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香如故(穿越时空)+番外————羿三佑
羿三佑  发于:2009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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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他说了什么。只能猜测着,然后回答:“你有所不知,五弟自小冷漠,成人后更是不顾挽留,强行离开皇……家中。家父劝他不过,只得放他逍遥。”

李尧听了,不作他想,继续问道:“那三哥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这……”慕承时斟酌着,不知该不该讲。

“不方便讲算了。我虽然是慕彦的结拜兄弟,但于亲上还是有点远,我不问就是了。”李尧淡淡的说着,武侠小说看多了的效果就是知道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慕承时点头,心里暗忖,这李尧虽有些不修边幅,但心思竟是极剔透的.思量着,慕承时心中就有了警惕。

李尧哪知慕承时的心思,只顾着心乱。是的,心乱。李尧想,慕彦家里人来接他,自已就不方便再赖着他了,何况他们家来头不小,不是耍滑撒泼就能蒙混过去的,只是,自己除了慕彦,还没有认识的人,想着以后漂泊流浪,身无分文的生活,李尧只想痛哭流涕,仰天长叹。

屋内的两人各怀心思,直到慕彦归来。

慕彦一进门就看到端坐的两人,暗叫不好,其实在看到门外的禁卫军之后慕彦就觉得有事,只是他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李尧身上,对这个亲三哥反而多了防备。

“不知三哥来此,慕彦未曾准备,真是汗颜。”慕彦一拱手,算是行礼。

慕承时心中苦涩,面上仍是淡淡的,道:“五弟何必客气,是三哥来的突然。”

“那不知三哥来此,所为何事?”慕彦心中隐隐不安,不知何故。

闻言,慕承时看了看李尧,后者立刻会意,打着哈哈说:“那个你们先聊,我去烧热水。”

慕彦“噗”的笑出声,他可没敢忘记李尧是怎么做饭煎药的。慕承时见他笑颜,心下称奇,五弟一向吝惜笑容,怎的变成这般?思量间,又看向已出门的李尧。

这厢慕彦已正色道:“三王爷可以说了。”

“五弟,”慕承时半叹息道,“你性子怎么还是如此冷硬,难不成真不要原谅父皇?”

慕彦冷了脸,口吻愈发冷淡:“不劳三王爷费心。原谅与否,都只是在下一人之事。”

“父皇病了,太医说怕是熬不过冬天了。父皇往日最是宠爱你,只盼着你能回去看望他。”慕承时话没说完。青帝未立太子,原是期许慕彦,谁料他志不在此。眼下朝廷之中党派林立,大哥二哥各有一班朝臣,暗中较劲,彼此间不知下了多少绊子而自己多年一直韬光养晦,处事低调,却博了个“风流王爷”的雅名。若是能拉拢到慕彦,更是如虎添翼,和着自己在民间的名声,恰恰是三足鼎立。

慕彦何等心思,自然是明白慕承时的意思。最是无情帝王家,连接弟弟回家都存了奸猾,真真叫人寒心。但心中有割舍不下,只因那人虽对不起母亲,然终究是至亲,百善孝为先,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回去看看才好,只是李尧怎么办?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入住皇宫,而且必定会有人去查他的身世。查处来倒好,若是查不出,恐怕又得费些心思。而自己又不能将他留在这里不管,若被有心人察觉,以此作要挟,后果不堪设想。想至此,慕彦只觉得前后皆有虎,只等着自己送上口去。

慕承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他,见他面露为难,便知他必定在权衡利弊,但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不情愿,于情于理他都该回去。若真到万不得已,慕承时不排斥用强的。

李尧心里也不好受,看着外边训练有素的侍卫,李尧只知道慕彦要回家了,不会带上自己。虽然慕彦那个面冷心善的烂好人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先下手除掉自己呢?李尧幻想着一蒙面刺客拿剑对着自己的情景,呃,冷汗涔涔。

正想着,便见慕彦步履沉重的走向自己,李尧打起精神,依旧没心没肺的说:“大哥要回家了,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小弟就不打扰了。骚扰你这么多天我挺意不去的,但我只能来生再报答你了。小弟先去江湖闯闯,完事再去你家坐坐,说不定还会带上我媳妇,到时候你别把我赶出来就行。”

李尧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交代后事,妈的,枉费自己看了那么多武侠小说。于是也就住口不说了,战战兢兢的看着不发一言的慕彦。

被他瞅的久了也觉得不好意思,李尧硬着头皮道:“大哥,你没事吧?”

慕彦却一字一顿的说:“我会带你回宫。”

5.怎是风流

浪淘沙

今日北池游,漾漾轻舟

波光潋滟柳条柔,如此春来又春去,白了人头。

好妓好歌喉,不醉难休

劝君满满酌金瓯,纵使花时常病酒,也是风流。

李尧在马车里摇头晃脑的背着《浪淘沙》,也不管和不和景,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卖弄一下自己十几年背下来的唐诗宋词,慕彦听着,有些想笑,明明已入夏,竟背春词,况且词意苍颓,虽言风流,然不风流,他一个十八岁少年何曾经历过人生变故,恁地吟出这词真是突兀。因调笑道:“尧弟之词,潇洒风流,词律工整,寓意深远,真真好词。可见尧弟博学。”

李尧自然是听出慕彦的明褒暗贬,于是一收之前的装模作样,正色道:“大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真不拿我当兄弟,明明是王爷却不说,耍人玩儿呢你!”

