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像小奶猫,一点也不凶,可爱得紧。
看着眼前男孩认真呲牙的样子,白尧轻笑,使坏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很凶,要保护白尧的牧沐儿身子一软,几乎瘫在了他身上。
白尧顺势俯身与他接吻,舌头轻轻舔过牧沐儿的虎牙,嘴唇贴着他的嘴唇轻声道:“好凶啊,我的沐儿好厉害。”
说完,他继续吻着牧沐儿的唇瓣,直到男孩被他吻得直呜咽,眼睛里泛起水汽,白尧才放过他,靠在椅背上淡笑着眯眼打量趴在自己身上那只可怜巴巴的小海獭。
祁鸦办事效率高,两天之内就滴水不漏地把所有野营要用到的东西都利落地整理好,就准备出发。
要来桥海镇的前一天晚上,祁鸦来了个电话,和白尧讲野营要带的必需品,让他记得列一个表,不然容易落下什么重要的物品。
“就差帐篷了,我自己只有一个单人的,除非你想咱仨叠着一起睡觉,否则不够用。我明天临走前到基地借一个吧,稍微晚点到。”
白尧应声:“嗯,到时候别忘了检查一遍设备。”
“知道知道,还用你说,老子搭过帐篷的次数比你咬自己尾巴的次数还多,忘不了。”
祁鸦话多,什么都要唠叨两句,继续说道,“一个三人帐篷就行,咱俩个子高,稍微挤挤,让你的宝贝睡中间……
他话还没说完,白尧懒散出声将他打断。
“三人的不行。”白尧漫不经心,口气却不容置疑,“借一个双人和一个单人的,分开睡。”
祁鸦稍稍一愣,随后爽快答应了:“行啊,那咱俩挤一个,给你的小朋友单独住一个小的。”
白尧一顿。
“……”
他想解释两句,最后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算了,解释也没用,到时候直接一脚把祁鸦踹出帐篷就行。
第二天,祁鸦坐火车来桥海镇,打算在白尧家里住一个晚上之后隔天一起出发。
他说坐九点的火车来,十一点就能到,白尧从十一点半收拾完东西就开始等,等到了十二点半祁鸦还没到。
现在没什么事要干,主要得等祁鸦来了之后才能准备要带的东西,分配三个人的背包,每个人负责带一些设备。
白尧坐在桌边,脚踝搭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着牧沐儿在桌上清点他收集的贝壳们。
牧沐儿是按照大小分配的,两个差不多大的贝壳他要举起来看很久,偶尔还会转身,把贝壳和白尧的脑袋举到同一个高度,比划一下,和自己男朋友的头对比大小。
看着看着,白尧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桃花眼微眯,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轻笑道:“沐儿,你过来一下。”
听见白尧喊他,牧沐儿丝毫没有犹豫,扔下贝壳就跑了过来,在白尧面前站定,“怎么啦?”
白尧坐在桌边,牧沐儿站着,他得稍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他伸手抚上牧沐儿的腰,把男孩往自己身边拢拢,弯着一边唇角,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容。
牧沐儿被他看得脸红,眼神不自主地往旁边躲闪,却被白尧捏住下巴,像是被抓住爪子的小燕子,只得把视线移回来。
上次白尧就发现了,牧沐儿不是很会接吻,被他亲上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可不行,就算是他喜欢男孩现在毫无技巧的蹭蹭也不行,他想要和他的男朋友认真接吻。
“尧尧教你怎么亲亲。”
一听见亲亲,牧沐儿花儿都开了,也没注意白尧说的是要教自己,立刻贴上去就想和自己的男朋友贴嘴唇。
可白尧却稍稍往后一躲,带着点笑说:“小海獭上来就要蹭蹭,接吻不是这样接的。”
牧沐儿微微歪头:“那要怎么亲亲?”
“噘嘴。”
等牧沐儿做了一个动作,白尧却笑着摇头,“不对。”
牧沐儿有点失望,嘴角微微往下撇,吞咽一口后又锲而不舍地嘟起了嘴巴,含糊着问白尧:“这样么……”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白尧堵住了嘴唇,剩下的半句话不到半秒就忘得一干二净。
吻完之后,白尧眯眼看着直喘气的牧沐儿,抬手用指腹蹭过他的嘴角。
噘嘴都像个小鸭子宝宝,可爱得离谱。
“嗯,就这样。”
小海獭也好,小鸭子宝宝也好,变成什么样也还是白尧的男朋友,也是他全世界最珍爱的人。
又过来半个小时,祁鸦终于来了。
这半个小时是白尧搂着牧沐儿度过的,牧沐儿不想起来,白尧觉得自己腿上好像趴着一只赖叽叽的小猫咪,想要站起来就只能抱着他站。
直到外面街道上传来脚步声,牧沐儿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白尧去给祁鸦开了门,祁鸦一进来,和白尧随便打了声招呼就四处张望,还不忘记和白尧嘟囔一句:“你的小可爱呢?想死老子了。”
牧沐儿老远听见门外的人嗓门大,正悄悄躲在餐桌后面,看见是他认识的人,这才跑出来往白尧身边贴。
“沐儿……”祁鸦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男孩眼睛放光,大喊了一句:“鸟哥哥!!”
