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雨落(穿越时空)————雏菊[下]
雏菊[下]  发于:2009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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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温度。
令人安心的温暖温度。
多久不曾感觉到了......

第四十九章
上一章中间和尾巴稍微有些修改,看过的大大们不好意思再看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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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村子也已经四五天了,武王比想象中恢复的快,大夫说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铁叔人很豁达,对于我们在他这里白吃白住没有半点不愉快,还笑着要我别在意,我反倒更加不好意思了。
铁叔是以打猎为生,小小的村子里就靠他一个人来打猎。心下对铁叔和村里热情的人们有些感激,待武王不需要人时时在旁边照顾是,我便陪着铁叔到山上帮他的忙去了。
视野角落远远跳过一只野兔,下一刻便听见一声轻微的动物的支吾叫声。小心走过去,果不出所然,野兔被圈在网子里倒吊在树上。
走过去抓住网子的口子,然后取下,里面的野兔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望着它瘦小的身躯笑了笑,"你妈妈没教你这世上的险恶吗?"换来的又是一阵细小的呻吟。
放开一个小口,我伸手进去轻轻抓住野兔的耳朵,拉出来,将网子重新布好。转过头去看着正在布置猎具的铁叔,我喊道:"这个要么?"
遥远的望了望,铁叔朝我喊道:"太小了,放了吧。"
"看来可以回家了呢。"对着兔子笑了笑,将它轻轻放在地上,一落地,兔子便飞快的朝茂盛的树林里闪进,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背后铁叔走过来,"照你这个样子,估计天黑也抓不到任何。"
我不好意思朝他笑笑。
"对了,小子。你那个朋友天生就那么怪么?"
"怪?"
"是啊,不笑不说话整天板着臭脸,这么古怪的性格你怎么受得了?算了......这也不是我该管的。把那些收拾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吧。"
沉默了一下,"铁叔,为什么不问我们的来历,就不怕我们是坏人么?"
"哈哈,如果每个人遇到这样的事都这样想,那么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又该如何呢?更何况,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虽然你那个朋友有些古怪。但是要相信铁叔我的眼光哦。"铁叔笑道。
几经下来,我最终也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帮上什么忙。整提议帮他那东西,铁叔哈哈大笑,说我个子小拿不动,越发让我无地自容了。
"你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我救你们回来不是为了图回报的。"铁叔宽大的手掌抚上我的头。
抬头望向他,依旧是一副灿烂笑容,我不禁也笑了。
刚刚回到村子,便看见武王一个人坐在门口的一棵树下。看了看铁叔,他说着去将猎物拿出去分给大家转身又出了小院子。
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王爷,你身体还没全好,还是多休息一些好。"他彷似没有听见我的说话,视线仍凝在远方。
"王爷......"
他突然转过头,深黑的眼睛凝视着我。"不要再叫我王爷,你既然可以叫愈锡太子为青辰,为什么就不能叫我安华?"
茫然的看着他,我嘴唇无意识张了几张。
"算了,没什么......"他突然叹了口气,头再次转了回去。
遥望着天际的侧脸勾勒出说不出的孤寂。望着他这样的表情,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他的头又转了过来,面色已经恢复以往的冷峻。
"这里离泸城有多远?"
定了定神,"铁叔说有七八天的路程。"
他皱了皱眉,"快马加鞭呢?"
"王爷你的身体......"还没说完,看见他凌厉的眼神,我老实说道:"大概三四天吧。"他的身体他自己都不担心,我担个什么心。
"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头又转了回去,仿佛有些累得闭上了眼睛。
无奈的看着他几秒钟,我决定回房睡觉。这小村庄哪让他弄马去?!
小村庄很小,连路都是一条小径弯弯曲曲而成的。踏在软泥的小路上,对着铁叔给我的单子,我四处搜寻着。
沿路都有村民,每个都带着和善的笑容。偶尔还过来特意帮我指路。忙了大半日,总算将铁叔交待的东西都送完了,太阳已经爬上头顶。忙活了一个上午,我有些累的擦了擦汗,转身沿着原路回去。
刚刚踏进小院就听见一阵嘶鸣声,愣了几秒钟我跑进去,只见一匹棕色大马站在狭小的院子中央摇着尾巴。
脚步顿了顿,我朝屋子里跑去。
铁叔一看见我便跑过来,"小子,你好好劝劝你这位朋友,身体还没好就要急着赶路,这不是自己害自己么?"
看了看一旁僵尸着脸的武王,我安抚了一下铁叔,他看了看武王,叹了口气摇着头出去了。
铁叔刚出去,武王的视线便扎过来了。
直着身子走过去,"王爷......何不等身体好些再赶路?"
他没有回答,半晌,才沉声说道:"收拾一下,明一早便赶路。"
看着他一脸坚决,我偷偷叹了口气。y
"风宇。"刚转身,后面传来他的声音。"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他。他只是目光深沉的看着我,脑中一闪,突然想到马车上他最后问我的......
