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小朋友因为性格自信开朗,十分自来熟地迅速和同班同学玩成一片,而小阮恬则是因为长得太可爱,人又安静腼腆,还容易脸红害羞,于是更招人喜欢,班上的小家伙们忍不住地就想靠近他跟他玩,所以也过得不错。
花浅歌听罢觉得很是欣慰,家里的小朋友太懂事了都不需要大人担心,反倒是顾子安,他听说阮恬和那些小男生们在一块玩耍,还玩得很好,顿时吃起醋来了,并且生气地表示明天他要一整天都和阮恬在一起,阮恬则是一愣一愣的,搞不懂哥哥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听得花浅歌哈哈大笑。
“你怎么可以和其他小男生玩得好呢!你不要我了吗?”
“你以后不许和他们一起玩了!”
顾子安小朋友的霸道发言终止于顾辰州步入小庭院,他抱头委屈巴拉地得到了一个脑瓜崩和父亲凉飕飕的一眼。
第194章
用顾辰州的话来说顾子安就是个子长得矮手伸得倒挺长。
大人们还在担心阮恬被新同学欺负或者说跟他们合不来,结果顾子安反手就开始怂恿阮恬闹孤立,这打挨得不冤,连花浅歌都没为顾小朋友说话,他还劝慰顾子安,告诉他小孩子占有欲不可以太强。
顾子安很不服气,甚至有点叛逆地心想,我要快点长大,长大以后甜心就是我的了谁也管不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花浅歌见他生闷气生得太大,为了安慰他捧着他的小脸又亲了亲,于是这股叛逆很快在爸爸的安慰亲亲中消散,尤其是余光瞥见父亲的脸色不太好,他顿时就更高兴了!
一起吃完饭,然后送两个小宝贝去上学,结果回来发现顾辰州还在,花浅歌不由得疑惑:“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辰州看向门外,答非所问:“我看见你写了招聘启事,你缺一个帮工?”
花浅歌见他这副模样,顿时猜到他想做什么了,他故意装作不懂,点头:“嗯。”
然后两人继续大眼对小眼,顾辰州温吞道:“那,你想招个什么样的帮工?”
花浅歌想了想,随后含笑道:“最好是个beta吧,简单省事,能干的活又多,对我和幼崽都比较方便。”
顾辰州忍不住反驳:“alpha也很能干,做事效率更高,要是担心信息素影响,找个熟悉的人或者能熟练控制信息素的就可以。”
着急说完,他才在花浅歌那双忍笑的灵动的眼眸里得知自己上当受骗,有些无奈笑道:“你在逗我玩。”
“那么,请问我有那个荣幸应聘吗,店长大人?”
店长大人摸了摸下巴,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应聘者,随后道:“我这里要干的都是力气活,你还算强壮,可以试试,试用期三天,如果坚持不了记得早点跟我说。”
俊美的alpha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对他越来越容忍的意中人,心中满是欢喜,眼里充满了柔情,“你绝对可以相信我的决心和耐力,试用期三天,要是我通过了,酬劳方面怎么算呢?包吃住吗?”
花浅歌伸手抵住得寸进尺的alpha,摆出资本家无情的面孔:“包吃不包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除非你想和顾小朋友挤一挤,前提是他愿意向你分享出一大半自己的床铺的话,学徒工资每个月只有一千五,爱干不干。”
顾辰州忍不住低头下去堵他的嘴,花浅歌侧头避开,恼怒地拍了他一巴掌,“占老板便宜工资扣光!”
顾辰州努力按捺住想将他拥进怀里的冲动,一遍遍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好歹他现在已经看见冰雪融化的迹象了,不是吗?
他看着气冲冲走进屋去的花浅歌,笑着跟上去:“遵命。”
晚上,穿着睡衣正准备睡觉的顾子安惊悚地看着自家父亲不要脸地挤上他的床铺,瞬间把他的小床霸占了,只剩他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
“父亲…”
“闭嘴。”
遭受到邪恶势力的顾子安小朋友怒而奋起,准备去爬他亲亲爸爸的床,结果被一只魔爪又给抓了回来。
顾辰州嫌弃地给他让了点位置,“你以前不是还一直想和我睡吗?怎么,如此口是心非,哪像个小男子汉。”
“快点睡,别去吵你爸爸。”
顾子安含泪贴着墙躺下,那明明是他两岁时候的事情了,之后他什么时候说想和父亲一起睡过,呜,父亲简直就是大坏蛋!明天一定要跟爸爸告状!
