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芋头君
芋头君  发于:2009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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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殊弯腰作揖道,语毕,便让兰月扶着走了。
晚宴少了他还是要继续的。
黎殊听见,殿上再度热闹起来,在他退出之后。
看着黎殊离开,晏澍先前的醉意全无,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故作醉态,也只是想看看黎殊会作出何种反应。拒绝之后立刻逃离,还真像那个人的作风啊!晏澍嘴

角的笑意加深了。
翌日,早朝过后,晏澍出现在德仁宫。
经过前院时,问了一名正在修葺盆栽的小太监,黎殊在哪。被告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花园喂鱼。于是晏

澍迈开步子往花园去了。昨天他过来的时候,他也在喂鱼,看来喂鱼成了他的习惯。可是,他不知道鱼

是不能每天喂的吗?会被胀死的。
黎殊喂了鱼之后,打算回书房练字。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在凉亭里坐着怕是会着凉。
他刚步入回廊,便见晏澍朝着这边过来了。眉头微黜,猜不出他的来意。
经过昨天,他该知道,他不再是原来的黎殊。他没了记忆,不记得他了。纵然曾经他们是好友,那也都

是曾经的事了。现在他虽然还是黎殊,但是与他却是素不相识的。为何他还要来呢?
“王爷,下官今日是来赔礼的。”远远的,见黎殊从花园走来,当他走上这回廊,晏澍便开口道,“昨

日在凌岳殿上多有得罪,还望王爷见谅。”
称呼从黎殊改为了王爷,看来是知道原先的友情不复存在了。
黎殊朝他颔首,道:“昨日晏将军已代你道过歉了。”
“他是他,我是我,不一样的。”晏澍笑道。
“无妨。”黎殊道,表示原谅,然后绕过他,走向书房。
晏澍赶紧跟上,故意追问:“王爷这是原谅下官了?”
“原谅了。”黎殊道。他只想赶快把晏澍打发走,好让耳根子清净清净。
“听王爷这么说,下官也就安心了,回到家也好对家父有个交代。”得到黎殊原谅的晏澍却没有要走的

意思,他仍然跟在黎殊身后,直到书房门口。
黎殊转身与身后的人面对面,道:“晏将军,我要练字。”言下之意是‘请不要打扰’,也就是下了逐

客令。
“练字好,可以修身养性。”晏澍又怎么肯乖乖离开,于是装做听不懂黎殊的话外之音。
“晏将军,我不希望被打扰。”黎殊皱眉道。眼前这个人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赖着不走?
“下官明白。”晏澍如此说着,黎殊好看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些,然而却又听到他说:“从现在开始,我

不说话了。”
“……”对此,黎殊感到特别无力。
这样的死缠烂打,熟悉又亲切。曾经也有人这样扰乱他的生活,并且强行进入他的内心世界,硬是逼着

他习惯他依赖他,当自己习惯、依赖上他之后,他却消失不见了。说好了要一起的,明明就没有放手的

,他却不见了……想到此,黎殊的心情低落到谷底。
“随你。”黎殊冷声道,之后便旋身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这样的人,出现一个就够了。其他人,他不需要。
所以,晏澍要怎么样随他的便,黎殊已是打定了注意不再搭理。
见黎殊不再赶人,晏澍跟着进去那是理所当然的。
黎殊练字,他就随便找本册子翻着看看。口渴了,就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原本想问黎殊要不要,却想起

自己刚才承诺过不再说话,也就作罢。
待黎殊口渴想要喝水时,紫砂壶里的茶已经让晏澍喝光了。
黎殊拿起轻飘飘的紫砂壶,到外面回廊上叫来了兰月,让她再沏一壶过来。整个过程,他都将坐在一旁

