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倌更艰难————悠冥炫天[下]
悠冥炫天[下]  发于:2009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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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却动不了。
奇、奇怪了,这女人分明才从地下赌庄赢回大把银子,这又是怎么了?谁那么大胆子

,居然敢招惹恐怖大魔头?
自镜片后折射而出的阴骘目光扫过身上,又滑向鸣渠,随后来来回回,最后定格在小

涟。
"呵,正好。屈涟,进来。"
阴笑着,恶魔发出了邀请,偏偏是人的都无法拒绝。
我胆战心惊地以原有姿势僵在门前,周遭竟诡异得骇人。
似乎只一会儿,却又似乎过了许久,小涟四肢完好地被笑得邪恶的女人亲自送出实验

室。
"我就不嘲你了,既然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就恭祝你抱得美人归。"
全然没有一丝诚意,只有略微的兴奋听来警醒。
这女人又想干什么啊?唔,为什么背后好冷......
小涟的眼睛在笑,我却看不出他究竟在笑什么。
不过......为什么小涟的眼神也那么奇怪啊?
那女人靠着门栏,轻佻斜唇:"好好试药,记得写报告回来。"
我无暇顾及教授又说了什么,只是有些郁闷。
连教授都知道小涟有爱人,为什么我却连见一面都不行呢?
诡异的旅途
自瞒天过海溜出国都,星夜兼程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已有三日。
短短三日,我原就浑噩的思绪愈加烦扰。
安静寂静岑静宁静,一切都静得诡谲。
除却路上休憩片刻的必要言语,这几日我都口不干舌不燥,舌头牙齿嘴唇除了吃饭咀

嚼都没怎么动过。
这一路上两个小鬼都安分得可怕,背脊凉飕飕的,有种山雨欲来黎明前黑暗的发毛感


和平相处是好事,小涟和鸣渠都不喜言辞我也清楚,然而这一次有些古怪,是太古怪

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读不懂小涟眼中的话语了呢?
就好比现在,我削着皮,小涟鸣渠两人一个生火一个调味,默契倒是十足,但就是彼

此眉来眼去的内容我看不明白。
这大概是,两人感情好的证明......吧?
策马狂奔,终于在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前到达了落脚的小镇。
找了间客栈又卖了马,将食物水啊准备妥当,明日便要翻山越岭登山望远。
因战事而全面封锁的官道突破不了,只好委屈着绕远路。
连续几日的风尘仆仆,今日终于可以好好泡个舒服热澡。
整理好着装奔下楼,两个小孩已等着我开饭。
客栈因局势而有些萧条,然而我家的两个孩子在刚进门那刻便已将所有人类或非人类

的视线都拢到一起,好像凹透镜的焦点似的。
说心里不得意那是有些矫情的,毕竟那两个孩子都是我最亲密的人。
愉悦地扑向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小涟却伸手拦下我,一脸严肃地为我合紧衣襟,重

新解下腰带束好。
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像平日起床一样照顾我,脸上不由泛起红云。
丢人啊......明明应该是我照顾他才对,居然颠倒过来了。
偷偷瞥了眼鸣渠,见他泰然自若地夹菜吞噎,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突然觉得自己方

才一瞬涌起的局促有些自作多情。
不过,我刚才为什么会有紧张的感觉呢?奇怪......
吃了几口,我猛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之前急急忙忙进了店,我顺口就要了两间房,这几日一直露宿野外席地而眠,自然没

有这档子麻烦事,那么现在又该如何分配呢?
我把小涟当抱枕是从九年前就保持着的良好(?)习惯,而现在鸣渠又和我是、是、

是、是那、那种关系......他刚恢复正常,我亏欠他又多......小涟和鸣渠老闹矛

盾......
呃......这个......那个......
我、我究竟是该去要三间房好还是干脆换间大的继续睡一块儿好呢?
"怎么了?"小涟顺手将酱汁牛肉塞入我口中。
我嚼着嫩肉,含糊道:"只有两间房......"
"不必担心,已经安排好了。"淡然说着,我疑惑的目光顺着小涟的视线转向鸣渠。
"我和他一起睡。"鸣渠喝口茶,不慌不忙道。
--哈?
犹如听见企鹅鸵鸟飞上天一般不可思议到极点,我睁圆了眼。
没幻听吧?鸣渠和小涟......居然要睡一起?
在我努力调解改善他们之间比什么都难以琢磨的关系之时,他们居然已经亲密到了这