“尧弟冤枉为兄了,在下真不是王爷,不过一个闲散皇子,有何可说的。”慕彦苦笑。

“那你也不该故意瞒着我嘛!我又不是坏人。”李尧依旧不肯原谅他。

慕彦叹息:“若是可能,在下真不愿要这身份,麻烦的紧。”

李尧乐了,揶揄的说:“大哥,你的想法真现代。”

“为何?”

“据我了解,你们古人都是很向往权势的,要不然怎么拼命的参加考试,而你,身处权利的顶峰竟然不稀罕,也只有我这恃才傲物的现代人才能做得出来,你说你的想法现不现代?”

慕彦微笑,并未答话。

李尧再迟钝也知道慕彦此刻心情不好,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事不关李尧,也就没有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李尧的精力便放到马车上。真是舒服的车啊,虽然速度跟不上,但一晃一晃的跟在席梦思上练弹跳似的,并不存在晕车症状,李尧暗忖,难道是我适应能力太好了?

掀开帘子,看着默默行走的侍卫,李尧心情就落回低谷了,暗暗嘀咕:简直像押解回京。因而就开始嫌弃这抱怨那了。慕彦知道他不耐寂寞,但自己尚且身不由己,且回宫后不定会发生何事,得提先想好对策,因而就顾不得他,只由着他闹。

想了一会儿,终究是毫无头绪,于是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视线再次回到李尧身上,慕彦心想,自己怎么就不顾一切带他回京呢?是因为他像慕天,还是怜他无依?不是,慕天虽早年便随威远将军镇守边关,五年不得见,但自己不必要因思念而将李尧当成弟弟来安慰。怜他无依?更是不可能,世间贫瘠者千万,自己哪顾得过来,更何况他来历不明,虽言语怪诞,不修边幅,但穿越时空一事毕竟太过虚幻,上古书籍中才有。既然都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李尧见慕彦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就觉得有点尴尬,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听说古代挺好养娈童的,就自己这小身板,还真是跟娈童似的,呸,瞎想什么呢,慕彦可是我大哥,他又不喜欢男人。

于是车上的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大眼,诡异至极。

慕承时咳嗽了一声,打断二人的“深情对望”,调笑道:“五弟好兴致。只不过日近晌午,该用午饭才是。”

慕彦暗悔,怎么连慕承时何时上来都不知道,风平浪静的过了五年,警惕心下降如此严重?于是只能陪笑道:“三哥误会了,彦只是在想些事情。”

李尧也是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可是没敢忘慕承时承王爷的身份,于是压下骂人的话,直勾勾的看着车顶。当然在腹诽。

于是慕彦李尧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进了驿站。

此地为桐州,离慕国都城涠州尚有三日路程。慕承时已着人回宫报信去了,当然没忘记如何夸大慕彦与他的情分,按理说此正为多事之秋,不该如此招摇,但谁知慕青帝能活到几时。况且慕承时去维州接慕彦一事,已经被有心人察觉,如此,不如大方承认。

李尧这几天表现的异常安静,除了偶尔的抱怨和相当经常的腹诽,不见他再有出格的举动,慕彦几乎怀疑他被人掉了包,几次欲出口询问,但仍旧忍住了,心想李尧还是极懂事的,慢慢的也就心安了。

不算日夜兼程,三日后仍是到了涠州。

在承王府前,李尧大呼小叫,直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那墙,那石板路,那假山,那人工湖,啧啧,真是巧夺天工啊。

慕彦见怪不怪,对这样的李尧绝对无可奈何。倒是一旁的慕承时看见二人时,心里有了计量。

夜晚,微风习习,坐了一天马车的李尧已经睡下。慕彦独坐院中,心乱如麻。慕承时缓步过来,笑道:“五弟还未睡下?”

“涠州困热,彦住不习惯。”

慕承时笑道:“五弟外面住的野了,竟在家里住不惯。”

慕彦微笑,道:“谁曾想一别涠州竟是五年,物是人非,颇叫彦感慨。”

“五弟此言差矣,无论人物风情变了几遭,这里终究是你的家。”

“说的也是”慕彦道,“天这么晚了,三哥有事找彦?”

慕承时道:“是有一事,但不甚重要,三哥只想问你,你若进宫,若何安置李尧?”

