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人胆大。
唐拯也不再和他说陶洛的事情,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一个啥都记不得的人缅怀什么啊。
唐总无聊地挑眉看向远处,心里想着白傅恒和陶洛什么时候过来。
这一瞥,他瞥到了靳辽。
靳辽这位顶尖豪门养出来的大少爷,此刻穿着手工定制三件套铁灰色的正装,神情冷漠地站着拥簇的人群中。
靳辽手上拿着一只酒杯,半阖着眼睛睥睨众人。
唐拯听不到靳总在说什么,但身边的几个人纷纷感叹:“哎,靳总还真是年轻有为。”
“话说靳家在今年的资产排名中,还是稳前三吧。”
“没有花边绯闻,名牌大学毕业,商业成绩显著,想嫁给他嫁入豪门的人多了去了。”
“你还想做白日梦啊!”同伴打趣,“靳总性格冷淡,向来除开个别朋友的聚会,只参加过商业性质的宴席。但他对陶纸可以算得上是特殊了。”
“多少人都看得出他对陶纸不同啊!”
“还有贺倡啊……今晚来了这么多明星有几个是冲着陶纸来的?屁呐,全是奔着结交贺倡或者爬床才来的。。”
唐拯偷听着这群人的谈话,心中哎了一声。
这说着说着就冲贺倡来了。
唐拯眼神到处打转,发现还有个小记者在搞现场直播的。
“哪家没有良心的记者?”
唐总好奇,这不是应该提前知会过不能提前拍摄泄露的吗?
唐总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关键词。
【陶纸宴会直播现场】。
没找到。
看来对方也知道不能直接把标题挂上去,要不然立马被封掉。
于是唐拯搜了宴会两个字,找到了。
对方标题写的是电影【宴会】。
好家伙,让审核以为是电影呢。
观看人数在三万,弹幕互动率很高,单场流量不错。
网友们都在踊跃发言。
“我以为这就是个电影直播up主,直到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某个流量小花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大家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乱传啊,要不然封了直播间就不好了。”
“这电影真好看!!!”
“是啊,陶纸主演,灯红酒绿的宴会。”
“陶纸呢?陶纸呢?他表哥陶洛会来吗?”
“话说,为什么白家都同意和陶纸订婚了,白傅恒还不来他的生日宴会上?这过分了吧。”
“是不是在陪陶洛?”
“你们说的那个陶洛,我一直没get到他的颜值,总觉得他长得没有记忆性,总是容易忘记。”
唐总看了一会儿后,本想揭发,转念一想,关自己什么事情?!
陶家夜郎自大,拿着陶洛的气运顺风顺水多年,什么破烂事都能解决,以至于现在这种低级问题发生了都还没反应过来。
活该。
陶家没搞好安保保密工作,那今天来的一些嘉宾是不希望自己出席宴会的事情被曝光的。
比如一些操寡淡如水人设的明星。
这群人事后肯定会怪罪陶家的,让陶家道歉去吧。
唐拯在心中再说一遍,这不关自己的事情!!!
此刻,记者中引起了一阵喧闹,陶纸出来了。
是聚光灯,话筒,还有无数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陶纸微微扬起下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气运最强大的时刻。
他垂眸看人,拿过话筒开始说千篇一律的致辞。
此刻有好事的记者发问:“冒昧询问,您和表哥陶洛同一天生日,今日陶洛是否会到你的宴会上来?”
陶纸表情柔和,浅笑着说:“表哥不喜欢热闹,我这边的宴会结束之后,我们家里人会再单独聚一下。”
他这话说的好像他和陶洛没有仇恨。
记者又问:“网传你和陶洛有音乐版权上的纠纷,正好今天陈云浪先生也来了,我可以代替他询问你做正式回应的时间吗?”
陶纸心里吐槽,问的什么鬼问题。
算了,反正这些事情也是要处理的。
今天处理明天处理都一样,还不如早点解决了好。
陶纸微笑着回复:“这其中有一些小误会,等误会解除后,我和表哥会一起出面回应的。”
贺倡准备给陶纸送礼物,结果看到唐总一直低头看手机,像是在看什么直播,询问:“干什么?”
