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 第一部(穿越)————壹贰叁
壹贰叁  发于:2009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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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抓著的地方好热好痛!不知为什麽连鼻子都开始发酸──感觉像要哭了一样──
不……好歹也是个男人,哪能轻易掉泪?!
无奈怎样挣动,沙尔都不松手──
惊呼──身体陡然腾空,在他的怀里!
众目睽睽,他居然还抱他?!
男人单手抓住连芳惊慌推拒的手,绷紧著脸──将他往肩上一抗,大步走出殿堂──
修提司也紧随其後。
哗然──对城主夫妇这般轻慢──即使贵为皇子,也著实过分了些。
赫京抓著额头,发现芙瑞达洁白的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而她无能的丈夫则在一旁安慰。
擅自离席的确是大不敬呢……何况还是直系血亲……
这个烂摊子,恐怕还要自己来帮忙收拾啊。
赫京微在心里暗吁了口气,随即微笑著端起酒杯,向著赫梯公主──
“还剩一杯……不要辜负了美酒啊。”


“放开我──”
连芳不断挣扎,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还是被男人牢牢钳制著──
“修提司,退下。”男人平板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你又想干吗?!”终於被放下,在靠近守备的高高护城城墙的台基上,男人大力地将他压向石柱──晚风中的阿尔比勒微凉一片,连芳抖嗦。
“别哭了……”
大手难得温柔地抚过酸涩的眼角,连芳这才惊觉有液体正顺著脸颊不听话地汩汩流淌……什麽时候泪腺变得和拉姆一样发达了?!
“我才……呜……”没哭──羞愤地开口,话又被男人趁机溜进来的舌头堵了回去──
他的吻……还是那般夺人呼吸──连芳喘息著抵抗,不过很快就缴械投降──
任他予取予求……
“连芳……”
那记长吻结束,沙尔也有些气息不稳……圈著他腰杆的手臂收得很紧,凑上的薄薄嘴唇如做巡礼般在连芳柔和的面廓上不断游移──
就像恋人般的缠绵……沈迷在熟悉的男性气息和熏香中,连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甜腻的语调,温柔得像水……
连芳摇摇头,安静地任他拥著自己。
“……在亚述……”男人说,“叛国和煽动暴乱不是最严重的罪过……”
这句话他说过,但是印象很淡……
但……他说这个是什麽意思……?


“我来告诉你……什麽是最严重的……”
男人的手劲更大地拥紧他……
“最严重的……是堕胎……还有……”


“鸡奸。”


瞳孔蓦地张大──男人一下板正他欲逃的面孔,深深地望进那让他著迷的黑眼睛──
“男人间的爱恋和欲望是禁忌……破坏它的人都要被处死……”
那浅栗色的眼睛有魔力……连芳害怕它,但还是望著它──然後就等著坠进那深邃……尸骨无存……
“我就背负这样的罪,连马度克神都不愿宽恕……”
仿佛忘记了语言,连芳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眼前这个亚述男人在说什麽了──只看到他流露著异样情愫的眼……只听到自己鼓噪不安跃动的心──


“我……”


这一瞬,尚有两个单词衔在唇边,男人的背後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快速闪动了一记!


“别──”
连芳看到,惊呼著伸掌将他推开──


一把匕首没柄刺进了连芳的左胸──
用力一拔──温热的液体也旋即喷溅而出!


