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寒看他的背影,嘴角边勾起些笑意,走出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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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
夜宁辰静静地看着在四年内进步神速的夜静寒,眼底深处闪过道不明的异光。"好了。"
夜静寒收功站立于院中,披散的长发随风浮动。缓缓张开的凤目之中不带任何情绪。不点自朱的性感薄唇跟随着胸肺的节奏微微开启着吐纳。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般,不染尘世。
"用膳。"夜宁辰略沙哑着声音道,漆黑的眸变地更加深沉,如深渊之中的一汪深潭。
"不了。"夜静寒整整衣襟,说道:"我还有事。"
夜宁辰微蹙起剑眉,眼底闪过寒光。意思很明显,他生气了。可是夜静寒却当他是透明般,径自向外走去。
"嘭!"夜静寒走时经过的石桌瞬间变成了粉末,一阵清风吹起一地的粉末在空中飞舞。
夜静寒心情不爽的皱眉,转过身看向夜宁辰,冷声道:"干吗?"
夜宁辰寒着一张脸,冷寒的气息刮地竹子"沙沙"做响,腊月寒霜般地声音没有起伏地响起。"不要忤逆我。"
夜静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近日来情绪多变,喜怒无常的夜宁辰;想不明白从不轻易表露真实情绪的冷面阎王为何最近如此失常,经常游走在爆走的边缘。"为什么生气?"
"用膳。"夜宁辰收回身上冷冽的气息,走进竹楼时偏头对仍站在院中不动的夜静寒道。"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夜静寒看着进楼的夜宁辰,两条蛾眉拧成了麻花结。心道:夜宁辰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最近总是无缘无故的发怒。哎,叹口气,夜静寒跟着进入了竹楼。
等夜静寒落座时,下人已经布好菜全部退出了院子。夜静寒心里想着夜宁辰最近反常的行为,越想眉毛皱的越紧。食不知味地吃着夜宁辰夹来的菜。突然,夜静寒想到夜宁辰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碰女人了,难道是因为禁欲太久了,所以开始反常?
夜静寒自顾自的点着头,完全无视夜宁辰再次寒起来的俊脸。
放下碗筷,喝了一口水。抬头看向夜宁辰,见他沉着一张脸皱着眉盯着自己。咳嗽一声,转移一下夜宁辰的注意力,严肃地道:"你已经多久没有去过后院了?"
玄冰宫的西南侧是女眷居住的地方。
夜宁辰微皱的眉更深,等着夜静寒的话。
"禁欲太久对身体不好,会影响身心健康。"夜静寒难得地关心别人,替人担心。
"所以......?"夜宁辰冰寒的俊脸开始发青的开口问。
"所以快去后院消消火。"感觉到从身边铺来的杀气,夜静寒不怕死地建议。
"噼里啪啦......!"
垂眸看着粉碎的桌子和满地的饭菜,扫向前一秒还坐在刚才的椅子上,现已经消失不见的夜宁辰,夜静寒无奈地叹口气。"怎么又生气了。"
夜静寒摇摇头,向自己的院落走去,今早出来的时候见新喂养的毒物有异状,于是中午才要回去看的,不料又碰到了夜宁辰的枪口上。
哎!吐出口浊气。
真是多事之秋!
