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芋头君
芋头君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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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等着。”说完,他就和晏澍一起往东宁一号房走去。
“你小子色心大动了吧!”在房间里的方桌边上坐定,晏澍一副调侃的口吻。
蒋少乔朝他挑眉,“既是沉鱼落雁,看看也无妨。”
晏澍不语,只是轻笑,他是不觉得这世上真的有谁可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没一会儿,老鸨把人带来了。房门被推开,一名女子抱着古筝出现在二人眼前,她的那一张脸,确实是

美艳过人。
“两位爷,她是嫣然,就让她在这伺候着吧。”老鸨把人送到,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退了出去。
嫣然抱着古筝进来,将琴放到琴案上,然后绕到后面坐下。
坐定后,她问:“两位想听什么曲子?”脸上没有笑容,完全是公式化的口吻。
蒋少乔好奇了,青楼女子在客人面前竟会绷着一张脸?于是他道:“嫣然姑娘不陪我们喝几杯?”
“我负责弹琴,若是想要买笑陪酒,请找别人。”语气冷淡,丝毫不见烟花女子该有的娇爹。
晏澍轻笑,“嫣然姑娘很是特别。”如此冷淡,倒和那个人有些像。
“天生如此。”嫣然道。
对此晏澍两人也不介意,青楼里出了这名叫嫣然的女子,倒也是个新鲜事。于是让她弹了几曲,也就作

罢了。
第十一章
夜凉如水,天幕间无星无月。
南苑国日夜温差较大,白日里可以着青衫一件,夜里却是要多套上一件厚重些的外衣。
黎殊身子骨不太好,在夜里却偏偏喜欢穿着单衣坐在凉亭里。
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了,始终睡不着。躺在床上,脑子里清醒得很,清醒得都到了一个人也

能傻笑的地步了。他是开心的。太开心也会睡不着的啊。
今天实在不该让他走的,应该把他留下来,听他讲他的经历,讲他走过的这七年。
可惜了,若是他在,自己现在也不会一个人坐在这里了。
兰月在房间里没看到人,就猜她的主子又跑凉亭里来了。于是拿了件外衣,跟着也去了凉亭。见到黎殊

时,又是一阵唠叨,生怕他给冷病了。他是王爷,是千金之躯,他若是给冷病了,这德仁宫的下人们就

都不好过了。
兰月把衣服披到黎殊身上时,她听见黎殊说:“我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黎殊复活后就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笑过,虽然不算是终日郁郁寡欢,却也整日不见笑容。每天不是在书房

看书习字,就是在这凉亭里摆弄着棋子,没有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情绪。这些兰月都是看在眼里的。她

也会为主子心疼,却做不了什么。今天晏澍不知道和黎殊说了什么,又让黎殊有了笑容。不管这里面有

什么玄机,兰月是感激晏澍的。
加了件衣服,的确暖和了许多。黎殊拉着衣领说:“兰月,我想出宫。”想去将军府,想见那个人。
兰月一听,猛然瞪大眼,嚷道:“王爷您可别开玩笑了,这大半夜的,您要去哪啊!您出去了没事就好

,若是有什么事,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担待呀!”
听兰月这么嚷着,黎殊知道,他是走不了的了,于是说:“我随口说说呢,别放在心上。”
黎殊这么说了,兰月才松了一口气,若他非得闹着要出去,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回房吧。”黎殊道。夜深了,也不能让兰月就站在这陪着他。
回床上躺着,就算睡不着,养养神也是好的。反正,明天他总会来的。
若说黎殊是睡不着,那么晏澍就是睡不了。
原本晏澍也是高兴得合不上眼的,无法入睡,索性就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一会,吩咐香香温了一小瓶酒,

一个人在夜里细细品味。将酒杯举到唇边,贴着下唇,也不饮下,只是闻着酒香。脑子里回想着那个人

在书房里的那些反应,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老天还是眷顾我的!”晏澍笑道。
“你确定?”是属于男人的低沉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他家那位将军老爹。
晏澍立刻起身迎过去,讨好的笑:“啊……爹……您还没歇着呐!”他知道自己惨了。下午没去军营报

到,晚上不回家吃饭,也没有先和家里说一声,让一家人等了老半天。
“哼!”晏阙冷哼,面带怒容,“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那是当然,当然!”晏澍笑得脸都快僵了,心里其实怕得要命。晏阙宠他是一回事,罚他又是另外一

回事,而且,罚他的手段通常让他非常头痛。
“下午上哪去了?”晏阙问。
“在德仁宫呢。”晏澍老实回答。
“又是德仁宫!”晏阙的语气透露着不耐,“告诉你好多次了,那个地方已经不比从前,少去为好,你

还经常往那里跑,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
“有的,有的,”晏澍连连点头,“往后会少去的。”才怪!
晏澍这样说着,晏阙的脸色才缓和了点,“去,回房写一份悔过书,明日当着全军将士念出来。”
“啊!”晏澍最恨的就是写悔过书,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爹,我错了,你绕了我吧,不然明天

