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过每个赛道都有自己的冠军,怎么都不会影响到其它两个赛道,但也不保证他们没有插手。”
蒲闻言,又簌簌翻回第一页,道:“第一、第四、第六、第七、第九都是筑基期的天才,这画像我对不上脸,但看着熟悉,我记得第四是个少年,当时最控制不住情绪,脸都快拉到地上。”
明愉抬头笑:“那就从程天和查起吧。”
比武大会一共举办一月,如今已过去四分之三的时间,还剩一场比赛就到了夺冠之赛。赌场里面明愉的赔率一开始还很低,大家都好奇这个雷系会到什么样的程度,没想到他在第五场的时候受了重伤,虽然赢了比赛,但最后直接昏倒在了赛场上。
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三天。
选手重伤,再加上他如今的人缘变得奇差,原本场场支持他的人也都机智地转换了阵地,现在除了同门的弟子,几乎没有旁的票了。
程天和摇着扇子走进赌坊,瞧瞧赔率,不由咋舌道:“瞧瞧这落魄的,到底还是露出马脚了吧,哎,看你可怜,就赏你一点灵石吧。”
说着,他在随身的空间法器中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一颗小拇指尖那么大的下品灵石,施舍似的放在盘中。
然后又将法器倒置,将其中的灵石都倒在自己的盘子上。
周围人发出惊叹的声音,这么多的上品灵石真是少见。
店家嘴都笑开了,颠颠去给他录入信息。
没一会,人都快散完了,又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孩,此人正是蒲婵。
她笑眯眯走到店家面前将手中的空间袋放在明愉的盘子上,说:“老板,全部买这位选手的。”
店家愣了愣,不解问道:“姑娘你是不是买错了,这是明愉的盘子。”
“对,就是他。”蒲婵眉毛都没动一下。
店家只能嘀咕着找名单给她录入。
明愉受伤之后,不少人都来慰问过,凌稚和凌飞带着丹药和一些符咒,并且非常温柔地让他不要逞强,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上场,就千万不要逞强。
仇景澄也来过,画风格外不一样,明愉距离上次已经将近半个月月没有见他,据说是因为漩涡和作为本次比赛的特邀裁判将他忙得连轴转。按照之前他那一天不看他就难受的模样,对于人才的培养该是他人生一大追求。
但没有想到,对方一进来,就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他进了第六轮的夸奖,也没有他受伤的责备,只是看着他。
明愉:???
怎么滴,看着自己种下的小树有没有长歪,还是等着他自己陈述自己不该被那样‘弱’的人打伤?
好在两人莫名对望了半个时辰,这位老祖仿佛才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拿了几瓶伤药给他,叮嘱了一句就走了。
大概真的真的忙。
三天后,第六场比试正式开始。筑基期的赛道还剩下四人,除了君子藉第一、第四、第六,还有明愉这一匹黑马。
明愉的修为只有筑基六阶,在一众七八阶修士中虽然不吊车尾,但也并不突出,进了也可以说是运气的成分。但上一场,他受了重伤,面对三个劲敌,就算和第六的林拓对上也毫无胜算。
雷灵根少众所周知,雷系功法那更是稀缺。就看前几场,他全程蛮干,靠的就是雷属性的强横硬生生拖垮了对手,毫无技巧可言,对上这几个大家出来的人,简直是以卵击石。
经过抽签,明愉和第四的程天和对上。隔着裁判,明愉看见对面几人的神情,林拓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眼神晦暗看着周围的人,但也是因为明愉离得近,看见他嘴角僵硬的笑。
与之相反的就是程天和,仿佛捡着一块天上掉的大饼,笑得见牙不见眼,身上那股吸引人的少年气随着眼角褶皱而逐渐失色。
他歪头看着明愉,抖了抖手中竹签,咧嘴道:那就希望明···小友能手下留情。”
明愉不动声色点头,“你也是。”
林拓这组先上场。
这三个人的资料他都知道大概,第一是个寡言少语的美男子,而且是真的美。
下面排名或多或少都有偏科的情况,比如程天和实力过硬,礼仪和样貌就略显下乘,林拓礼仪相当不错,实力却不行,样貌也是气质撑起。
第一却是个真料,其名水漾,听着温柔,却是朵高岭之花,不喜言语,平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修炼,轻易不示于人前,明愉看过他的几场比赛,三个字可形容:快、狠、稳。
水漾也是温和无害的水灵根,实力却能在年轻一辈之中排名第一,可以想见他在修炼一事上有多执着。
两人上场,水漾腰背笔直,气场斐然,一头黑发利落盘起,垂下来的几缕碎发衬得眉眼异常精致,高挺但又不粗旷的鼻梁,连唇上的红都恰到好处。若不是知晓对方身份,很容易就把他当生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但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小白脸”。
林拓也是,他拿着扇子,垂落的流苏微微抖动,他的声音好像也跟着抖动,“请,请水师兄手下留情。”
水漾只用气音哼了一声,算作回应,紧接着,另一道身影出现在林拓身边。
两个水漾?
