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舍不得
晚间,楚子墨坐在窗前看着手上的银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窗外柳树被夜风吹的乱摇。
“子墨…”一阵敲门声将楚子墨的思绪唤了回来。
楚子墨打开门,见是秦皓熠一愣,“二哥?你没回宫?”
“我看你收到这跟银鞭的时候就不对劲,你怎么了?”今日他可是没放过楚子墨那错愕伤感的眼神,可是为何会有那种眼神?还有那人怪异的很,不像是越南国的人。
“无事,只是有些熟悉罢了。”楚子墨摆摆手,转身将银鞭放在桌上。
“熟悉?子墨,今日那人处处透着怪异,还是你之前见过他?”秦皓熠将那银鞭也拿在手中,却怎么也看不出异常之处。
“没有,我从未见过此人。但不知为何,他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这银鞭,捏在手中会有些难受,还有些心疼。”楚子墨叹了口气,随后又道:“二哥,你也不知道此人是何人吗?”
“他看着不像越南国人,如果下次你还见到此人,你定要离他远些,我先查查他到底是哪里人士,送你银鞭又是什么目的。”
楚子墨只得点点头,窗外吹进来的夜风有些冷,让他不自觉的拢了拢衣服。
“夜露风寒,子墨早些休息。”说完秦皓熠就离开了楚子墨房间。
楚子墨看了眼随意摆在桌上的银鞭,找了个盒子将它收了起来,这才上床休息。
住在客栈的墨临渊看着手上一直发亮的寻魂珠,他确实找到阿卿了,可是只是阿卿的其中一魂,看来三魂确实分开了,那照这样下去,他要去不同的地方找了。
但是这个时空裂隙根本不好开,若是走错了就回不到这里来了,现如今只能一魂一魂的找了。
不过,看今日那越南国二皇子对阿卿很不一样,就单是这一点他就不能离开这里。
翌日,楚子墨起的比较早,坐在院中晒太阳,早间的风吹的还有些发冷,楚子墨又进屋披了件白色的披风才出来继续晒太阳。
“世子,有位墨公子递了拜帖说是要见你。”管家一进院子便看到楚子墨闭着眼眸在晒太阳,晨间的太阳光洒在他身上,如同发光一样。
“墨公子?”楚子墨细细想来,他好像没有什么姓墨的朋友。“他可说有何事?”
“带了些药材来,王爷已经在前厅了,小的还没听个仔细,王爷就让奴才来叫你。”管家低着头,不敢再看楚子墨。
“行吧,等我换件衣服,这身衣服上染了药味。”说完楚子墨便进了房间。
前厅,墨临渊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端着茶杯看向上方坐着的靖王。“令公子的病从小带来的?”
“正是,不知墨公子可否替他看下。”靖王道,今早就接到这人的拜帖,说是他能医子墨的病,他靖王府向来对这些医者递的拜帖从不拒绝。
“待会我会替令公子看。”墨临渊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来这个地方之前,他跟着洛师叔学了些简单的医术。
“父王…”楚子墨依旧是一身白衣从门外进来,看到墨临渊时愣了一下,随后朝墨临渊作揖了一下。
“世子。”墨临渊也起身朝楚子墨作揖了一下。
说完墨临渊朝楚子墨走了过去,抬手替他把了把脉。随后皱起眉头。
“如何?”靖王也站起身来,看着墨临渊皱起的眉头,也不由紧张起来。
墨临渊将楚子墨的手放下,看了眼楚子墨,依旧是苍白的脸色,让他想起师尊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
或许是因为三魂分开的原因,楚子墨现在脉搏时有时无,就好像一个将死之人,可惜他医术本就是现学的,根本不知他还能活多久。
墨临渊说道:“王爷,有没有空房,我需要替世子进一步诊断。”
“有。”靖王一听,连忙让下人带着他们二人去了楚子墨房间。
“我与世子在里面期间,万不可让人来打扰。”墨临渊又道。
“好。”靖王连忙点头,转身吩咐一旁的下人。“你派些人来守着,一个人都不许来打扰。”
“是。”
二人进到房间,墨临渊转身将门反锁了起来,顺手用灵力化了一道屏障。
而楚子墨也将他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墨公子这是?”
