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可不是虫族里那些保守的守旧雌虫,会小心翼翼地保证自己绝不伤害雄虫。
以爵这几年越发肆意的性格来说,贤卉擎要真用那种对付其他的雌虫的态度对爵,谁都保不住贤卉擎的命。
遥遥见尺池这幅心有成竹的模样,也不担心了,转身就离开去通知龙泽这件事了。
随后,尺池就开始继续处理其他的事情,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多留了一些备份的应急方案,确保他短暂离开后,赢魅能顺利地继续运行下去。
因为算算时间,爵的第三次蜕变期就快要到了,他需要腾出时间帮爵度过第三次蜕变期。
虽然尺池之前吐槽爵一直在喊他的第三次蜕变期要到了是在乱叫,但是尺池其实也在留意爵的身体状况,以此来判断爵的第三次蜕变期的到来时间。
一般来说,虫的第三次蜕变期的时间都是可预测的,虽然不能精确到某一天,但也能精确到几天之内,爵却是个例外。
从八年前爵的翅膀发生异变起,爵的身体的变化就没停过,其中包括眼睛异变、身体开始出现隐性花纹、感官更加敏锐,到了后来,尺池甚至发现爵的精神力都异变了。
这些变化都是尺池和爵闻所未闻的,爵在其他生物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变化,对于其他生物若有若无的嘲讽也不放在心上,唯独极为在乎他的看法。
如果他在爵的特殊面前表现出了不对劲,那爵就会瞬间暴走,非要让他说出喜欢自己的变化不可。
几年下来,托爵的福,尺池的战斗意识和精神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毕竟在爵的压迫下,他想没有进步也很难。
爵精神力的异常也是在他们多次打斗的过程中发现的,尺池发现每次当爵打出真的会致死的攻击的时候,爵的精神力就会“违抗”爵的意愿去保护他。
当他受的伤不会致命的时候,爵的精神力就完全不会理他了,更别说保护他了。
刚开始尺池还以为爵是故意这么做的,直到后来的某天半夜,尺池被一股用力的拥抱给勒醒了,他才发现了不对劲。
当时的尺池虽然被勒醒了,但他懒得睁开眼睛,于是他就闭着眼睛说道:“爵,你松开点,你快勒死我了。”
谁知爵的声音却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响了起来:“松开什么?我都没抱着你。”
爵的声音也是懒懒的,一听就也没睁开眼睛,纯靠本能回复的他。
尺池晃了两秒之后忽然发现了不对劲,他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那股勒着他的力气就直接消散了。
爵被他的大动静吵得也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尺池打开灯,掀起了自己的衣服,入眼的地方就有着红色的勒痕,位置就是他刚才感觉到被勒到的地方。
尺池僵硬地抬起头看向了爵,问道:“你觉得有其他生物潜进我们的房间的可能性大吗?”
爵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听了尺池的话,他直接就回复道:“不可能,我又不是死的,不可能感受不到。”
于是,尺池揉了揉额头,觉得可能是自己和爵睡糊涂了,之前搂到一起睡都忘了。
可后来这种事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频率也越来越频繁,尺池的身上总是会多出各种各样的痕迹,他甚至都开始怀疑闹鬼了。
爵也很快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爵似乎是觉得是他太欲/求不满了,所以开始频繁地做春/梦。
于是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睡觉前,爵都会捧着一大杯冰水站在他面前,爵还会再三表示自己的第三次蜕变期已经很近了,让他不要那么急。
尺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真的不是想这些啊!面对爵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晚上,当天晚上爵不知道看了点什么东西,整个虫躁动得不行,在睡觉前,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盘菜。
当天晚上他身上的动静直接惊醒了爵,爵醒来后,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神从震惊到迷惑,再从迷惑到心虚,然后眼神闪躲地表示,这好像是自己干的。
后来在尺池的不断逼问下,才知道爵的精神力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会违背爵的意志,去做爵想做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实施的事情。
尺池……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再然后,每天晚上喝一大杯冰水的虫就变成了爵,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尺池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因此,尺池也彻底了解到爵的情况非常特殊,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从那时起,尺池开始不断制作关于爵第三次蜕变期的紧急预案。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帮助爵更好更安全地度过第三次蜕变期。
第90章 第三次蜕变期
尺池回忆着他跟爵的事情,手里还在熟练地处理事务,他做这些事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不费多少力气也能做好。
可他还没把事情处理完,就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后背发凉的感觉,尺池下意识就用精神力朝着威胁传来的方向攻击了过去。
可他的攻击就像泥牛入海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尺池还来不及感到恐惧,就先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爵。
爵是直接飞过来的,他落到办事大厅的门口,就飞快地朝着尺池飞奔了过来,眼睛里还透露着一股诡异的红色。
尺池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爵裹挟着带远了,只留下一群属下面面相觑。
一个新来的迟疑地问:“我们要追上去吗?”
