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npc哪有什么小心机[玄幻科幻]——BY:方潮生
方潮生  发于:2022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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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与白」。
  短片只有短短几分钟,却在论坛上掀起了一层浪花。尚未进入长生镇副本或尚未拿到全息头盔的玩家都纷纷点进了短片,几分钟后,他们被深深震撼了。
  首先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黄土纷飞的沙漠,天旋地转之后,画面一转出现在荒廖阴森的小镇街道,店家的幌子随风而倒在地上。
  玩家们中迷香,又很快发现破解方法,划破皮肤进入下一层幻境,在见到了云容月貌的白衣神女,在神女的引魂香下,他们又再次陷入幻境。
  这几次幻境,解开了埋在藏香山庄十年的秘密。十年来,她被误会被谩骂,所有委屈、误会在这一日被尽数洗刷。
  最后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是阿芙洛的回忆。
  一袭艳色楼兰衣裙的女子,在烈日沙漠下,她扯起面纱遮了遮骄阳刺眼的阳光,又紧跟着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人。
  她扬起手臂挥了挥,喊道:“师姐!!”
  白衣神女蒙着面,站在高楼上,婉婉一笑:“阿芙洛。”
  比起论坛里震惊的玩家,还在副本的玩家已经看开了不少。
  可他们面前的光屏乱了一乱,几秒后,又出现了新的灰字。
  【新任务发布——】
  【请诸位玩家救一救万器山庄的大火。】
  这居然是万器山庄的大火。
  万器山庄处在沙漠边缘,就挨着藏香山庄,没想到这呼救声居然可以传这么远。
  众人匆匆朝着万器山庄的方向而去,夜色中,一个黑衣身影从屋顶一闪而过,若有若无地夹杂着婴儿哭泣的声音。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
  光屏亮了一下。
  玩家们看去,却发现了新任务。
  【恭喜玩家触发奇遇:半缘修道半缘君。】
  【听闻逍遥观三弟子薛闻机在悟道前,也曾是红尘浊世佳公子。只是不知为何,薛道长于大婚之前悟得大道,却使得世间痴情女子落下千行泪。】
  看着任务细节,谢戈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持怀疑态度。
  在逍遥观时,谢戈堪称是三师兄的信徒。
  在他眼中三师兄是最得大道的,不沾酒,不近女色,明明是一位下一秒就能羽化而登仙的正人君子,居然还有过风流债?
  怎么可能?
  .
  滔天大火。
  火势沿着房屋张牙舞爪地向四周侵蚀着,在一众慌乱的呼救声、尖叫声、哭泣声中,隐隐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玩家全被抓去做苦力,熏的一身烟味,花了脸蛋一转身,看见谢戈站在那一本正经地若有所思。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没了!!阿显,我们的孩子被那个女魔头掠走了!!你快去追啊!!”
  显然,比起救火,这才是任务的重点。
  孩子。
  女魔头。
  谢戈走近,就看见蓬头垢面的妇人连站都站不稳,要靠仆人拉着才能站稳。
  她苦苦地拽着一旁面色严峻的中年男人的衣角,话都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就已经滚滚落下。
  “阿显,我们的孩子。芮儿,芮儿怎么办?”
  中年男子叹气,面色悲戚,扶起夫人说:“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派人帮我们救出我们的孩子的。”
  “芮儿一定会没事的。”
  “行了,别哭哭啼啼了,闹成什么样子?当务之急,是派人救出孩子。”一个苍老年迈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听着虽然像是训斥,却怀有关怀之意。
  是万器山庄老庄主程司。
  他不拄拐杖,身子看着尚硬朗,有一种大儒风度。
  他虽上了年纪,也从不服输,硬是不肯用拐杖,自己慢慢地走来。
  走着走着,他与谢戈对上了眼神。
  老古板的脸微微动了一下,板着的脸显然是很少做出柔和的神色,想要柔和却柔和不下来,格外古怪,看着有些扭曲。
  老人家上了年纪了,却没有发福,清瘦如竹,风骨犹存。常年板着脸的老古板没控制住喜色,走了几步,轻哼一声,“臭小子,你还活着。”
  “你活着为什么不来见老夫,混小子,是不是不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了,过来,让老夫好好瞧瞧。”
  这次换谢戈愣住了。
  他像是卡机了半响,才哑着嗓子,鼻子一下子就发酸了,差点没有落下眼泪来。他憋着声音,向看着自己长大的这位老人打招呼:
  “程老头……你…还记得我?”
