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大声说:“我以后也当兵,就可以天天拿着枪打丧尸了。”
围在王老师身边的学生一听也连声附和,声音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吵得大家头疼。
王老师连忙让他们安静下来,认真说:“枪不是让你们用来攻击别人的,是保护自己的。而且当兵也不是这么简单,你们都得好好学习才行。”
魏川连连点头:“你们老师说得很对,而且这把枪哥哥也不会天天拿着。”
他将枪放回箱子里,看着曼哈屯的业主们说:“为了大家的安全,这把枪由我保管,只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拿出来用。”
大家连连点头,颜帅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忍不住问:“魏战士,这个盒子里就只有这一把枪吗?”
“枪只有这一把,别的东西还有一些,但是就不好展示。”魏川看着他们道,“其实为了避免群众争抢危险武器,这个盒子都不能随便打开给大家看的,我这算是破例了。”
颜帅他妈妈荣大姐拍着胸口阿弥陀佛说:“突然拿出个枪来还挺吓人的,一把就够了一把就够了。”
“哎哟我的荣姐,你那高压锅就不吓人了?”旁边老谢头忍不住问。
魏川一愣,下意识问:“高压锅?高压锅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你们的秘密暗号吗?
他满腹疑惑以为自己又发现了什么重要情报,下意识想要打开摄像头开始摄影,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货真价实的高压锅。
Ok,误会解除!
魏川将摄像机放回原位,就听凌青对他介绍道:“其实大家就是想着高压锅爆炸杀伤力大,所以作为武器后备一直准备着。”
不光高压锅出场,还有榴莲壳铠甲竹竿子绑菜刀,石头撞在丝袜里,西瓜刀砍刀菜刀若干,不提那些钢筋板砖,甚至还有电锯一挺。
秦大力把曼哈屯小区的杀伤性武器都展示了一遍,魏川看着这些群众的智慧创造,目测杀伤力能够抵得过一个连,似乎有点懂了为什么在这样的末世里,曼哈屯小区也能固若金汤。
就在秦大力介绍完的时候,唐大爷抓着那个类似收音机的机器就挤到魏川身边问:“魏战士,这个是我们从空投里发现的机器,应该是收音机吧?但是现在收不到频道,我们是不是要等晚一点才会有节目?”
魏川点头:“是的,这是我们改装过的收音机,不仅能装电池还可以利用太阳能充电。等到晚上七点新闻联播的时间就能收到电台新闻节目,到时候要组织大家一起收听。”
新闻节目?大家都快忘记了上一次收听到新闻节目是什么时候,感觉已经隔了半辈子。
而且能收听到新闻节目就意味着大家可以了解小区外面的情况了,信息的阻塞被打破,业主们都高兴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到晚上。
凌青在一旁看着那个收音机,想起梦里自己没有等到的救援,不知道梦里那个世界等到救援之后是不是就和现在的曼哈屯的情况一样。
有战士从天而降,让每个人都看见了未来的希望。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易成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疑惑问:“是收音机有什么问题吗?”
凌青摇头笑着说:“没有,就是想起来梦里面你告诉我有收音机收到了消息,说救援马上就到了。”
易成礼听着一愣,见凌青脸上没有难过的表情反倒是一脸放松,这才跟着他笑起来说:“但是我们俩没有等到救援,有点可惜。”
“确实。”凌青转头看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说:“不过要是救援来了,你离进监狱不远,我估计也要看一辈子的心理医生,还是死了的好。”
易成礼:……
易成礼:“你不要想太多了,那都是梦里的事情,现在我们俩都好好的,我不用进监狱,你也不用看心理医生,你说对不对?”