般田地!?
眨巴着眼,我看着他们含情脉脉(?)地暗送秋波(?),照样无法理解其中涵义。
这难道是柴房交流后遗症?
那天,我睁大眼失眠了整夜。
顶着黑眼圈上路攀山,那俩小鬼跟在不远处不知在交流些什么,不过看来很愉快。
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当菲利普的一日!
化悲愤为力量,我脚步迈得越发勤快。
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总之就是有些难受。
是难过小涟被鸣渠抢走了还是鸣渠被小涟抢走了,不甚明朗。
但一想到这两个优秀的孩子终究彼此交好,还是有些欣慰。
一直跟随左右的小涟和对我执着万分的鸣渠,都是我无法放下的存在。
暮野四合,这么一日就在源源不断的胡思乱想中落下帷幕。
在伟大英名的教授女王的教导下,同时也有鸣渠多年野外生活的丰富经验指导,我们

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洞窟。
就着最后几缕稀薄余晖,站在洞口的我正要进去,猛地一丝怪异滑过心头。
小涟和鸣渠似乎比我更警觉,一个闪身已挡在身前。
这里面......有人吧?洞口的草也有些痕迹。
手按剑上,那两个小孩的眼神彻底一变,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我有些悚动。
鸣渠就算了,但看到在我面前一向乖巧无比无敌可爱的小涟也露出这样杀气腾腾的目

光,毕竟有些难以适应。
尾随其后步入洞窟,未走几步,眼睛几乎还未适应黑暗,一道影子已径直扑来!
当然不是小涟和鸣渠两人的对手。
"放开我!混帐!"
我惊跳起来,连忙跑过去:"没伤了他吧?"
哇!这嫩嫩的声音!小孩子!这里有小孩子也!
黑暗中看不清地乱摸一气,腿上骤然被踹了一脚!
好痛~
扑腾声很快消失,估计那孩子已被他们制住。希望不要太粗暴......
捂着痛处呜咽片刻,抬头时眼睛已看得分明。
我愣愣地望着前方不远,有些骇然。
浅浅洞窟蜷缩着不少人,然而如果我没看错,那些全是妇女和孩童。
※※z※※y※※b※※g※※
天上掉下个儿子来
我怔怔看清情形,心头骤升无奈。
"咳,各位姐姐阿姨,打扰了,在下只想找个地方过夜,不让两个孩子受苦。"
小心陪笑,见气氛稍缓,我了解诸位的爱子心切和我相仿。
毕竟是躲避战乱的女人,还带着孩子,心中惊惧不安可想而知。
转身接过鸣渠递来的小鬼,呵笑赞叹:"小子,有胆色,不错不错~"
唔唔~软软的面颊好像棉花糖,气鼓鼓的样子好可爱~嘿嘿~
那小鬼气恼地扭头,拔腿向一位妇人跑去。
"娘!"撒娇意味十足,邀宠姿态明显。
放眼望去,除却女人和孩子,唯一的"男人",也就这和旋鷁一般大的孩子了。
有如此勇气,假以时日定会一番作为。
那妇人笑得僵硬,惊魂未定的声音细细低低的:"我们也是暂居此处,几位若要留,那

儿还有空地。"
道了声谢,扯过目光锐利的鸣渠低头哈腰,小涟倒是礼貌周全地躬身致意。
坐在冷郁的洞窟深处,给俩孩子盖实毛毯,这才闲暇地打量周遭。
未生火,阴冷的潮湿的鬼魅的空气弥漫周遭,冻得彻骨。见到几个才周岁大的孩子哆

