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九天(穿越时空)[第一部上]——信康
信康  发于:2009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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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方知会痛到自己的内心已经麻木了,杀人,也再不需要给自己一个除掉他的理由了,或者说不要再给别人一个杀人的理由了,就象三日前在议政处,当众杀了李氏一族的领导者太尉一样,不需要理由,只要他妨碍了自己就是他最该死的地方了。
      可是那个可恶的左相国!
      自己明显的杀鸡给猴看不但没有震慑住他,反而让他以为自己嗜杀成性,勾起了他感化“暴君”的兴趣了。而自己却不能动他,因为这个固执迂腐的老家伙,不但门生旧吏步天下,在广林乃至大夏都颇有仁名,甚至在百姓口中,已经把他称为了“伊圣人”,杀了他,自己岂不是作茧自缚?毕竟现在还不是自己能随心所欲的杀人泄愤的时候。
      越想越气,那个老家伙竟然当众说自己若再是如此,离亡国就不远了。难道如何会亡国自己不清楚吗?现在的大夏岂是他口中的“太平盛世”?外有硫东的战事,和大同那日日更近的威胁,内有百姓识不裹腹,天灾人祸不断,难道这样的大夏能算是“太平盛世”?虽然自己借着因大量官员被杀的机会将要职都拦入自己的嫡系手中,除了逝月那独特的身份不宜接近世俗的官职以外,连玄茶都被自己安排到了宫内省做尚书,可是今天,自己才发现,杀戮虽然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但是现在自己才发现并不是十分的有用。
      [哼。]不自觉的冷哼一声,发泄般的运起了刚恢复了少许的内息,边走边一脚揣起了厚厚的积雪,立时一片雪花飞扬了起来。
      [啊…凉…]一个略微有些埋怨的声音传入了成康的耳际…
      [什么人?]成康本能的问了一声,语气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心情而产生什么变化,依旧是冰冷的淡淡的,并在心中暗想,谁这么大胆?竟然在自己心烦的时候打扰自己?恩?这个声音好象有些耳熟!
      [这是我要问你的!]从来不自称“本宫”的伊忻,一直“我我”的乱叫着,少言劝了不知多少次,不料伊忻依旧是我行我素,连“本宫”都不说的伊忻,曾自然不会自称“哀家”了。
      愤怒的冲到了成康的面前,心中为自己的不幸感到愤恨不已,还真是倒霉呀,赏景都被人溅了一身的雪。
      [啊,是你!]当看到成康的面容之后,伊忻原本不悦的心情不知为何立刻变的好了起来,兴奋的问,[你没事了!]
      [你…]看着伊忻手指着自己的脸,手舞足蹈的乱跳起来,成康隐约的想起了那个强行的给自己冠上了“男宠”称号的人。
      [哼,连救命恩人的样子都忘了。]不满自己记挂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没有良心的忘了自己的样子,伊忻嗔怪道,[还真是个冰块。]
      [哦,原来那日是你。]见伊忻那明显孩子气的表情,成康原本积压在心中的烦恼仿佛消失了不少,但仍未好到笑出来的地步,所以仍是淡淡的应了伊忻一句。
      [喂,大冰块,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见成康应了一句之后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却始终没有再说话,终于忍不住的伊忻决定“提醒”一下这个健忘的家伙。
      [大冰块?]知道伊忻是在叫自己,成康轻轻的皱了皱眉,顿了顿,续而问,[什么?]
      [道谢呀!死木头。]见成康反问,伊忻不禁因气结有些无力的说。
      [道谢?]重复了一遍,成康不觉有些好笑,自己最隐蔽的事情被他看到了自己还要向他道谢,多日不见的笑容再次的回到了那俊美的脸上,原先的冰霜也渐渐的退去,但看到了伊忻的小脸因生气而涨红了的时候,成康用带有淡淡笑意的声音说,[好,好,十分感谢你“救”了我!]
      [这还差不多。]伊忻满意的笑了出来,一把的拦住了成康的脖子,拉近了些,边细细的欣赏,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只是为什么总绷着个脸呢?]
      素来不喜于人过度亲近的成康出奇的对伊忻那唐突的举动没有任何的不适,任由伊忻揽住自己的脖子,淡淡的应了句,[是吗。]
      [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伊忻。]在欣赏的够了本之后,伊忻放开了成康的脖子猛然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没告诉那个人自己的名字,于是就如实的说了出来,顿了顿,因问,[你呢?你叫什么?]