白尧在祁鸦身后笑得肩膀直发颤。
第82章 我认定他了
祁鸦和白尧把要随身携带的设备分好三个背包,每人负责带自己的衣服和睡袋以外,还要带帐篷的一部分,以及食物和一些必需品。
晚上祁鸦被赶到了杂物间睡觉,他看着白尧拉着牧沐儿的手往主卧走,忽然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自己头顶上好像亮了明晃晃的一盏灯。
他挠挠头,打了个哈欠,进屋睡觉去了。
每天去小岛的渡轮在旅游淡季的时候只有两趟,早晚各一趟。
白尧和祁鸦商量不在海滩停留,直接爬山到山顶的露营地点,这样路上就算有什么意外也能有时间应付。要是到了小岛还要往山上走,晚上的那趟肯定不行,只能早起做早上的渡轮。
白尧设了七点的闹钟,醒了之后自己先去洗漱,穿好衣服之后去衣柜给牧沐儿拿他的衣服,最后才叫男孩起床。
牧沐儿身子醒了,脑袋还没醒,迷迷糊糊让白尧给自己身上套衣服,浑身软绵绵的,像是没骨头,让白尧想起了第一天见到他时的那只小海獭。
他穿好衣服之后,总算清醒了,坐在床边微微晃腿,看着白尧从衣柜里面拿外套出来,视线落在他的上衣上,小声嘟囔了一句:“芝麻酥……”
白尧现在极其了解他,不问牧沐儿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都穿了卫衣,是同款式情侣装,颜色不同而已,一黑一白,白尧黑沐儿白,正好搭配。
大概全世界也就只有牧沐儿一个人看见黑白色的衣服都能联想到吃的。
白尧从衣柜里出来,笑着在牧沐儿脸蛋上亲了一口:“等回来尧尧给买。”
牧沐儿被他冷不丁亲了亲,眼睛亮了一点,张开胳膊要白尧抱抱。等白尧搂上他的腰,轻轻一蹦,攀到了自己男朋友身上,把自己当成一个小挂件,双腿紧紧缠在他腰上,像是再也不打算松手了。
“好了没?”七点三十五,祁鸦敲了一下白尧的房门,没等他应声就推了门进来。
两人在大三大四的时候同租过一间公寓,又认识那么久,没什么隐私可讲。
“起没起床,不然……”祁鸦话说到一半,和屋里腻歪在一起的两人面面相觑。
“……打扰了。”
三人早餐随便吃了一点就准备出发。
在海滩码头等船的时候,祁鸦一刻不停地说话,什么都能扯上两句,也没管白尧在不在听,从今天晚上来不及看落日,一直说到后天要不要去采蘑菇,等好不容易停下来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白尧:“嗯。”
牧沐儿正窝在白尧胸口前避风,瘦小的个子被白尧罩得严严实实的,看着有点犯困。白尧嗯完,顺便把胳膊从牧沐儿肩膀伸过去搂住,顺势把下巴垫在男孩脑袋上,眯着眼睛打盹。
祁鸦:“……”
去岛上的船叫做渡轮,其实算不上,最多也就能坐下十来个人,每天负责开船的是住在小镇最西边的杨伯伯。
渡轮上除了他们三人,就只有一对年长的夫妻,两人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却亲昵地牵着手,老奶奶依偎在她老伴身边,也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坐着。
牧沐儿乖巧地坐在白尧旁边,悄悄偷看椅子对面坐着的两位老人。
他知道不能随便打量陌生人,但是注意力却不由得被他们吸引了过去。他觉得两人牵手的姿势跟自己和白尧很像,看着觉得心里莫名的温暖。
原来他和白尧拉手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呀。
“奶奶去岛上玩儿吗?”牧沐儿终于忍不住出声。
两位老人一起看了过来,视线落在牧沐儿身上后神情柔和了几分。
牧沐儿模样很乖,穿着白色的卫衣和牛仔裤,长得好看,干干净净的外表,看着讨喜。
奶奶说这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出去玩了,想要去一个寂静人少的地方看看海,特地选择了桥海镇。
去岛上的渡轮有三十来分钟,牧沐儿就一直陪着爷爷奶奶聊天,给他们讲餐馆的一些趣事。他讲着讲着就做到了位置对面,挨着两位老人一起坐着。
祁鸦和白尧就在对面静静听着,也没有出声将他打断,场景和谐温馨。
