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坐爱枫林晚(穿越) 第四部 下————双鱼座
双鱼座  发于:2009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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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玄虚
的模样调起了胃口,笑着催马跑上前去。
我虽先行加速,但马术实在差劲,被后来居上的静羽和关浩笙夹在中间,三骑并行冲出林去


想不到这条路居然是通到河谷边,从我们身处的林边空地看下去,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满

天的阳光
只在那一瞬间倾泻下来般,映得沐浴在金光潺潺中的新品梅花美艳惊人。
那片梅树株株花繁叶茂,花瓣正面近白,背面紫红,迎风摇曳,将阳光折射成点点碎金,越

发显得层
层叠叠,云蒸霞蔚。那梅树似盛装丽人,或迎风,或照水,井然有致,不时有零星花瓣飘落

,将这河岸风
光妆点的越发潇洒得趣。
我被这美景惊呆,一时竟忘记拉马,任由那蠢马冲出去撞破这宁静馨香的画卷。静羽和关浩

笙似乎也
同我差不多,等我们几个齐齐反应过来拉停马儿之后,又在来回对视之下觉得有趣,齐声哈

哈大笑。
正笑得开怀,异变突起!

耳中方听到弓弦声响,眼中已见密密麻麻的箭矢扑天盖地向我们这里疾射。
众人色变惊呼:不好!时,前方林内已涌出无数敌人,他们人人手持弩箭,弓弦响处,在前

方防
护的几名侍卫猝不乃防,惨叫着倒栽下马。
同一时间杀声四起,两旁也有伏兵冲出,如狼似虎的向我们冲杀而来。
这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太快,我心知不妙,身上却连躲闪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只眼睁睁看着

那箭矢迎
着明媚的日光飞射而至,箭头寒光熠熠耀花人眼,直是追魂摄魄!
就在此时,我心头灵光一现,指掐法诀速念咒语。但在这生死关头,我反应只是慢了那么一

线,先行
射出的箭已到眼前。
看着那支直冲面门的箭在眼前无限放大,心中只知我的咒语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暗叫我命

休矣!
就在此时,眼前一片寒光闪过,当的一声将马上就要射中我的箭磕飞。危急中,我只看到拿

剑的
手臂一掠而过,那张扬的暗红色衣袖,正属于关浩笙。
关浩笙剑网舞得严密,当当声不绝于耳,正将我护在其中。危机未过,我无暇思索他此意何
为。刚感觉到两枝弩箭从头顶飞过,下面坐骑就一声惨嘶跳起!这马先踢起后蹄,急落地后

又抬起前腿来
了一个人立,当即将我抛飞空中,迎向那片倾泄而下的箭雨。
危急时刻,我只觉一个人影飞扑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身体将我护住。
身体被揽着向后飞跃,耳边听到救我之人沉闷的痛哼声,一瞥间,金戈铁马的沙场气息扑面

而来,让
我惊到极处。

太过震惊无法思考的结果就是,我在这兵荒马乱之中,还能继续机械地背着烂熟于心的咒语

,在风中
准确无误的吐出一个个字节。
就在此刻,随着一声大喝:人在那里!我们这处的箭雨越发密集,誓要将我们射成刺猬一般

!我
在空中一晃眼间,见到关浩笙也已面上变色,一片惨然。我的座骑更是早已颓然倒地,浑体

插满了劲箭。
转头向天,我目光迎着那片遮天蔽日的箭雨,念出咒语的最后一字。
脚踏实地之时,我手腕珠串上封印的龙王之力已然解封,身上寒流奔涌,涨满全身。我从拦

腰揽着我
的人怀里挣脱,伸出手去凭空而画,意随心动,伴随着冰块碎裂的咔嚓声,一面厚约半尺的半

圆形,
闪烁着蓝绿符文的水幕凭空出现,护在我们前方。
水幕中布满细碎冰块,那些冰屑在阳光照射下竟象钻石般晶莹剔透,反射阳光闪耀出七彩流

光,明丽
不可方物。
箭矢嗖嗖地射中水幕,不断地激起片片涟漪,却无法穿透那看似脆弱的防护。
惊魂甫定,发现救我之人竟是静羽。静羽站在我身侧看着水幕眉头紧皱,眼中若有所思,他