《亘古情缘》42


迅雷不及掩耳──前一刻还在温存,下一秒就嗅到了骇人的血腥!
血液溅到了刺客的身上,也沾上男人的脸──
“连芳!”
看他瞪大的眼,张大惊呼的口──那惊惶的神色是连芳从未见识过的。
意识还在,仍能思考──只是觉得手脚冰凉,不能站立……腿弯不听话地曲起了……要摔倒了……
他揽过自己的腰,紧紧拥住,很用力很用力……就像要把自己勒成两段般疼痛不已──比刺穿自己的那一记还要痛啊……
“混蛋──”
男人像是发狂般的吼声,如同怒狮在咆哮──连芳耳鸣了……眩晕,眼前一片混乱──
沙尔搡倒了行刺的人,一脚使劲踹上他的背脊,只听一记小声呜咽,再没了动静──
不远处的修提司闻声赶来──
“殿下──”男人身上血迹斑驳,还打横抱著一人,这情形把修提司吓坏了──
“快救他!”往日的镇定尽失──沙尔吼道。
心急如焚……低头看时──那夜色也盖不住的苍白面孔……血色迅速褪去──连惑人的黑色眼瞳也渐渐黯淡──
连芳的生命仿佛正随著时间慢慢消逝!
侍卫们也随後赶到,修提司小心翼翼接过连芳,他还有鼻息……检查伤口发现只是穿透了肩胛,没有伤及要害……
流了不少血,但还不是致命的──
“殿下,他还有救!”
赤红的眼……抬头的修提司咽了一下口水,眼前的男人正濒临爆发的边缘──
像愤怒的狮子!
紧紧绷著脸,男人听到修提司的诊断并没有释然,他大掌一挥,示意修提司带连芳下去救治──


“殿下,是个女的!”
将行刺者五花大绑的卫士们叫道──
在修提司怀中尚清醒著的连芳听到这话,痉挛了一记。


男人沈著脸,森然得就连他亲近的卫士也未曾看到过,走向刺客──
一把扯过她的蜷曲长发,把脸拉高了看──
嘴角渗血,半边脸红肿著── 不过这些掩不住她的美貌……
这女人──居然是库兰?!


“杜杜奇的侧室?”沙尔摘下她胸前的橄榄枝,单手卡著女人的脖子把她的头使劲向上扳。
“谁让你这麽做的。”越勒越紧的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
“说啊──”不耐得低吼,男人这次是完全没有耐性。
“殿下,你要把她勒死了……”卫士小声提醒,王子卡著女人的喉咙,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哼!”手一甩,松开了,库兰剧烈地咳嗽著。
但是沙尔又立刻捏起她的下巴,布满血丝的眼盯著她的栗色眸子──
“你──是犹太人?”
“呸!”
一口带血的吐沫吐上沙尔的脸──
“刽子手!暴君──”
库兰尖啸著,怒斥!
有点发蒙,男人没有去抹自己的脸庞──但可以感觉得到──那耻辱的唾液……还有连芳依旧温热的血──
“啪!”女人被一耳光煽得别过脸去──


“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断!”


“等……等下……”
断断续续的声音,沙尔觉得有人轻扯他的袖──
连芳?!
虚弱得用指尖牵著男人的袍角,微微张嘴却断字不成句……干涩的口……发白的唇……
只能轻轻地摇头……呜……这样也好晕……
沙尔瞪著修提司,那莽汉委屈地开口──
“他说,不抱他过来就咬舌自尽。”无奈的表情。
“不要……”
男人掩住他还在翕张翻动的唇,阻止他继续讲话……叹……一腔怒火也被浇熄。


“好吧,不杀她。”