待夜静寒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小憩园的回廊时,夜宁辰从一侧的百年老树后面闪身而出,平静锐利的黑眸此时撤去了百年不变的冰寒,被一种迷茫、痴迷、留恋的眼神所覆盖。
夜静寒一个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必经过卧湖而建的桥,湖中搭有一座楼阁;夜柳莺正和一相貌清秀的青年男子在楼阁之中嬉戏。
夜静寒视若无睹般从楼阁中经过,不料被夜柳莺拦住。"哟,这不是四弟么。"
微蹙起眉,冷声道:"让开。"
"哼,你这是跟姐姐说话的口气么?"夜柳莺刁难着。
若在平时夜静寒本不会理会夜柳莺。然,他此刻着急回去看他的毒物,再加上夜宁辰的事情,心中烦闷,早已不耐,毫不掩饰地放出杀气。偏低额头,半阖着满是杀气的双目冷睨着夜柳莺。
自四年前起,夜柳莺便惧怕夜静寒,平时找他麻烦,只因她自认为有她的母亲维护。再者,平时见夜宁辰近对他的呵护,心下嫉妒,所以才百般刁难。然,平时夜静寒都是不加理会,或者视若无睹。因此,她此刻将夜静寒的可怕暂时忘记在了心底。
此刻,夜柳莺被冷冽的杀气僵在原地,苍白着脸,原本红艳的双唇已无血色,双目之中满是恐惧,双腿不住地发抖,已是寸步难移。
"还请少宫主息怒。"刚刚在阁中默不作声的青年,微颤抖地双手抱拳鞠礼,略低沉的嗓音掩盖着夜静寒的杀气所慑而颤抖地声音。
夜静寒不愿在此浪费时间,抬脚走出阁楼向自己的院子而去。
"呼,吓死我了。"见夜静寒的身影消失,刚刚的青年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犹如劫后重生。
"表妹......"男子看向夜柳莺,见她没有动静,站起身去扶她,换来夜柳莺的惨叫声。"啊......!"
男子抓住发狂的夜柳莺,担心地道:"表妹,你怎么了。"
"啊......鬼......鬼......不要过来......"夜柳莺恐惧地用双手挥舞着,不让男子靠近。
男子这才细细观察夜柳莺,发现她面如纸色,空洞的双眼之中尽是恐惧。心下暗道不好。"表妹......来人那!"男子抓住夜柳莺不断挥舞的双手,抱起她向南边的院子跑去。
刚才夜静寒嫌夜柳莺烦人,于是给她进行了催眠,让她以为身处修罗地狱。也该给她点教训了,省得总是没完没了的找自己麻烦。
第 5 章
听到夜静寒回来。小满匆匆跑出房间。"主子。"神色慌张地道:"主子,三号小雪貂把其它的几只雪貂咬死了。"
闻言,夜静寒蹙起蛾眉;虽然已经料到会出问题,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闪身走进西屋,看到饲养雪貂的大铁笼里仅存活的一只,小雪貂趴在笼子里呜咽着,血液将它原本雪白的皮毛染成了红色。
其它尸体的伤口处正流出暗红色的血液;血水流向铁笼的栏杆处,正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宣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生死恶斗。
夜静寒打开铁笼的盖子,将唯一存活的小雪貂抱出笼子;将其放到屋子里的桌子上,对身后的小满吩咐着。"收拾笼子。"
他要好好检查这只小雪貂为何会兽性大发将其它同伴杀死。被夜静寒抱出来的小雪貂虚弱地呜咽着,没有了之前的凶狠,任由他摆布着。
夜静寒将小雪貂爪子处的血管割开,取出些血液放到鼻下闻。"天诛散,小满!"闻声,小满从屋外跑进来。"主子。"
夜静寒凤目锁住小满,一瞬不瞬。小满紧张地用袖子擦去冷汗,不敢做声。良久后,轻启薄唇道:"你昨天给雪貂吃了天诛散了?"虽然是问话,但是所说语气确实肯定的。
"扑通!"小满急忙跪在地上,解释道:"主子,昨日奴才将制好的天诛散放到了台子上,结果被赤蛇打翻,有少许落到了雪貂的笼子里。"看了眼夜静寒,颤声道:"但是......奴才已将笼子里的天诛散擦干净了。"
夜静寒半阖起犀利地凤目,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满,淡淡的道:"起来吧。"
"谢主子。"小满如刑满释放般,小心翼翼地站在自己的主子身边。
将目光移到桌子上的小雪貂,打开桌子上的一个红木小盒,从里面拿出一粒黄色的药丸放到小雪貂的嘴里。片刻后,小雪貂猛地睁开双眼从桌子上跳起来,忽地又倒在桌子上抽搐。
夜静寒翘开小雪貂的嘴又放入一粒黄色的药丸。小雪貂慢慢的停止了抽搐,阖上了发着绿光地双眼,似睡着了般安安静静地。