嗦着蜷缩在母亲怀中,心霎时软得如到达熔点的沥青柏油,痛得好似被尖针大力扎过


快步走去,被我惊得面目扭曲的母亲抓紧孩子干瞪,我指指手中毛毯,招呼示意另一

旁同样抱着婴孩的母亲靠过来,足以裹住两个睡不踏实的孩子。
解下外套正要覆上只着薄衣的小女孩,一只手先我将毯子盖上,夺过衣衫。
刹那的电光火石,我愣了片刻,望着身后之人好气又好笑,压低嗓子责备:"鸣渠,会

着凉的。"
他不作声,粗暴地给我套完衣服手触电似缩回,口吻狂妄冷然:"你最没资格说我。"
这小子......我正火大,见满洞睡得昏沉的小孩妇女,只好把气往肚里噎。
回头惊觉小涟也把毯子分人,虽然软化了紧绷的氛围很好,但你们两个这么过夜会生

病的吧!
小涟一言不发地走来,轻轻拥住我,抬首斜唇,我大脑登时空白一片:"我,抱着你睡

好不好?"
"好......好......没问题。"我傻傻回笑,恍惚应着。
小涟对我笑也~对我笑也~只要是那孩子提的要求,别说抱我睡,就算上刀山下火海

我也誓死帮他达成!
注意到鸣渠的面色微变,看向小涟的眼神竟比过去的阴冷更甚。
我颤了下--这俩小孩不是握手言和其乐融融了么?这又怎么了?
未及细想便被小涟圈着腰拖向原处,脚下踉跄,真看不出我家小涟竟有如此力道。
"慢些慢些,要跌倒了啦。"
"唉、唉,小、小涟,好痒,被碰腰。"
"不是这里,别乱摸,你这孩子......啊啊......哈......别......"
浑身酥麻战栗气力全失,我骇然大窘之际,身上陡然一轻。
鸣渠蕴怒的眼对上小涟挑衅的眸,一时看得我莫名无语。
怎么......一触即发的感觉?
我家小涟只是像从前一样和我玩闹罢了,哪里有问题么?
似乎无需我的劝架,那两个孩子已彼此松手,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我纳闷惊讶不解疑惑,却无法弄明白他们一会儿深情一会儿敌意的眼神交流到底在搞

什么。
莫非......我已经和他们有代沟了?唉,岁月不饶人。
小涟调了下舒服的姿势揽住我沉在怀中,身侧的鸣渠背靠岩壁,就这么直挺挺地闭眼

坐着。
"鸣渠,靠我肩上睡吧,这样暖和些。"
他古怪地看我一眼,反而逃得更远。
一抹苦笑浮上--果然不是错觉。
鸣渠他这几日,已经连碰都不屑碰我了么?
究竟哪里做错了,才让他如此疏远?
夜半的啼哭来得如此毫无征兆,迷糊地自梦境跳起,我歪歪扭扭没头没脑地原地转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是病了饿了还是冷了渴了?
有小孩在哭,我怎能袖手旁观!
神智清醒不少,颦蹙起眉,将目光投向挡住视线的一块大石后。
那儿没人待,方才自然就未靠近。
一手攀住石块向后张望,我诧然得说不出话。
直到前一刻还迷懵的大脑如落惊雷,刹时将我激回现实!
手忙脚乱地抱起裹着红褥哭声震天的小小婴孩,我哄着,心底一喟--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一群人游移低垂眼神姿态就了然于胸,不过......
啧啧!看看,看看这孩子!唇红齿白面若芙蓉,亮晶晶的大眼黑白分明,胖嘟嘟的,

可招人疼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有人狠得下心!禽兽不如!
现在自然不是义愤填膺之时,一手抱着孩子渐渐平复哭闹,一手扒来包裹将米粉挖出