“接下来至关重要,我断不会让意外发生。”墨临渊道。
他要给楚子墨输些灵力,虽然只要楚子墨一死便回了一魂,但这人毕竟是师尊,他面对师尊这张脸,也舍不得让他死去。果然,这就是师叔所说的生离死别,他现在就舍不得师尊的一魂就这样死去,那到时候若是楚子墨真的死了,他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谢墨公子…”说完楚子墨便照着墨临渊的话盘腿坐在床上。
而墨临渊也坐上了床,双手扶着楚子墨的后背,将灵力一点一点的输入他的体内。
他在干什么?墨临渊心想,只要眼前这人一死,师尊被救活的几率就又大了一分…
可是眼前之人就是师尊啊…
若是他现在一掌将楚子墨打死,用锁魂珠将魂魄收回,回了蓬莱,再继续找第二魂岂不是更好?
可是…他舍不得,再说这时空裂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打开,若是他现在将楚子墨打死了,他岂不是又一次杀了师尊?
就在楚子墨身体渐渐感觉好些的时候,墨临渊突然一口鲜血吐在了他的白衣上,楚子墨连忙睁开了眼睛:“墨公子?”
“闭眼,什么事都不要想。”墨临渊也有些后悔,他怎么可以在输灵力这种关键时刻胡思乱想?若是走火入魔了,师尊到时候醒了又要怪罪他。
墨临渊也不再继续想刚刚那个问题,现如今眼前之人也是师尊,他不会再亲手杀了他,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他,毕竟他真的舍不得。
“靖王…”秦皓熠来的时候靖王爷还在房门外等着。
“二皇子。”靖王朝秦皓熠行了个礼。
“子墨呢?”秦皓熠见楚子墨房外守着那么多下人,连忙问道:“是不是子墨又出什么事了?我今日从皇宫带了几位太医来,让他们给子墨看看。”
靖王知道自家儿子与二皇子关系要好,连忙摆摆手:“二皇子误会了,墨公子正在替子墨医治。”
“墨公子?”秦皓熠眯了眯眼,他从未听说过什么墨公子,就连昨日送银鞭那人他都查不出那人的底细,现如今又凭空冒出个墨公子?
“是从何而来的墨公子?”秦皓熠又继续问。
靖王也愣了一下,他只顾着子墨的病情,竟然没问那墨公子的来历,若是真的对子墨有什么图谋不轨,那现如今糟了。
“快开门…”秦皓熠也有些着急,连忙吩咐下人将门打开。
靖王也有些担心,便不再阻止,哪知那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秦皓熠令下人将门撞开。
门是撞开了,可不知为何,房门竟然一个人也进不去。
“什么妖术…”秦皓熠从一边侍卫手中夺过剑就乱砍。
墨临渊自然也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可楚子墨是个凡人,不同师尊的那副身体,身上没有任何灵力,若是此刻被打断,那他可能将会承受不住这灵力,爆体而亡。
靖王,秦皓熠二人在门外将屋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楚子墨是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楚子墨白衣上有刚刚墨临渊吐的那口鲜血,他们以为是楚子墨自己的,更是着急。
墨临渊只得加快时间,将灵力输送到楚子墨身体里,或许是因为这时空裂隙的原因,墨临渊的灵力大大减小,再加上刚刚受外界干扰,他连吐了好几口鲜血。
灵力输的差不多的时候墨临渊才收回手,而屏障还没有收回,靖王秦皓熠二人只能站在房门外干着急。
现在的墨临渊灵力大大削弱,屏障也坚持不住多长时间就被秦皓熠用剑劈开了。
“抓住他。”秦皓熠拿着剑命令一旁的侍卫,一起围在了墨临渊身边。
墨临渊看着此时的场景,与当日他在蓬莱时一模一样。
“抓我?你们恐怕还没那个机会。”说完墨临渊便使用灵力离开了靖王府。
“妖术…一定要抓住他。”说完秦皓熠与靖王二人连忙去看楚子墨。
楚子墨也悠悠转醒了过来,他刚刚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可是现在又想不起来。转头看了看,全部人都在,唯独没有那位墨公子的身影。“那位墨公子呢?”
“我一定会抓住他,他定是什么妖孽,竟然对你使用妖术,子墨,你现在感觉如何?我从皇宫带了太医来,让他给你看看。”
楚子墨没有说话,任由着太医给他诊脉,他也能感觉到,现在跟以前对比,确实好多了。只是,他刚刚看到那位墨公子的动作,莫非那墨公子真是什么妖孽?
