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欢喜冤家[玄幻科幻]——BY:寒木春华笔记
寒木春华笔记  发于:2022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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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凌晨三点……那会儿……他好像刚刚送走花叶的宾客,枭夜和蜂巢的生物也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可是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说是去参观参观赢魅了。
  尺池当时对他们的做法感到很不悦,还命令保卫队加强巡视,不要让其他势力的生物到处乱窜,那时候……尺池就没看到爵了。
  尺池沉默了一下,对龙泽说:“让队员们加强巡视,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发现爵的踪迹就尽快向我汇报,爵昨天自己离开的消息不要外传。
  除此之外,安排生物轮流巡视三天,你跟韶关、叶子他们也轮流当队长,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我需要你们保持绝对的清醒。”
  龙泽立刻站直了身体,回复道:“是。”
  尺池点了点头,拍了拍龙泽肩膀说:“嗯,辛苦了。等忙完这阵,给你们放个假。”
  龙泽放松了一些,笑着说道:“是,尺池殿下。”
  尺池也笑了笑,然后就回了家。
  可他刚到自己所在的街道,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得好像没有活物在那里一样,而且……空气中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在掩饰些什么。
  尺池屏住呼吸,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将其覆盖了整个街道,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爵怎么在他的房间?
  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生物,但却发现了在他房间等他的爵,尺池勾了勾嘴角,以为是爵太粘他了,故意设置的小“惊喜”,于是松了一口气,放下戒备回房间了。
  临近房间时,他还特意加重了脚步声,提醒爵他回来了,但爵却没有如他所想地躲起来,而是依然坐在他的床上。
  尺池笑着推门进入了,嘴里还说着:“爵,我回来……你怎么了?”
  他刚进去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爵身上缠满了沾血的绷带,此时就静静地躺在他的床上,面颊十分地苍白,似乎血都流尽了一样。
  尺池脸色瞬间就变了,嘴唇的血色全部褪去,他死死地盯着爵,期待爵能有些反应。
  可爵半点反应也没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弄出的动静,也没听到他的声音。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上前探爵是否还有呼吸。
  他的手还没伸到爵的鼻下,就被爵伸手握住了,爵闭着眼睛说道:“我没死呢,不用探鼻息。”
  尺池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有些生气了,他重重地拍了爵的手一下,然后说道:“这个游戏不好玩,你吓死我了。”
  爵的眼睛依然没有打开,他声音小小地说道:“不是游戏,我受重伤了,失血过多,我需要休息。”
  尺池心里一惊,想问爵怎么回事,可看着爵这幅虚弱的模样,他还是说道:“好,你安心睡觉,有我守着你呢。”
  爵发出了一声闷闷地鼻音,然后说道:“嗯,那你过几个小时就叫我一次,否则我怕我会真的会在睡梦中死去。”
  尺池第一次听到爵说这种话,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些颤抖地摸着爵的手,说:“好,我……我会的。”
  爵听见尺池应了,就很快睡过去了。
  尺池完全没了睡意,他死死地盯着爵的胸口的上下起伏,手里握着爵的手腕,感受着爵脉搏的跳动,这让他觉得爵的命是握在他手里的,不会莫名地就消失了。
  他每隔一个半小时就会摇醒爵一次,跟爵接个吻,告诉爵时间,再安抚爵再次睡去。
  直到太阳从东边升起,他才吝啬地隔着窗户分给太阳一个眼神,然后抚摸着爵的脸颊说道:“爵,醒醒,先吃早饭吧。”
  爵很快就伸手握住了尺池的手,然后低声问道:“尺池,你能帮我把早饭端过来吗?我就在床上吃。”
  尺池自然不会拒绝爵此时的要求,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待会儿做好早饭再叫醒你。”
  爵乖巧地点了点头,蹭了蹭尺池,说:“尺池,你真好。”
  尺池的心都软成了一团,再次摸了摸爵的脸就出去做饭了。
  等尺池一走,爵就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地爬起床去找镜子。
  当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的时候,爵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此时爵的眼睛不再如往常一样是黑瞳仁和眼白组成的,而是由密密麻麻地小眼睛组成的,看上去仿若怪物。
  爵只看了一眼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将镜子放了回去,默默回去躺在了床上。
  他之前是翅膀出了问题,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放出过翅膀。现在又是眼睛出了问题,难道他要永远不睁开眼睛吗?
