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两天之后,多少回复了些力气的我,再也没耐心再跟他们夹缠不清。
就算静羽那边的情况,不允许我在最近出现在他的面前,我也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而且,阿澈和甲一他们,我一直都没能联络上,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我哪里能,就这么跟他们去西舜国当什么五皇子去?
想到就做,正在我想好了一套,比较来说还算是周全一些的逃脱计划之时。一帮极为专业的杀手,就帮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经此一役,我也才知道韩笑和他手下们的功夫之好。他们在两倍于已的职业杀手袭击之下,不但能保护我全身而退,还能重创来袭之敌。而我这个前武林高手的无能之表现,却被大家自动以我身受重伤加失忆来合理化。他们的这种思维方式,让我在长出一口气之外,也多少的有些无奈。
虽然我已经找机会,用镜子好好研究过自己的外貌并无改变,但他们那种深信不疑的态度,还是让我极度无语兼加倍怀疑阿澈的身世。
自从被第一批杀手发现行踪之后,我就时不时的被人刺杀。虽然这几个侍卫都是高手,但那些杀手使用这样的车轮战法,对手又都十分善于潜踪匿迹。突袭之时,总是在我们出其不意之时暴起发难。这样一来,这些长期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的侍卫们,为了保护我,身上多多少少的都带了伤。唯一能在这种非常时期还好吃好睡的人,就是区区在下我。我这种回复精力的猪化现象,在某两个侍卫的口中,居然成了什么大将之风,我晕!
对于他们来说,为了保护这位五皇子,负伤甚至死亡都是在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可是,这一切却让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但在这个世界里,人命如草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如果跟他讲人权,人家不但不会感谢你,还会觉得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所以,我只能一边与自己的良心和人权理念作斗争,一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在危急关头使用我的各种药品来帮忙。
我随身携带的那些药物虽然泡了水糊成一团,已经被人连同衣服一起扔掉。但他们发现我时,附近只剩下我那辆因为卸掉了马,而留在原地的马车。我那马车上的行李箱,是外国进口带有密码锁的防水行李箱,是上次方圣麟帮我带到郭家去的。他们看到那箱子觉得奇怪,就随手带了走,现下,那箱子正放在我所坐马车的坐位下边,这里边可是东西齐全得很呐。
我们眼下正行进在一个狭长的山谷中,这正是一个极为有利的伏击地点。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但一直到车马出了谷也没什么动静。
大家都松了口气,而我也因为刚才的紧张气氛弄得有点想放放水,我拉开车门探头出去,想说要让马车在合适的地方停一下。
就在这时,我刚听到不知在什么地方发出一个弹绵花般的声音,韩笑就一边大吼:"五皇子,小心!" 一边向我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让我小心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倒进车厢。就在此时,一支乌金箭"嗙"的一声,擦过我的耳际,钉在车厢底板上。
与此同时,马车外"啪、啪"的两鞭子响过,车子就发了疯一般的向前冲去。
车外传来傅明伟的大嗓门:"五皇子怎么样了?"
韩笑一跃而起,叫道:"皇子没事。"话音未落,人已出了车门,那疯狂颠簸着的马车,对他的行动竟然毫无影响。
我捉着座位的一角,勉强坐起身。
听着车外的刀声箭啸,看着那支深深钉入厢板,箭尾尤在颤动不休的乌金箭,我心里竟然涌上了极深的惧意,从来没觉得死亡离我如此之近。
穿越之时,一切如在梦中,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同病相怜的阿澈在。在其后遇到的那些三灾五难里,不是身边有人相伴,就是知道有人会来相助。还有些是脱离现实而又突如其来的危险,让我虽然身在其中,却少了些现场感。而这支箭,却在我最无防备,以及最无助的时候,以最直接的方式震慑了我。
惊骇过后,涌上我心头的竟然是极深沉的怒意。
与这些利欲熏心,为争权夺利而不择手段之人相比起来。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就一直以感恩的心情来对待新人生的我,是不是太过于好欺负了?
