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之局(穿越)————半分堂主人
半分堂主人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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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刻意把"草民"两个字咬的重重的,说完,转身就走。

  水祈苏看他离开,也没有去拉。心里憋了火,一掌按在桌上,生生按出一个掌印来。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怎么就吵起来了捏......ORZ

  抽风告一段落,让我休息一下。

  第 22 章

  第二天李嘉祥起了大早,梳洗过后也不去找水祈苏,拿了包裹自己就一个人走了。

  沿着官道走出去不远,水祈苏从后面骑马追上来,停在李嘉祥前面,冷着脸说:"上来。"

  李嘉祥哼了一声,故意装作没看见他,自己一个劲往前走。

  水祈苏也真的有些恼他,见他不肯上马,索性骑着马慢悠悠跟在李嘉祥身后踱步,看他能走多远。

  这一来,李嘉祥心里更火,憋了一口气,心想:"我就不信没了你我就到不了京城。"当下脚步加快,一个劲的往前走。

  但他头一天晚上和水祈苏吵架,一晚上觉没睡好。早上急急忙忙出来的时候早饭也没有吃,一路走过来滴水未进,等过了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时候又累又饿,想到水祈苏还骑着马很悠闲的晃来晃去,心里就又气又委屈。

  再走了一个多时辰,脚步越来越慢,全靠着那一口气死撑。

  这时候天色阴郁,厚重的云层聚集起来,天空中开始飘起雨丝。

  时值深秋,北方天寒,李嘉祥自然不会带着伞,雨落在脸上脖子上,被北风一吹,冷的厉害,忍不住就是一个喷嚏打出。

  水祈苏在后面跟了许久,他心里毕竟是极喜欢李嘉祥的,也不过想借此机会挫挫李嘉祥的锐气。谁知道李嘉祥这时候偏偏倔强无比,一路过来,水祈苏自己也觉得饿了,再想到李嘉祥还是步行,只怕更加难受,心里已是不忍。等到李嘉祥淋了雨,一个喷嚏打出,水祈苏哪里还舍得。

  当下一夹马腹,奔到李嘉祥身边,伸手就把他拉上马,说:"别闹了,你这样走何时才能走到上京?"

  李嘉祥在马上挣扎,说:"你管我,我偏要走着去......阿嚏!"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水祈苏扯下自己披风裹在李嘉祥身上,紧紧搂着他不让他乱动。他知道李嘉祥正气头上,说什么也是无益,索性一言不发,一甩缰绳,任坐下宝马发足狂奔。

  李嘉祥被颠的难受,水祈苏又不说话,骂了两句渐渐收声,只好冷着脸闭上眼。

  不过两个时辰,上京已遥遥在望,好在雨势并未转大,只是外衣略湿,水祈苏眉稍发尾上沾了一层细密水珠。反倒是李嘉祥因为裹着水祈苏的披风,没有淋到雨。

  等入了城门,一路行到安王府门前,水祈苏带着李嘉祥下了马。李嘉祥伸手推开水祈苏,说:"我要去小白家。"

  水祈苏拉住他,说:"难道安王府还缺你住的地方么?"

  李嘉祥不屑的看了安王府大门一眼,说:"那又怎么样,我偏不要住你这里,我就是露宿街头也不要住你这安王府。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小白。"

  水祈苏眉一皱,就要发火,可看见李嘉祥有些憔悴的脸又不忍心了。拉着他不放,柔声说:"好了,昨日是我不好,别和我斗气了。你一天没吃东西,方才又淋了雨,老站在外面莫要生病了。"

  这几句话落到门口迎接的侍从耳里,简直眼珠都要瞪下来了。安王水祈苏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和人道歉过?

  总算李嘉祥没有气昏头,也或者实在是累了,水祈苏这般软言好语在他耳边一说,李嘉祥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不知不觉也服软了,抿着嘴一言不发,最后还是被水祈苏拉着走进了安王府。

  夜里睡的迷迷糊糊之际,忽然被人推醒,李嘉祥嘟囔了一声,张眼看见一个白色影子,差点惊叫起来。

  那人连忙捂住他嘴,低声说:"是我。"

  李嘉祥听出声音,借着黯淡光线仔细一看,这才认出来人,拍了拍胸,说:"小白,你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白衣服晃想吓死我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白后退两步,在屋中椅子上坐下,说:"你坐在安王马上回来,这一路也不知道有多招摇,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李嘉祥从被窝里起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有些懊恼的说:"我本来想去你家住的,他不给我去,非要拉我来这里。"

  江白笑笑说:"这安王府奢华无比,便是我家里也比不上。他对你又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嘉祥习惯性抓抓头发,说:"别和我提他,说起来就一肚子火气。"

  江白哦了一声,问:"怎么说?他欺负你了?"

