嘉祥的窃窃私语,当前一个蒙面人喊道:"把钱交出来!"

  另一个蒙面人说:"大哥,别跟他们废话。这三人一看就是肥羊,兄弟们上啊,干了这票,今天晚上好酒好肉。"

  第三个蒙面强盗嘿嘿笑着说:"还有杏花楼的小红姑娘。"

  见这几个强盗摩拳擦掌跃跃欲上,水祈苏冷笑一声,低声说:"这些三流角色,本王还未放在眼里。"

  金玉也哼了一声,说:"便是虎落平阳,也不能让这些三流角色欺了去。"

  将李嘉祥往身后一拉,金玉揉身上前,手中长剑一扬,连着剑鞘打向最近一人。

  水祈苏也不甘落后,跃到左侧强盗身前,手臂一探,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招式,那强盗手中大刀已落入水祈苏手中。

  刀光闪过,带出一蓬鲜血,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再看金玉,身形一滑,避过敌人刀势,剑鞘递出,恰点住敌人胸前要穴。

  李嘉祥这才想到,他们就算内力全无,招式还是在那里的,总是要比平常人厉害很多。

  如此几乎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将几个强盗打倒,水祈苏手起刀落,又将那两个被金玉制住之人杀了,随手将刀丢在地上。似是嫌沾了灰一般,轻轻拍了拍手,施施然走向李嘉祥。

  李嘉祥瞪大双眼,颤声说:"你......把他们都杀了?"

  水祈苏眉梢一挑,说:"自然,这几人留不得。"

  "可他们只是抢劫,罪不致死。就算要判罪,也应该交给......嗯,交给官府。"李嘉祥说。

  金玉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李嘉祥肩膀,说:"嘉祥,不要多想了。我们赶快走吧。"

  李嘉祥被金玉拉着往前走,走过那几具尸体旁时,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看见满地的血,忍不住一阵反胃。

  再转头看水祈苏若无其事的模样,以及金玉淡定的态度,心里顿时觉得十分不舒服。

  是啊,这两个人和他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前天晚上在回雪阁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了。

  但是,毕竟是杀人啊......

  第 7 章

  尽管心里面不舒服,但是路还得继续走。

  三个人沿着山路走了五六日,按着金玉与水祈苏商定的路线,已经往西南方向绕了近两百里路程,只把李嘉祥走的心里叫苦不迭。

  山路本就难走,况且他这辈子也没有连着走这么多的路。一天走下来,脚底就起泡了,到第二天睡醒,只觉得浑身又酸又痛,腿都要迈不开了。

  但是看到水祈苏和金玉两个人,好像也没有显得很累的样子,想到他们现在内力尽失,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差别,大家都是男人,他们走的动,他怎么就吃不起苦?

  就是硬挺,也要挺住!

  于是一挺就是好几天,等到这天晚上,他们借宿在山中猎户家中,李嘉祥看见铺着薄薄一层草垫的板床,顿时就瘫倒在上面,有气无力的说:"床啊,我太爱你了。"然后饭也没吃,就睡着了。

  余下金玉和水祈苏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大字形摊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嘉祥,不由莞尔。

  李嘉祥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是被饿醒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还是隐隐有些酸痛,但感觉舒服多了。一看日头,已经快中午了,连忙"啊"的大喊一声跑出屋子,看见金玉和水祈苏正站在门外说话,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我睡过头了,怎么你们也不叫我起来?"

  水祈苏笑笑说:"无妨,今日不必赶路。"

  "是嘛?"李嘉祥有点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金玉。

  他总觉得水祈苏好像很有心机的样子,说话不够直接,还是问金玉来的容易些。

  金玉明白李嘉祥心思,解释说:"我们已经问清道路,这里到最近的镇子只有数里路,我们只需今日傍晚前走到镇上就可以了。"

  "哦,那我们不走山路了?会不会被人找到呢?"李嘉祥问。

  "我们绕了个圈子,暂时应当无虑,况且下山之后势必要乔装改扮。"金玉说。

  饱餐一顿之后,三个人问猎户讨了三套粗布衣服换上,李嘉祥反正本来就是无名之辈,倒也不用改头换面。金玉和水祈苏则各戴起一张人皮面具,顿时模样大变。

  这面具是金玉随身戴着的,一共三张,李嘉祥拿去剩下那张拉了拉扯了扯,说:"这和我师父做的有点像。"

  他除了弹琴写字,学什么都没有天赋,加上以前年纪还小,做人皮面具这类旁门左道,离隐就更不会教他了,所以他也就似懂非懂。

  心想,大概人皮面具都做法差不多吧。

  当然了,好歹他还知道人皮面具不是真拿人皮做的,而是因为像人皮,才这么叫的。

  三个人扮成三兄弟,互相通报年龄,原来水祈苏二十六岁,金玉虽然和李嘉祥同年,只比李嘉祥大几个月,但看起来要老成不少,一点也不像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于是按着年龄依次排行,水祈苏改名叫李大,金玉叫李二,李嘉祥叫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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