这个世界里还有着奴隶制度的存在呢,而那些都已经是至高无上,地位尊崇的皇族之中一员的人们,居然还不满足到这种程度?我恨恨地想着,皇族!哼!皇族!我怎么越来越痛恨这个字眼呢?
那支乌金箭就象一根导火索,引得我那不服输的根性抬了头,也点燃了我男性身体中一种本能般的战意。更引得我那被损友评论成,高举着和平共处主义大旗的,隐型恐怖份子的暴力因子在胸腔内蠢蠢欲动。
......
有申请搬文的朋友,请看文案。
关于这一部分,大家会有些晕。呵呵,其中有鱼的坏心,但也有其它原因。
是要在这一部里,开始解在前边埋下的一些伏笔,那几个伏笔,大家也许并没放在心上,但鱼觉得,如果在后面写出来的话,大家会大吃一惊的,呵呵,所以,请多少给我一点耐心吧。
汗,虽然以鱼跑题的功力,也许不只一点,但还请耐心,因为,我也在想办法早点结文,相信我,我比你们还要急,真的!
无语,这些不厚道的家伙,想累死我吗?
叹气,算是我欠了你们的吧,说实话,现在要开始写的,正是这文的精要所在,前边所有埋下的地雷,都要在这里引爆啦。所有的囉嗦和多余的情节及人物,都会有合理解释的。
今天鱼细细的理了理,天!我这个最好吃的东西,要在最后一口才吃掉主义者。所埋下的地雷,够一个地雷阵了。汗,要是一个写不好,只怕我自己都要被炸飞,所以,大家能撤的就撤吧。有不怕死的跟我来,鱼是管杀不管埋的哟~~
西舜
正在我恶血沸腾,思想越来越朝着危险的深渊倾斜的时候。随着一声马的嘶鸣,疯狂向前冲的马车,忽然被猛地以不自然的方式强制停住。惯性的力量,让我一头向车门外撞去。眼前将将一亮,我就被人抓紧臂膀扔了出去。刚刚感觉到,似乎有一支劲箭擦着我的后背飞过,下一瞬间,我就晕头转向地,被接到一个散发着血 腥味的怀中。我抓紧对方以稳住身形的手上,传来湿湿粘粘的触感。微抬眼,我从眼前那被血浸透,失了原本颜色的上衣那古朴特殊的纹饰上,看出接住我的人正是韩笑。
不及抬头,只听头上传来"当"的一声大响,我被拉着,身不由主地转了小半圈,踉跄着退了一步。"嗖"、"啊!"随着对手一声负伤野兽般的怒吼,韩笑挟腰搂着我向后飞退。
站定,感受着身后传来韩笑难以掩饰的粗喘,打量着不容乐观的四周情形。
看来,这次主谋可真是势在必得,倾巢出动。而退过来围护在我身周的侍卫们,却个个衣衫染血,虽仍眼光凌历,却也都是强弩之未,只是凭了一股血性之气在硬撑罢了。
外围那些黑衣杀手们步步进逼,已隐隐形成合围之势。空气中飘荡着浓厚的血 腥气,这血与死亡的气息,引得那些露在蒙面巾之外的,野兽般的眼中流露出的杀戮之光越发浓重。
我对上一双最为暗沉嗜血的眼,那双眼锁定我后,微微弯起,他竟然是在笑。
你是在高兴猎物马上就要到手了吗?
我本已血脉贲张,热血沸腾,再被他这么一刺激,我那强行压制着内心负面情绪的理智之门,终于被砸得粉碎。寻着那双眼看回去,我也向他露出一个自觉笑得很美、很亲切的笑容。
可他居然回给我一个吓了一跳的眼形,还真是不给面子。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虽然事后的解释会比较麻烦,但眼下的情况,还是不要想太多罢。
看了看风向,我就要不管不顾的出手。
没时间跟韩笑他们打招呼,我索性连自己人也一起放倒好了,反正我手里解药也备得足够。左手迷 药,右手毒药。哼哼!这回迷 药加毒药一起用,我就不信放不倒这些没开眼的。
正在我蓄势待发之时,只听"砰、啪"几声过后,不知什么东西在那些黑衣人的上方炸开,大片烟雾粉尘飘撒下来。随之,几个不知什么路数的人,猛地从天而降,如虎入羊群一般扑向那些黑衣人。
咦?等等,那张脸好熟悉。啊!是他!可是他怎么会来?