凌青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向魏川说:“魏战士,我们先安排一下您的住处,您好把身上的行李放下休息一会。小区里样板房里什么家具都有,很方便。或者您选个房间也行,也有很多空屋还没有业主入住的。”
“不用这么麻烦,我找个地方打地铺睡就行。”魏川连忙摆手,“已经吃大家做的饭,现在又住大家的房子,这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
旁边的业主一听直接不干了,哪里有床不睡让人睡地上的道理?家里还有空房间的业主直接开口叫着魏战士去他们家里住,家里什么都有。
凌青也在旁边不赞同说:“肯定是不能让您睡地铺的。”
“大家冷静一下。”眼看着大家又热情上头,搞得魏川有点不知所措,易成礼连忙站出来稳住场面说:“我们样板间还有个空房间,而且还是一楼,有什么情况魏战士都能及时到场,很方便。”
他说着看向牛犇问:“犇子,你那个屋是还有个房间是空着的吧?我应该没有记错。”
牛犇和王春发一听就双眼发亮,心想魏战士住在自己隔壁房间,那他们的样板间不就是全屯最安全的地方?
牛犇连连点头说:“有的有的,正好还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就是没有空着的房间,我也要让王哥搬出去空个卧室出来。”
王春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抿着嘴转头看向牛犇道:“小牛啊,你为什么不自己搬出去要搬我呢?”
“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别认真。”牛犇示意王春发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那就委屈魏战士和犇子他们住在一起,晚上也有个照应。”凌青看着魏川笑了笑,不等他说出婉拒的话,就冲着大力一摆手,示意他给魏战士带路。
魏川还想拒绝,但是没说两句就再一次体会到了平移走路的滋味。
等他到了休息的房间里,大家送来的床褥被子也跟着送了进来,里面还藏着一些小零食和方便面,生怕他刚刚吃饭没有吃饱。
大家放下东西就跑,根本不给魏战士还回的时间。魏川喊了半天,看着还在房间里的业主无奈说:“大家也太热情了,我只是想问问大家在曼哈屯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需要做一个记录调查。”
戴着眼镜的精英业主丁先生直接开口说:“别问他们,问我就行了。”
在大厂工作多年的丁光已经养成了每天写工作日记每周写工作周记的习惯,就算是在末世也没有忘记,就当做写日记,每天都有详细的记录,直接送到了魏川战士的手上。
魏川连声道谢,他的工作大头就这么被业主解决,有一种学校读书抄作业的错觉。
安排完魏战士的事情,曼哈屯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大家催促着魏战士休息一会,也各自回家休息,开始期待晚上的新闻联播节目时间。
钱美丽在房间里睡觉,凌青懒得换衣服就坐在沙发上烤火闭目养神,跟易成礼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易成礼喃喃道。
凌青想了想说:“消灭丧尸是第一步,后面建筑物的修复还有一些废弃物的回收才是大工程,慢慢来吧。”
“说得也是。”易成礼笑了笑,“我们家估计得申请破产了,但是你放心我答应帮你还房贷的一定会做到。”
凌青顿了顿,哦了一声说:“我都差点忘记这个事了。”
“那我亏了,还提醒你了。”易成礼趴在桌子上侧头看着他问:“我要是破产没地方去了,那你能继续收留我吗?”
凌青:“你不存在没地方去吧,你不是还有不动产和车吗?而且你又不是你们公司的总负责人,应该不会没收你的私人财产。”
易成礼:……
易成礼强调:“如果,我说如果。”
凌青睁开眼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毕竟沙发空着也没有人睡……哦,不对,你可以睡到次卧去,反正到时候美丽肯定搬走了。”
易成礼定定看着他,轻声问:“只是次卧吗?”
“不然呢?你还想睡主卧吗?”凌青看着他似笑非笑问。
两个人视线交汇,都默契地安静了一阵没有说话,易成礼有些按捺不住,托着下巴看着他温柔说:“如果你邀请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凌青打了个哈欠,“我的主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易成礼想了想说:“你现在睡觉的时候已经不反锁门了,这算不算我走向成功的第一步?”
凌青闭上眼睛将身上的烤火被子拉高,做出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说:“你说是那就是吧。”
两个人在客厅午睡了一会,等钱美丽起床的时候也跟着醒来。今天最重要的迎接空投已经圆满完成,下午的时间就是将上午没干的活补上。
魏川见大家忙得热火朝天,挽着袖子也想帮忙,结果是四处碰壁都得到了不用帮忙的回答。他有些无奈,只能找到易成礼说:“这样我很难融入我们的小区里,后续一些心理辅导工作不好开展。”
易成礼一听思想工作,赶快道:“我们小区有个心理医生,大家的心理辅导都是他做的。”
魏川一听还有心理医生,连忙表示要见一见,结果孟医生看他第一眼就问:“魏战士是也需要一些心理辅导吗?”