      [成…]猛然的收住了口,成康忽然的想起了他那时说起自己时的反感,和两人之间那诡异的关系,顿了顿,方说出了那个永禄为自己起的表字,[永希。]
      [程永希吗?恩,永希,永希,永怀希望,不错的名字。]望了望已经有少许暗淡的天色,伊忻的神情一黯淡,[时辰不早了,我必须要回去了。]
      [恩。]成康淡笑着的应了一声。眼睛停留在伊忻那无法掩饰失望的脸上。
      [永希,还能再见到你吗?]走了两步,伊忻忽然的转过了头来,期待的看着成康。
      成康安慰性的向伊忻点了点头,伊忻那原本变成了苦瓜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了大大的笑容,一蹦一跳的出了梅院。
      静静的看着伊忻远去的身影,成康的眼中神光一闪,轻声的喃喃[左相国的太后儿子吗…]
      在冰冷的雪花的伴随之中,广林终于迎来了,这新的一年的第二个月份,虽然因成岚的避讳折子而消除了战争的威胁,但这并不能使广林城内的百姓高兴起来,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身受百姓爱戴的左相国意外的遇刺,使得百姓深深的陷入了哀伤和同情之中。不过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刺杀老相国的那名刺客仿佛有难言之隐般的,并未立下杀手,而是留有了余地,给了老相国一线生机。
      但当太医院的院判紧急的去请示身为皇帝的成康该如何医治伤重的老相国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皇帝略带一丝不知是对谁不满的一个冰冷的笑容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句皇帝不知从那里听来的低俗之语。
      精通世故的老院判只是略微的想了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于是就有了,虽然是在太医们的精心呵护医治之下,左相国仍然伤重不治。
      追封忠正公,赐陪葬先皇皇陵,及遣宿卫护送太后归相府小居,就成了皇帝对这件事情的全部反应。而至于原本应该最为重视的刺客的追查上,在众人的联名上书上,成康只写了一句除他的名字以外唯一能入目的三个字,“知道了”。
      年轻的皇帝不喜欢处处与他唱反调的老派作风的左相国,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年轻的帝王上台之后所实行的政策在以左相国为首的守旧派的刻意的抵制下进行的并不顺利,而令皇帝十分的不满,这些所有的人也都清楚。
      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测,老人的死到底是不是年轻的皇帝在除掉自己的政敌?当然,不论是这样想的官员甚或是无知的百姓,都没有把这些疑问说出来,毕竟,死在成康手下的废太子的尸骨尚未变寒,一个连自己亲兄弟的性命都可以亲手杀害的人,难道会对毫无关系的人手下留情?
      而左相国一死,再无敢与之叫阵的成康,以乾坤独断的姿态派出了增援硫东战事的五万精锐的骑兵,而令人略感意外的是,派出的人员当中,除了负责押运粮草的是成康的安平旧臣和旧有的士卒以外,这五万铁骑几乎都是宁远将军王罕的麾下。
      虽然短短的一月的时间,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但广林那繁华的市集依旧的热闹,喜好闲谈的广林人依旧的喜爱在茶余饭后到路边的茶摊上和朋友叫上一壶茶,聊一聊最近的所见所闻。
      [唉,左相国一生耿直,没想到却命丧在了宵小之人手里,真是大夏的不幸呀。]露天的茶探上一个身穿布衣的寻常百姓对他的朋友说,[听说当时刺客只出了一剑就要了左相国他老人家的性命。]
      [可不是吗?]另一个茶客也略带叹息的说,[据我那在相府当差的奶兄弟说,当时只见青光一闪,老相国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再要去找刺客的时候,连个影也不见了,象刮了一阵风一般就没人了,真是怪事。]
      [难道刺客是鬼怪?]被说的起了兴趣,茶客甲连忙追问。
      [什么鬼怪呀,不过是个武功高强的剑客罢了。]茶客乙忽然压底了声音,象是怕别人听到一般,说,[诶,我告诉你呀,我的奶兄弟还说了,一般从剑客的剑气上就可以看出他的人品,青光表明他练的是正派的功夫,要想把剑气练成青色的话,那么此人也需是光明正大之人。]
      [切~]茶客甲不屑的说,[什么正大光明之人,连真面目都不敢现于人前,再说了,连老相国那样耿直的官员都杀害了,算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呀。]
      [这我就不知道了。]茶客乙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意的说,[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一声无声的轻叹由从茶客们身旁经过的小轿中发出,一身淡紫色儒生长袍的紫瞳缓缓的放下了撩起的轿帘,左手轻轻的抚摩着一面约手掌大小的包金令牌。
      令牌最上方的左右角中分别刻有日月的的图案,在日月的下方正中的位置,则是象征着五行的五角星,背面则雕有象征阴阳的太极图案,三条弯曲的飞龙似在云中穿梭般的穿插在当中。熟悉的人,一定会立刻发现,这就是象征着大夏权威的“九极盘龙令”,也就是俗称的“九龙令”。
      凝视了一会后,紫瞳将这个令牌收入了怀中,在心中无声的感叹道。
      为了这个皇位,你失去了最重视的兄弟,难道你心中真正的痛你感觉不到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习惯于嬉笑怒骂,善良且带有些优柔寡断的你才是真正的自己吗?或者说,你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对自己内心的掌控?
