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那为什么要走,我小时候你就跑, 现在还跑。是觉得我特别傻吗?”迦岚低下头, 眼中一片水光。
塞因被迫仰头看着迦岚, 眼角挂着明显的泪痕,尖锐的牙齿死死咬住了下唇, 想要抑制住自己即将泄出的声音。
他只觉得缠绕在心口的香气是那么的灼热, 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当然塞因沉默的回答引起了迦岚的不满。
他的手指擦过塞因的齿尖, 试图撬开他的紧闭的双唇, 手指顿时就被湿润的口腔濡湿,过多分泌的涎液顺着分明的下颌线不受控地流下。
“唔…唔…”
“就因为害怕身份被发现所以才离开的吗?那么想回去吗?”
他低头,柔软的发丝拂过塞因的颈侧,像极了缠绵的模样:“可现在不是你的帝国不要你了吗?”
“你不是应该感激我,让你留在我身边才对吗?”
塞因虽然脑袋燥热,但也还是对迦岚的话产生了几分的怀疑。
明明不是这样的才是。
辩驳的话在唇边,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他的确是无家可归。
但,明明不是迦岚说的那样。
究竟是哪里错了呢?
2、
迦岚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房间里的白玫瑰的香气也逐渐的消散。
可手脚依旧是被拘束着的,他只能依靠每天给他送饭的频率来判断时间的流逝。
没有任何的虫和他说话,更得不到任何的反馈,更遑若狄蒂的消息。
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联邦有没有杀了他。
这些想法不断地充斥着塞因的头脑,几乎就要把他逼疯掉了。
可是每天能遇见的虫只有迦岚的仆从们,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房间里属于迦岚的气味几乎就要消失殆尽。
不安感重新上涌。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迦岚。
哪怕一句话不说也好。
房间里的温度是最适宜的温度,可塞因却觉得格外的寒冷。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真的好想迦岚。
快要疯了。
这种感觉不断不断地折磨着他,折磨着他的神经。
比之前精神损伤的时候还要来的磨虫。
他只能不断地咬破自己的唇瓣,试图用疼痛来转移这种慢性地心焦难熬,但是受过良好训练的军雌早就对一般的疼痛产生了耐受性。
嘴角的血痂不停地产生又不停地被撕破。
再怎么样都无济于事,根本无法缓解他对迦岚的思念和……渴求。
他觉得自己就好想是上瘾了那样。
无药可救,如果迦岚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提什么要求说不定自己都会答应。
为什么会这样,甚至连塞因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3、
塞因现在对于声音格外的敏感。
从迦岚一进门他就感觉到了那股浓郁芬芳的白玫瑰的香气。
让原本死寂的房间重燃了生机。
塞因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让他不由地去猜测迦岚之前是去了哪里。
而迦岚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颓然蜷缩在角落里的塞因。
薄薄的汗水从他的下巴缓缓低落,然后和长绒地毯交融在一起。
他走过去,微微叹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将塞因的眼罩解开。
房间的窗帘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只有微弱的光从外头照了进来。
塞因艰难地眨眨眼,连思考几乎都要停止了。
脑内的神经细胞仿佛不听的他的指挥,只是一味地遵循着生理的本能。
迦岚蹲下身,满怀歉意地说道:“塞因,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忙,都忘记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的吧?”他说得理直气壮一派天真无辜的模样,完全让虫挑不出理由来反驳。
就好像他生来就是如此,做什么都可以只凭他的意愿。
塞因抓住迦岚的手,眼尾微微耷拉下来,身体软的好像一滩泥,就要挂在迦岚的身上了。
他、他喜欢这个味道。
他……
塞因抬眸到有些可怜地看着迦岚:“我、我……”可说了半天,除了眼睛变得湿润嫣红之外,就没别话了。
身体紧绷地想一张弓一样,微微发着抖,他甚至都站不起来,只能半跪在地上。
浑身烫的好像是发烧一样,手腕上的虫纹从迦岚进来之后就没有再消退的痕迹,甚至连眼角都被缠枝的花纹侵占了。
“您、您能不能亲亲我?”