。小涟心领神会,不一会一碗和水调成的糊状物已端至眼前。
美中不足,为躲避野盗而未燃火,米糊有些凉。
呃......虽不知这孩子确切几月大,不过看来就算没断奶,这东西亦可果腹。
"乖~吃一口,一口哦~"
"啊唔,呵呵,好听话,再来一口。"
"嗯?皱眉?不可以,小小年纪就挑食,要当乖孩子哦。"
"别咬我手,松口、松口好不好?我没奶啦,凑过来也没用。"
"不要了?诶诶?怎么又哭了?好好,不吃了,我们不吃了。"
好不容易将小半碗给喂了,那孩子皱起一张小脸怎么都不肯再吃,最后干脆嚎啕大哭


唔哇......好高的分贝,貌似健康得很。
余光瞥了眼周围,只见个个神色凝重,惊恐悚然骤然笼下。
鸣渠一个箭步上前点了睡穴,这才安静下来。
感激地看他一眼,虽说非常非常非常喜爱孩子,不过照顾婴孩的经验倒确实没有。
缓神发问:"这孩子是?"
犹豫着,最后还是方才少年的母亲开了口:"公子,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女人带着孩子

避难,又要照顾孩子又要防备强盗的,这一路不容易啊。"
对那辛酸苦楚表示了然,那女子继续:"大些的孩子还好,可初生赤子就难了,不知何

时就哭起来,尤其是过那些危险地方,被恶人听见是逃也逃不掉。"
哀然地抹泪,那少年很懂事地靠去,两人抱作一团。
"这孩子的娘刚跟男人跑了,我们这些女人自己都无暇顾及,自然就管不了这孩子,所

以、所以......"
女子羞赧嗫嚅,我冷静地替她说完:"所以就打算把这孩子扔在这里,死生由命?"
冷哼一声,我转向小涟:"小涟,麻烦你一路护送她们至安全处可好?"
他干脆地点头,我又转向几位抱着婴孩的母亲:"这儿有些干草和棉花,若不想让强盗

听见哭声,将干草磨粉沾湿在棉上再塞入口中即可。至于这孩子......"
鸣渠眉头皱成一线:"莫非你想......"
"当然,"我笑着将孩子放下检查,"当然给我啦~哎呀,是男孩子啊。"
可惜了,已经有了小涟,还想来个女儿的说......不过没关系~是男是女我都爱~
高举起昏睡的白嫩身子,我笑得激动灿烂:"从今天起我就是你老爸了哟~嗯......胖

嘟嘟的,小名就叫嘟嘟,跟我姓,就叫怀都好了~"
回头即见小涟和鸣渠别有深意地互相深情对望,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俩小孩......我怎么越来越搞不懂了?
亲子之争
因为担心颠着宝贝儿子嘟嘟,我虽心急如焚却不敢连蹦带跳,是以到达尧渊驻军的泔

山口,天色已渐青灰。
自矮崖下眺,远处的棫榴城若隐若现。再回此地,已是物是人非。
未有闲暇感慨时光,我与鸣渠加快脚程,在月朗星稀前到达了驻地。
守卫的士卒见我俩冒出,戒备之余很是礼貌地请我们离开,目光却难掩讶异地见我一

个男人可笑地身前背着个孩子。
暗赞尧渊治军得度恩威并行,我有些艰难地摸出贴身玉珏:"这个,请两位大哥转交王

爷。"
他们一同哄笑起来:"小兄弟,看你带着兄弟孩子的不容易,不过还是要知会你一声,

王爷他可不是我们说见就见的哟。"
点头斜唇:"那家伙不见我?"
两人一震,急忙道:"小兄弟,虽说我们王爷宽容大度平易近人,但殿下刚封了摄政王

,你可要恭敬些,不可胡言乱语!"
我哦了声接过玉珏,吹声口哨,路西法立即落在头顶。
"去找那家伙,找不到就制造混乱好了。"
目瞪口呆地眼见恶魔王振翅而去,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可惜时机稍纵即逝,大营内部

已隐隐传来骚动。
悠哉地抱着嘟嘟轻哄,未数到五十,喧闹之声由远及近潮水般平歇,熟悉的身影快步

而来。
身侧守军诚惶诚恐地行以军礼,脸上表情古怪极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
一身月白常服,步摇间金色滚边闪闪耀眼,尧渊柔和温润中透出无奈,却在看清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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