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九天(穿越时空)[第一部下]——信康
信康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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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迷途深陷
      [那个人就是……]话未却被门外的嘈杂之声而打断。
      成康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皱起了眉头,因为凝聚的耳力使他听到了“太后”和“退开”及一些零碎的话语,本来想象力就比较丰富的成康丝毫不算困难的把这个联系到了一起,应该是那个大条的太后在相府听到了什么,而到这里兴师问罪来了吧!
      [康…]紫瞳轻声唤了一句,长身而起走到了成康的右侧,眉头轻锁,平静且缓和的看着正在凝视着门前的成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回首看向了紫瞳,成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对紫瞳说,[本欲与小紫长谈解忧,想来现在却是不能了,只有改日再言了,不知来日,仍能听到社主之天籁之声否?]
      [小可扫榻备茗以迎。]紫瞳也向成康展颜一笑,然后一语双关的补充了一句,[若小紫届时不周,还望君“得饶人处且饶人”。]
      [三日之后,忘幽再会。]听到殿门已开,脚步声已渐入外廊,成康对紫瞳说,[康欲届时与那能入社主心上之贤良一晤。]
      说完,不待紫瞳回应,成康便大步前行,迎了上去。
      [唉,本为多情人,因何作无情。]望着成康的背影,紫瞳暗自轻叹,回过了身,走回了桌边,轻轻且缓缓轻抚琴身……
      没走两步,成康便已然看到了一身素服,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的伊忻,和追在他身后欲拦而又不敢拦的小春子及几名守在殿外的宿卫。连看都没有看旁人,成康的眼神径直的锁在了伊忻的身上,而原本怒气冲冲的伊忻在看到了成康之后,也楞楞的站在了原地,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
      [万岁赎罪。]见成康已经被惊动,小春子连忙的跪到了地上,告罪道,[太后执意要见陛下,奴才劝阻不住,还望万岁赎罪。]
      [你是皇帝?]凝视了成康许久之后,伊忻才鼓起了勇气,开口问道。毫无城府的眼神吐露着震惊和疑惑,以及…因欺骗而产生的痛苦。
      将伊忻眼神中所反射的内心的感觉看入了眼底,成康的心中顿觉一丝不忍,但冷静几乎是在不忍产生的同时就将其打败,没有正面的回答伊忻,成康双手成拱,头颅微低了一点,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后安泰”,算做了给他的回答。
      成康的话一出口,伊忻的心顿时的碎了,原本令自己昭思暮想之人,竟然就是岳成康,那个既夺走了自己丈夫性命,又是大哥口中那杀死父亲的人,虽然自己从身为左相国的父亲身上没有得到过什么父爱,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而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不知在什么时候夺走了自己心的人,显然将自己推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沼泽之中。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震惊了所有的人,连一向训练有速且身经百战的成康的贴身宿卫的脸色也立时的刷白了起来。
      成康的脸色依旧平静,轻捂着左脸,眉头轻锁的看着怒不可泄的伊忻,眼中也吐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有生以来,连前世都算在一起,虽然受过各种各样的伤,但成康从未被人打过耳光,而眼前这个可以说放到了人堆里面毫不起眼的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打了自己。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让成康不震惊?但最令成康不解的是,本来怒气上升的自己,在看到伊忻那充盈着泪光的大眼睛时,怒气竟然退去了不少。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方才紫瞳刻意加重了语气的话也恰合时宜的浮现在了成康的脑中。
      [来人。]因怒气尚未完全消失,成康的声音十分的低沉,而面无表情的脸配上方才因怒气而浑然产生的冰冷的气质,不自觉的给了众人一种肃杀的气势。
      [皇上息怒,太后因悲伤左相国之殁,而一时失了心性,并非是对陛下不恭。]跟随伊忻而来的少言见成康发怒,加之又闻成康好杀恶生,恐成康对伊忻不利,本就跪在地上的他连忙的拽住了成康的长袍下摆,哀求道,[陛下,太后乃一时失手,陛下万勿挂怀。]
      而原本跪在地上的四名深悉成康并行的宿卫则连忙的站了起来,等待着成康的下一步吩咐。