“自是让人扮作侍卫,随我一起。”

“五弟此举有欠考虑,”慕承时说的诚恳,“且不说他身份尚且不明,即使他只是一介平民,进宫亦是不妥。若被人看出端倪,于五弟可是不利呀。”

慕彦其实都明白,只是不愿顺着慕承时的意思,让李尧住在承王府,但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慕承时虽有城府,但比起大哥二哥还是好的,于是,只得无奈道:“那就劳烦三哥代我照顾李尧了。”

慕承时等的便是这句话,但他不喜于色,淡淡道:“这李尧不知是什么来历,竟叫五弟如此上心。”

慕彦叹了口气,道:“他或许是唯一对我不报希望的人了。”

慕承时心中也有触动,生在帝王家,一举一动都有人注视着,期望着,每一个接近自己的人都存了不同的心思和目的,活的十分疲惫。但却做不到慕彦那般洒脱,只因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民间女子,而自己的母妃却有个庞大的家族,要想保住地位,不得不虚与委蛇,与人逢迎,甚至,拿到天地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一时无话,慕承时告辞。

慕彦走进屋内,看着睡相极差的李尧,毫无防备的对着自己。慕彦心念一动,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吻住了李尧饱满的双唇。

6.慕青帝

第二日一早,慕彦便在慕承时的陪同下进了宫。看着宫里极熟悉的景物,慕彦只觉得像做梦一般。一晃五年便过去了呵。

到了养心殿,慕彦候在外边,等候通传。

不一会儿,总管太监四喜便出来,极恭敬道:“五皇子久等,皇上有请。”

慕彦随他进去,正对着龙床极恭敬的跪下,道:“不肖儿臣慕彦参见父皇。”

“彦儿,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父皇这边,让朕好好看看。”年近六十的慕青帝声音尽显老态,确实病的不轻。

“是,父皇。”慕彦应了,起身走到龙床边上,坐下,认真而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父皇。

父皇确实瘦了许多,不复早年英姿勃发的模样。眼窝深陷,颧骨分明,慕彦知道他是操劳过度,加上早年落下的病根,六十不到,却已经白发丛生。学医离不了望闻问切四字,慕彦用的娴熟,此刻却恨起自己的本事来,叹息自己明知道父皇病情,却束手无策。

青帝见他自责,疼惜的握住慕彦的双手,道:“朕不怕死,只是愧对祖宗,竟没能立下储君。”

慕彦见他又要往事重提,忍不住打断他:“父皇垂爱,儿臣感激不尽。只是立储乃是机密之事,儿臣不敢僭越。”

“你……”青帝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是一阵气恼,“这江山真不值得你垂青?”

“慕彦未成大器,请父皇责罚。”说罢,一撩衣摆,作势就要跪下。

青帝自是连忙拉住,叹道:“罢罢罢,朕不逼你。只是老大老二老三各成一派,朕实在不忍心见他们相残。何况,文国一向对我慕国虎视眈眈,朕不得不防啊。”

慕彦叹息,知青帝确有难处,但此时多说无益,自己半分可依靠的势力都没有,如何坐的稳皇位。于是极诚恳的说道:“父皇英明,只是结党已成,儿臣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力挽狂澜。”

青帝见他松口,颇感欣慰,于是便道:“他们当朕是聋子么?朕自然是早有预备。承霁承坤承时党中各有朕的亲信,只要朕一声令下,他们必会效忠于你,届时你一呼百应,而朕也可以放心去了。”

慕彦苦笑,明明只是推脱之说,怎么这个父皇就是断不了立自己为储的念头。于是跪下,无奈道:“皇位之于儿臣便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儿臣实不愿要这令人烦心的位子,还望父皇成全。请父皇改选他人。”

“你,咳咳”青帝气闷,一口气没缓过来,不住咳嗽,好半天才道,“你怎的与你母亲一般,避权势如虎。”

“儿臣不孝。请父皇责罚。”慕彦依旧直挺挺的跪着,不见半分动摇。

“罢了,朕曾答应桐儿,绝不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情,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只是,你一去便是五年,让朕好生想念,留下来陪朕几日,你的未央宫朕还留着。”

“这……”慕彦迟疑,心中挂念起李尧,于是便有些犹疑。

青帝见状,犹自叹息:“莫不是还不肯原谅朕?也对,朕曾伤了桐儿的心,你怨朕也是该的。”

慕彦闻言,忙道:“父皇折煞儿臣了,儿臣遵命便是。只不过,儿臣在民间曾结识一位朋友,希望父皇允许儿臣将其接进宫中。”

“哦?能得彦儿垂青,想必不凡,不知是何来历?”

“这……”慕彦再次迟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按照李尧的说法,青帝必是不信的,而撒谎,自己又不擅长。况且就算今天父皇答应,事后也会差人查探。慕彦头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青帝疑惑:“有何不能说的?”

慕彦下定决心,不再坚持,三皇子有求于他,想必不敢对李尧怎样,而父皇不同,因道:“不过泛泛之交。父皇累了吧,儿臣服侍父皇歇息。接他进宫一事,就此作罢。”

青帝确实累了,不过因见着慕彦,心中欢喜,强自忍着,听他一说,顿觉疲惫,吩咐人去收拾未央宫后,就顺着慕彦动作,躺下休息。

慕彦怅然。

谁料,亥时一道密折,震动了青帝:文国大皇子端木琪率十万精兵进驻边疆忻州,意图西犯。

7.将离别

“我的心,

是一座城,

一座最小的城。

没有杂乱的市场,

没有众多的居民。

冷冷清清,

冷冷清清,

只有一片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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