"放到笼子里,好好观察。"夜静寒转身走出房间。
刚回到屋子,便听到陈妈喜滋滋地对躺在卧榻上假寐的夜静寒道:"主子,听说大小姐得了失心疯。"虽然是陈述的语句,却更像是问话。
夜静寒侧卧在榻上,缓缓的睁开上挑地凤目,淡淡的扫了陈妈一眼。垂下的眼帘在他剔透的皮肤上倒映出扇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其中的锋芒;纤长白皙的葱白手指拾起胸前的一屡青丝把玩,神态慵懒地淡淡开口道:"叫人通知夜宁辰,下午不去了。"
"呃?主子您哪里不舒服吗?"陈妈看着绝美的人,随口问着。其话中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不舒服,就不要旷课了。夜宁辰知道了不好收场。
夜静寒蹙眉,抬眸扫向陈妈;直到陈妈冷汗直流快站不住时,才收回目光,垂下眸幽幽地道:"他最近犯病,我不去触那霉头。"
"哦,好。"陈妈像避瘟疫般,转身冲出房间。
看着陈妈离开的背影,夜静寒摇摇头。在卧榻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阖上双眼继续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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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宁辰若有所思地盯着榻上少年的睡颜,修长如玉般地手指轻轻划过夜静寒绝美的容颜,一下一下好似勾画着轮廓;又好似抚触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哎。"夜宁辰轻轻的叹口气,语气尽是无奈。"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曾经犀利幽黑地双眸中尽是浓浓地宠溺与爱意;英俊冷寒的脸上似春水般柔和。细长地手指停留在红艳的薄唇之上,一下一下地抚过唇瓣。俯身将自己的唇覆在上面,情不自禁地伸出口中的红色软香去舔弄着对方的双唇。温柔中夹带着一丝粗鲁,似解恨般,轻轻地咬了口下面的唇。"还想装到何时?"
身下的少年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下,缓缓抬起眼帘露出迷惑不解的黑眸,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为什么?"
看着身下人的双眸。良久,夜宁辰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无力。似笑非笑的道:"你还是不懂。"
看着夜宁辰失落与无奈的双眼,其中好象有着隐隐地痛!这样的夜宁辰是脆弱的。
夜静寒的心好象也跟着痛了一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对,在前世!唯一的弟弟在看着自己时,眼中总是会有这种东西。他不懂......他也不想懂,也不必懂......"我......"
"天下人都说我是最无情、无心之人。"夜宁辰看着夜静寒顿了下,似感慨地道:"我看这天下最无情、无心之人该是你。"说话间隐隐有些凄凉与无奈。
夜静寒闻言不语,垂下眼眸让人看不到眼帘下的东西。喃喃地重复着:"无心......无情......"心道:‘并不是无情,也不是无心,而是根本就没有必要有情,没必要有心!'再次抬起眼帘时其中的迷茫已尽,取而代之的是犀利的光芒。"为何对我做这种事情?"
夜宁辰看着夜静寒瞬变的眸,俯下身再次吻住红润的樱唇,夜静寒没有反抗,任夜宁辰索吻。良久,夜宁辰不舍地离开夜静寒被蹂躏的红唇。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对夜静寒来说不陌生。在前世经常能听到有人对她说。
尤其是她唯一的弟弟,每天不停的会对她灌输这三个字。可是他当时不明白,弟弟每次说这三个代表的含义?有何意义?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亲人间的爱!直到,弟弟结婚前的头一夜,他明白了。
在那夜他明白弟弟为何每次对自己说完这三个字后眼中全是痛苦!直到自己跳崖时,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弟弟眼中的痛苦和绝望!
