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头,加深了这个吻。
卧槽.....在场的所有观众连同身后站着的凤霆都不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也太劲爆了吧,这是我们能看的吗。
在场的大多是贵族,但此刻都顾不上贵族礼仪了,都抻着脖子往前看,就看见场中间那一对吻得难舍难分的订婚人士。
大部分贵族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一个吻倒不至于让他们激动成这样。
只是场中间站的人物实在是非比寻常,一个是王族的三皇子殿下,一个一生下来就双S级别的雌虫,王位于他几乎唾手可得;一个是被誉为“帝都玫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建立军功无数,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只雄虫。
在这之前,他们没记错的话,和纪屿美貌一样出名的,就是他那冰冷冷的性情。
来参加的大部分贵族,都以为,这俩位是因为利益关系所以才捆绑在一起。
帝都玫瑰看起来那么冷,会动情,别搞笑了。
三皇子殿下不太清楚,但是一看就不像会为爱情折腰的样子。
所以今天来,只是抱着来参加一个只有仪式的订婚现场来的。
没成想....
看这两位的样子,没有情意?!
——狗把你眼睛给吃了!
有些喜欢凑热闹的贵族甚至大胆地送上了欢呼声和口哨声,少部分有眼色的贵族则把目光投向于王座之上的雌帝和雄皇,只见王座上,那两个位高权重的虫族非但没有露出成何体统的模样,反而还一脸欣慰。
王座上。
头发银白的雄皇轻抬眼眸,雪白的睫毛下,是和叶鞘一样的绿色眼眸,却比他更深更幽暗。那双祖母绿的绿眸浮现出一丝笑意。
“年轻真好。”
面目威严的雌帝略带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一群小孩子罢了,您才正值青春。”
雄皇哑然失笑,虽然年过半百对于寿命长达两三百年的虫族来说确实正值壮年,但是青春却远是谈不上。他也不予和这个只想哄他开心的雌虫争辩,只是道:“他的等级是S级对吧。”
他指的正是场中央的纪屿。
雌帝的目光重新落了回去,此时那场中央闹出极大动静的一雄一雌已经结束了亲吻,他见叶鞘一眼餍足笑吟吟的样子,差点和脑子里那个桀骜叛逆经常和他对着干的逆子对不上号;而反观旁边站立的雄虫,尽管耳畔绯红,但是红眸一片清明,不过几秒便恢复到以前清清冷冷的样子。
雌帝赞许地点点头,又道:“那小子的精神海干净了不少,如此看来,确实是S级雄虫没错了。”
雄皇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虎父无犬子。”
他的目光落在纪屿身上,雄虫挽着雌虫在司仪的颂词下逐步进行订婚仪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红眸中在和叶鞘对视的时候闪过不容忽视的情意。而他家的雌子,那一对和他如出一辙的绿眸简直就要黏在雄虫身上了。
温柔的笑纹浮现在雄皇的眼下。
真是一对好孩子。
纪屿挽着叶鞘从高高的看台上走过,他听见司仪正在虔诚地念着祝词,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层层的人群,在王座下方找到了五大军区的座椅。
曾经属于第三军区的位置空了出来,没有人就坐。
再旁边,他的目光撞上了一位雄虫雄虫坐在第一军区的位置,容貌娇艳高不可攀,他慵懒地用手撑着脸,不知道看了纪屿多久。
那双眸子明明如同深渊一样冰冷,嘴角却歪曲地弯得极高,脸上如同带上了违和的面具。
纪屿漠然地看着他。
一分一毫都没有避让。
第一军区的位置就在王座旁边,离其只有上下一臂之远,是五大军区中离王族最近的距离。
曾经用来相互制衡的五大军区,不知在何时关系已然破裂。
米歇尔对着纪屿遥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璀璨华贵的灯光之下,红酒杯折射出如玫瑰一样的瑰丽色泽。
他再往上,纪屿看见,酒杯吞并了那一臂距离,彻底遮蔽了王座。
米歇尔对纪屿勾起如毒蛇般毫不遮掩的微笑。
他举杯,抿了一口红酒,红唇娇艳欲滴,如同高座之上的权力将被他一口吞并。
如此往后,势在必得。
这就是你要表达的吗,纪屿也回看向这个雄虫。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锋。
谁也没有错开。
司仪继续在讲话,悠扬的钢琴声变成了激昂高亢的管弦乐。
纪屿和叶鞘走向王座接受雌帝和雄皇的祝福,在经过第一军区的时候,他擦着米歇尔的衣料而过。
纪屿垂下眼帘,并不看他。
米歇尔保持着毒蛇般的笑容。
他们一站一坐,一静一动,只停顿了一秒,然后陌生人一般地擦肩而过。
仿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一秒而已的擦肩。
然后,米歇尔看向了自己的杯子,一条裂缝正在悄无声息地蔓延,在几秒之内蛛网般蔓延至全部杯身。
清脆的一声咔擦,众目睽睽之下杯子整个碎掉!