握剑的右
手抚住左肩,露出肩后一截箭尾,看得出定是为救我而中的那一箭。
我心内感动,但不及说话,四周已喊杀之声大起,两侧敌人向我们包抄而来。
这些敌人全做平民装扮,骤眼看去竟不知有多少人马。
我们几人的手下亲随,虽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但敌众我寡,弩箭的威力更是难挡,在

敌人出其
不意的攻势之下,众手下尚未有机会作反抗时早伤亡过半,溃不成军。
此时得我水幕挡过这轮箭雨,残存的手下们缓得口气。而近处敌人与我们的距离,还未及短

兵相接的
地步,而且他们在匆忙间又未及重行装上弩箭,正是我们逃命的好时机。
 
乱战
关浩笙久经战阵,眼光一扫,就似已找出唯一的生机,他剑花一挽大喝道:想活命的跟我来!
话音未落,关浩笙就已拉着我当先冲出,趁着敌人尚未合围,向兵力相对薄弱的一个环节合

身扑去。
我连看看静羽是否跟上的时间也没有,就被关浩笙拉着冲进敌阵之中。
我们两人似乎都是刺杀的主要目标,敌人边狂喊着:在这里!边发疯般向我们飞扑而上。众

随从
不甘示弱,挺身迎上,霎时间,剑风迎面,惨叫连连,身周尽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在这场乱战里,每个人都在尽情杀戮,也随时准备着被杀。
我身边的护卫随时有人倒下,也随时有敌人惨叫栽倒。死亡在这里与我只有一线之隔,让我

感到在这
血腥之地中,自己的生命虽薄弱如纸,却活得更像活着。
关浩笙先前还尽顾着我,后来发现我运用龙力化出的两面水盾居然可勉强自保,索性放弃防

护,一力
前冲。
敌人攻势宛若狂风暴雨,关浩笙浑身那种冷洌通透的杀意,渐渐地弥散开来,所过之处象是

一阵血色
的旋风,挥动着手中极具杀伤力的利刃,锋利的银色金属反射出噬血的渴望,毫不怜惜地将

敌人的生命与
战意一起冲垮击碎。
身后喊杀声越来越大,显然敌人主力也追击得越来越近。
关浩笙虽身中数刀,但似乎伤得不重,在疾速冲杀中浴血向前,可说是当者披靡。我在他身

