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谦……”他起来，循着声到卫生间，见到向谦站在盥洗台前咳嗽，他想看盥洗台里面时，向谦就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冲下去。
　　“你又咳血了吗？”
　　“没有，就是嗓子痒，最近天气干燥，我喝了那个止咳水都不管用，我吵醒你了吗？才三点多，继续睡啊。”
　　“我想上厕所。”
　　向谦没有走，看着莫子耀解手，轻笑一声，“你站的姿势有点怪，你还是少喝点酒，别把自己喝挂。”
　　莫子耀解完手，走到向谦跟前，先洗一下手才说：“我也不想喝那么多，有一个人看我不顺眼，一直灌我，我衣服是你换的？”
　　“那当然，不然谁给你换，你也知道我受不了异味，我还给你擦身洗澡了，连头发都给你洗了，只是你喝太多了，根本醒不过来，下次真的别喝那么多，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
　　莫子耀摸了一下向谦冰冰的脸，家里的温度一般都保持在二十八度，可他的身体还是很冰，“我下次记得，你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让我知道，咳嗽几天了？”
　　“两天，就是嗓子痒而已，没什么大问题，我找医生看过了。”
　　两人边说边走出浴室，又回到床上。
　　莫子耀人还是有点疲惫，他见向谦很精神，大半夜还这么精神，“你白天睡过了吗？”
　　“嗯，下午三点多睡了一觉，现在睡不着，你快睡吧，别管我，嫌灯太亮的话，我把它关了。”
　　“不用，让我抱抱。”
　　莫子耀搂紧向谦瘦削的身体，试图用他的体温温暖他。
　　“子耀，睡吧，明天需要早醒吗？我可以叫你。”
　　“不用。”
　　莫子耀再次睡着。
　　向谦没能入睡，他想咳嗽又忍住了，等到莫子耀完全睡着，他才拿开他的手，挣脱出来，睡不着的他走出房间，到楼下的钢琴房弹琴。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莫子耀才醒，跟向谦吃顿饭后就去公司处理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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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谦难得出门，回家探望他的爷爷奶奶，又返回来，返回来时见到赵海扬背着双肩包走在路上，应该是回公寓，其实他知道他们住得近，但他很少出门，其实很难碰到赵海扬。
　　赵海扬这个打扮，牛仔裤跟宽松卫衣，很有大学生的样子，仔细想一想，赵海扬想读书，他便可以去读书，他想干什么总是受限制，当初大学上到一半，他就辍学了，身体出现问题，动一次手术，说起来他跟赵海扬可以算得上校友，他是在淮城大学上的大学。
　　因为近，他之前在国外读书，身体出现问题后就回来了，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羡慕赵海扬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他让人在前面靠边停车，降下车窗，等着赵海扬走近，“赵海扬……”
　　忽然被叫住的赵海扬神情有些惊讶，大概是惊讶看到他。
　　“很意外吗？”
　　“没有，你刚回来吗？”
　　“对，我去看我爷爷奶奶了，你怎么走回来了？”
　　“我的车抛锚了，因为就在这附近，我就走回来。”
　　向谦：“我能去你那吃顿饭吗？”
　　“可以啊，我让阿姨多做一点，你知道我住哪吧？”
　　“我知道，我待会就过去。”
　　定下吃饭的约定后，向谦先开车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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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向谦住的地方离赵海扬的公寓特别近, 他的别墅区走几步路就到医院，跟公寓与医院算是同一区互通的，司机把车停在车库后, 他自个走去公寓那边坐电梯，没让人跟着。
　　他其实没去过赵海扬住的那一层公寓, 只去过子耀那一层, 当他站在门口前摁铃时，他有一种奇妙又紧张的感觉，像是入侵了别人的私人领域, 而这块领域是子耀跟赵海扬共同拥有并创造的。
　　等了一分钟, 赵海扬才开门。
　　“请进。”
　　请进两个字加深他刚才的想法，不过他更多是想要窥探。
　　“你想吃什么可以跟阿姨说，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有什么忌口的也跟阿姨说一下，阿姨在厨房。”
　　赵海扬平静的语气仿佛不知道他跟莫子耀的关系, 只是在招待一个普通的客人, 他进公寓后扫一眼, 这公寓跟子耀的公寓不一样, 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 不像是样板房。
　　这里面第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跟赵海扬很像, 温和又不失性格。
