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等级，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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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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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 你还坚持自己的说法吗？”兰花香温和而清雅，此时却如同千斤重担，那种来自基因深处的压制力让女生腿一软，整个人竟然跪坐了下来。
　　男生清俊的面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冰冷的眼睛让她浑身一颤！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001？！
　　他不是……信息素根本排不上号码的垃圾吗？！
　　女生半张着嘴, 惊惧的眼神看向乔言。
　　……和说好的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女生迟来的生出一丝悔意。
　　她颤抖着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明明是个……”
　　明明是个信息素几乎淡不可闻的劣等omega……
　　女生说不出话，其他人也一样。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们此刻都噤了声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乔言的声音清澈而冷静, 伴随着那股兰花香弥漫到了整个食堂里。
　　是啊……这样强大的信息素,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明和质疑。
　　他就是001。
　　“怎么了怎么了？”陈乐刚打完饭, 就闻到了那股浓烈而存在感极强的兰花香, 连饭都没来得及拿, 就赶忙跑了回来。
　　别人闻不出来, 他可是被那股掺在兰花香中的青柠酒味刺激的够呛。
　　要是乔言在他手里出了什么事, 他可承担不了林逍的怒火。
　　陈乐捋着袖子冲上来：“你们干什么呢！放开乔言冲我来！”话还没说完, 就看见乔言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周围的同学一脸震惊, 他面前甚至还跪坐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生。
　　……这场景，怎么看, 都是乔言欺负别人啊……
　　陈乐懵了。
　　“这……怎么回事儿啊？”陈乐绕过女生打眼一看, 就认出了她是林遥的同班同学，“学妹，你这是……迷途知返？”
　　“你……你是装的！”女生看见陈乐,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是为了接近林逍, 所以装成一个信息素很淡的omega！你骗了林逍！”
　　漫天的兰花香突然淡了下来, 乔言叹了口气。
　　“是啊……他如果信息素等级这么高，为什么要装作没有信息素啊……”
　　“肯定是听说了林逍讨厌omega……”
　　“这么有心机？搞不好真的是他弄走了徐燕燕。”
　　陈乐就算再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此刻也知道了。
　　他看向女生的神情却没有一丝震惊，反而充满了同情。
　　女生眼看着周围的舆论好像又被她控制住了，刚露出点喜色，就看见了陈乐的神情。
　　“陈乐，你和林逍都被骗了！”女生道，“你看到了，这个乔言明明是个001号的omega，还在你们面前装作没有信息素！他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乐打断了。
　　陈乐一脸无语：“我知道啊……而且林逍也早知道了……”
　　“乔言来第一天，逍哥就说他身上味道浓了……而且不是还给他买阻隔剂了？”
　　虽然他确实是篮球赛那天才知道的……但陈乐绝不会承认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全场哗然。
　　“我草了……还真是，我听说林逍第一天就说味道太浓，还叫乔言收收信息素，当时没人能闻到乔言的味道，都以为他是在找茬呢！”
　　“那阻隔剂那事儿也是因为这个啊……”
　　“这波逍哥在第五层。”
　　“真是天生一对啊……从不近omega的逍哥初见就对乔言不一般啊！”
　　这件事从入学起就被议论纷纷，显然比捕风捉影没有证据的徐燕燕事件更能引起他们的关注。
　　一时间大家都在讨论林逍和乔言曾经的那些绯闻，没人再去管这个女生口中说的乔言陷害徐燕燕的“证据”。
　　女生瞬间脸色煞白，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一双细白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她恍然地抬头看去，只看见乔言沉静的双眼。
　　“先站起来吧，地上冷。”乔言说道。
　　女生恨恨地低声道：“你一定很得意吧？这次是我输了……但是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过一劫？”
