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情缘+番外————长平
长平  发于:2009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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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情缘+番外

六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下午,我昏了过去,而且,昏得莫名其妙。
昏昏沉沉中一个少年的声音特别清晰。气急败坏的,带着无穷的怒气在我耳边怒吼:“你你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的?”
呃?梦里的声音很清晰嘛~~~~~~~~
我肯定自己在做梦。因为我还清楚地记得最后的一瞬间,那种麻醉针叮在身上的感觉……奇怪啊,我明明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梦周公的啊,怎么会中麻醉针?
“可恶!你睡你的就是,做什么来破我的好事?”耳边少年的声音又愤愤地响起来。
呃?我有做什么吗?我有些糊涂。
“就是你什么都没做才害得我!!!!!”少年明显气得不轻。要是我现在在他面前,铁定被他痛扁一顿。
“你在哪里跟我说话?我怎么看不见你?”我更加糊涂。勉力睁开眼睛,看见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现在应该是在昏迷状态吧?
“别找了。”少年声音没好气的响起。“你是看不见我的。”
满天的问号开始在我脑袋上飞舞。
“你现在在我体内。确切的说,你的灵魂在我身体里啦!”像是感应到我的疑问,少年硬梆梆地丢过来一句话。
“哦~~~~~灵魂出窍啊~~~~~~~”我沉默了半晌,“也没什么不好。”
“糟糕到极点!!!!!!!!”大约是没料到我会不在意,少年的声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锐起来。“你害我失去自由啊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我很干脆地回他一句。“不过,我可以听你说明。”
“你!!!!!!!!”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磨牙的声音。半晌才听见他恨恨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猎人游戏?”
“略知一二。”
所谓的猎人游戏,是有钱人消遣的一种方式。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有钱人们四处搜索着奔逃的猎物。而与普通狩猎不同的是,游戏中的猎物,全部是各地收集来的美少女或美少年。那些美丽的人儿属于猎到他们的人,对他们做任何事--甚至是杀戮--都可以。反之,如果让猎物逃出狩猎区域,那么他们就自由了。
很残忍的游戏,但是却在有钱人中风靡不止。而听这少年的口气,他必定是个“猎物”了。
“我妨碍到你了?”
“妨碍?好说好说。”少年冷哼一声。“你怎么会妨碍到我?你只不过恰巧在我逃出区域的前一秒落到我身上,让我全身僵硬,中了一针麻醉剂罢了。你那不叫妨碍,你那是谋杀!”
“好拉,算我对不起。”我讪讪地说。在别人奔向自由的关键时刻破了别人的好事,无论如何,我要向他道歉。
什么叫算我对不起--黑暗里声音一顿,半天才传来他呐呐的声音:“算了,你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可恶!”
无知觉的身体忽然一震,像在被什么人搬动。模模糊糊的,从极遥远处传来螺旋桨的声音。显然我上了一架直升飞机。
“啊~~~~完了完了~~~~”少年惨叫起来。“要被带走了!!!!!”
“你很想留在这里?”我问他。
“鬼才想!!!可是,我更不想做别人的男宠啊~~~~~~~~~”
我一愣,这才想起猎物是归猎到他的人所有的。现在他已是某人的宠物罢?
“对不起。”这次我的口气郑重了许多。只要是人类,谁都不想做别人的宠物罢?可以想象他吃了多少苦头,也可以想象功亏一篑时他有多么失望。
黑暗里听见他的苦笑:“说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也算有缘。”
“齐离,幸会幸会。”
“优华篱,幸会幸会。”

 

