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言深呼吸了好久,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失态。
和韩泽说话实在是太考验自己的功力了,稍有不慎就会被韩泽气到内伤啊!
“他这算什么。”韩泽嗤笑一声,“这件事你可不要看他的修为,若是本座想,随便抓一个没有灵根的人,都能让他随随便便几个月间到达合体期,几百年,也亏他能说的出口。”
“等等。”顾景言一下子抓住了韩泽话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他的修为,是堆出来的?”
韩泽略微沉吟,“差不多吧,终归他修行不是为了什么大道,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兵解成为散仙。”
“这是为何?”
顾景言一脸讶然,修行不为大道长生,又为何要修行呢?
“本座只是说他不为大道,又没说不为长生。”
韩泽一眼就瞧出了顾景言心中所想,“你这样想,他修为在筑基之时寿元只有区区一百,若他认认真真修炼稳扎稳打,等修到渡劫期有着三千寿元的时候,估计已经是两千多岁了,凭他的资质不可能渡劫,到那时兵解,就等于前面几年内的努力都白费,可一下子堆到那时候,仅仅浪费数百寿元和几乎没有前途的前程,就能换得九千载的寿命,更能成为一方大能,他当然会这么选择了。”
“这么说,到能说的通了。”
顾景言被韩泽这一通绕,险些就被绕了进去,猛的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若是按照这个说法,那我当初就不会听到他的名字吧,仙门之中也不会有这种功法广为流传!”
韩泽方才的话说得轻巧,可实际上已经是邪道。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地掉馅饼,理论是这个理论,但是操作起来确实困难无比,每一份修为都不可能白得,除非是掠夺他人!
总不能整个宗门,还是身处仙门的宗门为了这一个弟子,就公然与整个仙门为敌吧?
而且,想着顾景言又想起那霍枫的自称,貌似是贫道?
那就是道门了!
道门啊,还有个魔域城城主,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瓜!
“你这脑子里面整日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韩泽抬手敲了敲顾景言的脑袋,“你听得没错我说的也没错,这些都是霍枫的经历,而他的功法,只是一种秘术,没有被广而告之的秘术。”
“原来是这样。”
顾景言恍然大悟,转念理清思路的时候还碎碎念,“难怪后面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了,想来是找到了自己适合的功法修炼去了。”
“这你就想错了。”
韩泽耳力惊人,顾景言碎碎念的这些话都进了韩泽的耳朵里面,“他纯粹是被逐出师门,他那无脑吹的师门觉得丢人,就命人散播旁的门派的小道消息,将此事压下了。”
“啊?”
“怎么不信啊?他那秘术就是偷自己师门的,肯定是被逐出师门的没错了!”
“不,我不是惊讶这一点!”大概是因为熟悉了韩泽损人的套路,对于霍枫的经历是这样他还真的没有太惊讶,他惊讶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找人散布其他小道消息的?”
算起来那个时候,韩泽应该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吧?
“这个,嘿嘿,嘿嘿,嘿嘿嘿!”韩泽不好意思笑了起来,笑得顾景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直立。
有话你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笑?笑得还这么恐怖!
“本座不才,当初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本座刚刚入道不久,尚且为生计发愁,为了解决温饱,就去应征这传小道消息的人选,说来惭愧,偌大的仙门,只有十之五六的消息是本座传出去的。”
说来惭愧??
莫不是他听错了?
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重来一遍。
顾景言晃了晃脑袋,什么?!这些消息竟然是韩泽传出去的?
“低调低调。”韩泽笑得愈发腼腆谦虚起来,本来他还想重点介绍一下自己当初的功绩呢,不过看着顾景言这么惊讶,还是不要才刺激他好了。
而且他没说的时候他之所以有成立极道的想法,也和这个有关,不过这个理由略羞耻,有关于它的一切话题还是都不要提为好!
顾景言脑袋晕乎乎的,他断然没想到就是因为这自己不争气堪比乡下人进城没见识的样子让韩泽担心刺激他太多,以至于错过了一代传奇极道的发家史。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顾景言这之后笑眼盈盈说出两个字——
“滚啊!”