罚我绕着校场跑圈也成啊!”
“悔过书!”晏阙又岂会不知道儿子最恨写这个,正因为他不爱,所以才让他写,给个教训。
“爹……”晏澍还在挣扎。
“我累了。”晏阙不理会他,径自回房去了,“记得悔过书。”走时还不忘提醒。
“是……”挣扎不了,晏澍的肩膀完全垮了。
于是他拖着步子到了书房,准备了纸笔,开始和那万恶的悔过书做斗争……整整一夜,他写了又扔,扔

了又写,反反复复,绞尽脑汁,终于写出了一份象样的悔过书。
当他欣慰地想着终于可以回房睡觉了,却见香香来唤他,说是该吃早饭了。
晏澍“啥?”了一声便冲到外面抬头看天,微白的天幕让感觉这个世界完全黑暗了。
他双眼死瞪着天空,直想就这么昏过去算了!
于是,早饭过后,晏澍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带着浓浓的睡意,被父兄押着上早朝去了……
晏澍到德仁宫的时候,感觉自己是经过了长途跋涉的报信兵,在累到还剩下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终于

到达了目的地……好想立刻栽进被窝里睡上一觉。
他那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把德仁宫里的下人们吓得不清,生怕他走着走着就那么倒下去——睡着了

!他的确是倒下去了,不过还好,他没倒在地上,而是倒进了黎殊的被窝。
黎殊在书房翻著名家诗集,倒不是真的在认真阅读,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王爷,晏将军来了,往您房间去了,似乎很累的样子。”有宫女过来通报。
很累?黎殊轻微地皱眉。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一个晚上,他干了什么?
“过去看看。”黎殊将诗集放回桌上,起身就要往房间去。
兰月当然是紧跟其后。
黎殊回到自己房间一看,晏澍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头枕着手臂,连鞋都没脱。
真是一点也没变!瞌睡来了倒在床上就睡,也不管和衣睡了起来后会不会感冒。
他走过去蹲下,想替他把鞋脱下来,兰月见了,赶忙上前,“王爷,让奴婢来吧。”
黎殊朝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小声些,别把他吵醒了。
“我来就好,你下去吧。”黎殊轻声道。
“可是……”
“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黎殊再次开口,兰月这才依言退下。
待兰月离开,黎殊又蹲下来,脱了晏澍的鞋子,又脱了他的外衣,再帮他换了个姿势,免得他趴久了把

手压得生疼。谁知他姿势是换了——曲卷着侧躺在床上,却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还像个孩子般不停蹭

着。黎殊失笑。
没办法,为了不弄醒他,他也只有平躺下来,任他抱着他的手臂入睡。看着他的睡颜,自由的那只手忍

不住探过去,爱怜的轻抚着他的发丝。意识到自己的举动,黎殊手一抖,赶紧收回。
他不该的。不该伸手去抚摩他的发丝,更不该有爱怜的心境,这些都太过亲昵,是不该。
黎殊枕着云锦枕头,闭眼摇头,不住的跟自己说:忘记吧,忘记吧……这样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黎殊喜欢晏澍。更准确的说,是莫然喜欢宁凌,很喜欢。
是从什么开始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宁凌主动和他说话的时候,也许是宁凌半夜为他等门的时

候,也许是宁凌对他说“有我陪你”的时候……总之,他就是喜欢上了。他知道这样的感情违背常理,

他也不想为宁凌增加烦恼,所以他把感情埋在心底。就算这样,他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不是那种

意义上的一起,也希望他们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他不想和他分开。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对他伸出

手,说:“我跟你一起。”
来到这里之后,他其实是很害怕的。害怕从此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好在老天保

佑,让他们重逢了。想到此,黎殊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失而复得。
不愿再想这些了,他们现在还是在一起的不是吗!
既然已经躺下来了,那就当是补眠吧。于是黎殊也闭上眼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晏澍才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见黎殊躺在自己身边,微微一愣,也没有太多惊讶。
黎殊还没有醒来,晏澍赶紧下床去开门,免得这敲门声把他吵醒。
“晏澍少爷,该用午膳了。”兰月站在门外道。
“再等等吧,他还没醒呢。”晏澍道,“先把菜撤了吧,等他醒了再说。”
“是。”兰月退下去了,想着原来王爷也睡着了啊……走了几步,猛然驻足,晏澍少爷睡了,王爷也睡

了,那他们……不是睡在了一张床上?这德仁宫的房间如此之多,为何他们偏要挤在一张床上?而且,

先前王爷还为晏澍少爷脱鞋宽衣……难道,他们是……兰月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甩甩头,想把这样的想

法甩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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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澍关上房门,回床边坐下,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容。
就算是相同的身体,感觉不一样,原来是相差那么多的。
黎殊之于他,是好友,是兄弟,是可以共同分享喜怒哀乐的同伴;而莫然之于他,却不仅是如此,他和

莫然,是可以共同生活的人,很简单的生活,就是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
这样想着,晏澍的笑意加深了。
黎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晏澍靠着床栏笑个不停。
“在笑什么?”他问。
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晏澍做直了身子。他埋头看着还躺在床上的人,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很好