下渡轮的时候牧沐儿主动搀扶着两人,还不忘记小声说:“奶奶小心。”
走了两步又加一句:“爷爷也小心。”
两位老人不会爬山,在小岛的沙滩上撑起了太阳伞,三人还要继续往上走,白尧就拉着牧沐儿的手向爷爷奶奶道别。
“还会见到吗?”等走了几步路,牧沐儿仰头问白尧,“沐儿想给奶奶看小贝壳,刚才忘记了……”
白尧摸摸他的脑袋:“嗯,一定会。”
上山之前有一段沿着海边的小路,沙滩上铺了一条窄窄的石子路,三个人要排着一溜走。
早就过了旅游旺季,来岛上的人几天才有那么几个,海岸上最漂亮的贝壳没人捡,被海浪冲刷上来,积累得越来越多。
牧沐儿跟在两人后面走得慢,视线一直黏在地上,被各种各样的石子和贝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他走个两步就蹲下来看看,要是喜欢,就捡起来揣兜里,不喜欢就刨个小坑儿给埋起来。
等到了要往山上走的路,白尧喊了他三遍,牧沐儿才不太情愿地跟上来,还依依不舍地瞄着沙滩上满地的漂亮小贝壳,有些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捡。
刚才他看到靠近海水那边有一个亮亮的绿色贝壳,特别好看,他想要,可是白尧叫他了,犹豫之后还是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更重要一点,万一是要亲亲呢。
白尧不用看牧沐儿都知道他想要去沙滩上找他喜欢的贝壳收集起来,哄他说:“明天还来呢,今天要先上山,找到营地。”
牧沐儿乖乖点点头,应了一声“好”,把自己的手塞进了白尧的手里。
小岛几乎没有人烟,在这个被人类占领大部分地区的世界里,这个渺小不起眼的角落却似乎没有太多人发现,保留一片寂静,鸟鸣和海浪代替了话语声。
海风带着几分腥咸,气温微凉。
牧沐儿无比自然地牵着白尧的手,蹦蹦跳跳跟在他身边,两节两节的台阶往上蹦,蹦两节就等等走在他身边的白尧。
祁鸦跟在后面,一眼就看见了,忍不住出声,“你们俩怎么天天拉着手,在外面能不能稍微注意着点形象啊。”
想起来他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白尧没有直接回答祁鸦的问题,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直接转身,轻柔地问牧沐儿:“这次拉手的意义不一样,沐儿知道为什么吗?”
牧沐儿一点不让白尧失望,使劲点头,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说:“嗯,因为沐儿是尧尧的男朋友。”
“啊~噗~”祁鸦一个喷嚏没打完,直接给呛了回去。
岛上只有山脚下规定的野营地点允许生火搭帐篷,其余的地方不建议露营。祁鸦有野生动物保护机构特批的许可证,不一定要在规定范围之内扎营,只不过任何后果自负。
白尧和祁鸦说着话往上走,牧沐儿拉着白尧的手跟在后面。
小岛没什么人烟,除了山脚海岸边上给游客搭的小亭子,以及通往半山腰的台阶,再往上走就几乎看不到人们留下来的痕迹。
路越往上越不好走,接近山顶的两公里几乎没有路能走,有的地方甚至要手脚并用攀爬,游客大多都不会爬到山顶。
走着走着,牧沐儿慢慢松开了白尧的手,改成拉着他的衣角。白尧正听祁鸦说话,没怎么注意到。
又走了十来分钟,就连拉着白尧衣角的手也松开了。
等白尧意识到身边少了他的小海獭,回头一看,牧沐儿已经落下了一截,三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不少。
他慢下脚步,等着牧沐儿跟上来,男孩看见他在等,立刻蹦跳两步,蹦到白尧身边之后自然地抓住了他的手。
“累了?”白尧捏捏牧沐儿冻得有点冰凉的指尖,低头问他。
白尧身材紧实健硕,祁鸦又工作常年在野外,身上肌肉线条明显,两人体力自然差不到哪儿去。
而牧沐儿就和两人差了那么一截,个子矮再加上体型瘦小,体力有点跟不上。他腿还短,白尧和祁鸦两人都腿长,迈的步子大,没注意就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