然而等到第二天,顾辰州提前预判,愣是没让他找到机会告状,每次他一起个头,亲亲爸爸就会被叫走,随后大坏蛋眼神凉凉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顿时怂了。
终于,花浅歌送他去上学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昨晚睡得还好吗?”
然而顾子安看着站在爸爸后面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大坏蛋,含泪回答:“…很好。”
等离开了爸爸们的视线,顾子安小朋友终于忍不住抱着他的小甜心委屈嚎啕。
阮恬懵滞:“?”
顾子安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大坏蛋,解救他可怜的床床,为了好过一点,只好跟爸爸请求要原来家里放在床上的玩偶陪睡。
疼爱孩子的花浅歌自然应允了。
顾辰州带着花浅歌一起回到家,花浅歌去顾子安的房间里拿了玩偶,出来时想起自己上次来换洗的衣服还没带走,去阳台一看,果然忘了收。
“嘭——”
端了水出来的顾辰州见他取下衣服杯子没拿稳,心一抖,摔了。
花浅歌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那么不小心?”
然而顾辰州没话说,反应略有点慌张地去捡碎片,花浅歌狐疑地盯着他逐渐红透的耳朵,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花浅歌翻看手里的衣服,迟疑地嗅了嗅,这衣服洗过,又挂着晒了这么多天,照理来说应该只剩下阳光的味道,但是,花浅歌拿起那条奶白色的内裤,逐渐脸颊通红。
是被气的。
花浅歌离奇羞恼了,他咬牙切齿:“顾!辰!州!”
“你对我的内裤做了什么!!!”
他的手都有点抖,这明明是他的贴身衣服,可为什么会有那个alpha的味道?!!这么久了,居然,还存在,那洗之前到底是沾了多少……
花浅歌不愿再细想了,他不想再见到这个不要脸的alpha,抱着衣服连小儿子的玩偶都忘了拿就直冲门口去。
一直低着头看似在捡玻璃渣实则在装死的男人却在此刻瞬间动作,从背后贴近,一把拦腰抱住了想逃跑的Omega。
贴近了之后他才发现,花浅歌的脸也烫得吓人,对他不完全是生气,两具发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周围的气温顿时升高了。
顾辰州怀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忍不住亲吻他涨红的耳根,心尖儿都在发颤,既然被揭露,他便哑着声破罐子破摔了:“我忍不住,真的,那天你在我房间的浴室洗澡,我就已经心猿意马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只能……”
那条裤子他还深深地闻过,像个变态一样,素了这么多年,他能忍住完全是顶尖alpha的毅力惊人,可如今猎物就在他眼前,那条临界点已经濒临分崩离析。
花浅歌被他强硬地箍在怀里,头脑已经被他高热的体温烫得有点不清醒,连alpha越来越胀的身体反应都后知后觉,更别提,这个撕破了脸皮的家伙还在他耳边装作卑微地恳求道:“我的易感期快到了,能不能……帮帮我?”
第195章
花浅歌的回答是猛地一招肘击,在对方松懈后又立即往他脸上招呼。
然而这没有使出全力的轻飘飘的一巴掌,被敏锐的猎人牢牢捕捉到其下蕴含的动摇和迷茫,被他锁定并圈养了那么久的猎物,终于不再像最初那样浑身是刺对他满是厌恶憎恨了。
顾辰州没有放过这一丝软化的态度,属于alpha的强势霸道和浓烈的占有欲不再隐藏压抑,他的Omega给了他一个绵软的耳光,而他则回报以一个热情如火爱意沉沉的深吻。
花浅歌一时不防就被反剪双手占了便宜,或许是alpha这些天的温顺屈从给了他太多的错觉,让他以为只要自己一个眼神或动作对方就会一直低下头臣服认错,可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凶蛮的野兽而非家畜,掠夺才是本能,而天真大意的主人一旦略松手中的套绳,便被报复地啃了一嘴。
淡淡的酒味虽然绵密温和,不似全盛时期的霸道冲劲,但却无孔不入,勾引挑逗,引出Omega甜甜的奶香味信息素后包裹纠缠,企图安抚恼怒中的Omega。
怒火渐渐平息后,花浅歌被亲到腿软,他的脸红得不像样,白玉肌肤犹如上了蒸笼往外冒着热气,嘴唇红肿晶莹,分开时眼底极暗意犹未尽的alpha在他唇角啄了啄,又忍不住想撬开他的唇舌,被花浅歌一口咬破了下唇。
血腥味让花浅歌清醒了些,他看着已经快被欲望逼到发狂边缘的alpha,突然屈膝往他中间一踢。
