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玄幻科幻]——BY:木笙
木笙  发于:2022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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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顶峰的墓地,已经转交给特殊刑案局接管,没法再探了。算了,有问题特殊刑案局会处理,我们还是先把罗冲那伙人盗取的文物数量盘查清楚。”
  钱淼打发走了冯益涛后,又重新低头盯着勘察报告看。
  杨纪清和任朝澜查不到身份资料,勘察报告上任朝澜像是从墓里走出来的,特殊刑案局却帮两人办理了身份证件,还强势接管了双顶峰墓地——那特殊刑案局秘密查办的案子,不会是灵异类案件吧?
  钱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一定是通宵办案脑子不清醒了,才会往这么不科学的方向发散思维。
  上午十点不到,网约车便将杨纪清三人送达了阳光新苑。
  三人回到杨一乐的住处,先轮流冲了个澡。毕竟在山里跑过,身上多少都沾泥带土的,不怎么干净。杨纪清和任朝澜先冲的澡,杨一乐则趁着这空挡,跑去附近超市,帮任朝澜买了两套衣服回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三人穿着款式不同的超市货,顶着半干的头发,围坐在客厅的茶几边。
  杨纪清坐在正对着电视的沙发上,任朝澜坐在杨纪清对面的椅子上,杨一乐则坐在两人之间的板凳上——又是打麻将三缺一的局面。
  “我们先来聊聊关于你记忆的问题。”杨纪清看着任朝澜,率先开口问道,“你真没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吗?”
  杨一乐双手托着下巴,顺着杨纪清的视线,扭头看向任朝澜。
  “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任朝澜抬眸对上杨纪清的视线,语调不疾不徐,语气却斩钉截铁。
  杨一乐又扭头杨纪清。
  “你我虽然认识十年有余,但我们每年也就在逢年过节的拜会中,才会见上一面,平日甚少有机会相遇,你觉得我们可能成亲吗?”杨纪清反问。
  杨一乐又重新转头看向任朝澜。
  “我们可不止在逢年过节时才见面?”任朝澜微微蹙眉,“我十三岁那年认识你,前几年你我确实甚少往来。但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便对你心生爱慕,追求你一年有余。在我二十一岁那年,你我喜结连理。此后五年,我们朝夕相伴,伉俪情深,直至你意外亡故……”
  杨一乐瞪大双眼:哦豁!
  “你这故事编得还挺细节。”杨纪清眼角一抽。
  “这并非是我编造的故事。”任朝澜道,“这些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根本就没发生过的事,我怎么会记得?”
  “杨纪清。”任朝澜直直地看着杨纪清,“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我记忆出了问题,而是你失忆了——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过往。”
  杨纪清傻眼,万万没想到,这说着说着,任朝澜这个脑子出问题的人,竟然开始怀疑他脑子出问题了。
  一旁的杨一乐以拳击掌,“有道理。”
  “你帮谁的?”杨纪清伸手揪住杨一乐的耳朵。
  “哎哎哎,祖宗爷爷,虽然但是,他的话逻辑真没问题啊!”杨一乐被杨纪清扯着耳朵,歪着头为自己辩解。
  “我的记忆很完整,中间没有缺失和模糊的地方,所以记忆出问题的不可能是我。”杨纪清松开杨一乐的耳朵,抱着胳膊说道。
  “我的记忆同样没有缺失和模糊的地方。”任朝澜说道。
  “小曾孙,你觉得谁才是记忆出问题的人?”
  杨纪清扭头看向杨一乐。
  任朝澜没有说话,却也将视线转到了杨一乐身上。
  杨一乐:“……”这就是传说中父母发生争执,拉孩子站队的修罗场吗?
  虽然杨纪清和任朝澜根本不是类似他父母的角色,但这一刻他却是狠狠地代入了卷入父母修罗场,左右为难的情形。
  可是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被师父收养后,只感受过师父师娘互相体谅的温馨,还从来没有亲身面临“父母”修罗场,他没有应对经验啊!