  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尺池对他的笑容,然后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露出了有些无助的表情……不行,他不能让尺池知道这个消息,没有虫会喜欢一个怪物的。
  于是尺池端着早饭回来的时候,就被爵握住了手,尺池摸了摸爵的头,问道:“怎么了?”
  爵沉默了很久,小声地开口问道:“尺池……尺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眼睛瞎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尺池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大变,捧着爵的脸问道:“怎么回事?你的眼睛怎么了?”
  爵缩了缩脖子,试图从爵的手里把自己的脸拿回来,可尺池没有如他所愿地放手,而是温柔又坚决地固定住了他的头,说:“爵,你不要逃避,你到底怎么了?”
  爵沉默不语,一直低着头,就是不肯说话。


第80章 矛盾
  尺池心急如焚,爵不是一个悲花伤月的家伙,上次用这个口吻、这个语气跟他说话,还是在自己的翅膀受伤的时候,然后爵的翅膀就到现在都没有好。
  现在爵又用这个口吻说话了,该不会是他的眼睛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尺池虽急,但到底顾及着爵的心情,见直接问爵问不出来,就伸手抱住了爵,温言细语地哄着爵,让爵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爵沉默了很久,小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发现花叶、枭夜、蜂巢他们的接触频率和眼神不太对,就怀疑他们有什么阴谋。
  果不其然,我发现宴会里面的生物出来接触了外面的生物,又悄悄交代了什么,外面的生物就离开了举行宴会的地方。
  按理来说,我应该通知你的,或者应该带些生物一起去,但是你当时还在主持宴会、负责保卫的生物本来就不太够我又没有证据,所以我没有跟你说,而是自己跟上去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后来,我就发现了他们避开了负责防卫的生物,来到了我们的住所附近,悄悄地潜伏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伏击我们。
  我怕回头真让他们伤到你了,就想趁着你没回来,直接把他们都处理掉。
  刚开始还很顺利,可是有个生物在近距离靠近我的时候,忽然对我吐出了粉色的气体,我没反应过来,吸入了很多,然后我的眼睛就看不见了。
  我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很难清晰地知道他们的位置,所以这场仗后来打得很艰难,我是好不容易才打赢的。
  最后打完之后,因为眼睛的问题,我还是叫遥遥过来收拾的现场。”
  爵知道自己编故事的能力不行,纯编肯定会露馅了,所以刻意在真实的事件里加入了假的东西,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
  爵回忆着他雄父当年的教诲:“我不建议你们对对手撒谎,因为你们很难撒出毫无破绽的谎言,而一但你们的谎言败露,日后一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再次博取对方的信任。
  最佳选择是在真实的事件里加入混淆视听的部分,这样的谎言极为真实,很容易得到对方的认可,最重要的是,万一败露了,造救的可能性也很大,有利于你们的下一步行动。”
  爵曾经对这些话并不感冒,因为他觉得如果没有虫族法律的存在,得罪他的生物早就死光了,哪里需要用谎言去应付他们呢?
  所以爵对他雄父这方面的教导并不感冒,常年处于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的状态,直到今天真的要用了,他才拼命地回忆当初雄父的教导,并花几个小时构思了整个谎言。
  而尺池果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皱着眉头越听越后怕,听到最后,他伸手搂住了爵,说:“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爵摇了摇头,说道:“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尺池半蹲下来,平视着爵的脸,然后说道:“你睁开眼,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尺池有些担心爵的安危,来路不明的气体进入了眼睛,引起了失明,这怎么看怎么有问题,甚至有可能会导致爵的身体产生其他问题。
  爵自然不可能让尺池看到自己怪物一样的眼睛,于是沉默着不肯睁开,甚至伸手撑住了尺池的肩膀,试图把他推开。
  尺池顺着他的力气远离了他一些,担忧地看着有些抗拒的爵,敏锐地发现爵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尺池伸手揉了揉额头,说道:“你……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先吃早饭吧。你受了伤,先补一补吧。”
  爵眼睛不便,尺池给他喂了这顿早餐。
  收拾碗筷的时候,尺池看到爵背过了身体,默默地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尺池犹豫再三,还是斟酌着说道:“爵,我不会因为你的眼睛就不喜欢你的,但我真的希望你能一直平安健康。不要害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好吗?”