不过,等到24个小时后,这个身体被人清洁干净光洁溜溜的丢在一栋高级别墅主卧室的大床上,静待主人临幸的时候,优华篱早把我这个扫把星骂了千万遍,那是什么“幸会”都谈不上了。
“该死的!谁要留在这里等人上我?齐离!都是你!都是你!”
我翻翻白眼--这是全身酸软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动作。“我说小优啊,你有这个力气骂人,还不如用来活动身体,好早点跑路。”那一针麻醉剂,威力还真是不小。
“不许叫我小优!”手腕轻微地抬了抬,眼见得是他努力的成果。
再翻翻白眼,我决定不说话,节省精力努力活动手脚。毕竟我对压在一个男人身下也没什么兴趣。
正当我们分工合作--我活动右半身,他活动左半身--差不多能站起来的时候,卧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哦?我亲爱的小宠物,已经可以下床了吗?”低沉醇厚的声音,很好听,可是听在我和小优的耳朵里,那简直是撒旦的吟唱。
不是吧?我们同时哀嚎,齐齐向门口看去。
我的呼吸停顿了三秒。这个男人--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刀削般立体的五官,颀长的身材,优雅的举止,这个男人,天生就是来蛊惑众生的!
“喂!你别看呆了!他可要强奸我们(我们吗?-_-||||)的!”脑海里小优的声音响起来。不过,似乎也不怎么稳就是了。
“我说,”我咽口唾沫:“这样的男人,给了他就算了……”
“去死!!!!!!”呆了呆,小优狂叫的声音差点把我脑子撑破。“你喜欢,你去跟他翻云覆雨好了,我不奉陪了!!!”
我皱皱眉头,对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邪魅容颜挤出个笑容,心里却在对着小优苦笑:“优大哥,优老大,你忘了吗?纵使灵魂是我,被上的可还是你的身体啊!”
“这……哇啊,我不管啦!你给我解决!反正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啊~~~~~小心!!!”
一个强横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一个天旋地转,下一秒钟,我又回到那张好不容易离开的大床,那个男人已经开始享受他的美餐。
推推推。“可恶!”小优惨叫着忿忿不平:“我们有两个人吧?怎么还是推不开他!”
身体可还是只有一个啊~~~~我小声嘀咕。抓狂的人果然没什么理性。
“你~~~~~~~”糟糕,还是没他听见了。“你给我看着办!!!”
“是、是。”我一个反手,软软勾住身上人的肩膀,加深他的吻。“反正我的童贞保存了十二年,给了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算冤。”
“算你识相……十二年……十二年?!齐离!你、你究竟几岁?”
“十二岁啊!你难道看不见我?我是十二岁的花季美少女。”
“我看不见你的啊!!!啊~~~~你!你你你居然还是女人!!!!”要不是我掌握着这个身体的主导权,而这个身体由于麻醉剂的关系叫不出来,以他惊诧的程度,他大叫的声音可以把屋顶给掀了。--不过,我也被他荼毒得好惨啊~~~~~~~~~~~
“你,给我退出来!”惊诧过后,他毫不犹豫地剥夺了我的身体使用权:“开玩笑,我优华篱好歹是个男子汉,怎么可以让女人去送死?!”
我乖乖遵命。呵呵,小优还真是出奇的单纯热血呢,纵然看不见我,我的声音是男是女他总分得出吧?竟然这样就上钩了。那个压在身上的男人他又怎么应付?
那个男人的手在光洁如玉的身子上来回逡巡着,如火的唇舌留下一个又一个淫糜的红痕。小优小声呻吟着,软弱的挣扎仿佛是最甜蜜的勾引,让男人欲罢不能。
“我说小优啊,”我提醒他,“你最好不要发出那种声音哦,一般来说,是男人听见了都会兽性大发的。啊啊啊,你的眼睛也不要这样盯着他看,那个叫媚眼如丝呀……”
“你一边凉快去!没看见我正在挣扎兼瞪人?”
我是看见了,不过,全是反效果。
身上的男人越发痴狂。“篱!篱!”男人邪笑着轻唤:“乖,我不会弄疼你的。”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在菊穴处流连。小优柔柔的恩了一声,飞个媚眼过去。
我的脑子却被小优急得跳脚的狂叫声震了个七荤八素。“你个王八蛋,变态狂!你的手往那摸!!!我瞪瞪瞪,我瞪死你!啊……”
手指长驱直入,埋了一根进去。
我长叹一声:“小优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的眼神只会有反效果……”
“你个臭丫头!快想想办法啊!!!!!”
我想象着掏掏耳朵:“不要叫啦,反正他也听不见。叫给我听有什么用?”
“齐、离!!”声音昭示着某个人已在疯狂边缘。
我的身体还不知在何处,把他气死了我也成孤魂野鬼了。想到这一层,我连忙安抚他:“别急,别急,慢慢来……”
“慢慢来?啊……跟这变态去说吧!啊啊……趁人之危,狗熊一个!!!”
呃,确实是慢不得了。长长的手指,已经有三根埋在了小优的体内。在下去,恐怕……
在体内的手指忽然全部缩了回去。还没等小优松口气,一个灼热的东西抵了上来。男人微笑着,俯视小优吓得煞白的脸:“我……来……喽……”
小优眼一闭,牙一咬,静待着接下来的狂野冲击。
一分钟……两分钟……
我有些好笑地接过右半身的主控权。右手轻轻敲在左边额角上:“小优啊,不用装死啦,那人已经昏了。”
“昏了?!”要是我眼前有块镜子,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左边的眼睛是惊讶地瞪圆了的,而右边的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缝,想想都觉得诡异。不能亲眼看见还真是可惜了。对了,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小优长什么样啊……
我兀自胡思乱想,左手却狠狠捏了右边脸颊一把:“这是怎么回事?”
“哎哟,轻点!你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耶!”我揉揉脸,半真半假的抱怨。
“哼,有你这么尖酸油滑的十二岁小女孩么?”他又捏我一下。小优不是笨蛋,方才事态紧急来不及细想,这才被我骗过。现在暂时安全,他再一想,自然觉出不妥来。“说!你动了什么手脚?”
“不过是一点催眠术而已。”还好以前一时兴起去学过。虽然学得不精,让人睡上几个钟头却没问题。
小优呆了半晌,左手忽然飞起一拳,打在右眼睛上:“可恶!既然会催眠术,怎么不早点用!!!”
我摸着右眼大声哼哼,不敢告诉他拖到最后才用催眠术的原因。
咳咳,我也是男人么,有人叫得这么媚人,当然是能多听就多听啦!