　　她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我知道。”乔言干脆利落地回答，“秦思远啊。”
　　女生愣住了。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可置信：“你怎么……”
　　乔言伸了伸手，神色淡淡的，好像刚才说出口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起来再说吧。”
　　食堂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姗姗来迟的教导主任带着复杂的眼神带走了女生，又警告似地看了看乔言和陈乐，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急匆匆地走了。
　　乔言和陈乐回到教室，又被奇怪的目光给围绕了。
　　不同于之前那种淡淡的恶意，这次的目光多了好奇和试探，想必是听说了在食堂发生的事情。
　　还有些人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歉意，像是要为之前怀疑他算计徐燕燕的事情道歉。
　　乔言一概不理。
　　因为以为他是劣等omega而怀疑他，又因为知道他是001号信息素omega而感到歉意。
　　毫无逻辑，不讲证据。
　　这样的道歉，他不需要，也不接受。
　　乔言之所以那么肯定女生是受人指使来为难他，是因为她选在了人这么多的时间和地点，试图用舆论压垮他。
　　有可能是听说了他心理障碍的事情……才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敢拿着几个空穴来风的帖子质问他。
　　这件事情徐燕燕也干过，在体育馆的门口。
　　如果他毫无准备，应该真的会像篮球赛那天一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知道有人会站在自己的背后。
　　乔言看向林逍的位置。
　　他心里鼓噪着一股陌生的情感，他想见到林逍，现在。
　　但是课桌空空荡荡，干干净净——林逍还是没有来学校。
　　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激情地唾沫飞扬，乔言却第一次走了神。
　　林逍……他到底去哪儿了？
　　最后一节课是于慧丽的课，下课铃刚打响，乔言就收拾好了书包，准备离开。
　　陈乐连忙拦住他：“哎，乔言，等等，逍哥吩咐了我送你回家！”
　　乔言有些奇怪：“他联系你了？”
　　陈乐没心眼地掏出手机：“可不是嘛，刚给我发的消息。”
　　只见干净的微信界面上，林逍简洁的话。
　　【林：我有事，你送乔言回家。】
　　【三中最帅：逍哥你怎么回事啊，去哪儿了？乔言问我一天了，你也没个消息。】
　　【三中最帅：你对象你不送？】
　　【三中最帅：回个消息啊大哥，别吓我！】
　　【林：有点事，暂时没空，你把他送回家。】
　　“就是这样。”陈乐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可真是个跑腿的命。”
　　乔言突然有点小脾气。
　　这才几天，就让别人送他回家了？
　　但回过神来，乔言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点羞耻。
　　无论提醒自己多少次，林逍对他这么好都是因为标记……他还是不自觉地把这些都当成了真的。
　　“走吧。”陈乐不知道乔言怎么突然低落了下来，立马应了两声，随便收了点东西就跟上了乔言。
　　谁知道刚走到转角处，两人就看见刚下课的于慧丽拿着教案站在楼梯下面，像是专门在等着乔言。
　　“卧槽……魔鬼堵门啊。”陈乐后撤一步，赶忙把手机塞进兜里。
　　乔言却没有多少意外。
　　徐燕燕不能一直在家休学，他们也该着急了。
　　“乔言。”于慧丽看见乔言走过来，推了推眼镜，喊道，“你跟我来。”
　　陈乐默默在背后抓住了乔言的衣角，神情严肃了起来，低声道：“乔言……多半又是徐燕燕那个妈又来了，看学校搞不定，又来找你了。”
　　乔言点了点头：“没关系，就是说几句话。”
　　他朝于慧丽走过去，跟着她拐下了楼梯。
　　陈乐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挠了挠头，还是掏出了手机。
　　【三中最帅：逍哥逍哥，江湖救急，乔言被于慧丽带走了！】
　　他发完消息，等了半晌没有回音，原地转了两圈，“嗐”了一声，还是偷偷跟了上去。
　　乔言跟着于慧丽来到教师办公室，果不其然，徐夫人又在。
　　只是和昨天的从容淡定不一样，徐夫人此刻显得有些急躁，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脸色很难看。
　　见到乔言来了，她冷哼一声，别过了脸。
　　“乔言同学，这次叫你来，还是想要和你讨论一下徐燕燕同学的问题。”教导主任拿着帕子，脸上全是汗，“是这样，徐夫人也很有诚意，她在了解了你的家庭情况之后，决定给予你大学四年的赞助……”
　　乔言冷淡地打断了他：“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和解。”
　　教导主任被打断了，也不生气：“乔言同学，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清楚，你现在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老师也是为了你好……”
