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占有欲得了一些疏解,此刻内心的暴躁不安也压制下来。
陶洛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回来的。
不能贺倡他们这几年把人欺负了,不能他们没有自己出力多,最后那群混蛋来渔翁得意。
不可能!
白傅恒又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看到别人谈恋爱,就想着自己以后也要找一个乖巧懂事的老婆。
然后要对老婆特别好。
自己这个人没轻没重的,也不太会过日子。
床上的事情也是没有个准头。
尤其是青春期的那段时间,每天他都很大的运动量,但是到了晚上一个人还是需要发泄多余的精力。
当时的白傅恒就琢磨,以后自己的老婆在这种事情可能都受不住。
那把人欺负了,让人累了,其他方面可不得多顺着对方?
白傅恒亲着陶洛的耳朵,心道太小了。
要是几年前,自己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人,绝对不会对陶洛这种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下手。
现在……
去他妈的。
找个对象容易吗?
要是自己不答应了陶洛,老婆不知道要在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多少回呢。
啧啧,看着就觉得很是心疼。
白傅恒入睡之前再使了劲地亲了一口陶洛的脖子:“真乖。”
*
第二天,陶洛醒过来,洗漱刷牙发现自己脖子上 有一个红印子。
他看向一旁刮胡子的白傅恒,对方眼神慵懒,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打了个哈欠说:“没亲多重啊,就有印子了?”
还是皮肤太薄了点。
毕竟陶洛没怎么晒过太阳,这倒是很正常了。
陶洛捂住脖子:“会被其他同学看到的。”
白傅恒啧了一口:“我读书的那个时候,那群小兔崽子,谁要是脖子上有女朋友留下的痕迹,都能吹大半个月了。”
陶洛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啊?”
白傅恒挑眉:“都是成年人了,谁会给你不一样的神情?再说了,咱们是自由恋爱,谁还能把我们抓了吗?”
又不是偷偷摸摸出轨留下的痕迹。
“可是……有些人他们会多想的。”
白傅恒说:“那就是他们心思不端了,这种事保护好自身才是最重要的,又不是这种事情错了。”
白傅恒口上是这么说,但临出门前还是往陶洛的脖子上放了一条围巾。
“谁要是敢笑话你因此来气你,我就帮你打回去。”
“不过,既然你觉得还是藏着点好,那咱就藏着,不让别人看。”
近来天气冷了。
陶洛此刻穿着厚实的外衣,再搭配上宽大的校服,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包裹起来的毛团子。
白傅恒把人送到学校里。
陶洛身边没有白傅恒陪伴之后,心思就容易发散,总想着昨晚上的事情。
他一想到昨晚的画面,脚心就发烫。
全……
全弄在自己脚上了。
陶洛眼睛中带上了水色,差点就弄脏了床单,要是这叫阿姨看到了,恐怕就真的社死了。
白傅恒还哄自己说,床单弄脏了他来洗,大晚上不睡觉也要洗干净的。
陶洛是相信白傅恒的话的。
对方既然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陶洛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哥哥忍了多久没有释放,特别的……多。
总感觉自己的脚还没有洗干净似的。
*
陶洛上完第一节课后,宋之术过来找他。
“恭喜你拿到了替补名额。”
陶洛点点头:“谢谢宋学长。”
宋之术在他旁边坐下来,双手放在桌面上,说道:“你家里的事情都弄好了吗?”
陶洛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表弟已经在监狱里了,还没有正式判刑,不过没几年是出不来的。”
“至于我的二叔……表弟帮他背了不少黑锅,他现在保释出来。”
宋之术蹙眉:“那你二叔会不会和你鱼死网破?”
陶洛点点头:“他肯定会想办法来对付我的。”
只是这种事情说不准,陶洛望向宋之术:“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关注一下我的二叔一举一动的。”
至于现在,自己就要好好准备比赛,不要给其他参赛的学长学姐拖后腿。
这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
被别人偷走的音乐人生,终于要回来了。
宋之术反复地强调陶洛一定要好好练习。
陶洛又不是傻子,听出了一点意思:“是有人说什么了吗?”