。”
“哪样?”黎殊坐起来,想要下床。
“就是现在这样啊,两个人一起。”
“哦。”黎殊也不多做表示,一个单音节带过。他坐到圆桌边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不敢多做表示

,怕暴露太多感情。
“喂,你‘哦’一句就完了?”晏澍对黎殊的态度不大满意,好歹也有点反应啊。
“我天生就是如此。”黎殊笑道,“你是知道的。”
听到天生如此四个字,晏澍倒是想起昨天在乐凤楼里见到的那位嫣然姑娘。
“对了,昨天见到一个人,和你倒有几分相似。”晏澍在黎殊身边坐下来。
“哦?在哪看见的。”
“乐凤楼。”晏澍道,“下次带你去见见。”
“好。”黎殊道,然后沉默,心里有些许介怀。乐凤楼是什么地方,他也是知道的。男人去那种地方干

什么,他当然也清楚。
正巧这时兰月过来看黎殊醒了没有,问能不能开饭。
黎殊走过去开门说可以用膳了,便和晏澍一起往饭厅走去了。
结果,晏澍还是没能带黎殊去见嫣然。因为听蒋少乔说,嫣然在某天夜里,跟着乐凤楼里的一个相公私

奔了。
晏澍听了却是一笑,心里寻思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能让嫣然这般的女子跟他私奔?转念却想

到,黎殊这样的人,日后又会爱上怎样的人?
想到此,心中尽有一丝不快。
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般的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月,烦心事就又来了。
不知是哪个丫头嘴巴犯贱,传出了燕王殿下与威远将军有断袖之癖的流言。
于是早朝过后晏阙与晏澍被黎宸叫到了御书房。
从华烨殿到御书房的路上,晏阙不发一言,脸上表情如万年寒冰般的冷。
晏家自太祖皇帝起就受皇室重用,忠心耿耿,为国征战,立下了不知多少汗马功劳,光耀了晏家门楣,

先皇还御赐“一门忠烈”的牌匾以示表彰,当今皇上更是将公主嫁入晏家,更显对晏家的重视。可是这

一切,就快毁在他晏阙手上了!教子无方,竟惹出这般不堪的流言,为家门抹黑!
晏澍知道着一次父亲气得不轻,怕是以后都不会准他再去德仁宫了。但,他真的很冤啊,他和黎殊关系

是比一般人好上不知多少倍,可是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啊,从来没有干过任何逾越礼教的事。

到底是谁那么坏心眼,到处乱嚼舌根。
“晏爱卿,朕想,你应该给朕一个交代。”御书房内,黎宸坐于书案之后问着。声音起伏不大,听不出

任何情绪,脸上也是面无表情。
“皇上,您这是在问微臣还是问家父?”晏澍问。他们都姓晏,黎宸就问了一个[晏卿家],到底是指谁


“当然是威远将军你了。”黎宸皮笑肉不笑,“难道被传言和黎殊有断袖癖好的,还有别人吗?”
闻言,晏澍简直想翻白眼了——他无辜,他冤枉!
“回皇上,臣甚是无辜,臣与燕王殿下素来清白,绝没有做出任何越轨之事。”晏澍道。如果让他知道

是谁传出了这流言,他定将那人的舌头割下来泡酒!
“若是清白,共处一室为何要关上房门,若是清白,德仁宫房间数不胜数,你二人又岂会同床共枕!”

黎宸越说越大声,说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已经算得上是在怒吼了。
黎宸简直不敢相信,他最疼爱的儿子居然会与同是男人的臣子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黎宸说到的这两点,晏澍无从反驳。除了在凉亭里,他和黎殊在一起时,的确都是关上了房门的,也的

确曾睡在同一张床上。
要关上门是怕他们在说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的时候被人听到;同床共枕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曾经在寝室里,冬天他们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况且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可是这些话晏澍不能说。
“皇上,您说的这些臣无话可说,不过臣可以指天立誓,臣与燕王殿下的确是清白的!皇上就算不相信

臣也该相信殿下!”他被污蔑不要紧,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将领,可是黎殊不能被这样污蔑。他

虽然是皇子,身份尊贵,可是在这深宫内院,不管你是谁,稍不留神都会招来灭顶之灾,他不要黎殊有

事,绝对不要!
“既已无话可说还敢说是清白的?”黎宸怒得简直都想发笑了。
“皇上,请将这个不孝子交与臣处置!”一直没有说话的晏阙开口道。
“爹!”晏澍吼道。处置?!晏澍不悦地挑眉,晏阙说处置,就是说承认了他与黎殊的事!他怎么可以

承认,他们什么也没有做!“我和他之间除了友情别无其他,你凭什么说出处置两个字!”
[啪!]晏阙一巴掌打在晏澍脸上,“皇上面前休得放肆!”
晏澍侧着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被打了……这个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疼他宠他的父亲,今天动手打他了。来到这里七年了,他把

晏家当做自己的家,把家里的人当作真正的亲人,自亲生父母死后,晏家让他第二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而这个被他视做亲生父亲的男人今天打了他,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谎言打他!
晏阙那一巴掌下去后自知下手重了,心疼了。想要安抚却碍于黎宸就在当场。黎宸贵为皇帝,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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