对于他的感情,上辈子是无法回应的。虽然,最后选择的是如此偏激的解决方法,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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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如果有时间你最想做什么?"南星辰趴在沙发上玩弄着南星月柔顺的长发,淡淡的开口。
"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做世界旅行。"南星月放下手中的枪,回答着。
"到时,我陪你好不好?"南星辰小心翼翼的问着,眼中是掩不去的幸福与期待。
"不好。"南星月拿起手枪对准天空,随着她的动作原本在南星辰手中的长发滑出手中。
南星辰将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紧紧握成拳,放软语气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要继承家业,哪有时间。"南星月理所应当的答。
闻言,南星辰握紧的双手松了松,心下好转,隐隐有着一丝期盼地问道:"如果有时间呢?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么。"
"呃......那也不,我想一个人旅行,更何况到时候你有你自己的爱人要陪。"南星月果断的回答。
南星辰低下头,刘海遮住双眼,本已松开的双手再次握紧,指甲陷进肉里,流出丝丝鲜红,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喃喃的开口。"你的眼睛,就不能在我身上停留一次么。"南星辰猛的抬起头,赤红的双眼盯着南星月,一瞬不瞬地嘶吼道:"你的心就不能为了我融化一次吗!"
第 6 章
"叫夜静寒滚出来!"刺耳的声音从院子中传出。
"二位夫人安好。"陈妈见二夫人与三夫人气匆匆地冲进来,身后还跟了几名护院,心想定是因夜柳莺的事情而来的。见管家陈伯与护法西楚慢悠悠的晃进来,心下暗道:跑来看热闹也不是这么个看法吧!
"西护法,陈管家安好。"
管家陈伯与护法西楚回以一笑。他们俩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知道夜宁辰在房间里与夜静寒在一起。如今,莫不做声地跟在两位夫人后面,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二人是等着看戏的;只有二夫人和三夫人自以为管家陈伯和西楚是给他们撑腰来的。
"叫夜静寒这个小畜生出来。"三夫人口不择言地道。
"三夫人,您这话可要是让宫主听了去可不好。"陈妈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道:再说难听点吧!多骂几句吧!嘿嘿......两位夫人平时可没少给自己主子脸色瞧。这会宫主在房间里听到这话定不会轻饶了三夫人;心里暗暗叫喜。
"哼,这个小孽种会妖术,现在竟对莺儿使坏。"三夫人完全不顾形象地双手叉着腰叫道。"贱人生的果然还是个贱种。"
"三夫人,您这话说的可是过分了。"陈妈虽然想看热闹,可听到三夫人侮辱夜静寒;显然面子上挂不住;虽然心里早做好了准备,然心下还是不快。
"好大的狗胆,一个下人,竟然敢跟主子如此说话。"一直未开口的二夫人正色道。"叫你家主子出来,还是叫我们进去请他?"说到后半句时有些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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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听到外面的叫骂声,侧卧在榻上的夜静寒单手遮眼地闷笑着;如果此时看到他因笑而弯起的双眼时,可见其眼底正闪着阴冷的寒光。
夜宁辰蹙起剑眉,眼中的寒光爆涨。他--夜宁辰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夜静寒;哪怕是一丝一毫,在他有生之年决不允许!敛眉看向榻上的少年,夜宁辰将少年覆在脸上的手拿开,扶正少年的头,深深地看着少年美丽的凤目低低地道:"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宣誓般的话从轻启地薄唇中送出,让意外的感到震撼力。
外面的叫骂声仍在继续。
当夜宁辰闪身出现在院子中时;时间好象停止在此刻;扫了眼众人后,冷冷地看着因自己出现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子,夜宁辰厌恶地移开目光;冰冷的声音从口中说出。"如何处置你们可好?"虽是问话,却没有一丝征求的意思。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让人感觉身处腊月寒冬般浑身发寒。
夜宁辰淡淡地瞥了眼看热闹的陈伯与西楚二人,此二人身体不由得颤了下。"参见宫主。"管家陈伯和身后的护院与护法西楚向夜宁辰恭敬地行礼。西楚百年不变的笑脸已收,在夜宁辰面前,始终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