的晏澍当作隐型人。而晏澍也尽责地扮演着隐型人的角色。
到了午饭时候,见黎殊停笔,晏澍才又开口说话:“王爷,大嫂让我带句话给您,让您有空多去将军府

坐坐。”
“恩。”黎殊以一个单音节作为响应,算是知道了。接着便往饭厅走去。
路上遇见过来请他用膳的兰月,兰月问道:“晏澍少爷要留下来用膳吗?”
“晏将军他很忙。”不等晏澍回答,黎殊先一步答道。
晏澍摇头笑笑,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把他赶走。于是他笑道:“是啊,军营里还有些事,我就不打扰了,

就此别过。”
“将军走好。”黎殊头也不回地道,加快脚步走向饭厅。
兰月向晏澍欠身算是道别,而后紧跟上黎殊。77E32D83BB还幽如:)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被如此对待晏澍也不恼怒,他深知要和这种待人处事都如此冷淡的人相处,脸皮厚是首要条件。所以,

今天赶他走,不要紧,明天他还来。
循序渐进嘛,他懂的。
离开德仁宫时,太阳已升到正空中,的确是午饭时间了,晏澍的肚子却是空空如也。
现在回家,家里人怕是已经吃过了吧。不愿厨房的大婶为了他一人忙碌,于是决定到天香阁解决午餐。
晏澍来到天香阁门口,正逢蒋少乔也走向这边,于是他在门口站定,等他过来。待他走近了,晏澍才注

意到,他身边还跟了一人,清秀俊朗,一袭青衣。
见到晏澍,蒋少乔立刻迎上来,道:“在这看到你真好,免得我跑一趟将军府。”
“有事?”晏澍笑问。
“新认识了一位朋友,带来给你见见。”蒋少乔也笑,凑进晏澍时,却在他耳边低声道,“那小子比我

还能吹!”
“哦,那倒要认识认识!”晏澍笑道。比蒋少乔还能吹嘘的人,是个人才!
“来来来,我来介绍,”蒋少乔大声道,“这位是南宫铎之,我的朋友。”
“这位是晏澍,南苑国威远将军。”他指着晏澍。
“将军安好,初次见面,在下有礼了!”南宫铎之笑得一派悠然。
晏澍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南宫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哪里,将军才是人中之龙!”南宫铎之连连摇头。
“好了好了,别在这傻站着相互吹捧了,大爷我肚子饿着呐!”看他们都没要进去的意思,蒋少乔就率

先往里跨了。
晏澍与南宫铎之,相视一笑,也跟着进去了。
三人包下了二楼的一个雅间,点了菜,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跟你讲,这小子特别能吹。”蒋少乔指着南宫铎之道。
“怎么个吹法?”晏澍倒是很好奇。
“他说他是东昱国的太子,哈哈,是不是很能吹!”蒋少乔夸张的笑哈哈。
“在下并非吹嘘。”南宫铎之道。虽然不被相信,他脸上却不见怒容,仍旧一派悠然,似乎是已经习惯

了如此。
“是是是,太子殿下!”蒋少乔露出一个拿他没辙的笑容。
晏澍也是笑着,觉得眼前这个叫南宫铎之的男人倒有几分可爱。
趁着菜还没有上过来,三人又聊了些其他的。基本都是南宫铎之在讲,晏澍和蒋少乔旁听。他们听他讲

他的各国游历史,讲他曾经认识的所谓的朋友,骗光了他的钱,害得他在街头卖艺等等……菜被端上桌

,又被吃下肚,他才讲完他的故事。
听到最后,蒋少乔下了结论:南宫铎之就是一个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的笨蛋!
对此,晏澍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在天香阁里笑笑闹闹直到未时,晏澍才动身前往军营练兵。
第十章
第二日,晏澍又准时来到德仁宫。
和昨天一样,黎殊当他不存在,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对此,晏澍也不介意。
黎殊在书房看书,他就在书房喝茶,黎殊在凉亭里摆弄棋盘,他就在凉亭里喝茶,悠然自得,一直到了