后左躲右
闪,尽力用水盾保护好自己,偶尔也帮他做下防护。
我跟着关浩笙不知冲杀了多久,那水盾虽能缓冲敌人的劈砍之力,但我还是承受了大部分的

冲击力。
时间一久,水盾每次挡住刀剑后的反弹之力都震得我手臂发麻,而敌人还在前仆后继的冲上

来,我想活命
就只能咬牙坚持。
渐渐的,我腿脚发沉,身体里的龙力似乎也渐要用罄。

我喘着粗气在战阵里左躲右闪,险象环生。绕过地上一具尸体,抬起越缩越小的水盾挡住敌

人的当胸
一剑,冷眼看他从背后被眼红扑上的小陈一刀劈飞。惨叫声中,鲜血飞溅,我虽然早就浑身

浴血,但还是
习惯性的侧身躲闪。
我一抬眼,忽然见到静羽正在与人苦战,他武功虽高,但右肩受伤,只用左手御敌,显是力

不从心。
而另一敌人正从后面冲上,欲要偷袭。
危急时刻,向他示警已然来不及,在这种时候,我一向是身体比头脑反应快,明白过来之时

,我已冲
过去高举水盾为静羽挡住这必杀的一击。
倏地又有一个敌人从侧面斜扑而至,重重两刀砍得我身形摇晃,脚步踉跄得几乎就要坐倒,

只是想着
身后静羽的安危,凭着一股韧劲在强撑。
 
就在此时,冲杀在前的关浩笙一剑劈飞面前之敌,展出重重剑影,回身冲进这两人之间,他

剑势凌厉
,膂力惊人,只一剑就将右边敌人断掉一臂,再加一脚侧身飞踢,将人重重踢开,那人口喷

鲜血凌空飞起
,眼见是不活了。
另一人面现惊惧之色,却已退之不及,被关浩笙矮身攻近,大骇下胸口中剑,被刺了个对穿

。关浩笙
抬脚在他胸口用力一踢,踢得对方尸身带著一蓬鲜血飞落敌阵,吓得本要扑上来的其他人也

立时退避。
得此缓冲,以关浩笙为首,众人势若疯虎般一阵冲杀,竟然成功冲出包围。
前方无敌,压力顿减,我忽然觉得现在能否逃出性命,似乎就只看脚上功夫是否够快一般。

听着身后
的喊杀之声,我只知没命的奔逃,不意前方的关浩笙脚步骤停,我收不住脚,狠狠撞上去。
关浩笙闷哼一声,反手拉住我,我这时才发现,我们正站在高高的河堤之上,只见下方一条

河流横亘
而过,原本冰封密冻的河面,此时尽皆碎裂开化,湍急的河水夹杂着细碎的冰块向下流滚滚

而去。
心中一惊,知此异象定是与我所用的龙力有关,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明知跳下去会有冻

死之虞,
也好过现在就变成肉泥一堆。
敌人追到近处,知我们别无生路,到也不急着冲上前与我们这些困兽厮杀,他们在头领号令

之下,只
从后方集结成圈,形个半圆将我们围住,想只凭弓箭将我们乱箭射死。
众人心知无幸,倒也生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来。被他们的捍勇之气一激,我余下的一点怯

意也荡然
无存,跳就跳吧,我又怕得何来?但跳河之前,我怎地也要将这笔血帐先讨些回来。
敌人纷纷开始张弓搭箭,劲箭利矢闪亮着嗜血的光芒。
刚听到身后不知谁领先大喝:跳!我就已被关浩笙扑上来搂着跳下高高河岸。
仰面坠落,听着耳边风声呼呼,看着在最后一刻被我抛到空中的毒弹炸开,化做一片淡黄色

的烟雾随
着河风向岸上飘去,我由衷而笑。
这是我连翻被刺之后,随时带在身上的最终武器。他们要是一直追杀得我没有缓手的机会也

就罢了,
既然给了我这个喘息时间,我要是不抓紧时间将这个惊喜送给他们,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

绝对无法
原谅自己。
入水的瞬间,河岸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了下来,听得我心内暗爽,似乎连身体直撞水面

的震痛,
和冰水浸体的痛苦也少了很多般。
由高处入水撞击出的闷痛,还有河水的冰寒入骨让人有多难受自不用说,我只觉得自己再不

会经受比
这更严酷的考验了,但下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最可怕的不是河水的冰寒,而是由我身体内部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阴寒,这种寒意缠绵入骨

,丝丝连
连的浸润全身,一点点侵蚀着我的身体与感官,逐渐的僵化着我的肢体血脉。
我能感觉到身体上这些缓慢而又清晰的变化,却是完完全全的无能为力,河底的暗流推动我

向前,而
浸透了水的冬衣则努力将我拉向河底。四顾无人,恐慌如疯长的蔓草般,一点点蔓延,逐渐

加深,加重,
终至寒意透心。
惊慌中,我忽然想起龙王曾经的话语。
记得他将自己龙力封印到珠串之后叮嘱过我,青龙之力是数一数二的霸道,虽有小绿与我分

担,但以
我的肉体凡胎承受起来还是会有些吃力,运用起来有时间限制不说,用完之后还会有副作用

出现,所以让
我不到危急关头不得滥用。
看来,这就是副作用了罢?
身体渐渐麻木,唯一的好处似乎就是感觉不到河水的冰冷,只因我的温度已与河水同化。五

感逐渐丧
失,只觉得静,静得寂寞,静得连自己缓慢的心跳也可听到。
仰头上望,河面碎裂的大块浮冰被河水推挤得互相撞击着,阳光从那些冰块的缝隙中透射而

下,在阴
暗的河水中形成一道道粗细不等的光线,移动着、变化着,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亲

