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每天都在换人设[玄幻科幻]——BY:行道
行道  发于:2022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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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园里有不少已经下班,过来散步的人,他们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魔法?”谢初霁跟着重复。
  他不记得自己有变什么魔法给青年看。
  太阳还在西斜,洛昔看见它又没入同一片云层之中,忽地重重叹了口气:“就是你让时间倒流的那个。”
  ——原来是在说这件事。
  谢初霁了然地眨眨眼,“那个吗?那个是……”
  “咳。”
  洛昔迅速把自己刚刚冒出头的好奇心压下去,“重点是时间倒流。”
  关于它到底是魔法,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完全可以之后再讨论。
  “不是倒流。”地狱的主宰者下意识纠正,虚虚在空中画出一个象征无限的符号。
  洛昔好像看到有条首尾相衔,横盘成数字八的黑色小蛇冲自己眨了下宝石般的眼睛,又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我只是把早晨和黄昏连接到一起,使它们成为循环。”
  说到此处,他不免有些骄傲——因为这是种相当高明,且能够最大程度减少损耗的做法。
  哪怕以人类对时间的观念来计算,他的力量就是挥霍上亿年也用不完,谢初霁仍然下意识选择了比较节约的方式。
  因为恋人不喜欢铺张浪费。
  “听起来,我似乎应该夸奖你?”
  青年沉默,而后一哂,“确定,这个方法比反复让时间倒流方便很多。”
  甚至都不用手动读档。
  “其实你可以亲我一下。”
  闻言,魔王陛下迅速又不失矜持地飞快地开口。
  他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高傲自矜的优雅神态,毫无瑕疵的端正品行……这些他目前确实都没有,但是那和他即将拥有一个吻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初霁自认为现在反而胜过身为天使时许多。
  ——尤其是在对欲/望的坦诚程度方面。
  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切入点的变成了洛昔。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想要夸他。
  “初霁,你可以不用这么……”他斟酌着用词,“你其实可以把我想得稍微坏一点,刻薄一点。”
  否则他会有产生自己在单方面欺负老实男友的错觉。
  ——“我刚刚并不是真的在夸你。”
  青年残忍地开口,“那是反语。”
  魔王瞳孔微微放大,显然不敢置信。
  “你明明没有生气。”他说,“我没有感觉到。”
  “可是我也没有开心。”洛昔把被风吹乱的鬓角稍微往脑后别了别。
  虽然说着不高兴,但他对谢初霁提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嘴角依旧发自内心地朝上扬了扬。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上了两天班,做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表格,明天可能还要再做一份?”
  “对不起。”
  这次的道歉真心实意。
  谢初霁其实认真考虑过所谓的后果,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点小改动不会对他们生活造成影响。
  对于没办法蒙蔽青年的感官,让其产生时间在正常流逝的错觉这点,他现在确实有点内疚。
  但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只是想让洛昔开心,就像洛昔昨天对方抱住他,问他要不要吸血的时候那样。
  ——人被喜欢的人求婚的时候会很高兴。
  他们互相喜欢。
  至于「先求婚让其他的身份无婚可求」,「利用婚约让自己在一众身份格外突出」等私心。
  在主要目的面前..好吧,其实这些次要目的也同样重要。
  “除了上班的部分,我还是有点开心的。”洛昔想了想,稍稍委婉了一点。
  大概就是因为猜到了发展,所以他才没办法对谢初霁生气。
  青年忍不住想,在心中告诫自己不必急于一时。
  他顿了顿,“因为我猜到你可能想重新送给我戒指。”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材质。”谢初霁嘴唇抿得更紧,几乎成为一条直线,神态和作为天使时莫名重合。
  “只是一个戒指而已。”洛昔无奈道。
  谢初霁试图分析「只是」这个词,站在原地没有动。
  洛昔走到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扫码,付款一气呵成。
  他提着一听可乐,还抓着一根随手在路边拔的狗尾巴草,饮料铝制罐身被拉开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青年斟酌着开口。
  接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伟大之后,他发现有些话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我本质上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
  “我没有担心其他人或者世界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怎么样,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永远活在固定的时间里。”
  太阳完全没入西方,又重新自东升起。
  重复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只是讨厌自己的生活一成不变。”他说。
  他每天在工作室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做相同的事。
  但会和各式各样的人擦肩而过,会偶然看见车窗外一只翩跹的蝴蝶,也会注意行道树的叶子由嫩绿转向青碧。
  每一天又都是完全不同的。
  相同与不同并非一种矛盾,而是统一。
  也正是因此,人们才能够从这样的生活中汲取力量。
  “没有一成不变。”谢初霁不太甘心,“我们的时间依然是向前的。”
  他不能理解这种失落。
  “是啊。”
  洛昔笑了笑,没有告诉他正因为如此,一成不变才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初霁,这种情况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为止?直到你找到满意的戒指,然后送给我吗?”
