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澍：“怎么样？承认吗？你把年老师赶走的原因，是因为你发现回来教书的年老师整个人不受你的控制了。”
　　被议论的中心王小利此刻心中非常愤怒，但是却不好表现在脸上，她忍耐着，“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应嘉澍：“三人成虎，有谣言就说明至少发生过一次。”
　　王小利冷哼：“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你这是在挑拨我和年老师之间的关系！你都知道那是谣言，还这么......”
　　应嘉澍：“你都知道那是谣言，还这么咄咄逼人，站在你的三尺讲台上对道听途说而来的东西侃侃而谈？”
　　王小利还想说什么，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应嘉澍的意思很明显了，不要再对他们谈论任何「听说」而来的事。
　　班长早就承受不住这样的气氛，站起身打断，“我觉得王老师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先把这种无关竟要的事放下吧。”
　　宋佳欣也跟着起身，断断续续地附和，“班长说的，对，我们先听王老师有什么事要宣布吧......”
　　黄文静眼神默默注视着，表情像委屈的黄毛狗狗。
　　王小利很欣赏何杨，觉得这个解围解得不错，“你看我说什么，连宋佳欣同学都认可班长，班长认可我这个老师。”
　　她十分得意地看了应嘉澍一眼，后者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动怒，她整理整理文档，颇为严肃地说，“接下来我要宣布的事，离你们可近可远，注意不要被骗就行。”
　　王小利扶了一下眼镜，用不算太标准的普通话解释着，“最近B市发现大量经过基因改造的Omega，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智力低下，连三岁孩子都不如，以及身体经常出现暴血现象，不能见到一点阳光。出现暴血症状需要立刻会原医院接受基因稳固注射，否则三天之内就会因为体内基因不稳定，从而直接对脑神经攻击，脆弱一点的，一秒去世，意志坚定点的还能撑几天注射「基因稳固」”
　　有的人第一次接收到「基因改造」这一名词，被王小利说的紧张兮兮，又开始小声的议论，多数都是惊讶。
　　王小利：“出现「暴血」还有一种阻止方法，那就是吸入等级较高的同类Omega的信息素，等级越高，见效越快。但是这种方法非常不适用于现在1%总人口的Omega社会。所以要么三日内注射价格高昂的「基因稳固」，要么等死。”
　　王小利扫着台下，对即将陆续分化的一群人说：“你们当中有以及分化完了的，比如孙芒运气好分化成了Alpha，宋佳欣运气更好，分化成了稀有的Omega。再比如，我们的「事实」阁下，很遗憾的分化成了普普通通的Beta。”
　　应佳澍勾起嘴角，没有说话，那可真是十分遗憾呢。
　　王小利接着说：“无论你们分化成什么，都不要去相信所谓的基因改造，现在社会对Omega福利待遇是不错，但是不要一时想不开，毁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这倒是说了一句人话。
　　“她居然不是阴阳怪气地教唆我们去做这个手术？”
　　“人命关天，她也不能顶着犯罪的名头推销吧？”
　　王小利在一班早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只能用最能让学生害怕的办法，“话说到这里，下周就要期中考试，希望你们能发挥超常水平，不要让我丢脸，特别是班长，你要起好带头作用，某些人自从我来了之后就一直没时间好好学习过呢，注意别让班级平均分下来。”
　　何杨点头。
　　这节课就结束了，王小利把语文课上成班会课，落别的班级进度一大堆，居然是一点都不着急。
　　同学们哀号遍野。
　　班长上讲台，清清嗓子，“同学们，咱们班这学期频繁更换语文老师，课程进度落后太多，但是我已经自学完了，这里有自己整理的笔记和一些以及做过的作业可以作为复习资料，不嫌弃的话可以找我借。”
　　“班长你是神仙么？这才其中你就把整本书学完了？借我借我！”
　　何杨：“也就只会读点书罢了，我连手机都还没玩明白呢，惭愧。”
　　“我我我，我呀要，临时抱佛脚，能有的抱就不错了。”
　　“这就是班级第一年纪第二的笔记！班长，你是我的卡密萨麻！”
　　不一会，何杨桌面上干干净净，但是那个特定的人却没有找过来。
　　他特意走到应佳澍的位置，看着对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了笑，“李同学，怎么不找我拿资料，这都分完了。”
　　应嘉澍在想王小利刚才说的「基因改造」，没听清何杨说了什么，回过神下意识接，“那挺好的。”
　　何杨：“......”