“无聊,玩玩手机。”
唐拯看到弹幕变多了。
大家都在感叹陶纸这一波要翻身了。
“我数了数,贺倡、靳辽,一个娱乐圈有关系,一个有钱,这两个大佬都来参加陶纸的生日宴会,给他保驾护航,陶纸倒不了!”
“嘿嘿嘿,陶洛没有魅力,所以大佬们都不帮他。”
“大佬们是不是都吃陶纸这种清秀的脸?平时说话温温柔柔带笑,看起来委屈小白花类型的。谁瞎了眼会看上陶洛啊,听说以前长得老丑了,后来是不是整容了?”
唐拯忍不住注册了一个新号。
这群人居然质疑自己的眼光?!
放他们娘的狗屁,骂谁眼瞎呢?!
“陶洛真的很香!!!”
唐拯想起现实中初见时,年轻的小男生带着两个孩子,腼腆羞涩地和自己打招呼。
唐总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谁能拒绝一个为了五万块钱下海的失足人夫!!!
他当时立马就冒出了“请让我来拯救你”的想法。
谁说陶洛不香了?
白傅恒那个直男也香得不要不要。
唐总现在就想着白傅恒宁死不折,自己在床上安慰一下小美人的心。
唐总的话自然遭到了反驳。
于是一旁的贺倡看到唐总莫名就生气了,拿着手机疯狂打字。
算了……贺倡心道这位唐家二少爷做事从来不着调。
唐家有他大哥,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唐总和人对骂中……
听到人群中传来了喧闹声,有人说陶洛来了啊。
白傅恒也来了!
大家心中疑惑?
来了?在哪里?
大家纷纷侧身让开,探头去瞧
陶家的别墅位置不错,但草坪不算太大,大家顺着红毯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辆黑色牧马人停在门口。
车主下车,然后扶下来副驾驶的人。
白傅恒抬头,抬脚,小提琴腰的黑皮鞋踩在红地毯上。
背后跟着一个少年。
在白色聚光灯的强烈光线照射下,男生像是要和这似雪灯光融为一体。
他的身周都散出淡淡的荧光,发梢都闪着跳动的金光。
嘴唇内侧还残留着一抹殷红的唇色,他轻轻抿了一下,红色便晕染开。
意料之外的来客。让众人大脑一片空白,这是谁?稍等之后,才恍惚地反应……
……陶洛?!
靳辽站在陶纸身侧,原本对于新来的宾客不感兴趣。
但四周诡谲地安静下来,他眉心微蹙,便侧头望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今天加个更,时间放在下午六点~
第27章 初次见面,你们好
靳辽呆滞地看着远处的少年。
人群将他的身形遮盖了大部分, 直到夺目和显眼少年从白傅恒背后露出、
他飞在宴会中的一架白色纸飞机。
所有人都在惊叹他的出现,目光随他而动
靳辽望着陶洛的侧脸,几乎要忘记了呼吸, 手中的酒杯掐的死死。
他心中蓦地升起复杂的情绪。
这股情绪让他无比期盼想要看到陶洛的正脸,但害怕也骤然出现。
靳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害怕,但他的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说。
去看看他, 你快点去看看他。
此刻, 陶洛没有朝靳辽走来。
陶洛在人群的罅隙里瞧见了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唐总。
陶洛拉了拉白傅恒的衣袖:“哥哥, 我们先去找唐总吧。”
靳辽看到陶洛往别的方向走去,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向冷酷的心此刻像是燃着一把火,逼得他不自觉地向前走。
突然,陶纸扯住了他的衣袖。
“靳总, ”陶纸咬着唇瓣、眉眼低顺、他试图模仿陶洛的神态来挽回靳总,“你要去哪里了?”
但下一秒,指腹夹着的衣领随着主人的离开而被抽走。
靳辽依旧是一步步走向了陶洛的方向。
陶纸脸上的温柔神情渐渐裂开。
他此刻内心有无数个疑问,但此刻恐惧和愤怒涌上心头。
大师说自己今晚不会有问题的, 为什么陶洛会安然无恙地过来?!!!
表哥是想来害死自己吗?!
陶纸气得浑身颤抖, 自己不瞎,靳辽的反应一看就知道邪术对他不再起左右了。
他的一切正在慢慢回笼。
陶纸不敢相信,只能再安慰自己,继续忙活下一步。
自己最不好控制的人就是靳辽。
靳父的阻拦,靳辽有为了陶洛但没有为他陶纸孤注一掷的勇气。
陶纸紧随其后, 大步朝着陶洛所去的贺倡方向跑去。
贺哥一定会帮自己的!
