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人归(穿越时空)————囍囍[下]
囍囍[下]  发于:2009年04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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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思索了很久,那密室里的人头到底代表了什么,这一代的国师在任应该已经有十年了,是不是再一个十年……他也会如他们一般?单靠自己猜测是得不到结果的,毕竟在他身边多年,或许凌人知道……


一如即往,看到凌人时,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他笑着坐在桌旁抱怨道:“敢情你今天不饿,我还特地叫厨子准备了你爱吃的醋里脊,现在可好,都凉了!”

“我还真是不饿!”抱歉的笑笑,我倒了两杯茶,递一杯过去,直直看着他。

微微一叹,他接过抿一口道:“想谈什么,说吧!”

“疼我者大哥也~~~~~知我者大哥也~~~”赶紧的拍拍马屁,再看一桌子的菜,反而很愧疚浪费了他的一番好意。

“少来!”习惯性伸手揉我的头顶,意外的触到仍有些扎手的头:“怎的没把发套戴出来?留在屋里万一给人发现,岂不麻烦?”

“要是真给人发现了,麻烦的可不止是头发,恐怕是我项上的人头!”他一眼瞪过来,我赶忙把话说完:“我有万全准备,绝不会露馅的。”慢慢把小寿的事情说给他听,只说的他皱眉不已。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这么任性,随便弄个人来万一给捅了出去……你呀你!”桌子一拍,窗外立即晃过一道人影,那影子立在窗边并不出声,大有再听到什么响动,立刻哧牙跳进来的架势。这个雾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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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去查查城西一个叫祝寿的少年。”烛火在他眼里妖异地跳跃着,澄澈的瞳仁里泛起一丝波光,转瞬即逝。

“是!”窗外那人风一般一闪而去。

“好了,继续!”形状优美的眉微微扬了扬,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上有着明明灭灭的光影,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白日里气度雍容总管形象。

“我想知道……书房……”两个字说完,他的脸色陡然间变了几变,看的我摸不到底,有些着慌,禁不住把其他话吞回肚里。

“书房?”眼里的严肃清晰可见,我竟然害怕,一股冰凉直达骨髓!

“昨天晚上我顺便……探了探……”探到什么,我不敢说,但是心里朦胧的意识到,别把老底倒出来的好,凌人看样子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然后?”

“然后……看到里面好多书,你知道我白日没法出来,关在房里好无聊……能不能借几本……”

“书?”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仿佛看进了我灵魂的深处,背靠着墙壁伫然独立,沉吟不语,带着犀利而又专注的眼神,对视了很久,我挺直的腰杆险些承受不住压力,空气凝结了黑夜,他上前,每一步比露水深沉,不发出声音。


“你早上不是和我说只是去了神殿么?”温暖的手抚上我冰冷的脸,在耳际流连不去:“那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看不明白的,以后别再乱跑了。”

“知道了。”躲那避不了的眼光,索性自己把眼睛闭上,将整个脸埋在他的颈窝。

“小孩子乖巧些才来的长寿。”幽幽一句,让我想起国师说过的话。

凌人拥住我的肩膀,轻轻把我按在他怀中,我没有挣扎,只是这样安静的等待,等待他的下文。

“你身上总有股惑人的香,以前浓烈馥郁给人一种如坠梦中的错觉,袅袅的像上好的迷情香,闻起来带着那么一丝淫麋和情色,我以前闻的多了,到不觉什么,反添了些天涯沦落人的凄凉。现在虽是淡了许多,清新中略带有迷惑,似乎是初生儿般地纯净、明朗,让我想起了少年时光……”


抬头诧异的看他,以前因为醉儿,怎么个香我都不觉奇怪,自从醉儿离开,娄曳仍旧还是说我带着体香,我只没听进心里去,飘飘的想过几次便也忘了,如今凌人又提起,倒叫我留心起来。


“所以,别乱跑,风会泄露你的踪迹~~~~”