中午才离开。然后到天香阁解决午饭,下午到军营练兵。
第三日是如此,第四日是如此,第五日也是如此……连续半个多月,天天如此。
到了第二十日,晏澍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说,燕王殿下,我每天都按时上您这报到,您就不问问我这是为什么?”
黎殊从诗集里抬头看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诗集里去了,并没有要问的意思。
晏澍无奈道:“您就没有一点好奇心?”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沉寂。
晏澍顿时产生一种挫败感,看来黎殊是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了。
罢了罢了,他不理会就由着他吧,反正他不出声不说话,他一样能从他身上得到信息。比如他认真读书

时微皱的眉头,写字时的笔划,写完后的形体,研究棋谱时脸上困惑的表情,想明白之后豁然开朗的微

笑……
黎殊的这些微小的细节,看在晏澍眼里又是另一种感觉——似曾相识加上扑朔迷离。
一个月过去了,晏澍实在按奈不住了。凉亭里,他倾着身子,两手撑在石桌上,笑问:“王爷,您是真

的打算把在下当作透明人?”
黎殊看也不看他,认真在棋盘上摆弄着棋子,黑子白子,白子黑子。
“黎殊!”晏澍微怒,一掌按在黎殊面前的棋盘上,打乱了他的棋局。
黎殊抬起头瞪他,显然是不高兴了,他冷声道:“没人求你来,受不了你可以走。”
晏澍却是被这句话堵得愣在当场——当初大学里的选修课,他跟着莫然选了大学语文。上课无聊的时候

,想拉着莫然聊天,被拒绝。当他苦着脸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啊”的时候,莫然总会用这句话来堵他的

嘴。
于是晏澍坐回石凳,一个人闷笑,低沉的笑声回荡在凉亭上空。
听到笑声,黎殊这才抬起头看他。
“黎殊啊,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也常和我说过这句话。”晏澍起身离

开椅子,来到书桌前,隔着书桌,目光对上黎殊的眼,“他总是对我说‘受不了你可以走’,却总是一

次又一次满足我的要求。”
“他第一次带我去吃大排饭的时候,我埋怨那里的桌子太脏,他对我说‘受不了你可以走’,却抽出几

张纸巾把桌子擦了一次又一次。”
“我们一起上当受骗的那一次,在那些骗子的窝门口,他也对我说‘受不了你可以走’……”
“闭嘴!”黎殊倏地站起来打断晏澍的话,他的心里全乱了,因为激动而心跳加速,双手握拳抵在棋盘

上,因为太用力,导致突出的关节有些泛白。
晏澍说的那些事情,他非常熟悉,不止是这些,还有其他的点点滴滴,属于他和那个人的回忆,这几个

月里都不停地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晏澍会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他每天都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

他和那个人一样,不管他怎么冷淡,怎么忽略他的存在,他都坚持不泄地要接近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

么……
“你到底是谁?”黎殊问,他的嘴唇因紧张而颤抖,他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
“我是晏澍。”晏澍笑道,他安静地接住黎殊的目光,眼睛里印出了另一个黎殊。
“你不是。”黎殊那好看的双眉纠结起来,他不住地摇头,否定着晏澍的话。
他不是晏澍。晏澍根本不会知道这么多。这是属于他和那个人之间的记忆,晏澍不可能知道的,唯一的

可能就是——
“那你说,我是谁?”晏澍的笑意更浓了。
“你不肯承认吗?”黎殊的眉皱得更厉害了。
“至少你先告诉我,我赌赢了,还是赌输了。”晏澍道。
是的,他在赌。因为几个习惯,因为一句话,他和老天打了一个赌。其实在黎殊激动地站起来那一刻,

他就知道,这个赌局,他是赢家。可是他要黎殊亲口说出来,他想听黎殊宣布最后的结果。
沉默了好一会儿,黎殊才开口道:“你赢了。”
晏澍的嘴角上扬,露出好看的弧度。他绕过石桌,来到黎殊面前,在黎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揽过黎殊的

肩,把他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像是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般不敢再放手。
是的,就是失而复得!
“莫然,我找了你七年……七年……”晏澍把脸埋在黎殊颈间,肩膀轻轻抽动。
七年……吗……?他已经来到这里七年了啊……黎殊皱眉,感到心有一丝抽痛。
黎殊任他抱着,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你找到我了……”
其实他何尝不想和他一样,抱着他,在他怀里说着终于找到了这样的话呢,可是他不能。他被送来这里