顾辰州脸上的欲望沉沦之色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微微弯腰捂住痛处,完全没想到味道如此甜软的青年下手这么狠。
随后大门重重哐当一声,他的猎物又跑了。
顾辰州从又疼又爽的感觉中抽离出来,看着地上散落的某人来不及捡的衣服,轻笑一声,捡起那条布料柔滑的奶白色,收获颇丰。
体贴地给了一晚上缓冲的时间,第二天心情很好的顾辰州再次拜访花氏小店时,发现外围的围墙上又挂了一块牌子,好奇地凑近一看,上面写着——“顾辰州与狗不得入内”
顾辰州:“……”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举动,的确是被惹火的花浅歌能做出来的。
但这不痛不痒甚至能说得上是爱侣间的小情趣,顾辰州当然不会在意,只不过——
正好放学回家来吃饭的小阮恬和顾子安一同站在门口,看看牌子,又看看人,后者顿时憋不住要扬起嘴角。
顾辰州面无表情一把捏住臭儿子的嘴巴,威胁道:“敢笑就揍你。”
最后顾不得花浅歌可能会生气了,顾辰州立刻将牌子取下来,跟着两个小家伙一同进屋。
中午不是花浅歌亲自下厨,而是点的一家十分有名的餐厅的外卖,等三人进去,里面已经有人坐在桌上了。
顾辰州的好心情在见到海神这一刻直线下降,而海神看见他,也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顾子安看着俊美非常的海神十分惊讶好奇,而曾经被附身过的阮恬对着海神也有莫名的好感,海神对他一招手,他就乖乖过去了。
去拿饮料回来的花浅歌看见小家伙们都放学了,无视后面脸色发臭站着的顾辰州,招呼他们过来喊人:“这是爸爸的客人,你们可以叫他海神哥哥。”
顾子安张大嘴巴哇了一声,期待地问:“你真的是神吗?”
海神通过气味判断出这就是花浅歌的孩子,收起心底那点失落,认真地回答:“不是,海神一族世代供奉海神,族人当中最高成就者授予海神的称号。”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顾子安满心好奇:“海神既然是你的称号,那你本来的名字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海神忽然看向花浅歌,花浅歌回以疑问的目光,然后海神才收回视线平静道:“没有名字。”
“我们一族幼儿出生,一旦满四岁父母就会离开,由大海哺育它的子民,所有存活下来的幼儿都是独自长大,即便小时候父母曾给予小名也都忘了,只有以后找到伴侣,才会亲自给对方取名。”
这样的背景连花浅歌也是第一次听闻,不像顾子安纯当故事听,花浅歌却有点担心:“这应该是你族中的秘事吧,这样告诉他们没关系吗?”
海神摇头:“无妨,我的族人很少,也一向避世,知道也没关系。”
“确实,”顾辰州突然道,他挨着花浅歌坐下,顺便拿走顾子安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度数不低的果酒,然后对海神心平气和地笑道:“这年头合心意的伴侣难找,既然是团团的朋友,那我也由衷地祝福你早日觅得良人。”
海神的视线落在桌面上顾辰州覆盖在花浅歌手掌上的手,手中的筷子微微弯折。
而只想给客人倒一杯果酒的花浅歌被抓住了手动弹不得,闭了闭眼,桌子下一脚踩住顾辰州的鞋尖,还用力碾了碾。
一顿饭吃得乌烟瘴气,桌上顾子安小朋友吃瓜吃得不亦乐乎,另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顿饭则吃得肚皮滚圆。
“他来找你做什么?”
套上围裙的预备员工顾辰州一边组装秋千,一边问正在修剪花枝的花浅歌。
花浅歌掀了掀眼皮,气还没过去:“关你什么事。”
顾辰州叹气:“你又这样了,家庭不睦不适合孩子健康成长。”
花浅歌冷笑:“是么,我看你儿子中午见你不爽倒是挺高兴,饭都多吃了一碗。”
顾辰州:“……”
花浅歌放下剪刀,幽幽地发布下一个任务:“一会把一楼的杂物间收拾了,你以后就睡那,晚上要是再去抢儿子的床,你就给我睡院子。”
顾辰州迫于权威低头:“好的。”
顾辰州吃自己Omega的瘪心甘情愿,但别人不行,非但如此,他还得把自己的场子给找回来。
海神果然没走远,他就在这条街不远处的咖啡店,忧郁地操控着杯里的水玩。
顾辰州轻易地就找到了他,在他对面气势十足地坐下。
海神顿时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
顾辰州扬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看在你那段时间没有加害他却将他好好照顾份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你所犯的罪,但你要是再纠缠我的Omega,我可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