浑身一震,我僵在当场。

多事之夜呀

离开凌人那里已是更深庭露重,凉月照水寒。

翻入屋内,小寿已然睡着,褪下外衣扔在桌上,走去床边才发现,那小子蜷缩在床的内侧,团着身子,占了不到一平方的空间,想来定是长期睡在那小坑里养成的习惯,摸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拍拍他想将他叫醒,好歹现在这么大个地方,若让他蜷成这样,到显得我很小气虐待似的。


压低身子凑过去,遮挡住从狭窄的窗扉投射进来的斑驳光影,黑暗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我仔细分辨,是小寿如星般闪烁的眼睛。

不对……

回首间瞥见外侧有道人影投在幔上,正在思索对策时,忽然一道浑厚的掌风隔着幔帐袭了过来,我一把连被子将小寿带过,横移三尺,双眼看扫向掌风袭来的方向。

“娄大哥!当心伤及无辜。”若说他未动手前我仍犹豫,那么出掌后的熟悉自然瞒不过我去。

“好小子,回来也不仔细听听动静,再这么下去有你翻船的。”那人从幔后出来,年纪虽轻,却生得身材魁梧,满脸髯须,笑得嘎嘎的,被我一瞪,赶紧捂上嘴巴。

今天真是忘了翻黄历,出门不宜,先是被偷,然后捡了这么个脏东西,再去凌人那里吓了一身冷汗,回来又遇到个魔星,可怜我大半夜还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当然,还有个更可怜的……拂开小寿的穴道,连被子一起放回床上,我看着娄曳,脑袋都大了。


“娄大哥,你没事点他穴道做什么……”

“你跑去哪逍遥了?我难得寻空过来一趟,看到这么个冒牌货躺在你床上,带着你的头发,你倒叫我怎么想?问他什么都不答,还压着声音骂粗话,NND!老子好几年没听人骂了!”说着说着几步走过来,又赏了他一个爆栗。


“你白日不是最机灵的?怎么这会子吃了亏也不知道闪避了?”小寿委屈的揉着头上的包,看样子没少给娄曳欺负去,我料想如果出去的事真被人发现,凭这小子求饶撒谎的本领,怎样也能蒙混过去,谁知道该油滑的时候他到成了头倔驴。


哼!狠狠瞪娄曳一眼,他嘴巴蚌壳似的闭着,啥也不说。

得!挨打的是大爷!!裹好那小子塞进床里,我拉娄曳在桌前坐下:

“出什么事了?”

“主子有封信叫交给你。”薄薄的一张羊皮卷递来,上面松松环了个指环,我知道那是醉儿惯常戴的,指腹轻触,湿滑如玉的质感,在胧胧的月影里清澈透明、柔顺冰凉。


七月初七,凫骅山南。

不是醉儿的笔迹,却预示着一个消息……楞楞的看着那纸,直到有荧荧的火星从中心蔓延开去,渐渐成灰。

娄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惟有苦涩的感觉延续延续、袅袅娉娉,就象那夜间缭绕的檀香,丝丝缕缕的牵强着思绪。

没有人愿意来见我,不想来、不愿来、亦或是……不能来……

无论哪种,都让我的心如裸露在外的伤口一样隐隐作疼惶恐难安。

折销玉勒,切切往事人成个;

湮灭红颜,何处当时虞美人?

风来云落,世情谁分对与错?

似水流年,明朝今日也从前。

※※※z※※y※※z※※z※※※ ☆ ☆

娄曳的来访,让我改变了先前的打算,小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有他在屋里,或许能瞒过外面的看守,却挡不住要找麻烦的人,譬如王爷、国师……若放他在这里,我不在的时候有个万一,只怕他的小命难保,虽然我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的方法,终是下不了狠心。


怎么办?将他放在哪里不必担心他揭露我的秘密,性命无忧又有人照应……思索间触到衣袋内的硬物,让我想起一个好去处。

城西,阎记。

位于西城最热闹的街上,招幌也做得十分简单,长长的布幌上,只龙飞凤舞的写了个纂体的阎,而且还不像其他店家置扁横在正门,反倒高高的搁在二楼的栏杆内靠着,不用心的人根本看不见。


白日里或许是人声鼎沸,热闹滚滚,可惜我来的不是时候……

翻上二楼避过更夫,我手把着窗框有些犹豫,凌人虽说过只要将石牌拿给店里的人看,自然就能表明身份,可是这样相当于对暗号的地下党工作,我到是只看过……没做过……像他说道那样别人认了还好,要是当蟊贼采花大盗那样叫嚷起来,岂不麻烦?