不到一年。而他呢,在这七年里,他一个人,生活在陌生的地方,从什么也不懂到慢慢习惯这里的一切

,都是他一个人。他的苦,他理解。所以,他把这些都话埋在心底,听他说就好了。
兰月过来请黎殊用膳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晏澍的笑声,也夹杂了黎殊的低笑声。走近了再看,却见凉

亭里的两人确是在谈笑风生。
她愣了一会儿,停下了脚步。她不明白为何上午还当晏澍是透明人的黎殊,此刻怎么会和他又说又笑?

恩,不管原因如何,反正她的主子又有了笑容。这样想着,兰月再度迈开步子往凉亭走去。
“王爷,该用膳了。”兰月在凉亭外欠身道。
正在听晏澍回忆过去的黎殊从石凳上起来应着:“就来了。”然后问晏澍,“你呢?要在这吃饭吗?”
“这算不算是邀请?”晏澍笑道。
“随你怎么想。”黎殊轻笑道,“我先走了。”然后竟真的和兰月一起离开了。
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某人叫道:“等我!”
黎殊嘴角带笑,虽没有停下等他,却是放慢了脚步。
这天,晏澍从德仁宫出来,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这天,晏澍给黎殊讲了许多许多,讲他是何时到这儿的,怎样和蒋少乔相识的,讲他第一次跟着老爹去

军营跟士兵一起被操练,讲他第一次上战场……
“那时候,你怕吗?”在听他讲述战争的时候,黎殊这样问过他。
“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在战场上了。”他老实说。“在那种尸横遍野的环境里,求生的欲望非常强烈

……”况且那个时候,还没有你的消息啊,我怎么可以死去呢!
这天,是晏澍来到南苑国的日子里最快乐的一天。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晏澍拉来了蒋少乔分享他的快乐。
在天香阁见了面,晏澍就说今天他高兴,要请客,问他为什么高兴,他却说:“高兴需要理由吗?”
蒋少乔立刻换上了鄙视的眼神,道:“敢情晏将军你钱太多没处花吧!”
“你要这么想,那也无妨!”晏澍不介意他怎么想,他自己开心就好!
“你真想请客?”蒋少乔问。
“当然,说了今天请客就一定请!”晏澍拍着胸脯道。
听他这么说,蒋少乔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咱们去乐凤楼吧!”
乐凤楼,京城最有名的妓馆。它分为南筑和北阁,一方为男,一方为女。
南筑,即乐凝筑,据说南苑国七成以上的美男子都聚集在此了;北阁,即凤英阁,这里边的姑娘不止是

千姿百态,妩媚弄人,更是才华横溢,舞姿妖娆。
晏澍想了想,反正都是他请客掏银子,哪都是一样的,也就答应了。
于是二人便离开天香阁,往乐凤楼去了。
一到乐凤楼,守在门口拉客的老鸨见了蒋少乔,立刻迎上来,撒娇似的轻捶他的胸膛,“蒋少爷好久都

没来了,多日不见,您越发俊俏了……”那张嘴巴跟抹了蜂蜜似的,听得晏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反

观蒋少乔,怡然自得,与老鸨调笑,不愧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子弟。
和蒋少乔调笑过后,老鸨立刻又转向了晏澍,手里丝巾一甩,笑道:“晏少爷也是的,那么久都不来光

顾,害得我以为咱们乐凤楼留不住您这位贵人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晏澍轻点她的鼻尖笑道,他发现自己也颇有纨绔子弟的本色。
“呐,两位爷,别说我笑九娘不维护二位,阁里来了个新人,那是沉鱼之貌,落雁之姿,还弹得一手好

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啊?”老鸨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介绍着。
听老鸨这么说,蒋少乔当然是要见识一下这所谓的沉鱼落雁,于是笑道:“老规矩,把人送来,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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