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时候时丞还有没有力气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时丞也就松开了裤子,“好吧。”
被时丞这么一打岔,周廷深满脑子都是洗裤子的事情,等到洗完了抱着时丞躺下,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去拿抑制剂了,但时丞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再想起身就得先吵醒时丞。
算了吧。
反正是临近易感期,还没到易感期,他刚才又咬了时丞一口,得到了些许的缓解,明天一早再注射也来得及,不拖到中午就不会有问题。
周廷深还没开始权衡就已经权衡完毕,抱着时丞继续睡了。
夜深人静,月上树梢,半梦半醒之间,周廷深的嗅觉变得越来越灵敏,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好闻的香味,下意识地低头凑近,嘴唇碰到了一块软软的嫩肉,耳边还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哼唧,尾音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周廷深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单方面跟时丞互动起来。
他说:“据说森林里的大狮子有一天进入了人类制造的人工森林,然后发现一个发声的小玩具,大狮子碰一下,小玩具就「吧唧」一下,大狮子再碰一下,小玩具就再「吧唧」一下,如此反复十余次,大狮子倏然张嘴,露出两颗尖牙,猛地穿破小玩具,「吧唧」变成了漏气般的声响,小玩具蜷缩的身躯抓住了大狮子的臂膀,似乎想要阻止大狮子,但力量的悬殊令小玩具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任大狮子随意啃咬……”
周廷深没有说完,就忍不住困意,浅浅睡去,可没过几分钟,又被燥热热醒,不得不再次重复讲故事。
还是那只大狮子,还是那个发声小玩具。
他说:“大狮子重复啃咬着那个可怜的小玩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周廷深迷迷糊糊地说着,直到后半夜才勉勉强强进入了梦乡。
关得严丝合缝的窗帘挡住了天边的第一束光,却没能隔开洒向大地的东升烈日。
床帘透着亮白,周廷深的脑子混混沌沌的,感觉位置不对,睁开眼,发现自己压着时丞,先是一愣,又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下舌头,他竟然咬着时丞的腺体,顿时更愣了。
……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虚的周廷深松开了腺体,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想回归平时搂着时丞的睡姿,结果刚有动作,臂膀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某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手指蜷缩,触感很熟悉,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没有隔着任何衣料。
周廷深:“……”
他不会……是在梦里失控,做了什么不尊重时丞的事情吧?
周廷深颤巍巍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深深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么一惊一乍,他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有关昨晚的细碎片段逐渐浮现,归根结底还是他对自己的自控力太有自信了,结果一碰上时丞就变得溃不成军。
周廷深啼笑皆非,在时丞模糊的轻哼中,悄悄下床,把俩人的贴身物件拿出去洗了。
天色大亮,他受到易感期的影响,也跟时丞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虽然时丞现在还没起,但别的队友都吃完了早饭,四散在基地的大院里、食堂里,以及办事窗口里吹牛打屁老半天了。
看到周廷深刚起床就往洗手间里走,坐在办事窗口里的曾程和许知朗八卦地凑过来,周廷深直接反手关门!
“哎,别急啊,深哥。”曾程一脚卡住门缝,透过梳洗镜看到周廷深藏在身后的东西,“哟,大清八早的就起来洗内裤呢?”
许知朗也趴着门缝往里面瞧,“朝气蓬勃,朝气蓬勃啊。”
“去你的朝气蓬勃!”周廷深气笑了,踹了一脚房门,“撒脚!”
“我们关心一下队长和队长夫人的夫妻和谐生活也不行吗?”曾程连连唏嘘,“吃不到嘴也能天天折腾,这精力旺盛得,了不起啊,了不起。”
“不就仗着小时丞乖巧听话,整天耍流氓……”许知朗话音一停,“等等,这好像不是深哥的内裤?”
曾程僵了下,“我劝你三思而后言。”
许知朗瞪他,“你想到哪去了?我们的内裤都是总部统一发的,样式差不多,这款不一样!”
曾程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廷深,又看了看镜子里周廷深手里的两条内裤,迅速收脚,“操,又秀我一脸!”
许知朗也跟着撤退,“迟早踹翻这碗狗粮!”
