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天在他家阳台门外试图闯进来的人!头发比那天要短上一些,剃成了一个平头。
那天被庄子殊打下去之后,他们重新商量了计划,他们也发现了楼上两户的不同之处。
既然庄子殊是块硬骨头,人又在里面易于防守,那他们就先到隔壁去!再拆了两家中间的障碍,这样对上庄子殊简直就是十拿九稳!
但是那天被打下来的太快,他几乎没有看清隔壁的情况,今晚本想趁着人都在恐慌里或许不会在阳台。
没想到刚爬上来就和一只丧尸打了个照面!
咸鱼丧尸正站在玻璃旁充分接受月光的照射,突然对上一张脸也是愣在原地吓了一大跳。
然后就变成了庄子殊现在看见的剑拔弩张的状况。
那个小平头没有贴的玻璃太近,却还是探头探脑的不肯下去,似乎是在观察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丧尸。
光听眼前的丧尸嚎了半天,客厅里却没有别的丧尸出来,他瞥了突然来到阳台的庄子殊一眼,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手上的锤子带着一股猛力狠狠地锤向玻璃。
玻璃的另一面就是双手紧贴还在试图抓住这个不速之客的咸鱼丧尸。
看着锤子即将不留情面的锤碎玻璃,庄子殊的瞳孔控制不住的紧紧一缩。
“别——!”
第8章 小吊兰
锤子即将接触到玻璃面,庄子殊的心跳也快加速的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邻居家的铁门栏杆,不由自主的颤抖起了手,为了丧尸邻居,也为了以后的自己。
突然,咸鱼丧尸常躺的榻榻米边那盆看起来细小柔弱的吊兰叶子暴涨了数米之长!一片的叶片缠绕上窗户开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一人一丧尸之间的玻璃。
庄子殊:?
这又是什么发展?异变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最为惊恐的当属和丧尸亲密会面的窗外小平头了,他原本自得的表情慢慢碎裂,狂喜和惊恐在脸上不断交替,看起来扭曲的犹如一个恶鬼。
他原本打算用于敲碎玻璃的这一锤用劲非常大,他想收回手,重新对着面前的丧尸来上一锤,却怎么也收不回势。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锤子擦着丧尸的脑袋而过,“咚”的一声经过了肩膀锤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手就架在丧尸的肩膀上,脸和丧尸的脸不过就隔了十几公分!
形势突然逆转。
被戏弄到现在憋着一口郁气的咸鱼丧尸立刻掐住了他的肩膀,十指穿过薄薄的布料,紧紧地抠进了肉里。
“啊——!!”小平头的口中爆发出一声惊惧地惨叫,痛不可遏。
庄子殊看见他的手和悬挂在外的身子都在禁不住的打着摆子,手上捏着锤子也痛的掉落在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楼下帮忙保持着平衡的几个人听到惨叫马上焦急的追问。
咸鱼丧尸张开嘴,看了眼面前涕泗横流的脸,又忍不住死死的闭上了。
好恶心……下不去口。
丧尸的毒素传染的很快,就在他犹豫的这么一小会儿时间里,由指尖的伤口开始,一抹青白爬上了小平头的皮肤,原本有弹性的肉也逐渐变得僵硬。
他开始尸化了。
咸鱼丧尸的嘴闭的更牢,这下更下不了口了……气味都难闻了。
小平头撑着吓软了的手,趁着丧尸犹豫不决,终于挣扎着离开了阳台玻璃。
肩膀上几个鲜明的指洞潺潺流出鲜血,在蓝色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紫。
但很快,随着丧尸化的加重,血就停止了流淌,仿佛干涸了一般。
小平头忙慌的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回了下层阳台,在楼下传来翻身进屋的声音后,庄子殊立刻就听见了几道压抑着惊恐的尖叫声,夹杂着语无伦次的咒骂。
旁边安安静静等着的小吊兰闻风而动,贴心的重新关上了玻璃窗,还落上了锁。
随后它探长了的小叶片穿过镂空铁门停在了庄子殊的面前,庄子殊好奇的歪头打量了他一眼,小吊兰细长的叶片也灵动的歪了歪叶尖儿。
叶片后头又伸出几片叶子,扭扭捏捏的在他面前好一通乱扭后,这才亲昵的贴了贴他的脸缩回了盆里,算作和他打了个招呼。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同样充满疑问的还有盯着小吊兰贴贴的咸鱼丧尸,在小吊兰重新变成一个安安静静普普通通的绿植后,他悄悄靠了过去。
小吊兰细细嫩嫩,看起来好像是刚新生不久非常脆弱,丧尸的鼻子轻轻抽动,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伸出手笨拙的勾起一片叶子,张开嘴准备凑上去咬一口。
还没等牙碰到嫩叶,脸上就猛的一股大力袭来,他被小吊兰狠狠抽了一耳光。
嘴里即将要碰到的叶片也缩了回去,脱离了他的手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子殊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盆小吊兰倒是出奇的有趣。
咸鱼丧尸的手捂着自己脸上被抽的地方,感受到面前绿植明晃晃得嫌弃,又听到后面不加掩饰的嘲笑,一瞬间矮下了身子,看起来萎靡不少。
外头的恶心人……里头的也烦人!