"不管他是不是骗我,有意还是无意,发生的事情便再也回不去了。既然不会有任何影响的事情,那么也不需要我去费神回答了。"
他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回答。
"发生的事情便再也回不去了么......"他喃喃自语,然后抬起头,幽深的瞳孔深深胶着在我身上。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脚步不自觉倒退几步。他突然站起来,走过来在我面前停下。
"抛弃吧......"我一愣,他接着说。"讲那些不快乐、痛苦都抛弃吧。"
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这,沉默了半晌,我语气平淡的说:"有些东西是即使想努力忘掉,却还是难以抹煞的。"
对面的人沉默了,半晌,再度跨步走近我身前,手轻轻抚上我的头,一下一下轻轻抚着。
"那么就把眼光放在前面。"
冰凉的手从头上划至眼帘,轻轻的摩挲着。
"对于过去,谁都会有悔恨和痛苦。所以将它当作一种经历,一种回忆。把目光放在前方,后面的东西就留在老了之后再慢慢回味。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不要为了过去的痛苦将自己捆住。风宇,不要那么寂寞......"
我怔住。
"我也悔恨,很多事情,对你也有,但我不会将自己捆在里面出不来。风宇,我不会道歉,我不为过去花费我任何,我只看重现在和未来。风宇,我希望你给我未来的时间......"
风在耳边刷刷的响着,不断的袭击着早已被割痛的脸颊。腰间被一只手牢牢的固定着,马在风中不住的奔驰。
武王一次一次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我渐渐明白了。
这么说或许不恰当,突然觉得武王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为了急于将我带回风间连伤势都不顾。可是即使明白这样,我也无法给他任何安心的承诺。
另一方面,继续呆在那里,很有可能迟早会害了朴实的村民。
第三天的晚上,我们到达的泸城。即使一路上我劝他多休息,他也没有半点动容。月白早已派了人在城门等着,带领下,很快便与月白相会了。只是在踏进房门的第一步,武王的身体便重重倒下了。
万幸的是只是疲劳过度,伤势没有恶化。
 
第五十章
大概是处于边境的缘故,泸城是个僻静的小城。月白找来的一座府邸位于小城的中央地段,却异常朴实安静。简单的院子里只有几棵歪脖子树,和一些零散的花落。却恰到好处般给人的视觉一股静宜的芬芳。
特别是夜色,树疏而不密,夜风阵阵,使人一片舒畅。偶尔随风飘来几朵暗香,使得夜色更加宜人。
正在院子里吹着夜风,望着皎洁的月色,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规律而来。
听得脚步声近了,我转过头,看着走近的月白。"哪里让你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他笑笑,"哪里由我找,这里都是这样的。"
"那我还真是不想走了呢。"
"那可不行,让你留在这里,安华还不砍了我。"
我一怔,换作平常,月白是决计不会说这种话的。我有些怔仲的看向他。
他突然正色,"我有话和你说。"
静静望着他,我等待着他说下去。哪知他缓缓走过来,在我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再不开口。
在我以为刚才是幻听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我和安华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转头看着他,他却将视线落在深黑的夜幕中。
"所以,他的事我知道的很清楚。安华的母亲并不是王后。"顿了顿,"他和太子、安离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当然,安离很向着他。可是......"
月白眼神渐渐变得恍惚,仿佛回忆起遥远的事情。
"容妃是个温柔的人,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全部目光都在安王的身上。落后于太子降临到这个王宫的安华在宫中并没有地位,有的只是无尽的忽略。虽然容妃很温柔,将我收养在自己膝下,但是,一次也没有......我看见她对我们笑,她的笑容全落在安王的身上。我们一直这样认为。"
"诺大的王宫里没有人注意年幼的我们,只有安离,经常偷着空跑过来。然后有一天,我和安华在花园闲逛的时候看见了安王,他身边还有王后、容妃和太子。为了避免被看见我们躲在矮树后面,准备他们没有看见的时候偷偷离开。可是,安华向那边瞟了一眼......这一眼,将他的性子彻底改变。"
"知道那是什么吗?"月白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茫然看着他,我摇了摇头。
目光再次沉入夜幕,月白说道:"也不是什么很不得了的景象,只不过是......容妃对太子温柔微笑的一副场面。"
夜风突然间有些冷,树叶的摩挲声隐约传来,似乎耳朵也瘙痒起来。
似乎是过了很久,月白近乎无奈的声音传过来。"安华不懂得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他根本不懂怎么去爱人。不过,你或许不知道,他变了很多。我似乎在他眼里终于看到的人情,我很庆幸。可是......"他的右手轻轻落在我的肩膀上,"风宇,我不该多事,只是不想看到安华变回以前的样子。"
我将视线移开,眼角看见他嘴唇张了几张,终是无奈叹了口气。
肩上的手落下了,听见渐远的脚步声响起,我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这时,月白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这些我不该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被带到俞锡的时候安华没有一晚熟睡过,那几天呆在他身边,是人都可以感觉到他身边的低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焦躁不安的样子......俞锡太子有意接近你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很想告诉你却被安华拦住了,至于为什么......你应该猜得到。"
借着有些寒冷的夜风,一阵乱麻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些,不过依旧有些疼痛。
坐在石头上,将头靠在身后粗壮的树干上,我凝视着夜空,脑袋里记忆如潮涌。
第一次在武王府见到武王冷峻的脸;怀疑我的眼神;第一次看见太子的冷颤;从棕熊下救下武王他的不动身色的一丝感谢;将我交给太子的武王绝然背影;太子低柔却残忍的话语;然后,月白温和的眼神,安离活泼的笑容;武王一句句沉重强势的告白......