那烟雾炸开的时候,在猝不及防之下,黑衣人有不少中招的。而且看样子这东西的效力跟我的酥麻粉有得一拼,又劲又快,现下就有人开始脚步虚浮。
而那些新上场的精英杀手们手下又快又狠,招招夺命,场内情势很快就形势逆转。见势不好,那黑衣人的首领就想撤退,但来得容易,想走可就不那么容易。
眼见那首领脚下也有些不稳的迹象,我正心喜。却见他唿哨一声,一回手竟将剑刺入自已一个,眼见就要被迷 药迷倒的同伴胸口要害。
啊?他疯了吗?我正心内疑惑,随着"扑通"几声,场内最后几个站着的黑衣人集体摔倒在地,个个面现青黑之色。眼见是因逃走无门,怕被捉了迫出口供,竟然集体用了极历害的毒药自 杀。
这......
我怔在当地,忽然鼻端闻得一种与此时环境极不搭调的清淡花香。我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的味道,刚想着:啊!不好了!就头晕目眩地倒下。
"主子,您醒醒。"
"呜......小陈你这混蛋,怎么连我也算计了去?"我在小陈的扶持之下撑起身子,手抚着还有些晕晕的头,开始找他算后帐。
"啊,这个......这是我不知道主子您是怎么跟这些人说的,怕哪句话没说对,扰了您的计划,这才一起用了药。小陈自做主张,任凭主子责罚。"
呵呵,这个滑头小子,让他这么一说,我还能怎么样?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身边那几个神态恭敬的人,我转头问他:"你不是去送人?怎么会来这里,还带了这么多人来帮忙?"
小陈还没回话,那几人就一齐对着我单膝跪地,抱拳施礼。
为首一个满身劲爽剽悍之气的青年,先开口说道:"属下甲六率手下参见门主。"
其后众人齐声:"参见门主。"
原来这些人是破弑门的专业一线杀手,怪不得手法如此老练快捷。但是小陈是怎么跟他们走到一起去的呢?
我先叫他们起身,又打发了其余之人,先去把韩笑他们的伤口包扎一下。趁着韩笑他们的药劲过去醒来之前,我抓紧时间,把应该问的东西都问了个清楚明白。
最让我吃惊的是,我居然在他们口里得知了阿澈的消息。
当甲六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掏出只信鸽来,说:"澈少爷一直在担心您,若是知道我们找到您一定很高兴。"的时候,我简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说来话长,却原来我在莹城,没能等到阿澈和甲一的原因就是,他们两路人马在半路居然撞到一起去啦。
原本甲一是派人远远吊着我马车的,可是红天那只死狐狸在半路把我们劫走。她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那破弑门跟踪的人,根本就没见到我们走的那个叉路口。来回走了好几次也没见到我们的车,一下就失了我们的踪迹。
而甲一听得消息,在急忙赶过来的途中,遇到单身落难昏迷的阿澈,甲一把他误认为是我给救了起来。而阿澈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上,倒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也是开口就是一个失忆。可这臭小子的运气明显是比我好,因为他是很明白这个苏岚轩门主来龙去脉的。
他欺负甲一是个死心眼的,自从联系上方圣麟那个奸鬼之后。没几天,就把破弑门上下人等的心全都收服,归他所用。就算最后露馅了,大家也只不过是把门主的称呼,改成了澈少爷而已。
听了这个,倒还真是让我郁闷得紧。若不是听说他露馅的原因是因为急着找我,这才说漏嘴的,我还真就不能简单放过他。不过,还算这小子有良心,下次见到,小小欺负他一下也就是了。
而小陈那边,则是因为破弑门找不到我,分头寻人的时候找到他的。那花魁璇玑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一听是我出了事,主动提出让别人送她,让小陈跟着回来找人。
但小陈往回走了没两天的功夫,就又传来门主被找到的消息。于是,小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阿澈混了不少天。阿澈因为跟我有着心灵感应,虽然不知道我的下落,但总是感觉到我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没那么着急。先领着破弑门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把日宫那个变态宫主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这才想到要把我找回来的问题。
据说因为这事,生气的唐钰竹没少让阿澈吃苦头,虽然最后阿澈也从他那里得了些东西来补偿,却也是被折腾得够呛之后的事了。
这也解释了,小陈他们用的那些东西,我为什么觉得很熟悉。他们用的东西,跟本就是我手上药品改良换代之后的产品嘛。
顾不上问唐钰竹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我赶紧问阿澈现在人在哪里?