这世界不让丧尸好过了!
庄子殊笑够了,也不再关上自家这边的铁门,丧尸邻居整天吃了瘫,瘫了吃的,倒不如能看见让自己来的放心。
楼下的吵闹和惨叫声还没停,他已经能听见丧尸“嗬嗬”的叫声了,看来那个小平头彻底变成了丧尸了。
今晚的蓝色月亮对他没有影响,干脆就待在阳台上好了。
丧尸也重新躺回了榻榻米上,把旁边的小吊兰挪的远远的,开始享受月光洒落在自己身上。
庄子殊跟他分躺在阳台两头,中间隔着一道铁门,抬眸静静地看着他。自己这丧尸邻居今天好像都没吃饭,喂给他什么也不吃,好像一点都不饿一样。
现在看着他面露餍足的恨不得整个人前后都被月光照射到的样子,估计是这月光对他来说非同一般。
透过阳台玻璃,外头街道上的丧尸却还是同前一晚一样,只有少部分在外游荡,其余的都挤挤攘攘的躲在阴暗处不敢出来,仿佛这月光是种要命的剧毒。
想不透,就不多想了,这世所未见的场景让谁来也分析不出什么东西。
倒不如养精蓄锐,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来面对后头的危机。
——
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庄子殊不记得了,但让自己醒过来的绝对是睡前落在小腹上的,现在不停震动的手机。
他一划开消息,就是齐喑惊恐到宛如实质的消息轰炸。
齐喑:哥!我昨晚晕过去了!
齐喑:哥你说我不会要死了吧?我死了嘎嘎怎么办啊,他一个人在末世活不下去的!
齐喑:[内牛满面].jpg [嚎啕大哭].jpg
齐喑:哥你醒了吗哥,醒了记得看我的消息啊哥!
庄子殊被一个又一个的哥叫的头昏脑涨。
庄子殊:我醒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出现什么事情。
庄子殊:绿色圆月那晚我也昏过去了,和你一样。现在放宽心,什么也别想,别自乱了阵脚。
看到这消息,齐喑慌乱的情绪飞快地平静了下来。
齐喑:哥你也昏过去了啊?
齐喑:找到同伴了,我现在突然就感觉一下子没那么害怕了。
齐喑:哥你说要不你过来吧,或者我过去你那儿也行,我们两个人都受过月亮影响,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庄子殊看着闭着眼睛仿佛睡撅过去了的咸鱼丧尸,随手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庄子殊:你确定?现在还来吗?
齐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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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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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成功汇合
齐喑的手都在打着抖儿,颤了半天按不出个完整的字来,只能哆哆嗦嗦的切成了语音。
“哥!!这就是你说的宠物吗?!”
“你不是说你养的是条鱼吗!!!”
齐喑撕心裂肺的质问从手机的扬声器传出来,话语里满含着死死压抑的痛苦,让一旁还没清醒的咸鱼丧尸都慌乱的抬起了头四处查看。
“哥!!你骗我啊啊啊啊啊啊!!”
庄子殊乐不可支,他拍了段咸鱼丧尸环顾四周后,重新躺下打盹晒太阳的视频发了过去。
庄子殊:我不是一直说我养了只咸鱼吗?