站在窗边左思右想,我琢磨着再这样下去站到天亮也未必有个结果,冲动像是心头的魔,觅了这样的时机,马上冒头,待我一手拉开窗,再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暖暖的脂香,侧着的身体丝毫没有掩盖,水滴在月光的反射下,晶莹剔透,点缀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如水,似景,柔情绰态,媚于言语。

望着呆住的我,笑颜如花,似纱似霞似雨,流泻缠绵的温柔,取一袭薄纱,婆娑的宛如在碧荷上行走,一缕缕馨香如风,随着挥来的巴掌,落在我僵硬的脸上。

“夜叉。”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纵然长的再美凶悍如此也是枉然,我张嘴吐出两字,只气的她一把将我抓进屋里,很幸运的,看样子没有叫人来抓的趋势,意味着……她要亲自动手一顿爆打。


俗话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但是我相信,乖乖被女人打的男人也强不到哪去,起码有点傻……围着浴桶绕了三圈,她终于停下,瞅了这个机会,我一把摸出怀里的免罪金牌,大喊一声:“停!”


效果……基本上很好,瞧我们现在不是心平气和的坐在桌边,虽然在桌下她还狠狠踩着我的脚。

“你就是镜中人?”

“……”这XX的是什么暗号……

见我不答,脚上的玉足又添了三分力道,我开始有点恨这里居然没有裹足的风俗,创伤面实在是太大了。

“见牌如见人!”大叫一声跳起来,我搬起凳子挪到她长腿够不到的地方。

“好吧!”她温言细语时还是美人貌,柔媚,娇俏:“我是夜娆,阎记的老板,你有什么需要”

“有人见了那发套。”静静地对望,周围的空气凝重的好似结成一块一块的要掉在地上。

“需要处理掉?”

“不!”心里一紧,急忙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若要处理,我何必来找她:“想你帮忙收留,他不过十五,还是个孩子……”

“十五?孩子?你良心到是不坏。”她嗤笑,甚至带着不屑的口吻:“妇人之仁!”

※※※z※※y※※b※※g※※※

送小寿到夜娆那里过他崭新的学徒生活,回来的时候天又要亮了,睡了个回笼觉,百无聊赖的醒来,捂着空虚高歌的肚子……凌人那里最近是不敢再去,想起昨夜的情景,我仍有些不寒而栗。


夜黑风高之时,我乘着夜风,溜去王府探病,奇怪的是,偌大的府邸,却没有意料中的灯火和侍卫,隐在粗大的柱后,穿廊的风大大咧咧登堂入室,吹熄堂内的烛火,一声小小的尖叫声在黑暗中响起。


“啊~~~”

“夏眠?”

“红酥姐姐,风把蜡烛吹熄了,你可有火镰,伸手不见五指的,我好害怕……”柔柔的声音里有些哽咽,应该是年纪很轻的女娃娃。

“傻妹妹,咱们来不就是熄灭烛火的吗?风既已替咱们省了事,你还点它做什么?”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三步一人五步一岗的,咱们府里何时像如今这么冷清过了,况且风吹熄的和咱们吹熄的到底就是不同,我背脊现在有些发毛。”

“那你快些出来便是了!”一个纤细的人儿从黑暗的堂内出来,站在门口盈盈笑道。

随她而出的女子低头绞着自己的裙角道:“夏眠好笨,姐姐要笑就笑吧!”