宋之术窘迫地点点头:“你也知道,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
“而且你拿到了这个名额,就代表挤掉了其他的竞争选手。”
他们心中自然会有些怨气。
有些人在网上和校园论坛上大发厥词,评论陶洛是靠着钱大肆买营销。
说的话,自然不太好听。
——凭什么让他去?就他可怜,就他委屈吗?
——如果以谁比较惨来分配指标,那学校干脆变成比惨大会算了。
——我也不是说陶洛的水平不厉害,但是我觉得其他高年级组的同学可能会比他发挥的更加稳定。
——是啊是啊,毕竟他都睡了两年,这两年里都没有怎么练习过拉琴。拍摄的视频肯定是反复录制了很多次,选取最好的一段放上来的。他的发挥水平肯定不稳定。
——哎,我还是觉得陶纸来是最好的。
陶纸的最后一批死忠粉还在无孔不入,想要为自己的爱豆发言,想要诋毁一下陶洛。
他们不相信陶纸的实力掺杂了营销操作的成分,但是他们相信陶洛肯定营销操作了。
虽然没有证据。
这就是典型的双标。
*
等到正式比赛的当天。
负责此次赛事的主办方学校特地开了直播。
原本这种比赛直播也就是相关学校相关专业的学生看得多。
可由于陶洛,今日直播观看的人数一开场就飙到了十万以上。
而且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
“怎么会这么多人?”
“我是过来看陶洛是怎么出丑的。”
“楼上黑子可以滚出去吗?”
负责直播的学生干部看到这个阵仗都吓懵了,生怕直播中途掉线,感觉那些网友会一人一口唾沫把自己给淹掉。
于是学生干部连忙找学校处理。
开设了多个直播机位。
比赛开始,要先抽出场名次,陶洛组的出场在比较后面。
网友们只能按着性子看比赛。
“我第一次听这种比赛,感觉被陶冶情操了。”
“好好听,我前男友就是音乐系的,学古典乐器的,呜呜呜,会音乐的男生真的身上有一种儒雅气质。”
大部分人就是听个响声。
然后弹幕中还掺杂着陶纸的洗地粉和cp粉最后的挣扎。
“这可是小纸的机会啊。”
“难过死了,小纸的机会被强行抢走了。”
“要是赵凌看到了,心有多破碎啊。”
“妈的,你们磕cp疯魔了吧,赵凌上次不是爬了陶洛的床底,又打了陶纸一巴掌,他哪里喜欢陶纸了?”
可惜粉丝们就是我不听我不听。
到了现在还能留下的粉丝,基本就是绝对的死忠,已经激发了逆反心理了。
突然弹幕喧闹起来。
“等等,大家看,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谁?”
“妈的,是赵凌啊!!!”
“你们说谁?!!!!”
画面中,坐在前排角落里有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舞台。
“裹成这个样子,谁说是赵凌的?”
“他妈来了都认不出吧。”
“我是看不出包裹得像来刺杀的赵凌模样,但尼玛旁边不是白傅恒吗?白傅恒单手搭在赵凌肩膀上,这两个人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得打起来吧。”
“赵凌,白傅恒打起来打起来!!!”
“我看到陶纸的那些cp粉就觉得烦躁,我现在决定以毒攻毒,拆你cp。比如说你家攻求而不得,陶洛和白傅恒做的时候,打个电话,赵凌就屁颠屁颠跑去送安全套了。”
“卧槽,楼上狠毒啊!”