小陈抓抓大头:"澈少爷因为冷寒筝姑娘的事,好象过几天也要去西舜。啊,对了,您还不知道吧?那冷姑娘是日宫宫主冷钺的女儿,这回的事,还多亏她救了澈少爷一次。
她这次去西舜,好象是要从牢里救一个被冤枉的官,听说那官儿对她有恩,这次也只是得罪了个皇子就被下狱。所以,澈少爷也要去帮忙,好象说实在不行的话,就准备劫狱。"
我晕!阿澈这无法无天的行事方法,怎么那么象初未静一脉相承的真正传人?难怪门里那些人听他的。
看看地上的人快要苏醒,我忙打断他:"那好,你们跟我一起去西舜。这些人是五皇子的侍卫,说那五皇子跟我长得一样,把我当成了五皇子,我看看能不能用这个身分帮上忙。你再传话给阿澈,让他找一找那正牌五皇子的行踪。最好是快点找到,好好保护着送过来,我可不想天天装这劳什子的皇子。"
跟他们说定怎么编瞎话,我又躺了回去,装着被韩笑叫醒。
小陈和甲六说我们昏倒,是也吸入了那迷香。说他们动手杀人,是因为那些人黑衣人杀了他们的弟兄,所以才免费动手,连一笔大买卖都没接。
韩笑一见他们露了这个口风,就流露出要报恩,想请人一同回京,并许以重金的意思。这话正中下怀,他们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
自从有了甲六他们保驾护行,余下的路程自然是好走得多。及至走到西舜国腹地,那主谋自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行事。沿路又有当地官府照应,也勉强能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的到达京城。
因韩笑早早把五皇子遇刺受伤的消息传了上京,颇为重视此子的皇帝一听,龙颜大怒,下令彻查自不待说。还派了御林军连夜出城来迎,最后几天赶路时的情景,简直是要多招摇就有多招摇。这下子,只怕那些没想过要杀我的皇子们,也会多少气到起杀心了,弄得我直怀疑皇帝老子的用心。
虽然我心里盼着晚点到达,但再长的路也总会有个尽头。随着另一批御林军的到来,我的马车被前呼后拥着,浩浩荡荡地进了京城。
西舜国都城建得宏伟大气,气势雄浑古朴。除了中国古建筑的典型风格之外,还略微带了一些异国情怀,揉合出历经几朝几代才能形成的,那种盛衰疑迷的古国风情。
初冬,天很蓝,纯净,悠远。路过的一个神庙传来一阵宣礼声,那宽广、深沉而又晶莹剔透的音色不断地回荡在空中,有种悠闲自在的韵味。那种人和自然完美融合的悠扬乐音,引起我内心的一种共鸣,竟莫名的浮起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车行渐远,人声渐大,街市上越来越繁华。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那相似,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同的店铺酒楼。心里静静的,却又乱乱的。想起另一个花香满处的繁华边城,以及那有人相伴的温暖适意。在这看似人声鼎沸的所在,我却倍觉清冷孤寂,无比强烈的体会到潜在心内的孤独和迷茫,感觉到一种,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在夜色里都逃无可逃的痛楚。想哭,偏是眼内干涩,只得一副苦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