红酒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雪白的礼服上绽放出一簇簇触目惊心的红梅。
米歇尔看向自己的手指,玻璃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指,一时间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液在上面流淌。
尼斯在旁边迅速递上洁白干净的毛巾,轻柔地覆盖上米歇尔的手指,“雄主,你没事吧。”
正上方,雄皇的声音遥遥传来,“哦,怎么回事,杯子好端端的怎么碎掉了。”
米歇尔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放在身后,对雄皇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面色如常保持微笑。
一个无时无刻不保持着优雅的贵族。
“抱歉,让您担心了。是我没有拿捏好力度,杯子才碎掉的。”
雄皇朝他摆了摆手,温和地说,“没事就好,你先下去换一件礼服。”
米歇尔恭敬地致谢,然后又转向另一方。
纪屿迎着他的视线,表情并没有因为这一事故发生丝毫变化。
米歇尔朝着他们弯腰,笑容不变,“三皇子殿下,王妃,容我先退一步。之后俩位的婚礼,罗素家族和第一军区自当献上最真挚的礼物。”
雌帝笑了一声,“你这份心意,三皇子和王妃自然会记在心里。尼斯,扶着你的雄主下去吧,天气渐凉,别因为衣服着凉了。”
尼斯从座位上起身,“遵命。”
他扶着米歇尔下去,在离开所有的视线进入房间的一瞬,米歇尔面色阴沉,狠狠打开尼斯的手。
尼斯顺从地跪在地上,劈头盖脸被扔了一身——是米歇尔被红酒打湿的衣服。
米歇尔手在尼斯手上狠狠蹭过,剩余的红酒从尼斯刚毅的脸上滴落在地。
他冷眼道:“没用的东西!”
尼斯低下头,“请雄主责罚。”
米歇尔讽刺地笑了一下,恶劣地用脚勾住尼斯的下巴,“去外面跪着。”
尼斯捏紧了手,“有人....”
米歇尔抓住他灿金的短发 ,“怎么,我米歇尔教训我的雌君,还不能被人看见吗。”
尼斯身体猛地一颤,张嘴欲说什么却闭上了嘴,最终缓缓道:“...是。”
米歇尔这才松开他,然后当着他的?嫱氏滤幸挛铮姥薜纳砬蛔叛诟堑乇┞对谀崴沟拿媲啊?
尼斯却不敢把视线放在上面片刻,正当他准备去外面的时候,米歇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慢着,你去查查他是什么等级。”
尼斯抬起眼,“他的档案上面暂时写的是S级的亚雌,雄虫的等级目前还不知晓。”
米歇尔斜看他一眼,嗤笑一声。
尼斯猛地捏紧手,“我这就下去......”
“罢了。”米歇尔在终端上敲下几个字,“流霜已经进入了宴会,他会替我去做。你去通知一下第五军区,我想把之前的那件事情提前。”
尼斯垂下头,“是。”
另一边。
订婚仪式已经进行到最后。
雄皇,雌帝。
纪屿第一次与这两个帝国最高权力的象征距离这么近。
雌帝端坐在王位上,气场强烈,鹰隼一般锋利的眼神盯着他们缓缓道:“既然已经订婚了,就好好地过下去。”
叶鞘抓紧纪屿的手,哼笑一声,“我自然会,用的来你教。”
雌帝眉头一跳,忍不住斥道:“混账东西,好好说话!”
叶鞘嗤笑一声,态度明显怎么说怎么不端正。
雄皇对着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摇了摇头.