塞因像是哀求一样抓着迦岚的手。
他的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if线想看的人不多,呜呜
呜呜好难过捏。
求评论捏~
(十二真得很黑捏,但我写得好快乐~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白希的训狗日记捏~)
第103章 if线(5)
1、
“只是亲亲而已吗?”迦岚勾过塞因的脖子, 塞因的眼眸已然变成的深邃的蓝色,呼吸粗重,尖利的牙齿仿佛是嵌在了下唇上, 已然变成深褐色的血痂说明了一切。
“是想我了吗?”
塞因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
他此刻说不出别的任何话来,他的理智被本能吞没。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虫迦岚这里得到些什么,但是迦岚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给予他他想要的回应。
迦岚只是像往常那样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仿佛是没有听到塞因的话那样, 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泡好的红茶。
茶香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塞因几乎是要闻不到属于迦岚的那股玫瑰香气了,这让原本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神经重新变得焦躁,他抓着自己手臂,很快就抓出了很多道的血痕。
可这样对于塞因来说还不够。
他早就无法用疼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这点疼和之前受过的伤相比,简直就和羽毛骚挠一样,算不得什么东西。
他需要更强烈的、更尖锐的才行。
连赛因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唰啦唰啦
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越来越近。
铛。
迦岚放下陶瓷的茶杯。
长毛的地毯是选用了最好的材料,不会让虫的皮肤因为摩擦而损伤, 迦岚或许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在干把塞因接回来的时候就将房间整个铺满了地毯。
塞因呜咽着,攀上了迦岚的手腕。
想要让他看自己一眼。
现在塞因脑子里, 全然都是迦岚的模样、迦岚的声音、迦岚的温度……
“真可爱啊~”迦岚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塞因的眼角,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 刚好可以看见塞因纤长卷翘的睫毛正在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的颤动着,和他的身体一样。
“如果你现在说出来的话, 我可能会考虑一下满足你其他的愿望的。”
毕竟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愿望?
塞因在脑子里过了过这个词语。
他的愿望是什么呢?
是希望有一个家。
对, 应该是这样的。
可话到了嘴边, 却好像又说不出口。
这个愿望是不是太普通了, 又是不是太可笑了。
可他原来真的是想要一个家的。
一个和十二一起的家。
“嗯?”
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了耳边,像一阵暖煦的夏风那样,吹的他发蒙。
“我、我想你能抱抱我。”
说完,塞因就低下了头,铺天盖地的精神网络像一座樊笼那样,他哪里去不了。
迦岚的手指最终落在了塞因的唇边,顺着不自觉张开的缝隙钻进了炽热的口腔中,若有若无地刮蹭着脆弱的上颚,而湿软的舌头仔细地舔舐着迦岚的手指。
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会疼的,但是塞因却好像好像是从中得到了一丝……快意,他微微仰着头,望着迦岚,微微的呜咽声出卖了他。
“原来你喜欢这种。”
迦岚像是看透了塞因那样,“果然是我对你太好了吗?”
2、
……
地毯上沾染了许多水渍,像是被打翻的茶水引起的。
塞因半倒在地上,手掌像是被重物碾过那样,一片深红的印子。
脖子被咬的不像话,东一块西一块的齿痕,任凭是谁看了都得说一声惨,可塞因的面色在隐忍中却好像是透着几分迷离。
就像是在享受那样。
迦岚微微叹了口气,找出了放在抽屉里的一枚耳钉。
随着一声闷哼和圆润血珠的渗出,这枚红宝石的耳钉就被打在了胸前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迦岚亲了亲塞因:“哥哥,下次就不要跑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塞因没有说话,只是加深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再也不会给你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多说,懂的都懂,细品你细品。
哎,或许我应该转去种花花草草的。
第104章 朝暮与团圆
谢璟出生在联邦版图上一个遥远的星系, 因为出生就是雌虫的关系受了不少的欺负。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看见过他的雄父。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雄父是谁。
后来,没过多久。他名义上的雌父死了。
是被虫活活打死的。
那时候他五岁,没有钱上学, 于是他那并没有一技之长的雌父便去偷去抢。
可既然是沦落到边陲星系的虫,要是真得能够毫无声息地掠夺到他虫的钱财,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儿呢?