台下众人惊呼一声。
却见原本位置的身影随风而散,而林拓身边的身影猛地挥出手中刀,电光之间,就要砍在他身上,但里对方只有不到一厘的地方却像是碰到什么障碍物,反弹回来。
这一击的力度强悍,包裹了降温后的水灵力,林拓也不是全无影响,直接被这一击打飞出去,跨越了半个台子。
林拓勉强站立,面上不受控制浮现愠怒。
但心中再怎么骂娘也没有办法逆转战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时靠阵法符咒可以解决的,就算是对方无法将他打败,完全可以将他打下台,这般也算对方获胜。
水漾手指蹭上刀锋,在身前划出一个弧度,颊边发分毫未动,却已至林拓身前。
这场战斗没有悬念。
明愉正看得入神,耳边却有讥讽的声音传来。
“看水漾的招数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打过我,你有那个运气和他对上吗?”
这话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一定会胜了。
明愉扭头一看,果然是程天和。
他的眼帘掀开,“我上场对手是你手下的人吧?”
程天和先是露出一点慌乱,神识释放出去查探四周,他们现在不在观众席,比赛的最后,选手也寥寥无几,现在他们周围正好是没有人的。
他放下心来,肆无忌惮用与少年毫不相干的阴翳眼神看着明愉。
“是我的人又怎样?伤已经受了,这一场比赛,你不可能再那么走运。”
那边台上,林拓已经投降。水漾打人可不会看人好不好看,就算对方美若天仙一样对着脸打,小失和大失他还是懂得的,便干脆投降。
裁判宣布了本次的获胜者后,让他们二人上场,
程天和默了默,露出嘴角尖牙,笑道:“该我们上场了~”
第31章 痴想
两人走上比武台,这两天,程天和也看了明愉的比赛,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赞扬的,也怪那些人太弱了,这样的一个什么基础功都不懂的人,竟然就靠着一个雷灵根进入了第六场比赛。
但是这样也好,可以自己亲手对付他。
程天和笑着,用一幅知心哥哥的表情道:“我知道你受伤了,我不乘人之危,让你三招!”
“哦?”明愉抬起眼皮,也露出一个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他就冲了上去。
程天和还以为对方会推拒一番,并且认为这样的话是侮辱,结果对方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接受了,眼中顿时出现嘲色。
果然是下修界来的,完全听不懂话中嘲讽。
下面的观众表情都是控制不住地惋惜,认定这匹黑马也就到这里了。
程天和虽然在君子藉上排名第四,实际上武力值至少可以排名第二,唯一一个在他之上的就只有水漾。金系的修士,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无可挑剔,程天和在程家年轻一辈中更是佼佼者。
明愉呢?几乎没有任何防御,等阶没有对方强悍,这样莽撞就上去,实在非明智之举。
显然,对面的程天和也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外的形象,他都要嘲笑出声,然后直接一招秒了对方。
但他说了让三招就要让,于是只扫了对方一眼,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对方的攻击,纹丝不动,
攻击在他的身上,不仅没有将对方击退,甚至没有让对方的脚步有任何的挪动。
台下传来一片嘘声。
明愉面上却也没有什么挫败,但没人认为他的内心真的如同表面平静,程天和更是如此,感受到对方攻击软弱无力,防护罩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冲击。
这所谓的雷系到底是不是有后台,前面的人都给他放水了吗?