这几年,最为自己尽心竭力的人便是贺倡此人!
此刻的唐总还在看直播。
这直播可比这无聊的聚会有趣多了。
直播间的网友在混战, 上热门了,观看的人数陡然剧增。
曝光率上去了, 直播间来了陶纸的粉丝和黑子,还有看热闹不限事大的热心吃瓜群众。
刚才陶纸的粉丝还在骂陶洛。
“小纸就是被冤枉的,那个陶洛要出道踩在表弟吸血,好让我心疼啊。”
“什么,陶洛还来聚会了?”
“他怎么有脸过来的?!”
“嘿嘿嘿,小纸的护花使者赵凌这一次也来了,往死里揍他们一顿。”
唐总刚才抬头看了一眼,人太多了。
他本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挤进去去找陶洛,可是直播间里还有人喷脏。
“陶洛他犯贱,活该,他以前没有好人缘是他自找的啊,和他一起玩的都犯贱。”
“陶洛听说还去勾引过贺倡,听说被贺倡赶出去了。”
“长得不好看,丑人多作怪。”
“当初他怎么就不一口气死掉?然后化作厉鬼被白傅恒杀了,一了百了。”
唐总自从误入了这个直播间后,每次想要退出去,但越想越气。
大家吵闹到不可开交时,直播的up主在人群中往前挤,终于被他找到一个视野良好的地方。
当镜头转移到陶洛身上那一刻,直播间诡异地沉默了一秒钟。
直播间一溜地“卧槽”。
“为什么这种私拍的视频比陶洛之前要上镜多了!”
“对不起,我承认刚才说话有些许冲动了”
“刚才谁说陶洛丑的?”
唐拯也终于看到了陶洛,惊呼起来。
唐拯意识到陶洛的邪术破除了,拿起手机给贺倡看:“贺倡,你看,陶洛!”
贺倡头又开始无端地疼起来:“我不想看,头疼的很。”
有什么好看的。
此刻,白傅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唐总。”
贺倡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白傅恒后眉心紧蹙。
随机,贺倡看到白傅恒身后的人探头出来,发丝在空中晃了晃。
陶洛看到了唐总,但对唐总旁边的男人没有印象,自己好像是见过他的。
他叫做……
陶洛远视贺倡,此刻照相机的灯光不停地闪烁,刺得人眼睛恨不舒服。
于是陶洛躲在白傅恒的背后,冲着在场的众人莞尔一笑:“初次见面,你们好。”
贺倡大步走到陶洛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两个人四目相对。
贺倡可以感受到从陶洛肌肤上传来的柔嫩触感。
肌肤和肌肤互相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陶洛下意识地抬眸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微颤,让贺倡心口像是被小刷子扫过一般。
贺倡刚才还在想,如果陶洛过来破坏陶纸的宴会,自己不会口下留情。
刚才,他还想说陶洛怎么有脸过来的?
他一个陶家的少爷到处勾引男人,简直是给陶家丢人现眼。
他什么都要和陶纸抢,就像是影视作品中的恶人。
所有人都不喜欢他。
贺倡怔忡地凝视着陶洛,瞳孔震颤。
潮水般的记忆疯狂地涌入。
“为什么?”
贺倡揭开了脑海中虚假的记忆,看到了真实的陶洛。
他读书时喜欢骑自行车,陶洛又学不会,于是自己天天搭着他去学校。
陶洛每次都会熟练地坐上后座,然后抱住自己的腰。
从斑驳树叶间洒落的阳光,落在了陶洛的眉眼之间……
陶洛跨坐在自己腰肢上,泡在浴缸里一点点地给自己擦身体的事情。
陶洛浑身湿透,衣服黏糊糊地腻在他的身体上,发梢滴着水。
他在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时,眼神怯懦,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搞清洁。
可是后来的陶洛,成为了众矢之的。
大家都认为他恶迹斑斑,可圈可点。
贺倡也是这般认为的。
陶洛指着陶纸想出来的曲子,理所应当地说:“这是我先想出来的。”
陶洛和陶纸起争执,他把陶纸从楼上推下来,害人打了两个月的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