　　何杨：“那如果你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还可以帮你补课，就算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我们能拿一分是一分，目标是不拉低班级平均分。”
　　这有什么难的？
　　应嘉澍心想，还是点点头，“好的，你加油。”
　　何杨理解为：你考得好，平均分就上去了，不用管我。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二班的闻枫又过来了。
　　应嘉澍见何杨还没走，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加油，保持第一。”
　　期中考试过后可能就是第二了。
　　何杨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头回到自己位置上了。
　　闻枫：“哥哥，基因改造的事你听说了吗？好像只有B市才有，好可怕哦——”
　　应嘉澍刚想说别怕咱们这也有，这时，微信响起新消息提示音。
　　闻枫凑过来看。
　　-李同学，你也是Omega吧？虽然很不礼貌但是可以来一下三楼的；
　　-我好像出现「暴血」了。
　　-帮帮我。
　　发信人：宋佳欣；
　　作者有话说：
　　身强百倍！不知道能不能提的动刀子orz


第33章
　　◇
　　上课铃突兀地刺入耳膜。
　　两人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地朝对方说：“你上课，我去。”
　　应嘉澍没有时间楞神, 长腿一抬, 大跨越翻过窗户，闻枫惊叹一声，被应嘉澍瞪了一眼, 乖乖地闭上嘴跟着对方跑去艺术楼。
　　“我去两个人这是要打架了吗？”
　　“平时关系不是很好吗？说翻脸就翻脸啊。王小利也没说错什么。”
　　这句话让看热闹的众人停下议论, 说话的人意识到不对，默默地把头埋进上节课都没打开的语文书下。
　　“你看见宋佳欣了吗？”
　　“宋佳欣?她不是在那......额不在，可能是上厕所去了。”
　　“是吗......”
　　“班长，你脸色不太好啊, 难不成学习过度了？”
　　何杨被这么一提醒, 挠挠头笑了笑, “可能是吧。”
　　另一边, 应嘉澍小跑着来到宋佳欣说的地方。
　　二楼空闲的钢琴教室。
　　应嘉澍蹙了蹙眉,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烂的气息从虚掩着的门里传出，闻枫看他被什么呛到了的样子，把应嘉澍护在身后, 拿鞋尖轻缓地抵开门。
　　浓烈的气味, 味道很熟悉。
　　似乎在哪里......
　　闻枫：“腐烂的玫瑰。”
　　应嘉澍眼皮一跳, 看向闻枫，结果他只是对室内所见的描述。
　　宋佳欣整个人仰躺在地面上，或者说是「血面」上，校服上全是血迹, 露出的皮肤正不断鼓出小气泡, 然后炸开, 身体的主人张大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闻枫眼睛尖，看到了她喉咙出不断冒出的小疙瘩，猜想宋佳欣可能因气管受到压迫，无法呼吸。
　　应佳澍忍者强烈的不适拨开她被血沾染的凌乱的发，一丝一丝汇聚成好几股，脸上的表情扭曲的吓人，一双原本水灵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瞳孔紧缩，看样子十分痛苦。
　　这就是「暴血」，基因研究所的命名真是简单粗暴。
　　那么，他该怎么做？
　　王小利说的新闻是【基因研究所】 所发布，根据基因研究所给出的信息，高等级Omega可以释放信息素安抚「暴血」的Omega。
　　应嘉澍笑了，没想到自己所摒弃的身份居然还有这种效果，那可是总人口的1%啊。
　　闻枫嘟嘴：“哥哥......”
　　应嘉澍伸出食指点点对方蹙起的眉心，小沟壑立马被顺平，还没来得及展开笑容，就听见地面一声急促的吸气声，接着就是不停的咳嗽。
　　应嘉澍垂着头，额前的发依然遮挡住大半张脸，露出的嘴唇微抿，他正在释放着信息素，闻枫知道，现在的时间紧迫，不能浪费太长的时间。
　　闻枫惊喜又好奇：“活了活了！”
　　宋佳欣突然抓住应嘉澍的手臂，希望这股救人的气味再靠近一点，但是她的力气不够，只能堪堪捏住应嘉澍的衣领，顺势蹭到了对方的脸颊，一道猩红的痕迹在苍白的脸上触目惊心，闻枫一言不发的上手擦掉，可能是用的力比较大，应嘉澍叫停。
　　“别，别告诉黄......”