  李嘉祥一撇嘴,说:"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

  他把两个人前前后后的对话都说给江白听了,因为心里不爽,描述时不自觉的就借机多贬了水祈苏几分。

  江白听完,默然不语,过了一会,突然伏在桌上,肩膀抖动起来。

  李嘉祥吓了一跳,从床上下来伸手去扶江白肩膀,还没碰到他,江白就突然抬起头,李嘉祥在近处看了清楚,江白那一双狭长双目眯起,唇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刚才显然是在闷笑。

  "靠,你笑什么?"李嘉祥很不爽的问。

  江白拉他在桌边坐下,说:"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什么和他吵架?你不觉得你这架吵的很莫名么?"

  "啊?"李嘉祥不解的看向江白。

  江白说:"你本来是不满他与我敌对,可最后却为什么说到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究竟是不满他杀人、还是不满他想当皇帝?"

  "这......"李嘉祥犹豫了一下,乱抓一把头发,说:"都讨厌。"

  江白看向李嘉祥,说:"安王确实手段凌厉,但也并非无缘无故的肆意虐杀。"

  李嘉祥撇撇嘴:"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但我就是不习惯。如果犯了罪,就应该交给官府处理。大家都是随便想杀就杀,那法律还有什么用处呢?"

  江白反问:"假若官府无力处置呢?"

  李嘉祥说:"那就应该加强官府的执法力度才对,不能因为无能就放任。小白,你应该知道我的,我们那里的社会制度,是几千年进化来的,历史上多的是教训。"

  江白沉思了一会,点头说:"你的说法并非没有道理,但是你的世界毕竟与这里不同,不可能全盘套用。抛开这些不说,其实安王固然如此,小金或者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江湖仇杀司空见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便是师父,也没少杀过人,那么你是否也因此而对我们不满?"

  "......"李嘉祥一愣,忽然想:"是啊,小金也在我面前杀过人,我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事后也没有和他吵架啊。"

  江白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因为觉得安王想杀我,才特别生气?"

  "那当然了,他怎么可以对你动手?"李嘉祥脱口而出。

  "可你是否知道我也曾派人刺杀他?"

  李嘉祥想起那天水祈苏的话,说:"你是说云碧空?"

  江白点点头,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大约也应该明白,我既受命于帝王家,安王有谋反之意,我便注定是要与他敌对的,他想杀我或我想杀他,其实无甚分别。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不过立场相左罢了。"

  李嘉祥默然片刻,终于低声说:"我气他,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杀人,而是因为他有野心想当皇帝。我一想到将来有一天,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又说:"做皇帝有什么好,又冷酷又无情,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周围的人都怕他,也不会有人敢说真心话,既不自由又不快活。为了得到这么个破位子,还要杀人。我真不明白他干嘛那么想当皇帝。"

  江白忽然笑了一声,说:"你说的是,可也不是。你只看到了不幸的一面,却忽略了另一面,为帝者,统御江山,创辉煌盛世,受万民敬仰,可谓人生极致,这又是怎样的畅然快意。若空有才略而不得施展,偏于一隅而终身无所成就,岂非遗憾?所以安王固然是我敌人,我却对他心怀敬意,他手段非常,能力卓绝,能与这样的对手相对,实乃人生快事。"

  "再者说来......"忽然笑容变得暧昧,说:"只看他对你一片痴心,又难得能为你隐忍至今,就令我佩服的紧。"

  李嘉祥脸唰的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一片痴、痴心?"

  江白掩嘴窃笑:"当日他按捺脾性,向我追问你下落的情形,我还记忆犹新呢。何况......他至今还未与你同床共枕罢。他这般的地位,却能用心相待,而不强取豪夺,实在难得。"

  李嘉祥不是三岁小孩,当然知道江白这话的意思,顿时觉得自己脸都要冒烟了,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师弟问有没有和男人上过床......

  "你,你别胡说!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我们只是朋友,很单纯的朋友啦!"李嘉祥看着江白促狭的笑容,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江白反问:"若只是朋友关系,你又为何要提那三宫六院?"

  "我就随口说的......"李嘉祥小声辩解。

  还想再说什么,江白伸手阻了,说:"罢了,其实你并不需对我解释。喜欢或不喜欢,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但你不妨自己好好想一想。有些老话说的总是很有道理,若是有缘分便该抓牢,莫等错失了再后悔不及。"

  伸手拍了拍李嘉祥肩头,说:"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了。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你若是真不愿住这里,我便带你走,他水祈苏再能耐,我也是不怕的。"

  李嘉祥呆呆的点点头,说:"好。"

  江白走到窗边,忽然又回过头,说:"你大可不必顾虑我与安王立场相左。需知事在人为,凡事总是有解决之道的。我们师兄弟还不至于为了男人沦落到自杀残杀的地步,若真如此,我也无颜见人了。"

  李嘉祥噗哧笑出声,说:"又不是在演狗血八点档。"

  江白眼珠一转,问:"八点档是什么?"