　　他其实很想去卧室看看, 但又太突兀, 所以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来到客厅放置的黑色钢琴前, 问赵海扬是否会弹琴。
　　“会一点点。”
　　向谦有些惊讶, 他知道莫子耀不会弹琴, 从小就不喜欢弹, 他倒是小时候学了一年但没有继续学，直至生病居家过多后才捡起来，发现钢琴挺有意思的，教他钢琴的老师说他现在的水平是业余里面的专业人士，他倒不知道赵海扬会弹钢琴。
　　“那你能随便弹一首吗？”
　　“我不大记得乐谱了。”
　　“没事，就随便弹一首。”
　　向谦看到赵海扬坐在钢琴前，先试弹几个音后才正式开始，一弹他就听出来是一首《夜曲》，而且赵海扬的确是会弹的，只是生疏而已，中间弹错几个音。
　　“你真的会弹钢琴。”
　　“我学过，自学的。”
　　“你弹得很好。”
　　“你会吗？你可以坐下来弹，我就只记得一首。”
　　赵海扬让出位置，他便坐下来。
　　“这是《哥德堡变奏曲》吗？”
　　向谦惊讶到微张嘴巴，“天哪，你听出来了，我弹的第三段，你听，我最喜欢这部分。”
　　噔噔噔……噔噔噔……
　　“这部分是不是跟前面重复了，是不是可以弹得重一点，噔……”
　　终于有人可以跟他交流，向谦已经顾不得赵海扬跟莫子耀之间的关系，高度兴奋跟赵海扬聊曲子聊练过的钢琴曲，恨不得聊上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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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车子快开到公寓时半路抛锚，我只好停在路边，打电话让人过来拖去保修，我走路回去，半路碰到向谦，他还要过来我这边吃饭，阿姨还在做饭时，向谦邀我弹钢琴，我随便弹了一首，有些生疏，曲子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当轮到向谦时，他跟我交流时，整个人呈现出亢奋的状态，苍白的脸庞开始泛上红晕，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仿佛在发亮发光，很像一只非常黏人又可爱的小狗。
　　向谦是一个引不起你反感，只会激发你保护欲的人。
　　莫子耀爱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赵先生，饭做好了。”
　　阿姨过来叫我们吃饭才打断向谦兴奋的分享，我们转去餐厅那边吃饭，向谦一直问我从什么时候学的琴，有没有请过老师，平时喜欢弹什么曲子。
　　其实我平时不怎么弹，频率比较低，但我的确是学过，原本我是想走职业道路，学了十几年。
　　但是后来手伤了才转去学文学，起初肯定是喜欢钢琴，后来想往职业的方向走后，对钢琴是又爱又厌倦，每天至少花六七个小时在上面，我有一度很厌烦，彻底放弃之后，我对钢琴的热爱似乎减少了。
　　它成为我熟悉又不想长时间触碰的一样东西，偶尔玩一玩才会觉得新鲜。
　　显然我现在对钢琴没有向谦对钢琴那般热爱，不过跟他聊这些蛮有意思的。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跟他聊什么，我们共同的话题怕是只有莫子耀，而我又不想聊莫子耀。
　　吃完饭后，向谦还没离开，看上去也不想离开，依旧坐回到钢琴前，弹了一首又一首曲子，每弹完一首曲子都很愉悦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评价，特别像要糖的小孩子，像我弟弟。
　　我弟弟，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想起他了，他小我五岁，又在十一岁的时候走了。
　　我摸了摸向谦的头，跟他说我要去睡个午觉，他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不行，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吃药。”
　　向谦很聪明，在我说完后起身，没有过多停留，很快离开。
　　公寓内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今天周五，下午没课，所以我才过来，想着在公寓住两天，吃阿姨做的饭，学校食堂的饭菜吃久了也会腻，我回卧室补一个午觉，醒来后开始看书。
　　医学生的课本很多，每一页好像都很重要，知识点非常多，我现在看课外书的时间很少，基本上都是看课本，努力记下所有知识，背各种身体穴位。
　　到傍晚的时候，向谦给我发信息，说想过来吃饭。
　　我说我晚上要出去跟朋友吃饭，并不在家吃饭，向谦就没回信息了。
　　我并没有骗向谦，我晚上要过去跟梁家欢吃饭，吃完应该会去酒吧。
　　我出门的时候让司机送我，到达吃饭的地点时发现梁家欢他们已经到了，我还没坐下，梁家欢就跟我讲八卦，关于莫子耀的二叔，也就是邢向北的八卦。