庄子殊:你看看,够咸鱼吧。
齐喑点开了视频,画面里的丧尸优哉游哉的连往镜头递个眼神都欠奉,看起来真的很像咸鱼。
可是……但是……这真的不算在欺骗他幼小而诚挚的心灵吗!
这是□□裸的欺诈吧?!
他又把视频仔细看了一遍,除了这只躺着不肯动弹的丧尸外,他总感觉这段录像还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来。
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过了三遍,他终于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门旁边的草,在他妈的乱扭啊!阳台门都关死了风都没有,那盆草却扭得比八级大风吹了还妖娆!
而门边,努力向这个可能是未来朋友的人打完热情招呼的小吊兰心满意足的窝回了盆栽里。
他一定感受到自己浓烈的善意了吧!
齐喑:哥……哥哥哥哥哥!
庄子殊:听着呢,别下蛋。
齐喑:哥你看看你发给我的视频啊!门边上那株草它变态……不不不,变异了,他好恐怖啊!
门边上?那不是小吊兰吗。庄子殊点开视频,这才发现视频角落处那宛如群魔乱舞的细长叶片,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他拍的时候倒真是没有发现。
这会儿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才几秒钟的视频吓人两跳。
他点开聊天框试图解释。
庄子殊:这个小吊兰啊......它也是昨晚才被我发现的。
齐喑:哥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也是你的宠物之一吧?
庄子殊连忙否认。
庄子殊:啊那倒不是的,这是那只咸鱼养的绿植,不是我养的,我只养了他。
齐喑被绕的晕头转向。
那株草的是丧尸的,丧尸又是庄小哥的。
那这草四舍五入不还是庄小哥的!
他哗然,庄小哥真是艺高人胆大,养的东西都剑走偏锋。
齐喑不由要表示一下自己内心的崇拜,他“唰唰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齐喑:哥,你高人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庄子殊: ?
这好端端的又发起什么疯来?
他一时半刻是理解不了齐喑那奇怪的脑回路,只能满含劝解的回了一句。
庄子殊: 封建迷信要不得。
齐喑:那哥你看我什么时候去你那儿合适?
齐喑:[眼巴巴].jpg
庄子殊:这样了你还要来?
齐喑:来!怎么不来!
能和这样子奇奇怪怪超脱常理的东西友好相处,看起来就很有安全保障好吧!
齐喑仔细看了看路线,又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的场景。
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层连个丧尸影儿都快看不到了,他和庄小哥家的距离也不过几米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清点了家里需要带过去的东西后,他在微信上和庄子殊再三保证。
齐喑:哥我可以来吗?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什么的,我家吃的囤的可多了,你家万一不够吃我还能跟你匀一匀呢!
庄子殊是没什么太大所谓的,便回了他一句如果有办法能把东西安全搬过来那就来吧。
收到庄子殊肯定的答复,齐喑立刻搬出了东西开始收拾。
吃的喝的得一次性带过去不能出现意外的东西就装进行李箱里,实在塞不下的大件物品都统统被他放进了结实的袋子里系上了一根绳。
趁着现在外头没丧尸,他把门一开就将袋子扔了出去,只留下一头的绳子还在自己手里。
听到异响,楼道里的丧尸跌跌撞撞的摸了上来,但门外的东西都是死物,在转了一圈后很快又散走了。
齐喑轻吁一口气,这个方法可行!
接下来他如法炮制,一通整顿下来,直到天色又要开始暗沉才全部打包收拾好。
看着空荡又杂乱的屋子,他紧攥了攥手里的两个行李箱,空出只手来摸了摸蹲坐在一旁等着他的狗子的头道:“嘎嘎,一会儿我说跑,你可一定要跟着我跑。最好能冲在我前面进去,机会可只有这一次,命也只有这一条啊!”
狗子不明就里,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重新调整好状态,又透过猫眼观察了下走廊的丧尸情况,确认了现在是一个出门的好机会了,他这才通知了庄子殊,得到了一个大大的OK。
胸膛不断的起伏,呼吸又重又急,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庄子殊也没比他好上多少,他整个人趴在猫眼上,左手举着个农用的大铁叉,时时刻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终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个看起来充满年轻活力的小卷毛,拉着两大箱行李箱,身旁跟一只乳白的拉布拉多冲了出来。
小卷毛出家门时为了不浪费时间,是头也不回的把门甩上的,这也导致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