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妖——新上任的妖尊。
妖尊上任的时候其实仅有百岁,在均千年寿命的妖界实在是不够看,也没有人真的把他当一回事。但就是因为为这样的傲慢,让老一辈妖族吃尽了苦头。
妖尊仅花费了不到百年的时间就将盘根错节的贵族们铲除得干干净净。愿意听话的自然被收归名下,不听话的,现在不知道在那个山头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了吧?
而后妖尊又花费数百年将整个妖族整顿,现在进入妖市,几乎要和人族的市场一样,甚至比人族还要安全可靠,慑于妖尊,没人敢真的挑衅于他。
当然,伴随着数月前妖尊突然的消失,妖界也骚动起来,她们两个左膀右臂为了稳定局势,只好又是伪装妖尊闭关又是稳定人心,可是忙活了好一番,还差点被几个居心不良的卧底发现。
幸好瞒天过海,成功等到了妖尊归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出来吃喝玩乐耍男人的原因,之前实在是给她累坏了,便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可是现在,到手的猎物还没开始享用就没有了,这口气是咽不下去,回去找妖尊帮她要回来!
回到妖尊寝宫的时候,正遇见往外走的左护法。
和右护法一样,左护法也是一位女子,但和她稍显娇弱的身板不一样,这位看起来更像狐狸精,但其实她是一只豹妖,性子冷得很,偏偏要身材有身材,脸也长得冷艳精致。
真是什么好都给她占了,偏偏还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狐纯最是看不上这样的人,她自己是狐狸精,哄骗男人却总是用楚楚可怜那一套,而不是魅惑和勾引本就恼火,烟矜偏偏不近男色,一副好身材就这么暴殄天物,她甚至动过夺舍的念头。
只是妖尊不喜她们互相残杀,便作罢了。
跟在左护法烟矝的两个小妖瞧见狐纯,默契地互看一眼,而后不约而同露出焦急的表情。
右护法看不惯左护法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每次碰上都是一番冷潮热讽,虽然烟矜并不会过多理会在意,但不知是不是这份忽视让狐纯认为她看不起自己,挑衅越发频繁。
烟矜冷心冷清,并不在意对方的挑衅,这样日积月累,不满便越积越多。
即便之前两人联手哄骗外界相信妖尊闭关的情谊都无法消除这份敌意,妖尊回来之后该怎样还怎样。
“哟,不是妹妹吗?见了本王不打声招呼?”狐纯原本生得也算高挑,只是在烟矜面前却不够看了,若是直视,正好与女人胸前两大澎湃正对,可谓是越看越气,越气越看。
烟矜并不打算与之废话,转头便要绕道走。
可狐纯才受了气,此时哪里能让她走得这么轻易,脚下一移,挡住了对方去路。
“走什么呀?不与姐姐叙旧吗?”狐纯笑得灿烂,但脚步却朝着烟矜而去。
乍一看这场面还挺好笑,一个矮个子将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的女子逼退,虽然烟矜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可在座的都能感觉到,除了身体,还有灵压在寸步不让。
妖修一级压一级,就算只差上一级,也是绝对的碾压状态。
烟矜身后两个侍者这才急了,狐纯妖力比烟矜要强上许多,烟矜又是个好战的性子,要是被逼出手,虽然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却也实在难以收场。
其中一位豹尾侍者咬牙上前,提醒道:“右护法,左护法还有要务在身,尊上催得急,您看... ...”
话音未落,便被黑着脸的狐纯打断:“你这话的意思是,本王妨碍了妖尊的事?”
“不敢不敢!”侍者哪里是这个意思,但他也知道狐纯就是刻意找茬,此时只要让她消气就好了,捏着衣角正要跪下,一股灵压却从殿内传来。
“右护法。”
是妖尊。
在场除了狐纯都松了口气。
狐纯抬头瞪了一眼烟矜,嘟哝着算你好运,便扭身走了进去。
大殿中心,高台之上,有一金座,把手上雕刻着虎头花样,而在座上,也有一白虎,虽是卧在其上,却也有威严之态。
正是白黎。
白黎闻声睁开双眼,蔚蓝双眸注视着婀娜女子,漠然道:“寻本尊何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欧耶,赶上了!