 


十天后。
“齐齐。”左手戳戳右手。
“齐齐。”左手再戳戳右手。
“齐齐~~~~~~~”
我叹口气,合上眼前的书:“我说小优啊,你又怎么了?”
“我说,你是怎么办到的?催-眠-”小优的声音满是浓浓的好奇。
“很简单啊,去学就会了。”
“切,少来!我是说你最后那一招啊,明明他睡过去了,没和我那个……怎么怎么的,你说他醒来时怎么一脸做过什么的样子?”
“那是‘招梦’,算是催眠的一种。他只在梦里和你做过,但他认为那是现实。”
“好神奇!”小优口气崇拜:“齐齐,以后我就靠你了。”
我揉揉额角:“小优啊,你好歹是个男人吧,怎么这么没骨气?”
“嘿嘿,”他谄媚的笑,左手弯过来按摩右面肩膀:“反正我是吃定你了。”
我摇摇头,决定继续看我的书。
“齐齐,你说死变态怎么不来了?”
“死变态?”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由笑道:“你想他了?”
“怎么可能!!”小优捶了我一拳:“我只是在想,他不在的话我们比较好溜。”
确实。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那男人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离开,从此再没回来过。从我前几天的观察来看,我们所在的宅子虽然豪华,守备却算不上严谨。以我的身手逃出去绰绰有余。只是还有几个问题要考虑。
“话是不错。可是-我们现在在哪里?”
小优想了想:“这次猎人游戏是在太平洋上的小岛上举行的。我被带去的时候被下了药,只隐约知道那岛靠近亚洲。”
靠近亚洲的小岛,大约十小时的飞行时间,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在亚洲大陆上了。
“齐齐,现在想想,我们就算逃出去了也没用。你想啊,我们现在不知在哪个大陆上,就算逃出去了,我们一文不名,会饿死的。--我们昨天不是查过,这里一分现钞都没有。”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放心,我们不是在香港,就是在福建沿海。只要出了这里,我们可以请警察叔叔送我们回去。--看你说一口中文,应该是中国人罢?”
“你怎么知道的?!”小优惊叹。
“秘、密。”我一笑,无视他的抗议站了起来:“好啦,我们回家吧。”
说到底其实很简单。宅子里的盆景大多是亚热带植物,而佣人们说的是略带粤音的国语。有这样明显的线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我们身在何处。过去的岁月里我所遇到的最不危险的处境都比如今要艰险一百倍。

 

由于我们装成被拐卖到香港的少年,在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后,我们便坐上了香港特区遣返我们的火车。我叹道:“想不到你的身手那么好。”整个出逃过程,除了一开始我用催眠术迷昏了几个佣人外,那些保镖全部是小优一个人打倒的。我完全没用武之地。
“当然。不要看我那个样子,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小优得意洋洋。
是了,若不是有如此出众的身手,又怎么逃得出别人的狩猎。只是,唉,还是被他的脸迷惑了。想那天在镜子里看见他的脸,我愣愣半晌,然后很惋惜地告诉他:“你真是生错了性别……”
结果是宅子里的佣人打电话请来了医生,说我有极严重的自虐倾向,左手不停地打自己的右手! “好,现在逃出生天,你有什么打算?” 他想了想:“先回家吧。失踪了大半个月,老爸老妈该急疯了。你和我一起去?”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火车渐渐离开香港,向着远方驶去。

 


原以为小优家一定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才会小小年纪流落在外被人当猪崽卖了。岂知到家一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我望着眼前优美的庭院吹了声口哨:“看不出你家原来是有钱人啊。”
小优很骄傲:“不是我自夸,我们家可算得上地方一霸,谁都不敢惹的。”
我立刻吐他槽:“地方一霸?还不是被人家捉得去当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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