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不理我。
"那早知道就干干脆脆地用色 诱好了还害我身心俱疲地搞成这样,"我挑眉,"那是不是我一开始就在你面前脱光光你就会直接说爱我了?"
"咳!"萧染重重咳一声,我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仆人们--都偷笑呢!
窘!我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那你有什么计划?"萧染问我。
我神秘地一笑:"不能在这里说。"
"为什么?"萧染很意外。m
我笑笑,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在绪川王府里,有内奸。"
一言出,四周的仆人们全跪下了:"大人饶命,奴才(奴婢)不是内奸啊!"
我笑得老奸巨猾:"都起来吧!谁是内奸我心里有底,就算是,我也不会轻易要他的命。"
"内奸?怎么会有内奸呢?"萧染一脸不相信。
我叹息:"不然你以为见星是怎么丢的?"
"你是说......!"萧染差点脱口而出。
"不然怎么叫内奸呢?"我表情有些悲戚。
萧染眼里有说不清的东西:"你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
我一耸肩:"做人不能太绝,人各有志。"
"是吗?"萧染笑了,摇摇头,"那我有我的志呢?"
我瞪他:"你的志只能是好好做我的夫人!"
"梦吧你。"萧染白我一眼。
嘿嘿~现在就是白我也是妩媚多过气愤,话果然是要摊开了说才好,什么不喜欢我了的全是假话,真不懂我岳父岳母是怎么教育出这么个爱说谎的儿子的,家门不幸啊~
不过内奸只有一个吗?我没有谱啊,眼下还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眼前正在怀疑地看着我的老婆大人了吧?唉,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至少我不是孤军奋战。
"喂我说你,"萧染开口,"别再使你的色 诱术了。"
我色 诱?!"我哪里......"
"故意的就没有杀伤力了,"狡猾地笑着的老婆大人,"你知不知道你边思考边微笑的样子让人很想把你吃干抹净啊?"
啊?????
不会吧~~~~~~( /TAT\)
我以为我挺伟岸俊逸的(奇松)挺孔武有力的(怪石)挺雄伟壮阔的(云海)挺飘逸潇洒的(温泉),怎么变成这样了啊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欢迎到黄山旅游~--亲妈批)
第 21 章
"圣旨到--"
大清早的怎么就有圣旨了?我连忙起身,萧染也一脸莫名地站起来。
一个公公踏进了餐厅,先是愣了一下,我发现他是在愣那桌子上的残局,于是我回头看--真惨!战争过后的田野都没这乱。
都怪我!玩什么游戏>_<
"绪川玄舟接旨!"
哎呀声音好大,估计喊了几声了,我赶紧跪下:"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臣国神禾在边界挑起战端,意欲联合北方诸国南下,情势危及。绪川王妃日慕萧染为神禾贵族,为防不测,即日起软禁在府中不得出门,绪川王玄舟即刻入宫,共商议对策,边乱一日未平,一日不得回府。钦此。"
"你说什么!"我跳了起来,对面的公公吓一大跳。
我和萧染好不容易尽释前嫌,居然要把我们隔开!故意的是不是!
"玄舟,你干什么,跪下。"萧染也被我的反应吓到。
我眼都瞪圆了:"让开,我要进宫跟皇上说!"
"绪川大人还不领旨?"那公公把圣旨一卷看我。
"滚一边去!"我猛地推了那个太监一掌,然后大步向外面走去。
"玄舟!你干什么去啊!"萧染追出来。
我不理他,跑得飞快。
到大门口时萧染追上了我,扯着我的袖摆大声吼:"你要干什么啊就这样闯进皇宫去你不想要命了吗?"
我咬着牙强压怒火:"边疆有祸乱关你我什么事?他根本就是故意找个借口把我们俩分开,只要我不在他就可以对你任杀任剐,到时候反正你是死了,我又能拿他怎样?"
"那你也不能那么冲动吧?你这样不仅无济于事还很可能直接掉脑袋,你做事可不可以冷静一点啊?"萧染使劲摇我。
我恨恨地不说话,那公公歪歪倒倒地跑出来。
"拿来!"我一把夺过圣旨,"带路!"
可怜的公公被吓坏了,弓着腰说是。
"萧染,你给我听着,你乖乖待在这里,一切由我来解决!"我霸道地说。
"我知道了,自己小心。"萧染非常平静。
看他的样子,我心里一凉。要是我真的就被砍了头再也回不来了,那会怎样呢?
"萧染,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逃吧,什么都不用顾忌。"我低声说。
萧染咬牙切齿:"你敢你试试,我把你的尸体挫成灰吃了!"
