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片场当反派[无限][玄幻科幻]——BY:绛月星
绛月星  发于:202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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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一柄磨尖的叉子贯穿了他的手腕,直接把他钉在了地上。

“——嗬嗬!!!”

方浩想要尖叫,但他破碎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像个破风箱一般喘着粗气。他费力的抬起头,见卓郁冲他露出了邪佞的微笑。

“亲爱的,你想跑去哪里?”

而卓郁的手上,还握着叉柄。

第6章 湖畔怪谈

方浩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血液因无声的痛呼呛进喉管,整个人像是被烈油活煎的鱼,正在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卓郁没再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向正门口,那个高大的像座小山一样的鳄首怪人。

他动了。

怪人提斧缓步走到卓郁身边,高大到几乎非人的体型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卓郁已经闻到了鳄鱼头散发的淡淡尸臭,和鞣制皮料特有的气味。

卓郁倒是想站起来,可他的腿一点都不听使唤。

BOSS蹲下身,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卓郁身边,宛如一尊沉默的大理石像。随后,他伸出有力的右手,牢牢捏住了卓郁的脖颈。

卓郁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BOSS正在观察自己,杀死一个不能动的残疾人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他的性命被握在了死神的手上,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刺激体验,而这种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战栗感几乎让他沉迷了。

像被狮子衔住脖颈的羚羊,像被巨蟒紧缚的雌鹿,命运的走向已经被猎食者牢牢控制。

卓郁没有躲,更没有像方浩一样耗尽体力只为离怪物远点。他在赌,赌自己的身份和BOSS有关,他不会被杀死。

他的血液中燃起了兴奋的因子,借着这难得的安静,卓郁大胆的反过来观察起了对方。

他相信周武等人一定是将这位BOSS当成了鳄头人身的怪物,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看出来,那巨大的鳄鱼头,只是BOSS的面具。

这面具上了年头,片片鳞甲显得干枯,在下颌处,有些皮料也已经破损了,露出男人线条刚毅的下巴。那双蓝色的眼睛同样属于人类,里面平静到没有任何正常人的情感,看久了甚至会不寒而栗,像是被漩涡吸进暗不见底的深湖。

而他身上穿着的工装服,怎么也说不上合身,将他健美的躯体包裹的非常紧实,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陈年血迹,或许是从某位受害人身上夺来的。

男人隔着面具的低喘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愈发明显,卓郁顺着他凸起的喉结看下去,便是微微起伏的、散发着热量的胸膛,他能听见BOSS如鼓点般低沉的心跳。

这股扑面而来的原始荷尔蒙,让卓郁不自觉的咽了下喉咙。

生物濒死时的本能,是一种原始冲动,连扑火的飞蛾也会在破灭前尽可能的袒露器官,散发诱人的信息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吸引配偶。

所以,卓郁主动打破了寂静。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超性感?”

BOSS的手僵住了。

“宝贝,你的身材比魔力麦克的脱衣舞男还棒,哪怕不当杀人狂,也能让大家为你尖叫。”卓郁笑的露出了隐藏很深的虎牙:“我现在就想为你尖叫了。”

鳄首怪人一动不动,但他的瞳孔收缩又放大,好像对眼前的场面难以理解。

卓郁直接用自己的手覆上了BOSS的,大胆的动作让BOSS又是一僵,像触电一样松开了紧握的右手,有些呆愣的盯着卓郁看。

这一幕十足的诡异,本应用斧头将活人全部砍成两半、弄得地板脏器横流的恐怖角色,此刻像是被按下了终止键,而他庞大身躯下,半卧着年轻而又漂亮的羸弱青年。

青年眼神湿漉漉的,里面好像什么情绪都有,却唯独没有惧怕。

男人的沉默很快被楼上的动静打断,家具挪动的声音非常明显,他像是被触发了某根神经,提起斧子便要上楼进行二度杀戮。

BOSS离开了。大厅的空间一下宽敞不少。

他赌对了。

卓郁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屏息了很久。

但他并不是因为恐惧,或者被压迫感慑到无法动弹,而是……被单纯的美所震撼。

他没有骗BOSS。

卓郁笔下恐怖角色无数,虽说性格特异,但每人身上都有个共同点,就是散发着属于掠食者的荷尔蒙,这让很多书迷都质疑他的性取向。

他们的想法没错,卓郁确实会被那种类型的男性吸引。而刚刚的鳄首男人,就恰好是他偏好的具象化。就像他在看《十三号星期五》、《月光光心慌慌》时,欣赏的不是血浆与刺激的屠杀,而是杀手本身。