叶子耸了耸肩膀,开始整理自己带来的文件,嘴里说着:“不怕死你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其他跟着尺池和爵很久的生物也默契地收拾着东西,跟叶子做了同样的选择。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尺池已经被爵扔到床上去了。
即使爵已经努力控制力气了,尺池还是被他扔得有些晕头撞向,尺池撑起了上半身,抱怨道:“你第三次蜕变期来了?怎么不温柔一点?我又不会拒绝。”
爵没有说话,而是喘着粗气,焦躁地绕着尺池所在的床转圈,不像是第三次蜕变期开始,更像是野兽在围绕着猎物打转,寻找合适的捕猎机会。
尺池很快就发现了爵的不对劲,爵好像有点失去理智了,这对尺池来说简直糟糕透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了下来,开始观察有没有什么逃跑的机会,不是他不够爱爵,不愿意帮爵度过第三次蜕变期,是爵的杀伤力太强了。
他要是敢在爵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帮爵度过第三次蜕变期,爵就敢把他变成一滩肉泥。
按理来说,尺池已经在这几年里,充分“享受”到了爵的暴力攻击,他应该可以顺利地从爵手底下逃脱出来了。
可往日的爵多少还有些理智,他只要扛过爵最开始的攻击,那后面的就都是一些不伤筋动骨的攻击了。
现在的爵可是一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样子,相比于虫,爵更像一个野兽,他这时候但凡被爵碰到了一下,他不死都要脱层皮。
终于,尺池趁着爵一个转身的功夫,抓住了一个爵的视觉盲区,试图直接逃出房间。
可尺池的举动似乎激怒了爵,他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爵就直直地蹿到了他的跟前,直接跟他跟脸对脸地贴上了,喉咙里还发出了威胁的吼声。
尺池呼吸一窒,知道今天他是逃不掉了。
他有些颤动地伸出手,摸上了爵的头发,说道:“爵,你还记得我吗?”
爵没有理会他说什么,直接把他推回了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
可爵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徒劳地用头拱着他,围着他转,焦虑得频繁地发出吼声,却始终只能在这些步骤上打转。
渐渐地,尺池在爵反复重复的动作里冷静下来,他伸手捧住了爵发烫的脸颊,慢慢地吻了上去。
尺池和爵在这些年里同床共枕了很多次,即使没有最深入的接触,搂抱亲吻也是家常便饭了,爵忘记了,尺池却没忘记。
尺池刚开始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样亲吻着爵,等爵慢慢地被他安抚下来,开始顺从本能地追逐着他亲吻的时候,才开始真正地亲起来。
他的唇完全覆盖住了爵的唇,然后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发现爵牙关紧闭以后,他并不着急,而是像游园观花一样,慢慢地描绘着爵的牙齿形状。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爵彻底安静了下来,他恍惚着放松了牙齿,尺池也趁着这个机会跟爵的舌头打了个招呼。
渐渐地,爵开始不自觉地搂紧了尺池,努力拉近他们的距离,尺池却松开了他搂住爵脖子的手,努力跟爵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他伸手拍了拍爵的腰,哑声道:“放松,你要勒死我了。”
爵此时极为的听话,几乎是尺池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闻言,即使很不舍,也还是慢慢地松开了尺池,然后用一种纯然的期待的目光看着尺池。
尺池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跪了起来,垂头亲吻着尺池的喉结,用手描绘着爵的五官,含糊着说道:“其实我应该等你清醒的,但……鬼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受不了了。”
爵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在他动作的时候,伸手拉着他,努力减少两者之间的距离。
尺池安抚着他:“不急不急,听我的。”说着他腾出手撕下了一长条的床单,蒙住了爵的眼睛。