  “我、我要上班去了……”杨一乐撑着茶几站起来。
  “你不是回来路上就请过假了吗?”杨纪清斜眼看他。
  “这事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杨一乐又被迫坐了回去,挪着板凳往后撤了撤,小声叨叨,“除非能找一个400年前,同时认识你们的人,才能分辩你们谁的记忆出了错……”
  “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杨家家族史上,并没有记载我们跟任家400年前是一家吗?”杨纪清看着杨一乐说道。
  “家族史记载,偶尔也不是那么靠谱的……”杨一乐说道。比如,家族史上记载,杨纪清是一个规矩严苛的人,但杨纪清显然并不是……
  “还有一个办法——”杨纪清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可以算上一卦。”
  “此事涉及你自身,而且你心里极力否认你我成亲一事,你还算得准吗?”任朝澜淡淡道,“而且你算了,我也未必能信你这卦。”
  杨纪清噎住,又看向杨一乐。
  “他卜算一道的资质,比你如何?”任朝澜问道。
  “算了。”以杨一乐那卜算资质,卜算结果,显然也不可能说服任朝澜。“这问题暂且搁置,但是——在这事有结果之前,你不许到处跟人说我们是夫夫关系。”
  任朝澜眉头紧锁,显然十分不情愿。
  “你要是不愿意,别怪我现在就赶你出去。”杨纪清抬了抬下巴,“这是杨一乐租的房子,我是杨一乐的祖宗,所以我说了算。”
  任朝澜抿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下了这个要求。
  “好,我们聊下一个问题——”杨纪清神情一肃,“是谁动了我们的遗体,让我们诈尸的。”
  “你有头绪?”任朝澜眸色也跟着一沉。
  “没有,但我可以试试卜算。因为跟我自身相关,用我的生辰八字推算不清楚,所以我想借你的生辰八字来算。”杨纪清说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时候?我只知道你生辰是哪日,不清楚具体的时辰。”
  任朝澜沉默地看着杨纪清。
  “怎么了?”杨纪清一脸莫名,干嘛用那么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成亲前合过八字,婚书上也有写……”
  “……”杨纪清翻了个白眼——我说记忆之争暂且搁置,你怎么就默认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了?虽然我也默认自己记忆没问题……
  任朝澜眼眸一垂,又转向杨一乐,“有纸笔么?”
  任朝澜用杨一乐给的纸笔,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递给对面的杨纪清。
  杨纪清从手绳活扣上取下三枚五帝钱,照着任朝澜的生辰八字起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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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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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枚婚戒02
  三枚古朴的铜钱,从杨纪清手中抛出。
  杨一乐坐直了身体,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杨纪清的动作。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杨纪清起卦,有幸见识杨家第一人的本事,必须认真观摩。
  杨纪清没有念起卦敬辞,抛掷铜钱的动作也十分随意,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在那三枚铜钱离手,在空中翻转时,那铜钱给人的感觉就倏地变了——就好似被赋予了生命,产生了一种有灵魂在脉动的感觉。
  杨一乐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将眼角绷得紧实。
  不过眨眼的功夫,铜钱便落在了茶几上,发出一阵跳动的轻响后,显出了卦象。
  卦象一出,杨纪清身体便往前凑了凑,盯着三枚铜钱的落点,根据任朝澜的生辰八字,开始推算结果。
  客厅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三道轻缓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杨纪清伸手收了茶几上的三枚五帝钱,扣回手腕的红绳上,随后张开双手摊在沙发靠背上。
  “结果如何?”任朝澜问道。
  “还是算不清楚。”杨纪清吐了口气道。根据任朝澜八字算的这一卦结果,竟和他的八字算的结果十分相似,都是雾里看花,似是而非的答案。
  “啊?怎么会这样?”杨一乐不禁出声道。他刚刚看那铜钱应卦的气场,还以为能这一卦必定能有结果呢!