我忍不住笑了,抚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抱定必死的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依旧是从那扇只为我放行的门,我来到千圣殿。
释就坐在大殿上,没有向往常那样激动地迎过来。
"皇上。"我单膝跪下。
"起来吧。"他心不在焉地说。
我起立,对左右的人吩咐:"都下去吧。"宫女太监们便行礼告退。
沉默。沉默。沉默。
这时候先开口就在气势上低了,所以我非常明智地不说话。
释好像很奇怪我为什么一言不发,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虽然腰疼到很想立刻倒地,但我还得撑,我要争取的可不只是一条命。
"......对于神禾挑起战端的事,你怎么看。"终于还是闷不过我,释首先说话了。废话,他哪里是我这种被罚一天不许说话多次的人的对手(真不会羞= =|||)。
"皇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臣没有意见。"这叫欲擒故纵。
释很奇怪地盯着我,可惜我装什么都在行,小时候打碎花盆硬赖给别人的事我没少干,谁都没怀疑我。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做?"他只好又问。
"没有什么原因,人有时候就喜欢任性胡来,随便杀个人什么的,没有原因。"这叫指桑骂槐。
果然,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那又如何,我已经摒退左右够给你面子了。
又是好一会儿我和他都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又是他按捺不住。
"也不急着一时,反正战争不结束,臣就这么站着,没关系,一场仗少说也要三年五载的,要说什么都可以慢慢来,忙着说完了以后没说的了怎么办?"这叫反客为主。
释气得咬牙,狠狠地把卷宗摔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绪川玄舟!你是不是我大济的子民!"
我冷冷看他:"全凭皇上一句话。"
释怔了怔,问:"你什么意思?"
我笑,有点破坛子破摔的味道,也有点同归于尽的味道。
"皇上如果真心为天下着想,就应了解清冲突的原因然后与诸位大臣共同商讨,眼下派遣使者前往神禾平息纷争是最好办法,臣不才,愿请缨,以尽大济子民应尽只责,为皇上分忧,哪怕不幸客死也话为鬼魂返回。"
释脸色稍舒,我又道。
"相反皇上如果公报私仇,一定要因为萧染的身份而软禁他并且阻止我们见面的话,那么臣也就只有对不住皇上了。"
"你说什么!"释一下睁圆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我走上前,"释,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释拍案:"你想干什么!"
我冷然睨他:"我不干什么,如果你坚持只想你自己的话,我也就只想我自己了,今晚我带萧染走。"
"你要去哪里?!"释脸刷地白了。
"神禾,"我走到案前,与他面对面,"你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无刃锋的教徒忠于教主而不是君主,我走了的话......"
释嘴唇发抖。
"你的江山,我看你还能坐几天。"我轻笑。
"你敢威胁朕!"释大吼一声。
我退后几步,面不改色:"我不敢,你自己看着办。"
"你......"释拄在案边,胸口起伏。
我不说话,等他决定。
释瞪大眼盯着地板。
"当然,你也可以在无刃锋里另选定一个忠于你的人,然后杀了我,帮他登上教主之位,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置身事外般说,"见星不久前做出的预言--下一任教主尚未出世。"
释抬起头,神情绝望地望着我。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喜欢谁逼我。"我说。
"可你在逼我......"释把案沿抓得吱吱响。
"我不逼你,你决定了再告诉我。"
沉默,还是沉默。
"啪。"
我听见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他哭了。
在我面前。
我心软了。我怕人哭,尤其是眼前的人还哄不得。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恶!你们个个都逼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压抑的哽咽。
个个都逼你?
"还有谁说过什么吗?"我很意外。
"我真的是很不称职的皇帝吗?早知道还不如当年就死在恭手下好了,活下来也没有什么价值。"释跌坐回椅子里,捂着脸。
"怎么回事?"我预感发生过不好的事,"告诉我怎么了?"
释摇摇头。
"你倒是说话啊?"这回变我求他说话了。
"说了有什么用,你说的不错,我的江山是坐不了几天了。"释麻木地说。
"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抓着他摇(糟!这坏毛病我也感染上了T--T)。
释推开我的手,自嘲般笑了:"你反正要走,我也留不住你。"
"花臣释!"我吼,"你说不说!"