“怎么会?夏眠很可爱,只是这些傻话别让总管听到就成了,会被骂的!如今王爷离府,侍卫大哥都被派去寻他了,且连国师也亲自去了,府里自然会冷清些,等王爷过几日回来,便会像往常那样热闹了,只是又该有咱们忙的,我到宁愿像现在这样清闲才好。”


“红酥姐姐原来也想过偷懒呢~~~”反手关上身后的门,提起门边的灯笼,两道身影远远又向另一座院落相携而去。

“姐姐,你说管家为什么要在没人的地方点烛火?王爷明明不在府里,这不是浪费么……”

“嘘!早上才吩咐过不许说王爷离家了,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万一给听去,传到管家耳里,就不只是挨骂这么简单了。”

“可是……方才姐姐自己也说漏了。”

“那就从现在起!”

“哦……”

两人渐行渐远,淡淡的如橘的光的光将空气也被氤氲得有些模糊。

离府?多大年纪了还玩这套……我猜他是病好了体力富裕,想起受过的非人待遇再看到国师那家伙,刺激过度的结果。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说来说去都是给娇惯的!

越墙而过,走在无人的街道,边思考边放任自己的双脚,终于凭着多年的经验,自动自发的找到了深夜里仍然灯火通明人影攒动的街道,挑起的灯笼挂满檐下,照亮了层层相叠至高处的楼阁屋宇,仿佛是一朵朵在黑夜里才盛开的昙花,暗香浮动,飘进了鼻端。


在这样的夜里,有些诱惑般的记忆升腾而起,却仿佛隐藏在你手指的一抹暗香,只有自己可以嗅的到,那种与世间诸事的疏离,让我像幽魂一样,沐浴在脂粉的空气里。


“小兄弟,这里不适合你,还是早些回家去吧!”温润的语气在耳边响起,我转过身去,身边那人一身华丽的绸衣,浓眉星目,俊秀异常,举手投足之间显出一种儒雅的书生气息,俊秀的脸上虽然是笑着,却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很奇怪……不奇在他的相貌态度,而是奇在这样的人,居然是先开口的那个,若说他视而不见的绕过我去,到是比较正常的事情。

莫名的看着他,我有种江太公的感觉,直钩抛下去,有条大鱼就自己咬着铁棍愣是要跳进你的鱼篓里……而我,甚至连钩都没有下,只是站在河边看着水里。

“我饿了!”陈述句。

“跟我来吧。”他说着,跨过门坎而去。

宫香田螺鸡、红扒鱼肚、海米珍珠笋,小小一个桌面摆上几道菜,我坐在窗边的小几,看着他和几个满面红光的人谈笑。

他……应该是个生意人……

吃着可口的饭菜,我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跟他过来?是因为恰恰在我饿的时机能解决肚皮问题?是因为正好在我落寞孤寂的时候飘来的关心话语?反正,我现在已经坐在了这里。


“有笔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众人散去,他坐下品着香茗,望着我的眼睛里,闪动着生意人的精明。

我奇怪他这么问我,一个连吃饭都没钱的人,居然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心里一瞬间有种习惯的思考模式,难道我这年纪还有人拐骗不成……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应该很诡异的表情……因为,他笑了,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球向地上扔去。


咚咚咚,略微有些发黄,那小球不若寻常掉在地上便停止下来,而是弹性极佳的连蹦几下落入我的掌中,那熟悉的手感,将我的思绪带回二十世纪,那如梦般,即将被我遗忘的记忆。


“如何?”将我从沉思中唤醒,低头又抿一口盏中的清茶,把自己的想法掩在半敛的眼里。

 

“为什么问我?”食指在球体上轻触,细细感受。

看得出我很有兴趣,他拿眼在我腰间一瞥,我低头看下去,昨天展示给夜娆看的石牌被我随意挂在身侧,一天一夜忘记取下,抬头看他一眼……难怪了……

“京城阎记,专卖各种稀有物品,也可以随主顾意思订制,自开业来,收费之高无人能及。”

那样简陋的小店居然有这样的名气?我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看他满脸的商贾精明之气,若阎记没有实力,他断不会开口相问,至少……方才他谈的几笔生意里根本没提到过。


仔细回想,他方才和众人所谈,木材生意?心里恍然!

“疏……合?”刚听旁人这么唤他,我一时拿不准究竟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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