  “这并不奇怪。”任朝澜拿起茶几上写着自己八字的纸张,将其撕碎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你我是夫夫,红线缠腰,赤绳系足的关系,命格因此牵连在一起。你自己的八字算不明的事,用我的自然也一样。”
  “这你都可以强行拿来论证我们是夫夫关系?”杨纪清重新坐直了腰,单手撑着大腿,身体前倾,与任朝澜目光交接。
  “卜算推演我也懂一些,可不是强行拿来论证。”
  “如果非要以刚才那一卦论我们的关系,那可不是夫夫关系——你知道是什么关系吗?”杨纪清笑盈盈地看着任朝澜。
  “……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哈哈哈哈……”杨纪清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任朝澜,你成我流落在外的孪生哥哥了!哈哈哈哈哈……”
  “……”
  任朝澜来到杨一乐家的第一天,除了差点被杨纪清按头当亲哥,其他都还算平顺。
  晚上,吃完晚饭,杨一乐和杨纪清、任朝澜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就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对门借住了。住对门的青年名叫李高峰,是杨一乐在飞鸽快递的同事。
  杨一乐的房子,两个人还能将就一下,但三个人是实在没法睡,因为其中一个是任朝澜。换作其他人,还可以安排两个人挤卧室的床,一个人睡沙发,但有一个任朝澜就很难安排了。
  杨纪清肯定是不乐意跟任朝澜一起挤一张床的——任朝澜认定了跟杨纪清是夫夫关系,杨纪清就不可能让他上床。要是杨一乐跟杨纪清挤一张床,任朝澜会有意见。换成杨一乐跟任朝澜挤一张床,杨一乐觉得他承受不来那种心理压力——别看任朝澜在杨纪清面前温和得好似没脾气,但杨纪清一不在场,他就还是那个冷淡疏离、叫人望而却步的任家主。
  所以,杨一乐二话不说,选择卷铺盖去对门同事家蹭住——感谢同事还是一只单身狗,让他不至于睡地板。
  不过,蹭住也不是长久之计,杨一乐抱着被子出门的时候,就开始考虑换个三室的房子租。
  杨一乐走后,杨纪清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举起,拉直了身体,抻了个懒腰。
  杨纪清身上的睡衣,是杨一乐年底买一送一留起来的那件,不是他的尺寸,穿在他身上有些偏小。他这么一抻懒腰,上半身的衣服就跟着往上提,露出藏在底下的一截腰肢。任朝澜一偏头,就看到了那段白皙劲瘦的腰,以及在拉伸的动作下绷紧的腰线,顿时呼吸一窒。
  “我去睡了,你看完电视自己关。”杨纪清说着,便踩着拖鞋往卧室走。走到卧室门口,一转身,发现任朝澜也跟着过来了,“……你跟着我干嘛?”
  任朝澜垂眸看着杨纪清,认真道:“夫夫应当同睡一个房间。”
  杨纪清朝着任朝澜冷笑一声,随后当着他的面甩上了房门。
  任朝澜看着紧闭的房门,轻笑了一声,笑意自眼底划过。
  真好,他又见到了嬉笑怒骂、明艳鲜活的杨纪清,对方不是一具没了气息的冰冷尸体,也不是他日思夜想出来的幻象。
  任朝澜抬手,将手掌轻轻贴在门板上。
  他就在这门后,唤他一声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不会像那年夏天,茫茫天地之间,再也遍寻不到。
  次日清早,杨纪清起床,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任朝澜背朝房门,腿上盖着被子坐在椅子上。他垂着头,散落的长发将他的脸遮了大半。杨纪清弯腰凑近任朝澜,发现他闭着双眼,呼吸清浅,竟是在睡梦中。
  杨纪清愣住,还未来记得直起腰,就看到任朝澜睁开了双眼,抬眸与他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坐在这里睡?”杨纪清直起腰,开口问道,“不喜欢睡沙发吗?要不今晚你就睡床吧。”
  “你也睡床?”任朝澜抬头,嗓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和喑哑。
  “你睡床我当然是睡沙发了。”杨纪清送了任朝澜一个白眼,绕过他坐着的椅子,往客厅里走。
  “那还是你睡床吧。”任朝澜抱着被子站起来,起身去沙发那边叠被子。
  两人洗漱完,杨一乐就带着早餐回来了。
  三人一起吃完早餐,杨纪清提出要去剪头发。长发打理起来麻烦,以前有丫鬟帮忙,现在只能自立更在。杨纪清自力更生了几天,决定放弃努力,入乡随俗,融入这个时代男人短发的大潮流当中。
  “你要一起去剪头发吗?”杨纪清看向任朝澜。他有下人伺候,任家家主自然也是不可能自己打理自己那头长发的,在这方面跟他一样业务生疏,昨天洗澡卸了冠之后,就再也没束起来过。
  “嗯,我也一起去。”任朝澜颔首道。
  杨一乐给了两人一百的理发钱,然后才出门上班。
  杨纪清和任朝澜等到理发店开门的时间,才一起出门下楼。
  阳光新苑出来,步行十余分钟,就有一家理发店。
  理发店早上刚开门,店里还没什么客人,里面也干干净净的,杨纪清和任朝澜一进去,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主要来自几个洗头小妹。
  杨纪清剪了一个半长发,微卷的发梢贴着脖颈。任朝澜则干净利落地直接剪短,露出素白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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