  他没有继续谈论自己,而是转移话题,将重心挪回谢初霁身上。
  谢初霁无比认真且严肃地嗯了一声,“我肯定能找到。”
  “但是这样一来,你的重点就变成戒指,而不是我了呀。”洛昔循循善诱,“如果我为了送给你一枚合适的戒指,把世界弄得一团糟,也不关心你的具体想法……”
  “可以吗?”
  魔王陛下期待到忍不住开口打断。
  他把权柄送给了青年,理论上他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他想的话。
  “当然不可以。”洛昔面无表情打破了这一不切实际的幻想。
  “哦。”谢初霁重新恢复老实。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完全只想着戒指怎么样,反而没有像以前那样关心你,你会怎么想?”
  ——那还用想吗?
  谢初霁不允许世界上出现有比他还占据恋人注意力的存在,人或者事不行,放到物件上也是如此。
  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东西直接丢进炼狱最底层焚烧,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让它留下。
  “看,你也会不高兴的。”洛昔不紧不慢,“这是一种本末倒置。”
  他把随手扯下来的狗尾巴草编了一下,连带那个易拉罐拉环一起在手掌上摊开。
  “戒指,要不要选一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谢初霁当然是都要。
  他故技重施,把这两个极其捡漏脆弱的东西和之前的花束收到一起,同时决定不管恋人说什么,都不会多交一个出去。
  不可思议地,谢初霁好像有点理解了。
  魔王沉默地拨正时间,将这段被单独剪切出来的循环放归到正常的轨迹,令繁星涌现,夜幕降临。
  遗憾的是没有送成戒指。
  “那你可以先不接受其他身份的戒指吗?”谢初霁小声又迅速地开口,“看在我这么快就改正的份上。”
  洛昔有点想笑。
  本来在计划里就是由他求婚,明明是谢初霁先不按常理出牌。
  “当然可以。”他干脆地回答,“我保证。”
  “那晚上见。”谢初霁被安抚了。
  他挺想多待一会儿,又担心为什么恋人问自己要同时拿两枚戒指,临时反悔。
  总不能说是怕另一枚在明天会被送给别人。
  何况他确实有很紧急的事要处理。
  画室里之前画的那些画,翅膀还是白的。
  得全部涂黑。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谢初霁发现不管天使或龙,吸血鬼还是魔王,好像没有谁显得格外特殊(当然他认为自己要稍微不同一点),比起强大,恋人会不会更青睐弱小?
  ——洛昔对这番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否则他一定会大声反驳,表示自己从来一视同仁。
  青年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把那箱樱桃落在了路边。
  ..应该没有被谁拿走吧?
  作者有话说:
  洛洛:系不系你⑦了窝的樱桃?
  男朋友:“装作没有听见”
  好看且柔弱,我感觉男朋友明天会变成什么指向性还是挺明显的。
  快夸我粗长!
  祝大家端午节想快乐就快乐,想安康就安康!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Fairy 1
  “天,我没想到..我没有弄疼你吧初霁?”