“不不不,我是来了解一下我们小区居民的心理健康情况的,做一个统计调查要汇报的。”魏川连忙解释。
孟医生点头说:“哦哦,大家都挺健康的。偶尔有一个两个喊活不下去,但是只要让他们去干点活累一点,就没有功夫喊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说:“我这里有记录,可以跟你好好聊一聊。”
魏川连连点头,用着一下午时间将曼哈屯业主的心理健康情况进行了摸底,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统计数据不说,还被孟医生做了个心理辅导,成为他的研究数据之一。
当他拿着笔记本走出孟医生家的时候,陷入疑惑开始思考自己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感觉这里的人们除了通讯联系以外,并不是很需要自己。
但是魏战士没有思考多久就被打断,因为曼哈屯敲锣喊开饭了。
等到晚上吃过饭,将近七点才六点半的时候,曼哈屯的老少爷们大小姐们就已经带着马扎坐在小区里等待着收音机里的新闻节目开始。
七点整,熟悉的开播音乐从收音机里响起,所有人都在激动所有人也在安静,竖着耳朵听着播音员的声音,眼睛开始有些发热。
一切是真的要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易成礼:我能住你家主卧吗?
凌青:那我去次卧睡。
第81章 喜忧参半人心安,积极锻炼得好眠
黑夜之中的曼哈屯燃着温暖的光,收音机里的播音员用词十分简练,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修饰。但反而是这种直白,让所有人的心更加揪紧。
字越少事越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这并不是区域性的苦难,而是世界级的灾难,大家并没有从广播里听到想听的安全区域,反而因为那些预计的幸存人数而落泪。
一个从数学角度来说上并不能算小的数字,放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国家里,放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的国土面积里,放在同从前人口数的对比之下,显得如此渺小。
数字说出口太简单,人的逝去说出口却太难。
太多人的一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而有些人虽然看尽这个世界却还有心愿未了,但也不得不说再见。
幸福美满的家庭一瞬破灭,有人变成了孤家寡人,也有些家庭一起离开人世间,似乎也能勉强安慰自己这算另外一种团圆。
现在曼哈屯人们的心情格外沉重,坐在小区里的他们成为了生存下来的幸运儿,可是那些不在身边的亲人朋友呢?他们还活着吗?
一直都被大家刻意逃避的现实被撕开了名为曼哈屯的遮挡布,血淋淋展现在他们面前,让所有人正视这个世界。
有人在低声流泪,有人在仰头看天。墨黑的天空中明明是一样的月亮一样的月光,可终究不会再照到有些人身上了。
大龙将口袋里的纸巾拿出来递给坐在身边的梁西瑞,说不出安慰的话止住她的眼泪,只能递上一些纸巾不让她的泪落到地上。
凌青和易成礼身上的纸巾也分给了身边的人,当易成礼看向凌青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泪痕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再哭自己就只能贡献出衣袖了。
而他看着凌青,凌青却也在看他。
凌青低声问:“你不担心你的家里人吗?”
“担心,但是没有他们这么担心。”易成礼顿了顿轻声说:“只是稍微有些担心我妈妈,不知道她怎么样,希望她们一家能够平安。”
凌青故意问:“那你爸爸还有兄弟姐妹们呢?”
“我爸还好说,我那些兄弟姐妹的话就说不好了。”易成礼朝他贴过去一些,两个人的大腿贴在一起,布料摩擦产生沙沙的声音。
热气扑撒在耳边,凌青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在这里希望他们平安,他们说不定在盼着除自己以外的易家人都死了,准备开香槟庆祝呢。”
“所以他们平不平安我并不关心,活着无所谓死了更好。”易成礼说着又顿了顿,“当然这是在我家没破产的情况下,要是破产了他们还是活着比较好,这样还债的人比较多。”
凌青欲言又止,瞥了他一眼嘟囔道:“诡计多端的男人。”
“这叫智者多虑。”易成礼纠正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