　　说完这句话，宋嘉欣闭上眼，胸口平缓的起伏着，刚才争先恐后冒出的血泡已经平息，原先穿着校服的纯洁的女孩，现在正躺在血泊里，安静的睡着。
　　应嘉澍使唤着：“去打电话。”
　　这种事校医院也解决不了，重要的还是交给专家解决比较好，闻枫打了市医院电话，接诊护士那边立马大喘气，不敢相信绥德也有基因改造的人，连忙接救护车前往绥德一中。
　　应嘉澍揭下盖住钢琴的绒布，轻轻抱起宋佳欣让她躺在上面起码比冰冷的地板要好很多。
　　之后又用钢琴教室的清洗工具把狼藉稍微处理了一下，应嘉澍突然想起来这股味道熟悉在哪里了，校庆晚会彩排前，表演教室里突然冲出来把他撞到的风衣男，身上也是这个味道，现在看来，那个男人并不是学校的园丁，而是躲过警方的追查，基因改造过的Omega。
　　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学校，总不能是来找他的吧。
　　应嘉澍苦笑了一下。
　　闻枫看在眼里，心中却泛起酸涩，全世界都可以闻到应嘉澍的信息素，为什么他不可以？他还想知道，应嘉澍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如果是应嘉澍的话，应该是凌冽的，冰凉的，还是香甜的，诱人的？
　　闻枫不知道。
　　在遇见应嘉澍以前，这些问题早就被他抛弃了，不需要考虑什么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也不用担心网友说的闻到Alpha的味道会很厌烦，因为他闻不到，所以不用担心这些。
　　可是现在，他却迫切的想弄清楚，能拥有这么强大力量的应嘉澍，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控制住想要暴怒的情绪，深呼吸着。
　　应嘉澍走到他身后，伸手拍了他一下：“叫你老半天了，干嘛呢？”
　　闻枫没回应他，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了？”应嘉澍不解道，他看出来闻枫有点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开口询问道。
　　“哥哥，是什么味道？”闻枫转过头来，盯着应嘉澍道，语气平静无波，可是眼睛里却充满了渴望，他真的很期待，希望应嘉澍给他答案。
　　原来是这个。
　　应嘉澍笑了，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说道：“想知道吗？我的味道......”
　　应嘉澍轻柔的声音，如同羽毛划过心间，亦如同魔咒般钻入闻枫耳朵里。
　　促使他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现在不知道，以后可能都是你的味道了，你说呢......”应嘉澍轻微的呼吸，如同细密的雨滴一般，落在闻枫的心上。
　　他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响动，那是他的心跳声，是从自己胸膛传来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那是因为激动所致，闻枫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直男嘛！！
　　闻枫有些惊愕的看向应嘉澍，眼睛里的光彩，越来越盛，连带着某处不知名的欲望火焰，也悄然萌动。
　　应嘉澍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不由的心生怜惜，他忍不住轻抚他的头发，调笑一句，“开个玩笑。”
　　玩笑！！这是什么直男玩笑！！这根本就是一个真实版的撩妹！不对，撩汉！
　　闻枫心中充满愤懑之情。
　　应嘉澍看着眼眶通红，好看的双眼瞪的圆溜溜，脸颊鼓的跟包子一般的闻枫，突然感觉十分的可爱，不禁失笑。
　　闻枫蹙眉，既然他闻不到应嘉澍的信息素，但应嘉澍又不是闻不到他的，如果他现在暴露信息素的话，眼前这个人估计会从运筹帷幄变成惊慌失措吧。
　　可以见得，应嘉澍是打心底把自己当Alpha看待的，即使暴露了Omega的身份，依然毫不避讳，是因为他没有离开他身边的原因吗？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两人看向声音处，黄文静捂着嘴巴，双眼瞪大，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红色绒布上的宋佳欣。
　　再一看应佳澍和闻枫身上的血迹，冲进教室抓起两人的衣领，不敢置信，“你们，你们对她做什么了？”
　　应佳澍扯开衣领，连带着把揪住闻枫的也扯开，反问，“我们对她做什么了？”
　　“难道不是你们闹矛盾了，出来约架，打了跟着劝架的佳欣吗？难不成，是......”
　　黄文静没有说出那两字，呆愣的地站在原地，麻木一会，僵硬地朝女孩走去。
　　是啊，能对她做什么呢，「暴血」的救治方法，除了打针，就是吸入高等级Omega的信息素。
　　而宋佳欣现在的状态，不就是被「救治」了么，眼前这两个人，至少一个是高等级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