  谢戈父皇去的很早,长兄如父,而这些古板的留着长长的发白胡须的老臣们也如父亲一样看着他长大。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捏他们的胡须的。
  老古板听了谢戈的这话,吹胡子瞪眼睛:“殿下说的是什么事?老臣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谢戈的鼻子一酸,差点没捏着对方的衣角落泪。
  老古板,我还以为你真的忘记我了。
  那这世上,还会有谁记得我。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个红与白的故事,没有渣男,只有师姐妹。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现场一片混乱, 火光冲天,将谢戈发红的眼眶映照的格外分明。
  万器山庄老庄主、曾经的御史大夫程司看着泫然欲泣的谢戈,拍了拍他的手, 动了动嘴唇:“上次是我不对, 没能认出殿下。”
  老古板动了动脸, 一大把年纪了,以前他骂错了皇帝,也只轻飘飘说一句「臣失言了」。
  他是御史大夫里最死要面子的一个, 又偏偏是三朝元老, 资历很高, 所以皇帝也不能拿他做什么,每次受了气也只能忍。
  但这次,他对着一个小辈道了歉。
  他这话一出来, 谢戈真的没忍住, 一头埋进了老人硬朗清瘦的胸口,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流:“老古板, 这是你第一次和我道歉唉……”
  他那时七八岁, 天天挨老古板的骂, 老古板骂人还很有文化, 专挑他听不懂的词来讽刺他, 甚至越过他直接去骂皇帝, 怪皇帝不好好教养弟弟,才把谢戈养的这么骄纵。
  整个朝廷上下, 人人都知道不能惹程大夫,他是朝中的清流砥柱。
  就谢戈一个人皮厚, 天天往人家府邸里窜, 上赶着招骂。
  偶而程老古板凶过了头, 也会觉得抱歉,宁王虽然骄纵了些,也不是坏孩子。
  他觉得抱歉,就会给谢戈送点糕点,以示道歉。程夫人常常笑他:“你若不喜欢宁王殿下过来,又为何整日送糕点,传出去倒成了笑话。你要是再每天训斥人,指不定哪天殿下再也不来找你学字了。”
  程老头吹胡子瞪眼睛:“就他那狗爬字,谁稀罕他学。别出去宣扬是我程司教的就行。还有,我还担心他带坏我孙儿呢。”
  谢戈就比他的孙儿大了三岁。
  程老古板叹叹气,摸了摸少年的头,他天生语气硬邦邦的,安慰人也听起来像在训人:“都已经快十八岁的人了,还哭什么?”
  “那你上次没认出我,我生气。”
  山庄众人看着老庄主安慰人,看的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没几句话就吹胡子瞪眼骂人的大儒吗?
  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程老古板连自己的孙子都没安慰过一次,还要安慰别人家的孙子。他只能抬起头,朝下人示意:“来人,替我去取书房第一个格子里摆放的檀木匣子来。”
  谢戈抹干净眼泪,接过来一看。
  程老古板撇不开架子:“这是我替殿下准备的成年礼。”
  “一块砚台啊。”
  谢戈瘪了瘪唇,差点没哭的更狠。
  他都好久没有练字了。
  这双手,握的是杀人的剑。
  程老古板从来没这样安慰人过,气的吹胡子:“殿下若看不上老臣的礼物,那老臣收回好了。”
  这块砚台是前朝传下来的上好砚台,他清廉正直,袖口里没多少钱,当年他为了买这块砚台还挨过夫人的骂。
  这是一份,迟到了很多年的成年礼。
  谢戈一把把礼物夺了回来,一擦眼泪:“我要,我要。”
  程司的亲儿子程显在一旁被冷落了许久,他朝谢戈点点头,“宁王殿下,一别多年,许久未见,你可安好?”
  “父亲。”
  程司板回冷脸:“怎么?”
  被严厉对待惯了的程显不以为意,说起重点:“芮儿被贼人掠走了,我们得立刻找人去救芮儿。”
  谢戈惊异,“程大哥,你又添了新子?他被谁掳走了?”
  芮儿是程老古板的孙子,就算没有任务,谢戈也一定会去救他。
  他问:“是谁?”