被蒙住眼睛的爵瞬间激动了起来,他感觉到了不舒服,扭动起了身体,身后的翅膀也在蠢蠢欲动,好像马上就要暴起伤虫了,可他的所有动作却被尺池细细密密的吻压制了下去。
尺池的手覆盖在爵被蒙着的眼睛上,说道:“别怕,会让你舒服的。我只是不想对着你那双一无所知的眼睛而已,明明是你主动的,却搞得我像是一个引诱你的变态一样。”
言罢,尺池慢慢引导爵进入了正题,他看着爵仿若战神的身体一点点地在他面前松懈下来,明明是战斗力极强的身体,却愿意为了他臣服。
这种感觉简直让尺池激动急了,他不停地引导爵说话,他抚摸着爵湿润的脸,说道:“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说你不会离开我,说……我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
谁知道,这时候原本乖巧顺从的爵忽然不说话了,然后他单手挣脱了尺池的手对他的挟制,随手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布条。
爵用那双特殊的眼睛盯着尺池,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尺池身体一停,他瞬间意识到爵恢复神智了。
恢复了神志的爵明显就没那么好摆弄了,他伸手掐住了尺池的脖子,逼迫尺池低头跟他亲吻,然后说道:“你今天要是不看着我的眼睛说一千遍喜欢它,我保证你今天……不,是这辈子,都别想下床了。”
尺池……太激动了,搞忘记爵很在乎他那双眼睛了。
看着爵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尺池知道他今天要是给不出一个完美答复,他就完了,但爵的威慑也点燃了他心里的火气。
雄虫似乎骨子里就带着对雌虫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往日里较为平和的心态完全被爵的态度给打破了。
尺池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拒绝,那多没意思。”
爵的笑容瞬间没了,眼里蕴藏的淡淡欲气也消失了,他的爪子从手里张了出来,似乎是打算把正在和自己在一起的雄虫送走。
随后,尺池摁住了他的手,笑意盈盈地说:“婚飞吗?”
爵的脸色瞬间变了,向来莽撞得他此时竟然难得的犹豫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看着尺池说道:“这是白天。”
尺池抚摸着他的脸,说道:“如果不是白天,那婚飞有什么意思?”
爵抿了抿嘴,有些羞怯地说道:“所有生物都会看到的。”
尺池应道:“对啊,他们会知道我们已经彻底在一起了,以及……我们的感情真的非!常!好!”
爵听了这话,深深地看了尺池一眼,说道:“你不要后悔。”
尺池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所以,我的雌君,你愿意吗?”
爵直接把尺池包着抱了起来,随后他走出了房门,放出翅膀直飞天际。
婚飞是鞘翅族的一个传统,鞘翅族雌尊雄卑,很少有雌虫会固定选一个雄虫当自己的伴侣,因为他们只要能力足够,就可以不停地享用新的雄虫。
但凡事总有例外,总有一些雌虫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某个雄虫厮守终生的,这时候,他们就会选择一个雄虫当他们的雄君。
娶雄君需要一个盛大的婚礼,婚礼之中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婚飞,简单来说就是雌虫抱着正在和他交/合的绕着婚礼现场飞一圈。
尺池原本极为讨厌这种行为,因为他觉得这种行为真的很像是威胁和展示战利品,毕竟雄虫是不会飞的,真上了天,要死要活还不是看雌虫的意思,雌虫搂着一个完全属于他的雄虫飞一圈不就是为了炫耀吗?
可当他真的婚飞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么糟糕,因为……他的雌虫比他想象得更体贴。
他笑着扫过爵全身被甲搂着被被子抱着的自己,说道:“你这样他们只能看见我们的脸,你确定吗?”
爵威胁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够了,你还想让他们看什么?”
尺池不想把爵给惹毛了,就笑着说道:“就这样吧,拜托你了。”
随后,在他们附近的生物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两个领导者在他们头顶婚飞,尺池甚至还抽出了一只手,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