“奇怪…”其中一个太医道。
“怎么了?”秦皓熠连忙开口问道。
“世子这脉搏,以前是若有若无,现如今竟是如此强劲,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丝毫没有什么生病的迹象…不知是何人给世子医治的,我定要与他探讨探讨。”
“是那位墨公子?”靖王连忙转身看向一旁的下人。“你们赶紧去找,刚刚误会了墨公子,现如今一定要将他找到赔礼道歉才是…”
第16章 想学武么?
几天后,楚子墨身体越来越好,感觉像是以前从来未生过病一样,他坐在院中,吹着晚间的凉风,有多少年他都不曾这样了…
沉静的夜里总是会胡思乱想,他又想到这几日做的怪异的梦…
他依稀记得几个片段,蓬莱仙境,拜师,还有喜欢了一个人…只是他根本记不得那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世子如何了?”
楚子墨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是一身黑衣的墨临渊坐在墙头,本是狂傲不羁,可眼中又多了些看不明白的深情…
楚子墨连忙站起身来,道:“那日多谢墨公子,父王这几日一直在找你,想为那天的不敬赔礼道歉。”
“无碍,师尊一直教导我,这些小事万不可与他人计较。”墨临渊一边说一边从墙上跳下,走到楚子墨面前替他把了把脉。“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无事,倒是墨公子,那日听父王说起,你可是受了伤?”
“无碍,一点小伤罢了。”墨临渊摆摆手。
“还有,弱冠礼那日,墨公子送的礼物太贵重了,还是收回去吧!”说着楚子墨便要进房间去取那银鞭。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而且那本就是你送我的,如今我再送你,岂不妙哉?”
“我送你的?”楚子墨不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他从小如同一个深闺女子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得到如此精致的银鞭。
“罢了…”墨临渊叹了口气。看着风中摇曳的柳树,呢喃道:“夜柳摇曳生姿态,悦君难忘相逢人。”
“悦君难忘相逢人?莫不是我与墨公子那故人长的相像,墨公子将我与你那位故人弄混了?”楚子墨道。
“不是相像,你就是那位故人…”
“那公子这诗……”
墨临渊笑笑,继续道:“后面还有几句,蓬莱仙山曾几和,故人即是相逢人,蚀骨银鞭唤久长,白衣萧瑟迷墨郎。”
“这诗…”楚子墨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在意诗末尾的那两个字,他在意的而是蓬莱两个字,那他的梦…“墨公子,我有一事想请教…”
“世子你说…”
“我这几日一直在重复…”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来的秦皓熠打断了…
“二哥?”楚子墨没有继续在说,而是转身走向秦皓熠。
墨临渊看着楚子墨那自然的动作,难不成真像百姓们所说他们二人互相喜欢?
“墨公子,那日有些得罪了…”秦皓熠道。
这句话说的一点道歉意思都没有,墨临渊也懒得跟他摆笑脸,并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楚子墨。“不知世子可否在府上安排间住处,此次我来带的银两并不多…恐怕住不成酒楼了。”
“自然可以。”楚子墨连忙安排下人收拾了间厢房,带着墨临渊便去了。
而墨临渊离开的时候还转头看了楚子墨一眼。
秦皓熠将那眼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墨公子眼里有多少深情他还是看的出来的,怪不得突然送子墨银鞭,怪不得来帮子墨医治,原来是另有所图…
“子墨,二哥说的话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觉得这位墨公子不是什么好人。”
楚子墨不明白,问道:“可是,二哥,我的病是他医治的,他还送了我那银鞭。”
“子墨,你太善良了,他肯定是另有所图。不然他怎么会又替你医治,又送你鞭子的。”
“二哥多想了,应该是他将我与他的故人弄混了,才会对我这么好,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楚子墨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骗你的,子墨,你就听二哥一句劝。”
楚子墨摇摇头,“二哥,我也觉得那墨公子熟悉的很,就算他对我另有图谋,可他图什么?我只不过是一具病秧子身体罢了。”
秦皓熠见楚子墨如此执着,只得叹息:“罢了,那你一切小心。”
说完便离开了靖王府。
楚子墨也早已经忘了他要问墨临渊的问题,也转身回了房间。
“出剑吧!师尊…”
“我不是教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