  今天也是准时睁眼的一天,但洛昔此刻心情有点崩溃。
  事情要从昨晚他回家,发现谢初霁的翅膀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颜料,家里的画室一团乱遭说起。
  考虑到翅膀占地面积过大,又在背后,清理比较麻烦,他自告奋勇,主动帮忙清洗,还用吹风机一点一点吹干了那些羽毛。
  沐浴露的清浅香气,翅膀蓬松柔软的触感,导致他入睡后比平时放肆许多,也酿成了眼下的惨剧。
  青年小心翼翼地挪开压在那对泛着玻璃色泽,蝉翼般轻透翅膀上的手臂,发现和整体相比,被压住的那部分看起来确实皱了一些,隐约还能看见折痕。
  翅膀形状介于蝴蝶和蜻蜓之间,越靠近末梢,上面的花纹就越明显,根部则是深红色。
  然后他的注意力才被男朋友今天的模样吸引过去。
  青年眼睛瞪得滚圆,瞳孔也放大许多,差点像受惊的猫那样从床上跳起来。
  “亲爱的,你今天好小啊!”
  甚至可能没有一米五..!
  耳朵尖尖,下巴也尖尖,皮肤白皙到透明的生物睁开眼,露出一双浅粉色的眸子。
  他身上穿着件用金线细细勾勒出各种花朵的长袍,花蕊处星星点点缀着宝石,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没有衣服重,好像随时都会压垮。
  当然,被压垮之前,被一风吹走也完全有可能。
  这让加上鞋底厚度才勉强够到一米八,连偷偷亲一口男朋友都要踮脚才能亲到脸的洛昔吃惊极了。
  同时又有点眼熟。
  “初霁,你今天的样子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忍不住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打开了浏览器的搜索栏。
  直到看见自动跳出来的搜索记录,青年才发现这部手机的主人是谢初霁。
  好像昨天睡前,谢初霁都在搜和戒指有关的事。
  手机突然发烫,洛昔耳根也跟着微微发烫,连打字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两秒。
  “找到了,是奇妙仙子!”
  顺着具备一定相似度的形象往下搜,顺着相关词条搜索,他很快就判断出了谢初霁今天的身份。
  Fairy,通常生活在森林里,体型娇小,有着蝴蝶般翅膀的小仙子,因为会对闯入森林的人进行恶作剧,所以有时也被称为妖精。
  关于妖精的传说不多,去掉和亚瑟王相关的湖中仙子,能被叫得上名字的好像也就只有莎士比亚剧本里的仙王和仙后。
  奥伯隆,还有媞坦妮娅。
  “所以,你今天是奥伯隆吗?”
  ——印象里每天似乎谢初霁的身份都是多个重叠在一起,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谢初霁是不是媞坦妮娅。
  谢初霁翅尖抖了抖,“那只是剧作家杜撰的故事。”Fairy才不会无聊到选拔出所谓的王,或是服从谁的统治。
  仙子——或者说妖精的声音很细,轻盈柔软得像花瓣。
  他半坐起来,侧过身,背后透明的翅膀抖了抖,慢吞吞补充道:“我的翅膀没有受伤。”
  洛昔的心好像也跟着颤了一下。
  老实说,哪怕身份之间的切换毫无规律,他也没想过自己今天会变成这种生物。
  谢初霁没有任何自己曾作为妖精的记忆,只记得妖精脆弱、短暂,像烟一样易散。
  尽管光体型方面他就和传统的妖精差异巨大,但这和现在的他应该受到来自恋人的关爱与呵护并不冲突。
  “资料上说你们喝露水,会用藤蔓编制睡床。”洛昔努力拾起平常心,“花露可能有点困难……蜂蜜水可以吗?”
  “或者鲜榨果汁?”冰箱里还有水果。
  “还是维生素饮料……”
  “需不需要再晒个太阳什么的?”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青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做到不紧张。
  根本不能怪他的保护欲前所未有的强盛。今天谢初霁给他的感觉太过脆弱,像那种一碰就碎,经不起任何磕碰的轻薄瓷器。
  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完了调休流程,“今天我暂时免费啦,可以陪你画一天的画。”
  话是这么说,洛昔发现他好像也不太放心对方去画画,哪怕有自己盯着。
  他真的很担心男朋友胳膊随便不小心碰到画架一下就会有撞出大片青紫。
  今天的谢初霁就是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而妖精只是微笑着,将恋人紧张兮兮的态度尽收眼底,对今天的身份非常满意。
  作为妖精的当务之急是什么来着..?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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