第43章 又见面啦!
明镜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之前以为的不会再见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并且再次以一种被拯救的姿态。
他千万年来没有接触人世,没有想到第一次尴尬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件事。
剑宗内。
两人相对而座,明镜沉蒙头喝茶。
云盐眼眸垂着,好一会才开口道:“道友可曾受伤?”
明镜沉现在有些愧疚,主要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别实在失礼。明镜沉若是云盐像之前那样当面质问,他也能好受些,心平气和说清原委,可他偏偏就是不再将心中的不满表现在脸上。
他分明就是心中有气,却还是选择不发泄在明镜沉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但他越是这样为他着想,明镜沉就越是不想引起这个话题,沉默了半晌,明镜沉正要开口,云盐也同时想要说什么,两人声音撞在一起。
两人又同时闭上嘴。
云盐谦让道:“明道友,你先说。”
明镜沉方才的勇气还沉在胸腔,闻言也不扭捏,闭着眼道:“我要道歉,我忏悔,我不应该不告而别。”
“噗。”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
明镜沉睁开眼,疑惑看过去。
“没有生气。”云盐顿了顿,不知道是他的行为还是语言逗得云盐冷峻眉眼微弯,“这是你的自由,我本就无权干涉。”
明镜沉瞧着他的笑容,怔愣一瞬,顿时高兴起来。
云盐却看向他捏着茶盏的手腕,那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因为没有神力护体,被擦出了一个小口子,已经干了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明镜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出现的,也无疼痛,顿时不在意道:“只是个小伤口,再过些时间就该...”就该愈合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瓶药便出现在云盐手中,他示意明镜沉将手放在桌上,“你是在剑宗的地盘上出的事,本也是我的失职 。”
明镜沉哪里敢让对方上药,连忙放下茶杯,伸手准备接过。
云盐却并没顺着将要药瓶放进他的手中,他笑道:“你伤在两只手臂,自己不好上药,我帮你。”
他笑得好似冬雪飘落后反射的天光,纯粹而又真挚。不谙世事的明镜沉就这样被他哄骗了,虽然并不懂伤在手腕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上药,但...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桌子是非常标准的茶桌,很小,一个人稍微探过身体就可以触碰到对方。
云盐为了方便上药,靠他很近。真的很近,他都能够看见对方狭长的眼睫仔细注视着自己的伤口,药瓶轻轻蹭在他的伤口上,不疼,冰凉。
明镜沉还没有离一个人这么近,当然,白虎和狐狸不算人。这回都能感觉对方的鼻息喷在他的手腕上,和药瓶口的冰凉形成对比。
他顿时连呼吸都不敢,只控制着气息缓慢无声,忽然就觉得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恨不得立刻就把手腕抽出来。
看过三千世界的明镜沉知道,这个叫尴尬癌,时常会犯。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好不容易待云盐退开。明镜沉才能正常呼吸,慌忙便站了起来,可没想到被一根凳子腿卡住了,他又带着不知名的慌乱,差点带着凳子翻倒在地。
明镜沉下意识伸手去抓桌子,却因为紧张的手汗脱了手。
好在云盐拉住了明镜沉的袖子将人拉了回来,但万幸中的不幸是,他的脚还是被凳子扭到了。
很痛。
和手腕上的小伤不一样,这次,他明显感受到了钻心的痛。
但明镜沉又有些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只是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两人现在的姿势非常奇怪,云盐拉人没有拉住,明镜沉就靠着自己的袖子保持平衡,连忙换了个姿势,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可是他被扭到的脚没有办法站立了,只能瘸着一只脚坐在椅子上。
云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脚,面色微沉:“你的脚扭伤了么?”