他被我狮子般的样子吓得一愣。
好久。
"那天上朝我问大臣们如何处置恭,居然有一半的人说他是被冤枉的,请我明察!最后我没办法只好断他的足剥去官职王位,饶他一命。后来恭让人送了封信来,说我要是想活命,就趁早让位,他手里还掌握着京城四分之三的兵力,是我剥不走的。就在刚才,眷儿来找我,让我用你和萧染两个人做威胁,逼迫日慕堂不参与战事。"
我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
释丢了魂一样在椅子里发呆。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以为他是为了威胁我才留了花臣恭一条命,还以为他是任性不和群臣商量而专报私仇,还以为他是故意要分开我和萧染(这点稍做保留)。
就冲他不管怎样至少想保住我的命这一点,我就应该为他解决这些困难!
"释,抱歉,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你出气。"我的声音像说给蚊子听。
他摇摇头:"不必说抱歉,我早就说过了,我自作自受,不关你的事。"
"我不这么认为,"我正色道,"我不走。"
"你说什么?"释睁大眼。
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殿,它很像我身边这位孤立无援的君王。
是我把他害到这一步的。
我必须承担责任。
"除非再也没有人敢逼你,威胁你,否则我不走。"我郑重地发誓。
释眼里亮起希望的光芒。他站起来。然后忘情地抱住我。
啥?
我吓一跳,还好我很快发现他只是太激动了,没有别的意思。
算了算了,我也是自作孽,抱就抱吧,又不少块肉。
释放开了我,舒心地笑了:"谢谢你!"
看着他眼角的泪花,我真是满肚子歉疚。
"你打算怎么办?"释期待地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问:"你手上可以调动的兵力有多少?"
"刚才说过了,四分之一。"
"另外四分之三的兵力兵符是你和花臣恭一人一半吗?"
"怎么可能?"
释苦笑:"他哪里还需要兵符,所以他才说我剥不走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
突然我心底冒出个念头--花臣恭实际上能调动的兵力有多少呢?
"我有办法了!"计上心来。
"什么办法?"释满怀希望。
"就今晚,你调动你能掌握的兵力,包围我的家......"我在他耳边小声说。
"你要干什么?"释惊慌地打断我。
我白他:"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释孩子般低下头,我又说:"那样一来,花臣恭必定以为我和你决裂了,那就是他造反的绝佳时机,他一定会立刻行动。你必须要亲自带着人马,一来体现出绝交的狠,二来有人保护总比独自在皇宫里强。我和萧染会安排其他的事,很快你就可以听到他的死讯了。他一死,群龙无首,兵力必然回归到你手里,然后你就可以连夜召集所有大臣,把那天反对处死花臣恭的人处死几个位高权重的,再罢几个人的官,发配几个,我相信国家不缺人才。"
释听我的话越听越惊心。听完后他无力地说:"你这套要是换在太平年代,肯定是暴君才行的路,不过我也实在没办法了,我会照你的话做的。"
我点头:"那好,我现在要回去了。"
释的眼神又变得忧伤。
"好了,别儿女情长的,恶不恶心啊?"我推他肩头一下。
释笑了,拍拍我的手臂:"去吧!"
一瞬间,我有种感觉,如果释没有喜欢我,我们可以是很铁的哥们儿,肩挑天下责任。
为什么不是那样呢?
第 22 章
听完我的计划,萧染好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萧染摇摇头:"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顺利,这样就上当的话他也就不是花臣恭了。"
我吐掉一口气:"或许是,但眼下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保住释的皇位了,行动要快,一时间能调集的无刃锋的人马只怕也不多,就算是冒险也得试了。"
"恩。"萧染不再说什么。
"我们还得想好要是失败了,退路有多少。"我喝茶。
萧染皱眉:"带上见星离开大济,可以回神禾,也可以随便去什么国家。"
"去哪里你都跟着我?"我玩笑般。
萧染怔了怔,重重点下头:"是。"
我舒心地笑了,手放在他肩上。"有你在我就死不了了,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说。
萧染瞪我:"死什么死!"
"好,不死,免得你年纪轻轻就守寡,"看萧染脸色不对了,我赶紧换话题,"我们是可以逃了,那释怎么办?"
"......你希望怎么办?"他问我。
我无奈地摇头:"不知道啊,很矛盾。"
萧染低低地说:"我明白,就算是不喜欢的人,也狠不下心来吧?"
我听他的话思维突然转了好几个弯:"对了,寄寒那歹毒小子呢?"
"我问过景叔了,你中毒的头一天他就没回来这里了,这么看,也许是回神禾去了。他是师傅最末的弟子,我出师的时候他还是个淌鼻涕的孩子,也难怪我没什么印象,忘记提防了。"萧染回答。
我若有所思地笑笑:"夜河还在吗?"
萧染脸色有点难看:"没有人见到他,想必是当晚就回堰城了。"
"他是一回来就直接来找你了吗?"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