  李嘉祥挥挥手,说:"以后再告诉你。你快走啦,我要睡觉了。"

  目送江白身形消失在窗外,李嘉祥重新爬进被窝,两眼瞪着床顶,和江白说了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情好了一点。

  第 23 章

  记得谁说过,没有不停的雨、没有不来的黎明,李嘉祥一觉睡醒,好像很多事情都有点想通了。

  意见相左,并不是吵架赌气就能解决。李嘉祥自己想到这个道理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像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似的。

  可不是么,吵的那个没营养没技术含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幼儿园小朋友在抢糖呢,自己想起来都有点脸红。

  尤其是还一路扯到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一半男一半女,小白说的对,好端端的干嘛扯这,不叫人误会也很难。

  不管怎么说,水祈苏对他确实是极好的,李嘉祥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说不喜欢吧,那是骗人的。可说喜欢吧,又倒底该怎么定位?自己也想不好。

  可等他一路琢磨着、不知不觉被人带到饭厅看见端坐在桌边的水祈苏时,心里忽然想到:不管是当哥们、当朋友也好,还是由直变弯当情人也好,反正现在和平共处总是没错的。

  何况,这天早上,水祈苏穿着繁复的正装,头戴紫金发冠,看起来还特别的帅。

  当下李嘉祥嘴一咧,扯出一张笑脸,说:"早上好。"

  水祈苏一愣,想不到昨日李嘉祥还在赌气,今天却主动示好,但他反应极快,一愣之后,立刻微微笑起来,问:"夜里睡的可好?"又亲自伸手拉开身边的椅子。

  李嘉祥也不客气,过去就一屁股坐下,接过一旁侍女端上的粥,也不顾烫就往嘴里倒。

  昨天心情不好,白天没吃饭,晚上吃的也少,到了早上饿的狠了,吃什么都觉得仿佛人间美味。

  一边吃,一边不忘回答,嘴里叼着豌豆黄,含含糊糊的说:"唔,不错。"

  水祈苏见他吃的开心,昨日的烦闷一扫而空,说:"你喜欢就好。若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说就是了。"

  李嘉祥抬头看他,看见这时候水祈苏笑起来不似平日那种虚伪的皮笑肉不笑,真是说不出的好看,不由的呆了呆。

  水祈苏取了手帕擦去李嘉祥沾在嘴角的点心屑,说:"你昨天累了一天,今日便多休息一会。待我回来了,再带你逛京城。"

  李嘉祥脸一红,抓过手帕自己在脸上乱抹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问:"你要出去?"

  水祈苏说:"回了京,依着规矩总得先进宫一趟。"

  李嘉祥想起来以前祈帝曾派人杀水祈苏,连忙又问:"啊,去见皇帝么?会不会很危险?"

  水祈苏笑着说:"不会,明地里他毕竟不能动我,否则当初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将我引出上京。"

  李嘉祥想了想,点点头说:"也是哦。"表面的和谐总是要做给人看的。

  一直等水祈苏起身,将要走出屋子,李嘉祥忽然想起来,奔到水祈苏身边,拉住他说:"等一下。"

  水祈苏回过头,问:"怎么?"

  李嘉祥犹豫了一下,说:"这个,你这次不会又要把我关在安王府吧。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关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心里面嘀咕:到时候我就住小白家里去。看你打不打得过他。

  水祈苏一瞬时心中转过许多念头。若称着他的心意,他恨不能真将李嘉祥关在这安王府里,日日夜夜都拴在自己目力所及之处。可想到一味的硬逼,反而适得其反,三年前将他关在府里,结果还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生生离去了。他本是极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以退为进的道理。

  当下微微一笑,说:"怎么会?我是真心喜欢你,虽然希望你能时时陪在我身边,可我也不会再像对待囚犯一样对你。你若是觉得闷想出府游玩便尽管去罢,只是你出门时要带上侍从,若遇到意外,也好保护你。"

  李嘉祥不是傻子,大约也明白水祈苏话只说了一半,怕他遇到意外固然是真,怕他跑了也是可以想见的。但他想比起三年前来,水祈苏也算是很大的进步了,点点头说:"好。"又说:"我也不是一定非要天天出去的,反正一个人逛也没意思。"

  看看时间应该不早了,连忙催水祈苏说:"你快走吧,早去早回。说好了回来带我去逛街。"

  水祈苏点点头,又吩咐了侍从侍女几句,才放心走了。

  李嘉祥等水祈苏走了,这时候他吃饱喝足了,也不想再去睡觉,就开始在安王府里瞎逛。

  逛到一处偏僻院落,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记起来是以前遇到好多美人的地方。心里一好奇,自言自语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是好多美人。" 一脚就踏进去了。

  进了院子,和上次一样,静悄悄的。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植物凋零的关系,看起来总觉得有点萧条的感觉。

  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院子竟然空无一人,忍不住奇怪的问侍从,说:"咦,这里怎么没人?我记得以前这里有好多美人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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