切,那么的让
人想去接近。
而我,却身不由已的慢慢下沉着,眼看着那些希望之光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遥不

可及。
我以祈求奇迹般地心情看着那些光线,可视线却开始渐渐模糊,那些光线在我眼中慢慢渲染

开来,化
做一条条分不清界线的光柱。
就算如此,我还是贪婪的向上望着,直到一片黑色暗影遮蔽了我的视线。
意识消失之前,我的心情竟然极为平静,只是疑惑着刚才关浩笙为何要救我,以及静羽现在

身在何处
,看来,我似乎是没机会知道了
*****************************************************************************
他是带回小心留意,你们。
朦胧间,我听到身边有人走动时细碎的脚步和低语声,感觉到胸口和脚下都偎着暖暖的东西

,不断传
递着温暖的热量,慢慢驱散我身上那种入骨的阴寒。
想睁眼,却连眼皮也抬不起,只知道有人扶起我软弱无力的身体,将我依入一个温暖馨香的

怀抱里,
又给我灌下一大碗又热又苦极难喝的东西。
我被放回床铺中时,暗暗想着,给我灌完这么苦的药,怎么连点清口的水也不给我呢?过份

!好,沁
语你这臭丫头我算记住你了。
虽然我的舌头被弄得又涩又麻,但那热热的药汁,似乎从内而外的温暖了整个身体,让我有

种活过来
的感觉。重新盖好的被子又香又暖,似乎有着阳光的味道,带着满怀的感动,我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似乎已是夜晚,身上的痛疼微微轻了些,肢体也不再僵硬,似乎已然全部解冻。想

想好笑,
我这回想到冰就怕,再不会一嘴馋就因为吃不到冰激凌骂老天了。伸手上来,将放在我胸口

处用布包裹着
的热砖拿掉,轻松的呼了口气,看来,我还是身处大好人间,真好。
仰卧上望,忽然发觉床帐似乎有些不对,这顶大红色的流苏幔帐,可不是我看惯的颜色样式

。心里一
惊,忙撑起身体四处打量。
室内古朴的紫檀书案上放置着一盏笼纱宫灯,耀映着雪白的粉墙,墙边摆放两只配套的檀木

衣箱。一
张白玉雕嵌的镜台靠窗置放,屋角放着一对落地描花青瓷大瓶,釉面晶莹象九秋露水,色泽

更如千峰滴翠
,一看便知此瓶是瓷中极品,非等闲人家置办得起的物件。
空气中,散发着檀木特有的淡淡幽香,仔细看,我睡的这张床也是紫檀木所做的厢式雕花大

床,雕工
打磨非常精细。床上所挂幔帐做工精美,边角处银丝包绘,分两侧拉开,用两条艳红的如意

结扣系住,挽
挂在床柱上。
房间整体布置并不奢华,家具不多,但件件上品,看上去简洁大方,华贵内敛,看得出屋主

身份非常
,怕是非富既贵。
我心知不妙,这回又不知落到谁手里去,这里的主人是敌?是友?
看看身上崭新的高级里衫,我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急忙忙的验视身上,手只向颈间一摸

,心里已
连珠价叫起苦来。
我颈项间空落落的,哪里还有项链和小绿的影子?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急吼吼的拉开衣袖左看右看,又顾不得难看与否,先从上到下自摸了

个遍,再
把床被上下翻看一通,急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也还是遍寻不见小绿的踪影。
怎么办?小绿正是要紧时期,离不得我身太久。项链要是上岸后被人拿走还好,要是掉到河

里我可怎
么找?要是项链和手腕上的珠串全失落到河里,我连青玄和龙王都联系不上,这可不是要生

生的误了小绿
性命?
正惶急中,忽听得一个细碎的脚步声走到门前,来人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人低声交谈几句

,说的什
么我虽然听不很清,倒是从语调中听出有男有女来。
听到门扉轻推,看看自己刚弄出的一身凌乱,我连忙拉开被子向里钻。我刚刚坐好,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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