      紫瞳隔着衣衫,摸了摸怀中的令牌。
      你给了我这个令牌,并许诺以此令牌可令你为我做三件事情,表面上是为了还我对你的帮助,而实际上难道不是你迷茫的最好写照吗?你在害怕,你在害怕失去所有的朋友,但是同时你也控制不了你自己,你害怕有一天会伤害到我,或是你所关心的其他人,所以你才把这个交给我,好让我有能阻止你的力量。真是可悲呀,难道你没有发现,你付出的,要比你得到的要少的多吗?
      坐在毫不起眼的小轿当中,紫瞳并没有因心中所想而有任何表情上的改变,他依旧挂着云清风淡的若有若无的笑容。
      身上的气质依旧给人一种矛盾非常,却被他融合的十分自然的感觉,让人觉得他仿佛是最通世俗最可亲近之人,却在给人这种感觉的同时,又给了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和他在一起,会让人觉得他十分的容易亲近,却也令你无法感觉到他真正的内心。
      穿过了闹市和街道,这顶两人抬的小轿缓缓的停在了通往皇城内城那被宿卫所严密防守的城门之前,怕惊动轿中之人,两名轿夫缓缓的落下了轿子。
      [请问是紫瞳公子吗?]一个队长打扮的宿卫,走到了小轿的帘边,轻声恭敬的问道,对于长期生活在安平的他们,十分清楚这位神秘的茶社主人在自己主子的心里是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紫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撩开了帘子,淡然的露了个侧脸。
      [公子请进,圣上在怀情台久侯公子了。]队长恭敬的向紫瞳行了个军礼,当看到紫瞳轻轻的放下了轿帘后,转头向身后一挥手,立时四名宿卫跑了过来,其中两名替换下了原本的轿夫的位置,将轿子缓缓的抬了起来,另两名则守护在了轿子的两边。从早已等待了多时的侧门入了皇城。
      怀情台,说白了,就是原本成康还是皇子时所住的彘缘殿内那个永禄时常在内叹息的凉亭,一直以来都未曾命过名。成康在下令打扫彘缘殿的同时也顺便的给了他这个十分恰当的名字。
      成康独自的站立在凉亭之上,一身没有任何的纹理的十分朴质的纯白长袍随风飘动,静静的等待着客人的来临,一把显然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抚过的六弦琴也静静的呆在冰冷的石桌之上,等待着事阁六年的再次响起。
      紫瞳缓缓的走到了成康的身边,看了一眼桌上横放的琴后,方对并未对自己的到来而有任何反映的成康淡然一笑,说,[久候了。]
      [不。]缓缓的转过了头,成康转过了头,看向紫瞳,淡淡的说,一语双关的说,[是我先唐突了,你不会怪我吧。]
      成康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望向了天空,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看不出他究竟是在后悔,还是无悔。
      [既珍惜,又因何伤害。]见成康不语,紫瞳淡淡的说,似是在感叹世情,又似在点拨着成康。
      转过了看向天空的头,静静的看向了紫瞳,良久之后,方才开口,成康的语气平淡,没有无奈,没有伤感,有的只是对所言之话的透彻,[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冷静的对上了成康那深邃的目光,紫瞳默然无语,凉亭之内立时陷入互视的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紫瞳赫然一笑,淡淡的对成康说,[你不会是专程请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
      [不。]知道紫瞳叉开话题是为了避免两人陷入到那些永远各执一词且永远也说服不了对方的敏感到必须回避的话题之中。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成康漫步的走到了石桌之前,右手一指,说,[请小紫前来,所为的就是此物。]的2a79ea27c279e471f4d180b08d62b00a
      [哦?]带有疑问的应了一声,紫瞳走到了石桌之侧,坐了下来,略微的正了正琴位,轻轻的抚了两下,立时和缓轻柔的声音由弦上生出。紫瞳会心一笑,淡淡的说,[琴是好琴,只是独处太久,虽未失了原有的灵气,却也少了几分应有的生气。若想复之若初,需要为之另觅新主。]
      [我本是个附庸风雅的俗人,音律一说,连闻尚不能全然明了,更何况是抚琴之说。]成康坐在了正对着紫瞳的凉亭的拦上,飒然一笑,说,[忘幽之人,各有所长,风好画,已可以剑意入画意,堪称一绝,清忠则不用说,医药一域以到世间无双,但若论琴诗一道,则小紫你独具匠心,若要还它本有之生气,则舍卿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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