程天和心中不屑,面上仍笑看着明愉。
明愉一招毕,似乎也并没有察觉自己与对方距离相差巨大,这样直接的攻击并不能对对方造成伤害,掌心一转,一把剑身雪白的剑出现在身后,再次对着程天和冲了过去。
毫无意外,剑直接被弹飞出去,扎进台面上。
三招过去,程天和将身上的防护罩撤去,眸光阴沉地看着明愉,嘴角斜出一抹笑:“三招已过,看来,你并没有收获呢~”
说着,他连本命剑也没有拿出来,赤手空拳而上,和明愉对上,却也格外轻松。
但明愉的速度却很快,知晓自己实力不济之后,就满场跑。程天和块头大,速度并非强项,几招下来,厌恶极了对方的滑不溜秋。
“打不过就尽快认输,和一只老鼠一样跑来跑去,丢尽了同门颜面!”
程天和也不准备再追上去,运起全身的灵力,罡风猎猎,腾空而起。
四周的地面不安躁动,以他为中心突然出现i一根根巨大的金属刺,将明愉可以移动的范围缩小。
“跑啊,接着跑。”程天和随手召出本名法器,那是一根带着倒刺的骨鞭,追着明愉在圈子里面打。
这样的形式,已经能看出来谁占了上风,但身为局中人的程天和却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明愉的灵力似乎用光了,行动也逐渐变得缓慢,那根鞭子每次都好像要打到了对方,但每次又恰巧错过。
一个迟疑,他就看见明愉嘴角的一抹笑。
不对。
程天和虽然这样想,但心中又有另外一种声音,不断地告诉他,无事,他连你的防护罩都打不破,怕什么?
电光火石间,也没有时间给他想清楚到底要怎么选择。
明愉转过身,身上猛然爆发出他剩余的所有灵力,电流顺着他的手掌,贴在了外面一圈铁刺上。
一股巨大的力传来,程天和手中骨鞭脱手,整个人被钉在铁刺上方,顺着一根根尖刺打着转。一开始是缓慢的,但越来越大的力让他无法脱离。
他惊慌失措向下看去,这才发现下方地面破裂之处有三个阵法。
那三个位置很熟悉,似乎就是他说要让对方三招的时候,对方的武器在地上砸破的地方,原来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
但这阵法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他从来没见过?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吗?什么邪魔外道!等我挣脱你就完了!”
明愉只看他一眼,猛地甩出自己佩剑,将对方打落台下。
“邪魔外道?这是科学。”明愉面无表情地对自己说。
磁场而已,一个小小的实验。
他身上的灵力也所剩无几,几乎都可以尝到喉咙翻上来的血腥味,但获胜者的风度还是要维持住。
上座的各位大佬们现在已经议论开了,这样的阵法不仅是程天和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见过,但现在最重要的并非此事。
“咳,获胜者为——明愉!”
台下从程天和落入下风开始,嘈杂声就一点点消失,现在更是落针可闻。
裁判长老的声音随着灵力传遍比武现场,打就都疯了一样地叫起来。
有不忿叫骂的,有叫好的,乱成一团,但总体来说还是叫好的比较多。
明愉轻笑,眼神和台下的蒲婵对上。蒲婵冲他比了个耶,两人均是莞尔。
台下程天和被自己才反应过来的属下扶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神怨毒看着台上备受瞩目的人,恨恨推开了身边人。
不仅是他,再裁判席上,一个人瞧着他和蒲婵的互动,默默将手中茶盏碾成湮粉。
这些事情,明愉并不清楚,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终于赚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桶金。
或许是因为在现代那缺钱的状态和无时无刻不想独立,或许别人是实力越强越安心,他则是手中有钱安心。
蒲婵在他分了赃就打算撤退,并不打算继续商议怎么对付水漾。
明愉和他们争不过是对方先下了手,现在一切都了结,他也应该搞点事情。
比如说,想个办法去放逐之森。
夜晚,明愉睡得比往日还要沉,一道白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床头。
仇景澄看着无知无觉熟睡的人,眼中酝酿着狂风骤雨,他朝着对方使了个咒,边欺身而上。
可能是怒火侵占了大脑,也可能是这么多年的隐忍终于埋藏不住迸发出来,他将手指按在对方的唇角,一开始是小心的,但触感实在柔软,让人忍不住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