      看了一眼拽住自己裤腿的少言,成康收敛了一下不自觉散出的启示,用恢复了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说,[派人送紫瞳公子回去,石桌上之古琴也一并带去,若再有闪失,就不要回来见朕了。]一指跪在地上的小春子,补充道,[你替朕去送。]
      [诺…]若得到皇恩大赦般的,小春子连忙的站了起来,随手示意宿卫去备轿,自己则连忙的向怀情台跑去…
      [请太后随朕来。]说完,冷冷的瞪了少言一眼,惊的少言连忙的松开了拽着成康衣摆的双手,对余下之人吩咐道,[朕有事要与太后商议,任何人不得惊扰。]
      说完,一转身,向内殿走去,而一直直视着成康早就忘却了生死的伊忻则跟在了成康的身后,两人一路无语,径直的入了彘缘殿的寝殿。
      伊忻环看了一眼这显然是新换了的一众器具,只见殿内的布置不但远远的比不上自己原先所居住的皇后的寝宫要华丽,甚至连自己现在所居住的慈航宫那以大方和朴质为主的步置与这里相比的话都要算是华丽的非常。但就是这没有一丝华贵器物的地方却给了伊忻一种自到皇宫只后从未有过的安宁说不出的高雅。
      [这殿内的步置是朕凭借所步置出来的。]看出了伊忻眼中的疑问,用手向慢扫了一下,成康淡淡的说,[这也是六年前,朕母妃仍在时,它的样子。]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虽惊摄于这里不同他处的步置和典雅,但伊忻仍然小心翼翼的问,对于这个欺骗过自己的人,伊忻保持了必要的谨慎,毕竟自己只是有些大条,而自己并不是愚蠢。
      [六年前,大约也就是在这个时节。]不理会伊忻的问话,自顾自的说,[朕母妃大去前些时日,原本就时常伤感的却不欲要看到的母妃,忽然把朕叫到了这里。]转过了头,背对着伊忻,眼神中露出了难以言表的怀念之色,续言,[那日,母妃与朕谈了好多,最后对朕说,要为朕起个表字。所赠与朕的表字就是永希。]成康的眼神恢复了平静,他转回了头,淡然的看着伊忻,继续说,[不过和太后的解释不同,母妃告诉朕,永希的意思却是要朕永无希望,因为只有没有希望,才不会陷入失望的痛苦中。]
      伊忻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消化着成康的话,良久也不能明白,不得已,问,[你想说什么?]
      [不明白?]成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自己说的如此清楚了,这个小家伙竟然还不明白,成康不清楚的是和紫瞳他们在一起时间久了,他自己已经习惯了暗示,而对于伊忻这样从小并未接触过尔虞我诈,心中毫无城府的人来说,成康这所谓明显的暗示根本就是如同天书一般的让人很难了解。
      伊忻诚实的点了点头,天真的他并没有因听不懂别人的话而感到任何的不自在,在他看来,听的懂就是懂,听不懂的话也没有必要不懂装懂。
      成康的心中,在成康不自觉的情况下,不由自主的被伊忻的诚实勾起了心中那已经被埋没了很久的已经快被丢弃了的“真实”。
      见伊忻点头承认对自己的话不了解,成康解释道,[永希确是朕的表字,朕并没有骗你。]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就是现在的皇帝?]显然,对于成康那刻意隐瞒的身份,伊忻十分的不满意,而成康这样的解释也不能令伊忻完全的释怀。
      [太后不是也没有告诉朕您的身份吗?]伊忻的质问并没有能够问垮成康,一向会抓住把柄不放的成康也反唇相讥,[朕有个坏毛病,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之前,喜欢也对自己的身份卖个关子。]
      [我…那是…]伊忻被成康说的十分不服气,待要反驳之时,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对成康说出自己的身份。只得辩解道,[难道你不会猜?作为皇帝,你不会连太后的名讳都不知道吧。]
      [确实如太后所说,朕确知道太后的名讳。]成康如实的说,[但世间同音者甚多,况且…]刻意卖了个关子,成康缄口不语。
      [况且……]说到这里,成康忽然缄口不语,好笑的看着伊忻。
      生活中,需要有一定的事情来调剂一下生活,哪怕调剂后的生活依然压抑和枯燥,但至少,当时是快乐的。这句以前被成康当做座右铭使的话,再次的浮现在了成康的脑中,偶尔荒唐一下,胡闹一下又有何妨?所以成康故意的缄口不语,希望能逗一逗,那个脾气不好兼之新无城府的太后。
      [什么?]果然入了成康的套,伊忻几乎是本能的被成康调出了好奇心,也将原本与成康保持的五步的距离拉近了两步,眼神中也不可抵挡的吐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哑然一笑,成康说出了伊忻所期待的话,[况且,朕也没说自己不是皇帝,是“男宠”。]刻意的加重了“男宠”的声音,成康的口气中夹杂着少有的轻浮的意味。
      [你…狡辩…]本就不善言辞的伊忻被成康的话说的几乎是哑口无言,因为,自始至终,成康确实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男宠。
      [狡辩也好,抵赖也罢,太后不是也没有向朕表明自己的身份吗?]成康的声音中略带了一些懒散,这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坏,[咱们是半斤八两,不相伯仲。]装做不经意的向伊忻走近了两步,使得两人的距离只剩下了一步之遥,[朕既然已经做了解释了,那么太后是否也应向朕解释一下?]