有时候,不知道确实是幸福的。
咳咳,又有些扯远了。
“既然是这样,那,那他的经验还有可取之处吗?不如我们现行离开回极道处理别的事情?”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纵使那修为不值一提,可那秘术还是有用的!”
韩泽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看得顾景言都有些毛毛的。
思考了一番自己的话没什么毛病,顾景言点了点头。
韩泽顿时满脸欣喜,“阿言!我就知道你方才就是害羞,其实满心满意都是跟我一起回家是不是?”
韩泽这话是疑问句,却用的肯定语气!
表情却是一脸笃定。
顾景言:“啊?”害羞?我什么时候害羞了?“不是,我什么时候说想跟你回家了!”
“你,不用解释了。”韩泽耳朵尖微微红了红,就连视线也不由错开,继而转回来飞快看顾景言一眼又挪出去,“我懂~”
作者有话要说: 顾景言:Σ(⊙-⊙|||||"a
韩泽:=v=
第25章 晕了(入v公告)
不,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顾景言面带绝望地看着韩泽,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管他怎么解释,韩泽都能给他曲解成为另外一个意思。
就像是当初他觉得软萌可爱的玉轩白,实际上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他就奇怪,之前明明是竭尽全力和韩泽划清界限,谁知还能被韩泽纠缠上,现在他明白了!QAQ
另一边韩泽总算是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转过头直视着顾景言。
“阿言,本座知你心悦本座,但是你也要顾及你自己啊,不然的话,到时候等我站到了那个高度,你如何与我比肩,乖,听话,极道的事情不妨事的。”
我真是谢谢你的厚爱了。
顾景言一脸冷漠,浑身散发着拒绝的信息,韩泽则是一脸地感动,眼里慢慢都是情意。
“道,道主大人,顾仙长,我家城主有请。”
就在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之时,从远处飞快走来一人,正是此前来迎接他们的那个领头人,刚一走近,脸上就是一副狰狞纠结的表情。
太,太,太丧心病狂了,这是他们魔域城的地盘啊,要不要整天这样撒狗粮!
感知到来人,韩泽立时变了一副表情,眼神冰冷高傲的扫视过去,在他狰狞辣眼睛的脸上停顿一下,皱皱眉移开眼,淡淡道,“带路吧。”
“是,是!”那人如蒙大赦,连忙领着韩泽和顾景言往主殿走去。
到了那里,霍枫一改之前爽了豪迈的样子,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直到看见韩泽来了,方才有了一丝笑意。
“出事了?”韩泽礼貌性地询问了一句。
霍枫从袖口中掏出一物扔给了韩泽,“韩道主自己瞧瞧吧!贫道该说真不愧是韩道主吗?纵使身不在极道,也能把这边搞得腥风血雨!”
霍枫扔给韩泽的是一方战帖,说是战帖也不恰当,因为上面已经写明了,如果霍枫将韩泽交出去,就可以免除一场战事。
真是个划算的买卖啊!
“韩道主就没什么想说的?”霍枫瞧着韩泽没有什么表情,笑了笑,上前一步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本座问你吧,霍疯子。”
“哈哈哈哈哈!韩道主果然是快言快语!”霍枫好像突然释然一样,一改方才的凝重,又恢复成了爽朗的样子,只是笑着笑着,突然一顿,“不过有点我倒是奇怪,幕灯一向心思缜密,算无遗策,这一次怎么会如此鲁莽?而且话里话外尽是些——尽是些韩道主已然重伤的话语?可真是令人费解啊!”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韩泽也跟着笑起来,“可谁又能说吗,他所说的不是真的呢?”
气氛霎时间凝固,霍枫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看着韩泽,缓慢将脸恢复了常态。
“韩道主莫不是在这里说笑?”
“那你觉得本座是在这里说笑么?”韩泽脸上的笑意更甚,看得霍枫愈发不知道他的所言是真是假。
只是目光不带任何侵略性地扫视了韩泽一周,最后往顾景言身上瞧了瞧,突然道。
“顾道友身上的衣服若我没看错的话,是天魔衣?”