周廷深终于顺利关上了门,一秒不到又开了条缝,“等等。”
曾程和许知朗同时捂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狗东西。”周廷深笑骂道,“赶紧的,正事。”
他俩勉强翘起了一只兰花指,露出耳朵一角,“说。”
“我快到易感期了。”周廷深说,“帮我拿支抑制剂过来。”
曾程「呵」道:“多大点事,这不就可以顺理成章永久标记了?”
许知朗也说:“只要你开口,就没有小时丞不答应的事。”
“真能这么做我还犯得着打抑制剂?”周廷深抬手要抽他俩,“赶紧!”
曾程捂着脑袋边跑边说:“先说好了,我也不确定还有没有,毕竟基地几乎全是Alpha。”
许知朗也跟着跑,“实在不行咱们就给你俩打个洞,把事办了就完了,哈哈哈……”
周廷深差点没用手里的东西砸他俩,举起来发现是内裤,又作罢,关上门继续手搓了。
他晾好了内裤,时丞还没醒,受他昨晚肆无忌惮的摧残影响,身体还没恢复,他就没叫醒时丞,自己去食堂拿了吃的,打算带回来让时丞填饱了肚子再继续睡。
今天的早餐是两个面包和一袋牛奶,幸存者的人数少了,食物就显得非常充足,两个月来他们只去接收过一次物资,直到现在都还有富余的。
柳苗苗还在为了没能剁筒子骨的事情,跟李大宝争论到底是自己的异能使用得好,还是路寅的异能使用得好,李大宝被闹得不行,干脆让他们俩在大院里比赛谁打的树叶子多,路寅闲得无聊,居然也答应了,引来围观者无数。
“打大叶子有什么难的?打小叶子啊。”
“就那些嫩芽,刚长出来的那种。”
“哎哎,苗苗哥,你这一发可不能作数啊,距离太近了,换我上都能行。”
“要不挑个远点的东西打?加大难度才能区分出实力。”
“没错没错!都找找附近还有什么可以瞄准的东西,最好是移动的。”
……
周廷深一步三回头地往办事窗口走,顾家的他还得先把时丞投喂了才能回来凑热闹。
“深哥!”许知朗从仓库跑过来,手里高举着一支抑制剂,后面还跟着曾程,“我们找到了!”
周廷深刚站住脚步,就听不远处的人说:“就它了!”
柳苗苗登时调转枪头,“看我的!”
周廷深急道:“别——”
“啪!”
许知朗手里的抑制剂就只剩下了一个活塞。
周廷深、许知朗、曾程:“……”
众人一哄而起,“太准了!”“天哪,不愧是苗苗哥!”“神枪手啊!”“百步穿杨!”“厉害厉害!”
柳苗苗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哪里哪里,就是随便开了一枪而已,我也没想到会打中它。”
“……”周廷深揉了揉眉心,老父亲叹气,“再去拿一支吧。”
许知朗却结巴道:“没、没了。”
周廷深揉眉心的动作一顿。
“确、确实没了。”曾程吞吞吐吐地道,“我们是把仓库里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的这支抑制剂。”
许知朗战战兢兢地补充道:“最后一支了。”
周廷深沉默了一下,“上次想杀了苗苗的人有谁来着?”
曾程已经想好明年买什么样式的花圈去扫墓了,“路寅和我。”
周廷深当场幻化出一把鎏金色异能机关枪,“今儿天气不错,找个地把他埋了吧。”
“爸爸!”柳苗苗跪抱住周廷深的大腿,嗷嗷哭着,“虎毒不食子啊!”
周廷深把枪头对准他的额头,磨牙凿齿,“虎父无犬子,我看着你不像是亲生的。”
“是亲生的!杂交虎狗!”柳苗苗拼命嚎道,“就算你打死我这一个亲儿子,也换不回那支抑制剂啊爸爸!”
“……”这话倒是真的,周廷深消散了异能机关枪,“最近的一家药店在哪?”
“出门左转五分钟车程!”柳苗苗飞速道,“但……但这附近的药店都被桑怀他们搜完了。”
周廷深冷眼斜睨,“你看我像是想问你空药店的意思吗?”