　　“谢谢老师。”乔言说道，“但是我不需要。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也并不需要赞助。”
　　他又看了一眼徐夫人，看来今天又是没有结果的一天，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并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转头就走。
　　“乔言。”徐夫人终于说话了，语气虽然冰冷，却没有昨天的歇斯底里，“年轻人，要知道把握机会。”
　　乔言停下了脚步。
　　“乔言同学，据我所知，你之所以一直隐藏自己信息素的原因，是因为……”乔言一愣，就听见徐夫人继续说道，“你有点特殊的隐情啊。”
　　他眉头紧皱，转过身来看向徐夫人，只见她端坐在沙发上，脸色虽然难看，表情却显得很是胜券在握，好像相信乔言最终一定会答应她的条件一样。
　　乔言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徐夫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小隐情，还是不要揪着我女儿的事情不放比较好。”
　　她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小同学，不要太自信。”
　　乔言攥紧了拳。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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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隐隐发痛。
　　乔言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生气了。
　　他冷冷地看着徐夫人, 又看向教导主任和于慧丽。
　　于慧丽显得有些吃惊，她也看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而教导主任却避开了他的眼神, 不断地擦着汗。
　　他知道。
　　他知道徐夫人掌握了自己的秘密, 也知道徐夫人要以此来要挟。
　　真可笑。
　　本该保护学生的老师成了施压者，成了帮凶。
　　怒火从乔言的心头燃起, 烧灼着他的胸口, 让他有些喘不上起来。
　　后颈发烫, 兰花香在他的血管中膨胀, 四处撞击, 寻找宣泄的出口。
　　“乔言同学, 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徐夫人冷笑一声, “到底要不要和我女儿作对。”
　　她说罢便拎起了随身的手袋, 趾高气昂地从乔言身边走了过去, 消失在了门口。
　　难以接受的香水味拂过乔言的身边, 让他的后颈更加的胀痛了起来。
　　直到徐夫人消失在门口，教导主任才开口：“乔言呐, 这件事情本就可大可小, 你何必揪着不放呢？作为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成绩这么好, 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
　　看似是在劝解, 实则是在警告。
　　如果你再揪着徐燕燕的事情不放, 那学也上不下去了。
　　“乔言！”
　　突然, 办公室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陈乐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陈乐神色沉沉地看了教导主任一眼, 又看向乔言：“乔言，走，我送你回家。”
　　“陈乐！”教导主任大喝一声，“你有没有素质！没看到我和于老师正在和乔言同学讲话吗！谁教你随便闯进老师办公室的！”
　　陈乐紧紧盯着教导主任：“说什么话？威胁学生的话吗！”
　　“你！”教导主任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你竟然偷听老师讲话？把你的家长叫过来！我要和他们聊聊！”
　　陈乐还想顶撞，却被乔言拉住了。
　　教导主任显然在气头上，陈乐再顶撞下去，说不定又是一个处分。
　　他上次背的处分还没消，再被一个，怕是要留级了。
　　几人僵持着，教导主任不放人，一副要和他们磕到底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林逍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男生显然是从什么地方急匆匆跑过来的，喘着粗气，单薄的T恤贴在身上，汗湿的额角显示着他的着急。
　　林逍皱着眉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又上下看了眼乔言，确认他没什么事，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说来奇怪，林逍一出现，乔言的心就定了。
　　那股青柠酒味的信息素像是一双手抚过乔言胀痛的后颈。
　　——林逍在安抚他。
　　原本那些压抑在心口的剧烈情感像是突然被照射进来的阳光驱散了，男生温热的手掌拉住了乔言的手臂，好像直接烫到了他的心头。
　　“逍哥！”陈乐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眼睛一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