顾景言被霍枫点名,心中微动了动,继而脸上也挂上了笑意,“霍城主好眼力,不错,正是天魔衣。”
“行了,霍疯子,有话就直接说,少在这里和我知己好友说点有的没的。”
韩泽瞧着霍枫上前和顾景言搭话心里就有些不爽,当即就冷下脸,那表情就像是没直接指着霍枫的鼻子叫骂了。
霍枫却是浑不在意,仿佛刚才的冷场都不存在一样,只是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会儿,同时又从怀中掏出一物。
“喏,韩道主要的东西贫道已经整理出来了,这会儿韩道主不会再想着在贫道这小地方蹭吃蹭喝了吧?”
韩泽接过东西,看也未看一眼就丢给顾景言让他收下,很是煞有介事地冲着霍枫道,“唉,没办法,谁让你这么没福气伺候本座呢?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这地方虽小不中用,比起本座极道的护城还是好些,护城本座能待,这里也不算委屈本座了。”
韩泽一席话落,一直以来表情都算是完美霍枫脸上表情差点裂开!
护城?当他霍枫不知道护城是什么吗?
那都是些险些被韩泽灭门的门派苟延残喘跪地求饶留下的一线生机,说是叫护城,但是更多的是韩泽在那里羞辱这些人!
想着刚才看到的内容里面有大半都是关于这护城,霍枫心中的气稍微顺了一点。
韩泽睚眦必报他知道,刚才他试探的水平不高明,韩泽能看出来也不算稀奇,口头上羞辱一番警告一番不算什么!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霍枫总算是将心里的这口气给压了下来,努力使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不再那么勉强,道,“倒真是可惜了,下次,等韩道主处理完这些事情,贫道定然扫榻相迎,务必使韩道主宾至如归!”
“好说。”
韩泽摆了摆手,也没应下,也没不应,转身就拉着顾景言往外走去。
只是就在两人离开之时,顾景言猛然停下,扭头看向霍枫。
看得霍枫被吓了一大跳,眼中划过的那一丝阴狠尚且还没来得及收敛。
顾景言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少许疑惑道,“不知城主门下人可曾将我来历身份告知给城主?如果没有,我就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景言,乃是小剑阁嫡传弟子,记得二十年之前我还应邀去当了一场试炼的客座,里面有一天才天分不错,只可惜后来判了师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他宗门都羞于提他,要不说这附属宗门就是附属宗门,里面的弟子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顶多当个别人的附庸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霍城主?”
没等霍枫回答,顾景言就转过头去和韩泽离开,独留霍枫在那里一脸地阴狠狰狞。
出了门,韩泽失笑。
“阿言,你方才那句话可真够狠的,都知道这件事是霍枫的忌讳,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也不他记恨你!”
“记恨我的人可不再少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个人,怎么痛快就怎么说了呗,而且——”
“而且什么?”
顾景言目光认真的看着他,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忌讳,比如我,我就不知道,我这只是单纯的实名辱骂他一下而已,至于忌不忌讳,只等算是意外之喜。”
“呵呵呵,呵呵。”
韩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轻笑了起来,看向顾景言的眼神愈发温柔,“本座就知道阿言心悦本座,临走都不忘给本座出气。”
顾景言连忙跳开,“你可别胡说啊!我就是自己看着他不顺眼,和你一点,不,半点关系都没有!”
“是吗?”韩泽站定,眼神定定地看了顾景言一会儿,继而挑了挑眉,“那就当没有吧,算起来阿言你可是帮了我两回呢,要不是你穿着我的衣裳让霍枫以为我胸有成竹,恐怕不会这么干脆就放行。”
“喂!什么就当做没有,本来就没有好不好。”
“好,就当做本来就没有。”
“喂——”
“呵呵呵。”
“你别光笑啊,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阿言你这真是不矜持,总是追着本座讨要情话,本座也很为难呢!”
“你!”
……
韩泽总有把顾景言惹到炸毛的本事,越靠近极道,周围的路变得杀机四伏,韩泽却仍旧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与顾景言吵吵闹闹。
到后来顾景言都有些心惊。
韩泽半点也不着急,在他心中预期里面,这不过才是幕灯本事的九牛一毛,现在要是着急了,等真到了极道,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但是看着顾景言焦虑还不肯承认的模样,韩泽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道,“其实事情没有你想地这么可怕,怎么说极道都是本座亲手创立,里面的有什么东西本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