  爵沉默着,既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也没有说什么话。
  尺池等了一会儿,只能先把碗筷收拾了出去,然后安排了一下赢魅接下来的活动,最后他回到了床上,抱住了背对着他的爵。
  尺池亲吻了一下爵的脸,说道:“我会永远爱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尺池担负起了他跟爵的工作,即使工作压力骤增,他也会每天抽时间陪着爵。
  也许是因为身体原因,爵的脾气变得有些喜怒无常,经常会变着花样地问尺池到底爱不爱他,一旦尺池的回答没有合他的心意,爵的脸色就会立刻阴沉下来,然后撇过头跟尺池闹矛盾。
  即便尺池对爵再包容,都在日复一日的冷战里耗尽了所有耐心。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爵再次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闹脾气了,这次,尺池终于没忍住爆发了,他重重地摔了一下枕头,伸手掰过了爵的身体,强迫爵跟他面对面平视着。
  尺池压抑着怒火说道:“爵,我忍你很久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治眼睛我会拼命帮你,可你既不愿意睁开眼睛,又不愿意看医生,现在还三天两头地闹脾气是什么意思?”
  爵默默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声音僵硬地问道:“你不耐烦了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你说过你会一直喜欢我的,为什么食言?因为我没有用了吗?”话到后面,越发地凄厉了起来。
  尺池压抑的怒火就这么被爵的质问顶了回去,但他的心情依旧烦躁,于是他说道:“我没有,但是爵,你总要告诉我,我这个未婚夫能为你做什么吧?你什么也不说,我做什么都是错,这谁受的了啊?你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爵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说:“我不是一直这样吗?你为什么忽然受不了了?不就是因为我没有用,帮不了你了嘛?”
  尺池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爵在那场战斗里,失去的不光有视力,似乎还有正常的说话能力,尺池后来跟他的每次对话都像是一场博弈,没有了之前轻松愉快的感觉。
  这场的对话也给了他相同的感觉,尺池有些无力地把手插进了头发里,他看着爵,第一次有了彻底地无能为力的感觉。
  回想这段时间自己做的努力,尺池有些疲惫地开口说道:“爵,混乱区没有能治好你的东西,也没有能治好你的医生,你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你的雄兄吗?他也许有办法。”
  这个提议尺池之前就提过,只是爵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一直不愿意这么做,尺池也就这么纵容着他,可直到这一刻,尺池忽然意识到他拿爵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必须寻求外界的帮助。
  可他这话一出,爵的脸色就变得越发地冰冷了,他说:“你不要我了,你不喜欢我了,所以你才让我雄兄把我接回去的,是不是?!!”
  爵的语气和态度都极其的偏激,可这已经快成为常态了,尺池心里知道他现在没有办法跟爵正常沟通了,但他依旧没有办法忽略爵的话,于是他说道:“不是,你只是回去养伤而已,等你好了,我就接你回来。”
  爵默默地咬着牙,忍不住回忆起了他在虫族的见闻。
  虫族是雄尊雌卑的婚姻制度,雌虫在婚姻里长期处于弱势地位,也由此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或者更应该叫它事故。
  包括但不限于,雌君拼命帮雄主生崽子,可是他却在生第三个崽子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于是雄主毫不犹豫地换了个雌君,还因为嫌弃原来的雌君哭得撕心裂肺,把他送给了别的雄虫当雌奴。
  贵族雌子因为喜欢平民雄虫,抛弃贵族身份,不顾一切地嫁给了那个雄虫,却在婚后发现自己的雄主是个变态,会换着花样地折磨他,强制逼迫他满足自己的任何表态喜好,最后那个雌虫被折磨致死,他雄主还靠兜售他受折磨的视频,狠狠地赚了一大笔钱。
  ……
  这些都是真实的案例,他雄父作为虫帝审判过他们,给了他们终身□□的惩罚——这已经是虫族对雄虫最残酷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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