“莫名兴奋起来,赵凌只要能摸摸老婆就能爽吧。”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赵凌对小纸情深义重。”
弹幕又开始吵架。
时间流逝,轮到陶洛出场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来看看陶洛有没有实力顶替陶纸。
因为曲子的开头是小提琴独奏,这原是陶纸的任务。
如果陶洛德不配位,现场演奏下水平不够,大家一耳听出。
聚光灯下,陶洛有些紧张,但随着搭起小提琴,缓缓闭上眼睛中,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淌。
琴声一出,现场徐徐变得安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男生吸引……
作者有话要说:贺倡:小情侣约会为什么不能带我一个?
靳辽:高中生偷亲初中生。
赵凌:3p求之不得,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白傅恒:用脏东西各种弄脏老婆,我救的人,就该是我的老婆。
唐总(工作时骂骂咧咧):我突然发现我居然算最正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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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站在聚光灯下的陶洛不再紧张,专注于自己的音乐。 对他的质疑在曲子流淌而出的时候尽数消散!
站在聚光灯下的陶洛不再紧张, 专注于自己的音乐。
对他的质疑在曲子流淌而出的时候尽数消散,不仅仅是好听,不仅仅是技艺上的表现, 而是感情。
这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变化。
说不出道不明,但是陶洛的曲子就是比陶纸昔日演奏的要更触动人心。
曲谱就在那里,每一个人都可以演奏, 但是每一个人到曲子有着不同的理解, 会在一些细微之处上做自己的处理。
延长音, 颤音,滑奏。
陶洛就像是可以精准地抓住别人心中最想要的点, 然后表现出来。
众人意识到,就算陶洛这几年没有像陶纸那样发光发彩,但陶洛并没有放弃自己的音乐梦想。
他还在私底下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在每一个孤单的时候,就算他手中没有小提琴,还会在脑海中演奏。
因为孤单,因为没有朋友, 所以有更多的时候去练习, 有更多想要述说的心声。
坐在台下的白傅恒看着陶洛。
恍惚中想起陶洛在月光下的演奏,他站在还没有开花的小雏菊中,给自己演奏。
——哥哥,你听。
——我以后的梦想就是登上大舞台,让很多很多人都听到我的演奏。
——我想要我的曲子被别人喜欢。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陶洛的?
“我喜欢。”
陶洛忍不住笑了。
当时的自己年少轻狂, 一心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轻松地把陶洛从泥沼中捞出来。
就算是十几年才布成的阵法又如何?
别人破不了的阵,自己来破!
别人救不了的陶洛, 自己来救。
白傅恒却忘记计算人心险恶,陶纸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另可毁掉也不要别人拥有。
他们枉顾法律, 没有人性地杀了陶洛。
或者说他们带着杀掉陶洛的想法,把他溺亡在莲池里。
白傅恒看到陶洛的尸身后,第一次感受到无力,自己的年少轻狂在那一刻瞬间被击碎。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自己愿望的。
他喝过酒,喝的伶仃大醉,除开让自己失去行动力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他开始抽烟。
他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的神经,起码能让他再复盘这件事情的时候,可以竭力忽略掉心口的抽痛。
他是术士,他比谁都知道,人死后要想形成鬼怪有多困难。
更多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其他人也会渐渐遗忘掉他。
曾经会在月色拉小提琴的少年,死在了月色下的莲池。
最可悲的是他后来调查出,陶洛是被人诓骗去莲池的。
陶洛一直以为来的人会是他白傅恒。
那晚的陶洛在等希望,最终等到了绝望。
现在,白傅恒看到陶洛在大舞台上进行表演,忽然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根弦波动,像是在水面上泛起了涟漪,激荡着他的心口。
现在的陶洛终于朝着他当初的梦想迈步。
他的少年终究在挽回当初的遗憾,这些东西本该是他努力得来的,迟了多少年啊?
从十三岁的时候,邪术开始慢慢影响,陶纸开始真正抢走他的东西。
到现在七年了。
七年,可以让一个天真无邪的高中生变成一个被社会捶打三年的社畜。
可以让二十多岁出头,意气风发的大学毕业生到了茫然的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