听到这句承诺,连芳这才乖顺地缓缓合上眼睛──


亘古情缘43


卫士们架着库兰向杜杜奇夫妇兴师问罪,那懦弱的男人已经慌了手脚,赫梯公主则沉默了很久。
“芙瑞达王妃,阿尔比勒城中居然有人想要王子的命——请你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修提司大声喝问,现在受伤的连芳已无性命之忧,但仍在昏迷中。
“我不知道。”芙瑞达高傲地回答,“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和阿尔比勒没有任何关系。”
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啊……”杜杜奇似乎有些不舍地低喃,却被厉害的正室狠狠瞪了一眼,唬得他立刻禁声。
臣下诸将们议论纷纷,这样剑拔弩张——不加遏制的话,恐怕不久便会演绎出另一段宫廷喋血。
“……少安毋躁嘛,”赫京在一旁打圆场,“都还没有搞清楚。”扫了眼不吭气的女刺客,上前掬起她的面孔。
倔强的眼神,杀气腾腾——并没有因为被俘而惊慌失色——
难得的勇气呢,好特别的女人,虽然不合时宜……
“放——开!”她嘶哑的喉咙里迸出两个字,怒目圆睁。
“谁让你这么做的,美人?”调笑的口吻,紧盯她的栗色眼睛。
“没有人!”
卫士见她如此无礼,将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扯了一记!
“是吗……真是可惜。”一边叹息着,忍不住轻刮一记她肿胀的脸颊,谁知库兰张口便咬——
“呵……母狮子。”
笑吟吟地赶紧松手,但还是被咬到了。
“她好像是犹太人……”赫京问,“奴隶吗?”
“是……是啊,”杜杜奇结巴地说,“阿舒尔城主送给我的。”
“又是卡曼迪那老东西!”修提司恨恨道,把视线转向杜杜奇——“难道三皇子也和他……”
“没有,”芙瑞达打断他的话,“高贵的亚述血裔不屑和外人勾结……修提司将军,你太过分了!”
倒是义正词严,可恶的女人——修提司恨得牙根生痒。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压低声音提醒修提司,那莽汉转头看赫京,王子不在的时候他倒是能独当一面……
“啊呀,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嘛。”赫京拍拍修提司厚实的背,“轻松一点……”他转向芙瑞达嘻笑地说,“公主啊,虽说您也拥有高贵的血统……不过……”
“殿下想说什么?”
“卡曼迪的话,他至少还是亚述人……但巴比伦人就不同了……”赫京颔首,“公主是堂堂亚述皇子的正室,应该明白——如果有朝一日巴比伦和亚述开战,您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刷白的面孔,芙瑞达咬着她的唇——
“呵呵……”赫京轻笑,可惜啊,沙尔——你没看到你表妹的这副尊容,还真是种损失。
挥手让人把库兰拖下去时,她居然还在瞪自己!
有趣——赫京也回望她,一边把留着她齿印的指节抬到自己唇边,挑衅似的印上一吻……

宫室外,一个小脑袋在卫士们的眼皮底下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着。
刚才这里乱成一锅粥,大多数卫士们都跑到前殿去了,所以她又偷偷溜出来……
“你想干吗?”
如同鬼魅般,一只手搭上了拉姆的肩膀——
“哇!呜呜……”可刚想尖叫又被捂住了嘴。
“嘿,麻烦的小鬼——又不学乖!”是萨尔贡的声音。
小女孩把头转过来,泪眼婆娑地望着绿眼的少年——
“求求你,我想看看爸爸嘛……”她揪紧他的衣摆,左右小幅地晃动——楚楚可怜的动作能让石头也立马软化下来。
“那……你要乖乖的哦,我带你去看……”萨尔贡捞起她粉嘟嘟的小手,“不从这里走——”
沿着壁垒,他带着拉姆走向甬道的尽头——


“好静哦……都没有人。”
“是啊,刚才有人行刺提格拉特。”
“啊——是那个坏人哦!他老欺负连芳的——”嗯,还把爸爸关起来,死了活该!
“但受伤的是连芳。”萨尔贡说。
“啊……连芳受伤了!”小拉姆一下蹦得老高!
“笨——笨蛋!叫那么大声——”萨尔贡狠狠拧了她一记软软的脸蛋,低吼道——