暴力、体型过人、毫无伦常,一瞬间能将人带回到文明尚未起步的时期,只能让人联想到性、狩猎、与毫无感情的支配及占有。

卓郁回过神来,将方浩手背上的餐叉拔起,用它拄着地板借力,勉强支起了上半身。

他看向地板布满的玻璃碎片,上面映出无数张面色微红、眼神湿润的脸孔,显然是兴奋过头的样子。

卓郁平复了一下同样鼓噪的心脏,随后拍了拍“队友”的脸颊。

方浩气若游丝,但意识还算清醒,肾上腺素退却后,巨大的疼痛感席卷了他的身体,可他已经连扭动的力气都消失了。

卓郁用弹舌音吸引了方浩的注意,方浩瞳孔涣散,迷茫的看着新人的脸。

他怎么没死?他怎么还没死!

濒死时,方浩扭曲的恶意更加不受控制,凭什么死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残废!这种恨几乎成了他撑下去的精神支柱。

“我记得你的角色,特点是生命力顽强。现在看来,特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卓郁把玩着染血的银叉,年轻的面庞染上几分阴沉:“不如痛快的死掉,还能少些折磨。”

“咯……嗬嗬……”

方浩努力的聚焦视线,他想大吼,却发不出声。这不对,卓郁太不对劲了,他明明勾着嘴角像是在笑,可是眼神却阴狠的吓人,好像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残废新人吗?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卓郁卧在学生的胸口,轻轻的呢喃道:“看着我的眼睛。”

“嗬……”

方浩随着视线,只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瓦解,痛苦也减轻了不少,甚至产生了一种飘飘然的恍惚,仿佛回到了母体那样温暖舒适。

卓郁双目幽深,刹那间,方浩有种被高位者注视的感觉,竟有了无边无际的安全感,像在大海漂泊了数万年的小船,终于回到了归港。

他眼睁睁的看着卓郁用玻璃碎片割掉了自己手腕上的火苗刺青,可他感觉不到痛,只是一种麻木的触感,心里也毫无抵触,像是和自我意识断了线。

方浩的手却在下意识的颤抖。

因为错觉褪去后,此时的卓郁更像是一只披着艳丽皮囊的恶鬼,正用一种灼人的视线盯着他脱落的肉块,血丝夹杂着黄澄澄的脂肪,晃得方浩胃部翻涌,他失去了恐惧的思维,但身体反应不会作假。

他控制不住的吐了,呛的自己双眼翻白。

卓郁嫌弃的挪开身体,随后拎起那片肉端详,上面的火苗消失了,再一看,又出现在了方浩的小臂上。

他松了口气。

果然,火苗系统不会因为手腕没了就一起消失,而是绑定到了演员的灵魂中,这个刺青只是实体化的一个象征罢了。他从一开始就想研究一下,现在才找到机会。

至于方浩产生的错觉,卓郁只能感谢自己的天赋。

实验过后,卓郁便不再理会方浩,他拖着双腿,缓慢的挪向沙发。想起那个BOSS,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赚,进入了这个游戏,即使不能治好双腿也非常值得。

楼上发出了一些打斗的声响,随着玻璃破碎和东西摔落在草地上的声音,卓郁判断那几名“队友”已经逃出去了。

如果不是故意放走的话,那几人活不过多久,难道BOSS喜欢进行狩猎游戏吗?