青辰翩翩的举止风度,文雅的笑容,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威严,以及陌生的冷峻目光......
以及曾经不敢去想象求证的......虚脱倒下的身子被温柔抬起清洗,寒夜山洞里朦胧中背上的温暖......
揉了揉眼睛,突然感觉到好累,不知不觉脑中已印满这个世界的种种记忆。
我知道月白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是我自己......
是我自己在强烈排斥着他们的忠告,甚至根本不愿意听他们说出口。是我自己,潜意识里希望那不是虚假的真实......
头脑被冷风终于贯彻,完全冷了下来。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看了最后一眼宁静的夜空,我转身回房。路过武王的房间我朝里张望了一下,一片漆黑,侧耳倾听,里面响彻着均匀规律的呼吸声。
走进去,我轻声来到床前,心中下了一个赌注。
没有点灯,我看着被月光照亮的睡颜,找了个靠窗的凳子缓缓坐下。遥望着窗外的一轮明亮的下弦月,我轻轻启唇。
"小时候,爸爸妈妈本来很爱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看我的眼光让我觉得我是一只怜悯的动物。同年的孩子开始欺负我,其他大人用一种介乎厌恶与恐惧之间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我最爱的妈妈......走了,爸爸再很少回家来了。其他的孩子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我,然后有一天,我睡熟的时候爸爸回来了,可是等待许久的回归却是父亲想要杀掉我......"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是‘异类',拥有一种超乎常人的能力,人们称那为--灵能力。后来我被送到的巫子宫,那里都是这样的人,我在那之中也不过能力尚浅。子欣......当时是被定为下一代巫子,她第一个来找我,和我说话。不过那是一座令人沉闷的透不过气的地方,长大后我便离开那里了。"
"因为这样,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多余的人,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在学校也算是沉闷的那一类型的人吧,在同学之间几乎都不交流。然后有一天,我因为老师的交待很晚还留在学校,叶成......我的同班同学忽然进来教室,他身上飘着很浓的酒精味。看着满布血丝的眼睛我有一点害怕,向后倒退着,他却突然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然后对我......施暴。"我抿了抿唇,"我奋力挥舞着手脚,试图脱离他的粗暴行为,可是却毫无作用。第一次,我感到的撕裂的疼痛,那比小时候被人用石头丢,被其他孩子一起打还要痛上一百倍。可是,在我痛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我清晰的听见了他落在我耳畔的一句话--‘不要离开我',仿佛虚脱的语气。一切的动作都僵化了,挣扎的手缓缓落下,我认为......我终于使被人需要的了。可是......一切不过我的一厢情愿。"
"那之后,他经常来找我,每次见面都是做爱,做爱,不断的做爱。每次他动作都粗暴无比,我看不见他对我的笑容,尽管如此,我却仍在内心安慰着自己,欺骗着自己。直到一切全部戳破,我才知道......对他而言,我不过一个发泄的玩具......"
"我依然是个多余的人......"
"然后,我来到这边。可是却到了一个勾心斗角的权利中心。本准备离去,可是转念一想,无论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吗?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引人发笑罢了。然后......我又再度感到人心的冰冷。当时想,或许我真的是个多余的,到哪里都不会有人需要,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心越发死寂,却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然后遇到青辰,虽然一切都太巧和,可是我还是潜意识里去拒绝。可结果却仍是这个样子......"
低低的笑了几声,寂静的夜色里这笑声竟让我觉得刺耳。
月光依旧皎洁,神圣的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回过头去,武王的呼吸依旧平稳而有规律。帮他关上冷风灌入的窗户,我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将门带上。
刚刚转身,门却被从里面突然打开,一股劲扯过,我被强迫转身落入一个结识的怀抱。"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一句句重复的"我要你",正如主人的脾性一般,在夜空中响的那么强硬。
轻轻推开面前的胸膛,我向后站定。背着月光我看着眼前面上第一次有些惊慌的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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