“失败了……是吗……没用的东西……”
“是啊,主人——”
“嗯?谁——谁在那——”
甬道的另一头居然有人?
两个黑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动着,萨尔贡虽然能在黑暗中辨识物体,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人身形高大,穿着高级衣料做成的斗篷……
“呜哇哇……”拉姆也看到了黑影,吓得差点漏出声,萨尔贡紧紧按住她的嘴,悄悄往后退——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还鬼鬼祟祟的——哼,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说没好事……但萨尔贡还是屏气凝息地听着——
“有人吗?主人?”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神殿……”
神殿?
“啪啦——”小拉姆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踩到一块活动的砖石——
“谁!”秘密的对话立刻中止——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吼道。
快逃——
萨尔贡虽然并不害怕,但是他还带着小拉姆——他快速奔跑,向来时的路退回——拉姆跑不快,摔倒了好几次,还“呜哇”叫个不停,萨尔贡只好背着她跑——
直到光亮的地方——那里有亚述兵!
刚站住,还来不及把背上的女孩放下,萨尔贡的耳朵就一阵激痛——


“你个小混蛋,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买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到处乱跑的——”聒噪的男音,是赫京——
嫌扯着少年的耳朵还不过瘾,又拧了两下拉姆的小脸,赫京突然笑嘻嘻地说:
“你们刚才去幽会了啊,小美人?嗯?萨尔贡他‘行’吗?”
“才不是——”少年脸蓦地通红,这个讨厌的王子脑子有病吗,拉姆才七岁啊——怎么尽和她说有的没的?
“呼……都是我不好……”赫京没听见一样,表情沉重起来——
把拉姆从背上放下,萨尔贡嘴角开始抽搐——
“都是我把你教的……那么早熟……”继续感情投入地说,赫京以捉弄萨尔贡为乐。
而小女孩惊魂甫定,仍是啜泣个不停——


“好吵……”一个似男非男的声音响起。
“啊……神官。”赫京招呼道,“你不在神殿,到这里干什么。”
头顶祭司额冠的男子款款走出,他面孔光溜,容貌姣好,身形也很挺拔,几乎和赫京并肩高——
“是赫京殿下……”他弯腰行礼,瞄了眼两个孩子,把纤长的指头放在唇边,柔声说:“王妃和殿下唤我进宫呢。”
“是吗,那你快去吧。”
“告辞。”神官对着他含笑,躬身离去。


“那阴阳人很可疑——”萨尔贡朝神官离去的方向努了努嘴。
“嘿,就你聪明。”望着神官匆匆的背影,赫京眯上了眼睛——


44


细不可闻的呢喃……在耳畔……
谁?在说什么?
连芳努力想听清楚一些,可呢喃中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细密的吻,雨点一般落在面部的每个角落——
很舒服啊……感觉像被人呵护着一般——
“嗯……”挣动了一下,肩部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睁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张表情舒展着的、毫无防备的俊美脸庞!
连芳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醒了?”男人带着点鼻音,懒洋洋地询问。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有点疲累之感。
痛……想支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左肩绷得紧紧,撕裂般的痛楚也清醒过来了——
好像……那匕首并没有刺进自己的心脏啊……
“还痛……嗯?已经睡了两天了。”沙尔从床上爬起来,他的上身赤裸,黝黑而健硕,脖子上挂着那枚象征王权的天青石印章。
击了两下掌,修提司就进来了。
“换药。”撩了撩散落在肩上的长发,他简单地吩咐道。


修提司面无表情地上前掀开连芳身上的毡子。
被吓了一跳,自己的肩头细致地裹着薄纱——中间黑洞洞的——是处理过的伤口吧……
修提司动作有点粗鲁,纱布和伤口相粘的地方被轻扯,连芳疼得一个激灵。
“还是要我再按一下?”男人轻笑,环着胸的手臂上赫然几道齿印——
“不用。”连芳咬牙,有点难堪,记起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咬过什么……
修提司皱了皱眉,一拉——惹来一记闷哼——没有呻吟……
殷殷冷汗,顺着额际滑下。
没有沾下多少皮肉,修提司拉得很有技巧。
连芳在男人的注视下,乖乖让他抹药——嗯……亚述人的医学在这个时代已经较其他西亚国家发达——由于频繁的战争,促进了药理学和简单外科手术的发展……连芳也注意到自己肩胛处做了一点缝合。


“那个女人还是没有说吗……谁指使的。”男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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