      [解释?]不解的看着成康,本就算是少根筋的伊忻当然转不过来,只能痴痴的看着成康问道,[解释什么呀?]
      [太后因何发怒?]摸了摸,仍有些红润的被打的左脸颊,补充道,[以至于,太后竟然当众的教训了朕。]
      [对了,我正要问你呢!]原本被叉开了话题而忘记了自己来的真正的目的的伊忻,被成康提醒了,怒气立时的又恢复了三五分,[你为何要害死家父?]
      [此话从何说起?]故意的装出了一副近乎于无辜的样子,成康用无辜的语气说,[朕的双手何时沾染了老相国之血?]
      [你不承认!]伊忻几乎可以说是冲成康喊道,眼泪也在眶中打转,[大哥说是你干的,因为父亲大人反对你破坏皇室的规矩,所以你容不下他。]
      [伊郎中吗?]成康表面上声色不动,实际上则在心中暗自的为伊文在秋后算帐的帐本上加上了狠狠的一笔,用听不出感情的平淡的声音指天誓日道,[朕敢对着苍生天发誓,若朕的双手沾染了老相国的鲜血,让朕死于刀剑之下……]
      [不要。]连忙的捂住了成康的口,伊忻生怕成康再说出什么恶毒的誓言,[人家相信你就是了。]
      [朕所誓之言并无诳言,说又何妨?]轻柔的推开伊忻的手,成康笑着说,不错,他确实不怕,因为虽然是他的属意,但动手的却是成风,他的手上当然没有沾上左相国的鲜血,甚至就连出手的成风的手上也没与染到,因为取走了左相国性命的其实是成康的那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那…]被成康三言两语就说的没了疑惑的伊忻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和他关系密切人的死,忧郁了很久方才磕磕巴巴的问[那先皇…的…是不是…你…]
      [你说呢?]听到伊忻提到了载德,成康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连笑容也如冰冻一般的凝固在了脸上,一股寒气又再次的浮现,眼神中冰冷乍现,[太后想听到什么答案?]
      [没,没什么。]第一次感觉到了成康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绝技,加之那连火焰都能冻僵的寒气,伊忻被吓了一跳,也终于知道了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害怕这个年方成年的君王,那冰冷的气质确实让伊忻感到,他绝对会做出杀人于谈笑之间之事,但伊忻所担心的并不是成康会杀了自己,而只是单纯的害怕成康会恼怒自己,不理自己,所以连忙用有点口齿不清的声音补充道,[你别生气。]
      [哦。]收回了那不自觉发出的气势,成康暗自怪责自己竟然一提到载德就会失态到这种地步,向伊忻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和颜悦色的对伊忻说,[吓到你了吗?朕不是故意的!]
      楞楞的看着成康那俊美的挂着微笑的脸庞。伊忻迟疑了一会,方才回过了神来,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的和苹果一样了,断断续续,不知所谓的应道,[没…我…我没事…]
      [生病了吗?]看出了伊忻的怪异,成康的心中隐约的猜出了原因,却故意的装做不知,做出了一副关切的模样,还伸出了右手,放在了伊忻的额头,以伊忻恰巧能听到轻声的喃喃了句,[不烧呀…]
      [人家没事。]有些尴尬的推开了成康的右手,伊忻低低的垂下了头,如果说以前对于成康的朝思暮想还能为自己找到一两个不合理的解释的话,那此时自己内心的感觉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伊忻,自己确实喜欢眼前的这个应该算是自己儿子的人,因为当他把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自己的心几乎也在同时停止了跳动,喜欢他,不,是爱他,这是再也无法回避的事实。可是,该如何让他知道?告诉他?…那怎么成…
      [太后若是有恙,朕去宣太医。]在方才的接触中,成康清楚的感觉到了伊忻那如小鹿般不安分的内心,心中不禁有些恶作剧成功而得来的快感,并暗赞这张过于俊美的脸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但面上依旧是挂着关切的神色望着眼前的伊忻。
      [不要叫我太后。]伊忻猛的抬起了头,对上了成康那苦苦隐藏着笑意的眼睛,大声的说,[我有名字的!]
      [只呼太后名讳,岂非太过无礼!]看到了伊忻如此孩子气的态度,成康好笑的回应道,故意说出反驳的话语,希望可以看到更多“有趣的表情”却不知道这一时的留情,换来的却是一个少年一段欢笑少,苦思多的悲剧性的一生。
      [你…]伊忻几乎已经被成康挤对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难道真要自己把喜欢他的话说出来吗?这怎么可以,虽然自己的个性是比较大条,但是这并不是说明自己无知到了连矜持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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