他雌父的行径很快就被发现了。
那天,正好下着雨,他在家里等着雌父回来, 可他等啊等, 从白天等到晚上, 又从晚上等到白天。
终于等来了他的雌父。
不过是尸体。
从那时候开始,谢璟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
他才五岁,什么也不会,像野犬那样不停地翻着垃圾桶, 捡别虫吃剩的东西。
他甚至活得连狗不如。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他十岁那年,大概是到了雌虫发育的时间,谢璟也从小小的个子抽条到接近一米八。
只不过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谢璟瘦的和竹竿一样。
他的身上经常挂着彩, 脸上没有淤青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因为他雌父的关系, 这个星球上的虫都看不起他, 他叫他小偷的孩子。
谢璟从来没有在他所谓的童年感受过亲情、友情……
而十岁的时候, 他被地下打手组织看中,没有工资, 只负责吃住。
愿意就来, 不愿意就拉到。
谢璟实在是太饿了, 他同意了。后来他发现, 被选中的虫,不止他一个,而这个组织实际上做得都是一些勾结星盗买卖违禁品的勾当,他们这批新发展的雌虫,就是他们掩虫耳目的借口。
只要被政府发现,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帮虫。
在这个打手组织里的时候,谢璟有一个好朋友,名字……名字他其实有点记不清了,因为他死的太早了。
谢璟会把他叫做水果糖,因为这个早早就死掉的虫,是第一个给他糖果的虫。
味道谢璟到现在还记得,是蜂蜜柠檬味的。
酸甜酸甜的。
哪怕谢璟后来成为了联邦的元帅,可口袋里还是经常性地放着一小袋的水果糖。
谢璟幸运的活到了十五岁,在组织里他被称为劣犬。
因为一头显眼的红发,特别好认,所以也被叫做红狗。
也对,不管谢璟做了什么在这个组织里,也不过任他们踩踏的蝼蚁。
谢璟想要去上学,想要接受正常的生活,可他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却连字都认不清,多么可笑啊。
再后来,谢璟联合了其他的帮派,将这个组织给推倒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送他去上学。
因为他的雌父就是因为给他筹学费才会被虫活活打死的。
就当是完成了他的遗愿吧。
那时候谢璟是那么想的,可真到了学校里,他又觉得自己是那么得格格不入。
周围的虫都比他小一圈,而且因为他的名声在外,周围的虫对他的害怕更胜,更别提交朋友了。
他过得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谢璟很聪明,哪怕他入学的时间晚,可他却是最早收到联邦军事学院录取通知书的虫。
再后来,谢璟是顶着贫民窟天才的身份进的学院。
埃蒙特罗院长给他们做了开学的讲话。
直到现在谢璟都记得很清楚。
“从你们进入学院开始,你们的过去就会被抹去,不管你们来自哪里,出生何方,在我的学院里,我只会按照军雌的要求来培养你们。”
当时帝国和联邦之间的摩擦并不算少,一批批的战士前仆后继地被送上前线,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从你们踏进学院开始,就要把赴死作为你们的终身信仰。为自己而死、为同伴而死、为联邦而死……”
埃蒙特罗改变了谢璟。
他是他们年级的主任,也是他们的授课老师。
谢璟和那些中规中矩培养出来的雌虫不一样,他身上有着难耐的野性和野心。
虽然他门门实操课都是第一门,可埃蒙特罗却在第一年的时候给他在综合素质那栏挂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