  “女罗刹,琳琅。”
  “她每至深夜就会掠走幸福和满的家庭的婴孩,每次一出现,必回夺走他们的婴孩。她就是个疯子,行踪无定,偶而在红婚堂歇脚。我听说无数人曾前往讨伐她,却再也没有回来。”程夫人抓住夫君的衣袖,“夫君,这可怎么办?”
  老庄主程司为人严谨古板,一定要问个清楚:“确定是琳琅?”
  程夫人点点头,“我上次路过那条巷子,还听见红婚堂里有婴孩的哭声。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就和丫鬟小翠快步走过,不敢回头。”
  丫鬟小翠点点头,证实了夫人的这句话。
  谢戈拍了拍程老古板,“老古板,你也别担心了。不用找人了,我来。”
  .
  谢戈答应了程老古板,自然很快前往红婚堂去救孩子。
  玩家们刚从火场出来,就莫名其妙被拉去做了苦力。什么都还不清楚,就已经接了任务。
  但其实也算不上是苦力,因为这次的任务奖励非常的丰厚。
  “子虚,你也太聪明了吧,你怎么知道这次的任务在孩子那的。”
  “白救了半天的火,烧了的我一头的灰。”
  “琳琅,她的名字好好听啊。薛闻机道长,难道不是正人君子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与他相关的绯闻。”
  谢戈:“到了。”
  他们已经到达了红婚堂。
  【恭喜玩家找到琳琅。】
  【红婚堂,结连理,这里似乎有一场永远没有办完的婚礼,究竟是一场闹剧还是一段孽缘?听闻当年的女主人还偶而在此处出现……不知今日是否如此。】
  红婚堂比藏香的那个婚房收拾的要更加精致,可以看出新娘子对这桩婚事的认真态度。
  两家必定对这桩婚姻都极其赞成,才能准备了一个如此大的婚堂。
  一整个大宅子包括了池塘、小花园,甚至准备了给新娘的秋千,可见两家人的用心。
  而大厅婚堂,还挂满鲜红绸缎,能看出当时准备的是如何喜庆。但经年已过,再红的绸缎,也已经尘土埃埃了。
  玩家们随着谢戈一步步往婚堂里走,走进大厅,还能看见大厅上遗落的一张发黄的纸。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时祁在一旁,挨着谢戈,将这段话念了出来:“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风波恶摸摸下巴:“说的倒是挺有韵味的。”
  婚书上最后这句话,隐有斑斑泪痕落在其上。
  谢戈的视线落在最后的字上——薛。
  这是薛闻机的姓。
  看来这一桩风流债,的确与他三师兄脱不了干系了。
  谢戈叹气,从怀中套出来一瓶琉璃瓶,将其中的液体尽数倒在了婚纸上。
  风波恶不解:“这是什么?”
  谢戈瞎扯:“哦,刚才随手在藏香捡的香水,你闻着怎么样?”
  “还挺香。”
  时祁忽然开口:“这叫溯往香。能做出此香的,是世间少有的调香圣手了。”
  谢戈一笑,“开始了。”
  丝丝缕缕的香味带他们回溯到过往,最开始是闻见气味,香烛的气味。
  画面一转,眼前的景色从破败的婚堂转变为张灯结彩的住宅里。
  这看起来大概是女方的闺房。
  新娘子戴着红盖头,凤冠霞帔之下,是一双盈盈凤眼,她睁着眼睛,隐隐能听见厅堂内传来的人声。
  四周出现不同人的贺喜声,爆竹声与唢呐声一同吹响。
  “薛兄,大喜啊。”
  “郎才女貌,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琳琅肯定是嫁对人了。”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啊。善哉善哉。”
  新娘的脸上有薄红浮现,能嫁给薛洺哥哥,她也是欢喜的。
  如意郎君。
  她轻轻地念着这个词,“如意郎君。”
  不知是何时厅堂里的贺喜声突然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父亲的暴怒声。
  “他们薛家是来结亲还是来结怨的?!”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玉家绝对不同意!这是把我们家的脸面踩在地上!他薛洺觉得自己是什么?!”
  “今天就是五花大绑,我也要将他绑过来!”
  琳琅的心倏地沉了下去。
  “大小姐,大小姐!”
  闺房的门被人撞开,丫鬟闯进门:“大小姐,不好了。老爷要带人去薛家动手了!”
  琳琅一把扯开红盖头,凤冠流苏将她的脸遮挡的或虚或实,那覆着薄粉的脸上流着两行清泪,眼中有如火光一般的倔强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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