　　“圈内都在传莫子耀的二叔跟莫子耀一样，甚至暗恋莫子耀，他们家族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我听到这个差点笑出声，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疑惑地问道：“你之前没见过邢向北吗？”
　　“我没见过啊，听说他都不在淮城，也不出现在新闻里，我去哪里见过，你见过？”
　　我仔细想想邢向北的确很低调，没出现在新闻中，大众可能知道他们家有这么一个人。
　　但未必知道他的长相，甚至连真正姓名都不知道，无从得知，跟高调的莫子耀不同，至于暗恋莫子耀这件事就是无稽之谈。
　　作者有话说：
　　今天第一更，还会有一更，欢迎收藏勤奋更新的作者的作者专栏吧，么么哒。


第72章
　　倒V结束
　　“我没见过。”我撒了一个小谎。
　　梁家欢跟他的朋友继续说着邢向北的八卦, 将邢向北跟莫子耀的故事说得又虐恋又狗血又刺激又涉及血缘伦理，我有时候觉得梁家欢当明星可惜了，他应该当说书人, 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
　　不过他说得有部分是正确的, 只不过需要将莫子耀换成向谦, 小说里向谦十七岁的时候跟邢向北在一起，一直到二十二岁分手，分手后邢向北就远离淮城, 远离向谦。
　　实际上邢向北才是那个在淮城从小长大的人, 他没有出国读过书，不像莫子耀跟向谦小学就出去念书了。
　　我们边吃边聊，我吃得不快，这次吃的是中餐，我喜欢那道胡椒羊肉汤, 鲜而不膻, 上面撒的葱更是有点缀的作用, 羊肉也煮得很软烂, 在我低头专心吃饭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前面有人, 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气势汹汹朝坐我对面的刘勇达扇一巴掌。
　　“贱人, 敢勾引我老公, 你知不知道你花他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钱，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嘛, 他给你多少钱, 你都得给我吐出来, 一个男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张口就跟别人要钱，出卖身体很了不起是不是。”
　　那个女人说话很快，对着刘勇达又是一巴掌。
　　刘勇达也跟她吵起来。
　　那个女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带了八个打手过来，她完全是压着刘勇达打骂，我们三个人帮忙阻拦时，被八个男人过来围堵，然后就打起来了，四个对九个，人多力量大，显然我们没有什么优势。
　　我脑袋上被砸了一个菜盘子时，我也还击回去，也砸了一个在对方脑袋上。
　　现场一片混乱，看戏的人居多，再之后我就看到江大荣跟江弘予两个人，有江大荣的保镖还是什么人过来帮忙拉开我们，那个女人见我们这边的人变多，也不打了，骂了刘勇达几句后带着人离开。
　　地上有很多碎掉的盘子跟瓷碗，桌子也被掀开好几张。
　　“没事吧？”
　　江大荣到我身边，问我一句。
　　我摸了摸后脑勺，一摸就是血。
　　“我看看。”
　　江大荣踮起脚帮我查看伤口，这画面有些诡异，谁叫我高他半个头，其他人也受伤了，或轻或重，但只有我的脑袋上被砸盘子。
　　“流血了。”
　　“我当然知道流血了。”心情不好的我对于江大荣查看伤势只得出这个结论，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自个又摸了摸，还是能摸到血，感觉还在流，我的手掌已经全部是血，我只能拼命压住。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看了一眼梁家欢他们，大家都很狼狈。
　　“你伤得最重，先跟我去医院吧，救护车在来的路上了，不用担心他们，剩下的会有人处理的。”江大荣又说一句，然后拉着我离开。
　　江弘予自动跟上他哥。
　　外面的确有司机跟车子在等我们，我想说去林医生在的医院，可那个医院离餐厅又太远，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问去最近的医院需要多久。
　　“十分钟，为什么它还在流血？”江大荣看着赵海扬的脑袋，看着破一个口子而已，怎么血不停往外流，压都压不住，“开快点。”
　　“那些人是你朋友？”
　　“是。”
　　江大荣坐在他们后两桌，他注意到赵海扬刚进来时其实看到他们了，只是当没看到，他也看到整个事情经过，那个女人声音很大，她骂了几句之后整个餐厅都安静了，只看着他们那一桌，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不知道赵海扬运气不好，打他的人很多，有三个，拳打脚踢，有一个还直接砸盘子，上升到尖锐武器，他看到赵海扬脑袋被砸后，赵海扬的眼神一下子就变狠变凌厉了，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觉得赵海扬要捡起碎瓷片直接割那个人脖子，本来他就无辜，结果他被打得最严重，换谁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