明镜沉有些郁闷,点点头。
云盐叹了一声,起身来到他面前,蹲下身,说了声抱歉,便褪去他的鞋袜。
明镜沉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刚收腿,云盐就抬起脸,正色道:“我只是帮道友看伤势,不要害怕。”
明镜沉也不想再给人添麻烦,便乖乖任人摆布。瞧着瞧着他又想起之前自己想到的事情。
自己可能还得在这个世界待上一百多年,然而自己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妄图吃遍山川湖海恐怕非常艰难。这里通用的是灵力,自己便借此机会学习一番,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多了解一个世界。
君父总是说,他生来就是要保护这个世界的。
这个世界不单单是指修仙界,而是三千世界。
多了解一点,日后也好保护。
他这样想着,现在这个世界的最强就在他的面前,这可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
他看着自己脚腕的视线便不自觉落在了云盐认真的眉眼上,脑海中的问题不由自主便问了出来:“你们这里拜师需要什么仪式吗?”
云盐手下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正要说什么,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宗主,七宗长老求见!”
云盐便站起身,方才他已经把明镜沉扭伤的脚错了回去,低头递给明镜沉一瓶药,道:“这瓶药一日三次,外涂即可。”
明镜沉也知道他还有事情要忙,顿时催促他:“知道知道,你快去吧!”
云盐便理了理衣袖,转身离开。
明镜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些纠结。
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收不收徒,有没有什么要求。
纠结了一会,明镜沉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人类的身体竟然这么脆弱,没有了神力的保护,一天之内受伤两次。也算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吧。
明镜沉冲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受伤的经历,此时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裸,手指按压上去,好似有电流,他下意识收手,但同时一抹异色从他的眼中划过。
原来这就是疼痛的感觉么?
他好奇地又按压一次,手自动弹开。
再按... ...
门外,云盐‘看着’里面的场景,挑了挑眉,这才跟着已经焦急到麻木的弟子走了。
原本明镜沉还是惦念着山下美食,可是他发现脚受伤却是没有办法行走,再走下山会变得非常艰难,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傍晚,可能会有野兽出没,若是原先的他到也不用怕,但是现在他就是一个柔弱公子,连灵力也不会,怕是会出意外。
明镜沉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询问站在外间的弟子山上是否有糕点一类的食物。
算起来,自从落到这里他就没有吃过东西,肚子已经开始发疼,怪不得他对于糕点的渴求变得如此迫切。
外蒙弟子显然也想起他是一个完全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顿时露出歉意:“实在抱歉,,因为修仙界每一个人都是可以修仙的,所以就忽略了这一点。”
抱歉是说了,可门派内还是没有点心。
山下吃食物的都是些散修或是天赋极差之人,所以并不在意食物中的杂质,但若是为了提升修为,还是不提倡吃那些俗物,修为低奈不得饿的弟子通常都会吃辟谷丹。
明镜沉看着手上弟子拿来的辟谷丹,皱起了眉。
他迟疑这放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点味道也没有,硬说的话,倒是有一种草药的清香。
而后,便没了。
好像吃了,又好像没吃。
肚子倒是饱了,可是嘴没饱。
明镜沉嘴角抽了抽,瞧着两名子弟忐忑又期待的表情,也没有为难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满意便让他们出去了。
可是...
明镜沉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也不知道腿到底什么时候会好。
随着夜色渐深,地面上月光的影子偏移向一侧
明镜沉期盼着下山,没想到这一时刻来得这么快。
他在笯界是不需要睡眠的,虽然现在没有了神力,身体格外困倦,却也睡不着,睁眼看着床顶的花纹,开始放飞思绪。
而后,他忽然听见了窗户翻动的声音。
有人?
他转头看去,月光下,一对水蓝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它的主人是一只眼熟的雪狼。
“白黎!”
明镜沉下意识叫出声。
雪狼迅速靠近,利爪攀附床沿,幻化为高大英俊的男人。
他微微仰头,吞吐气息:“我找不到你,跟我回去吧。”
明镜沉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并不因为那件事,白黎在笯界的时候,还从未这么和声细语对他,如今这样他实在是不习惯。
但还是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
“回去?”
白黎点头,眼神瞥向门口,有为不可察的冷意。这群剑宗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我的脚扭伤了,可能要修养几天。”可能是因为见到熟人,他忍不住抱怨,“这里一定啊都不好,什么食物都灭有,只有辟谷丹。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