他垂下雪白的睫毛下,祖母绿的眸子盛满笑意,片刻后把一条蔚蓝色的项链交到纪屿手上,“此为‘海洋之心’,暂时就交由你保管了。”
海洋之心,是历代王族继承人的雄主才能得到的东西,如此一来,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纪屿接过这条项链,只觉得手心沉重。
雄皇拍了拍他的手,“好孩子,你的精神力运用不错。”
他冲纪屿笑笑。
就在刚才,击碎米歇尔红酒杯的不是其它任何东西,而是纪屿凝为实质的精神力。
他们在刚才经历了短暂的交锋,并且最终以米歇尔的酒杯破碎为止。
雄皇对精神力极其敏感,自然注意到了。
纪屿不自觉舔了下嘴唇,“...殿前用精神力伤害米歇尔阁下,请雄皇责罚。”他制止住想要上前的叶鞘。
雄皇温和地拍了拍纪屿的手,“傻孩子,怎么会责罚你呢。”
他站起来,为纪屿亲手带上这条海洋之心,面对所有的贵族,缓缓的语气却格外掷地有声。
“从今以后,王族与你同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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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唯一
此话一出, 台下众贵族眼中都闪过不同的思量,他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纪屿可不单是一只雄虫这么简单,他背后代表着是之前被定罪的第三军区, 而王族言下之意不正代表了要插足这件事。
一时间, 背后有牵连的贵族不由得内心一慌,赶紧趁着人群不注意通过终端迅速联系某人。
只可惜迟迟不能等到消息,在面对别人诧异的问话“你怎么....是不舒服吗, 脸色看起来好苍白”的时候, 只能勉强一笑,擦干净头上的汗, 内心尽管把对方骂了千百遍, 也只能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后悔中焦躁不安地坐在座位上应付周围的人群。
而对于大部分贵族来说, 第三军区的事情他们在背后并没有关系, 他们也不知道这背后错综复杂的交互关系。
此话一出,心中诧异王族对这只雄虫的看重,心想不能怠慢, 马不停蹄地吩咐手下细致地给这位雄虫挑选最珍贵的礼物,最好能够邀请到他来参加自己家族的聚会。
不说拉拢, 至少能够攀上关系也是好的。
在场的贵族表面不显,带着诚挚的祝贺微笑, 内心早已是心思各异, 风起云涌。
王座上, 在雌帝短暂地结束了自己的话语之后, 身着纯白西装面容精致的亚雌从大门中鱼贯而入, 把手中的托盘上精美诱人的料理一一摆在铺着雪白餐布的长桌上。
激昂的管弦乐也换成了缠绵浪漫的小曲。
不管每位贵族内心怎么想, 宴会也其乐融融地开始了,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
而另一边。
纪屿回到叶鞘的寝殿之中, 把头上的饰品摘下来,边道:“不听雌帝接下来的话就走真的好吗。”
又摸了一把嘴唇,鲜红的色泽印上了他的手指,便抽出旁边的手帕全部抹掉。
纪屿并不太习惯这副装扮的样子。
“没事。”叶鞘接过亚雌手中的衣物,一身黑色的作战服,纪屿最喜欢这样简单舒适的衣物。
他一边挥退他们,见亚雌低头恭敬地关上大门后,随意地说,“反正都是一些废话。”
见纪屿静默了会儿,没说话。叶鞘啧了一声,“你不信我。”
纪屿动作一顿,“...我可没这样说。”
叶鞘长眉一挑,“你的表情明明就是这样说的。”
在纪屿“是你自己这样想的,我也没办法”的表情中,叶鞘磨了磨后牙槽,过了一会儿又笑出声。
“阿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噎人呢。”
纪屿淡淡地对他张开手,叶鞘把手中衣物拿远了点,垂下绿眸,“嗯?”
纪屿打了一下他的手,夺过衣服,评价道:“彼此彼此,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叶鞘噗嗤笑出声,绿眸盯着纪屿亮晶晶地瞧,瞧到纪屿全身发毛忍不住凝他一眼的时候,叶鞘弯起眸子,补充道:“不过怎么样都很可爱。”
可爱...自从幼虫期结束纪屿就再也没有被这两个字评价过,一时间差点被呛住,冷静一会儿道:“你精神海是不是还没被修补好?”
意思就是你脑子没问题吧。
叶鞘怎么能听不出其中含义,不过他并不恼怒,反而笑眯眯地说,“对呀,自我记事起它就越来越糟糕,没一天好过,每天晚上都疼得我睡不着觉。”
“阿屿....”他哼哼两声,可怜巴巴道。
还嫌不够惨似的,竟然解开衣扣,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上面黑色的虫纹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