柳苗苗吓得直打哆嗦。
“鬼安新区。”曾程说,“距离这里起码两个小时车程。”
周廷深已经忍不住体内的躁动了,“现在几点?”
曾程看了眼腕表,“十一点二十。”
周廷深当机立断,转身走向办事窗口,“路寅、大宝留守,剩下的人准备出发,搜救最后一个地点!”
“去深哥家?”柳苗苗呆道,“不找抑制剂了?”
路寅反问他:“你看深哥像是能撑过十二点的样子吗?”
柳苗苗更呆了,“那……那他这是要……”
“也只能那样了吧。”李大宝很是担忧,“但是同乘一辆车,你们也受到影响怎么办?”
“不用担心。”路寅推了下眼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物资清点的数据,抑制剂是二十四支。”
“没错。”曾程从上衣内袋里拿出一支分给柳苗苗,“就差你没打了。”
柳苗苗震惊万分,“你们——”
许知朗赶紧捂住他的嘴,“嘘!”
路寅嫌弃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个菜鸡比射击?”
就连刚才选中许知朗的那声叫喊,也来源于他。
“别磨蹭了。”曾程走向停车场,“带上食物和水,还有多余的加固钢板,跟上!”
柳苗苗一秒加入助攻团队,欢脱道:“好嘞!”
——
在床上熟睡的时丞是被周廷深强制揉醒的,他疲倦地半睁开眼,光溜溜的香肩从下滑的被子里露出来,“唔……哥哥?”
他还有些腿软,站不起来,周廷深已经等不及了,索性将他用床单一裹,打横抱起往外走,“宝贝,你可能要提前帮哥哥洗裤子了。”
时丞哼哼唧唧地靠在周廷深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正无论周廷深说什么,他都只管答应,“好……”
显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正值壮年的Alpha的易感期究竟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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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
时丞的懵懂无知没有持续几分钟, 在车内挡板落下的瞬间,周廷深拉开裹着他的床单,一口就咬了下来!
“啊……”时丞猝不及防, 低吟出声,刚抬起的手还没碰到周廷深的衣角, 就被腺体处猛然灌入的强大信息素压得指尖发颤。
坐在前排的曾程尽职尽职地向他解释道:“小时丞, 深哥就要进入易感期了,这附近没有药店, 只能把你们往深哥家里送了。”
他说完,没有听到时丞的回应,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呜咽,料想是被周廷深影响得神志不清了,也就不再多说,“苗苗负责清障, 果冻加大马力, 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目的地!”
“明白!”
周廷深家距离基地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此刻丧尸四伏、道路拥堵, 绕来绕去,顶多也就是二十几分钟, 花不了多少时间。
然而对于进入易感期的周廷深而言,别说是二十几分钟了, 不能进入时丞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残留的意识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扒光时丞,死咬腺体就变成了他缓解易感期的唯一途径, 前一半的路程是每五分钟咬一次,随着时间越靠近十二点, 他的理智就越薄弱, 后一半路程就变成了每三分钟咬一次、每两分钟咬一次、每一分钟、每半分钟……最后他的尖牙像是长在了时丞软烂的腺体里, 根本舍不得拔出来。
时丞连哭都跟不上周廷深摧残他的速度,泡在浓烈的信息素里湿得一滩糊涂,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的兔子,唤不醒丝毫抵抗的力气。
对象是周廷深,他也不想抵抗,甘愿沉沦。
终于抵达周廷深家,时丞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周廷深单手将他抱起,拎起曾程递来的食物和水,嗓音沙哑得难以辨别原声,“交给你们了。”
几人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周廷深带着软乎乎的时丞直往自己房间进去,关门、关窗一气呵成,猛然扯下床上盖着的防尘布,把时丞放在干净柔软的被褥上,床身顿时下陷。
周廷深说:“宝贝,哥哥再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时丞快要被他呼出的气体烫伤了,尽管周廷深火急火燎扯开床单的手并不像是真的想给他反悔的机会,他还是很诚实地回答道:“我……我不后悔,哥哥。”
“真的?”周廷深重重地咬住他的腺体,“你才刚成年,以后可能会遇到比哥哥更好——这个几率应该是不可能了,你还是安心跟了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