卓郁从窗外看到了周武等人仓皇逃窜的背影,看来自己是被彻底放弃了。

人性如此,卓郁不要求他们能帮衬队友,他对此相当理解,所以下黑手的时候,也毫无负担。

就是不知道BOSS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了,因为自己这种二反派的叛徒人设,最后的结局也不一定会好,不是被BOSS用完就杀,就是被正义的主角反杀,又或者自作自受得到惩罚。

但从周武等人的人设来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光伟正的好角色,所以这个电影最大的可能就是全灭。

凭借隐藏身份沾沾自喜,才是真的自寻死路。

现在谁都靠不上,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逃出生天。

屏幕的另一边,观看着影片的观众们再次沸腾了。

【我草……这个新人……他在干什么,他刚才调戏了BOSS?】

【刺激!】

【重点是,他是笑着把队友钉在地板上的,仅仅用了一个叉子……】

【BOSS为什么不杀他?】

【我明白了,这小子坏的黑水直冒,他肯定撒谎故意不分享角色信息,骗取其他玩家的信任,然后再杀了他们!】

【上面的想多了吧?自始至终,片场也没出现过能够扮演的反派角色,我更倾向于卓郁本身就是个变态。】

【复议,我看过他的书,真的很……怎么说呢?很扭曲。】

【现在赌盘改压卓郁还来得及吗?】

【坏有什么用?他到底还是个残废,现在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我坚定支持周武!】

【就是,他刚刚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还敢戏弄BOSS,他不死谁死!等BOSS解决完其他人,就该轮到他了,反正他也跑不了。】

处于话题中心的卓郁却是一点都不焦虑,他看着昏黄的煤油灯,脑子里依然萦绕着那个鳄首怪人的影子。

一只手捏死人类的模样、一脚踢开两座沙发的模样、胸有成竹睥睨猎物的模样……还有那漂亮的蓝眼睛和过于傲人的身材……

糟糕,好像对恐怖BOSS一见钟情了。

第7章 湖畔怪谈

深夜,偌大的黄金湖畔寂静无声,阴尸们似乎非常畏惧那个鳄首男人,纷纷潜回湖中。

木屋暂时安全了。

卓郁将仍然活着的方浩拖进橱柜,权当是保护他,加上眼不见为净了,毕竟他还不想在这个惊悚片场杀人,也觉得没有意义。主观上去终止一个人的生命,和自我保护及反击,有着天壤之别。

更何况对方现在没有反抗能力。

卓郁不想做一个没有格调的人,而且杀死无能者对他来说也不存在什么快/感。

比起那些,卓郁更想弄明白黄金湖发生了什么。他回想了一下那个鳄头面具,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鳄鱼……

对了,《七日谈》里就讲过鳄鱼!

卓郁小心翼翼的翻开那本卷了边的古旧书籍,这回他仔细研读了一番。

这个故事要从两千年前讲起。

在一个炎热的夏季,万物枯萎,土地皲裂,春泉部落受干旱之苦,迁徙了很久很久,才在群山之中找到了一处泉眼。于是他们暂时驻扎在这里,痛饮了一番。

十多天过去了,他们很快发现这地方似乎有神秘的能量,受伤的人不会感染,患病的牲畜在这里也痊愈了,贪心的族长认为这里是一块宝地,于是大动土木,要将这里变成部落领地,让自己永远生活在这仙境一般的世界。

然而他们砍伐树木,污染水源,惊动了仙境中的神明,这神明才刚刚初生,还很弱小,祂怯生生的警告族长离开此地,却被族长认为是其他部落的眼线,将其五花大绑的活捉了。

于是,在七日受难中的第一夜,族长砍断了初生神明的头。

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神明完好无损的坐在囚牢里,脖子上连伤口都没有,这让族长大感惊奇,同时也大为恼火,他是战士出身,还没有他杀不死的东西!

族长白天要监工,非常忙碌,就只能在夜晚对其处刑。

七日受难的第二夜,神明被喂给了沼泽中的鳄鱼。

被鳄鱼吃掉可能是当时最残酷的死法了,在一次次死亡翻滚中,神明的身体也被扭扯殆尽。就在族长自豪于自己的明智时,那死不了的家伙又再一次完整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彻底激怒了好战且残忍的族长。

第三夜,火刑如期而至,神明被绑在了火刑架上,光洁的皮肤被火焰一寸寸烧黑萎缩,可他还是没死。

第四夜,族长召集了所有部落成员,宣称神明是上天派来阻止他们留在此地的魔鬼,于是上百人你一刀我一刀,将神明活剐了。

看到这里,卓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感叹这些原始人的愚昧与固执,竟让他从心里对这些行为感到非一般的厌恶,源源不断的怨恨似乎从他的体内蒸腾而出,卓郁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将拳头握的死紧,掌心和指甲缝溢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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