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人却说:“他生于皇族,也是皓月帝王的第一人选,受天道保护,立下封印之人本就逆天而行,如若要毁他,整个镇子必须跟着陪葬。”
“唯一献上可口的祭品,方能短暂安抚。”
也是从那一天起,镇子每十年就会进行一次祭祀活动,祭品包括但不限于牛羊、童男童女、甚至是漂亮的处女。
每次献祭之后,镇子就能平安一段时间。
直到他们这一代。
社会发展快,外面的世界太过诱人,没人愿意永远呆在这方寸之地。
为了后代,镇长再次请了高人。
高人做法后,要求镇上必须找纯阴之体之人献祭,最好是以结阴亲的方式将其埋入封印太子的山中。
方可保镇子百年安宁。
可纯阴之体太过稀缺,百年难得一见,从陆文洲五岁到二十岁,这才在学校遇到了洛寻。
他立马打电话告诉了镇长,镇长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其骗过去。
为了补偿陆文洲,他们会集资给陆家一大笔钱,足够他毕业后在外好好创业。
百年,足够未来好几代的人平安。
为了钱,也为了能够长久离开镇子,陆文洲选择欺骗洛寻。
而最好的欺骗方法,就是感情。
……
第四章 夜半时分,鬼王来袭
其实在看到洛寻活着回来时,陆文洲除了震惊,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高兴。
如果能保镇子百年平安而洛寻又不用死,那自己不就不用背负杀人害命的罪名了吗?
只是他很疑惑,洛寻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呢?
回过神来,陆文洲想要去哄一哄洛寻,想要得知他是如何从棺材里逃出来的,可电话突然响起,拿起一看,竟然是他父亲。
出事了吗?
又看了眼洛寻,陆文洲走出宿舍,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文洲,出事了。”
“怎么了?”陆文洲心中一慌,心说难道镇长也知道洛寻还活着吗 ?
可父亲却说:“山中封印被破,鬼王的棺椁空了,你带来那名祭品的尸体也没了踪迹,镇长请了高人来看,说是………说是鬼王提前破封而出了。”
“还说……”
“还说什么?”陆文洲紧张得浑身发抖。
“还说鬼王一出,同乐镇必遭屠镇,你就呆在学校哪里也别去,也不要回来,镇长已经连夜送年轻一辈的孩子出去了。”
“不论如何,哪怕只有十年安稳,也要保住一丝血脉啊!”
这……
之后父亲再说什么陆文洲已经听不到了,他只觉浑身冰凉,满脑子都是洛寻活着回来的模样。
鬼王破封而出,那洛寻……
因为不是镇上之人所以被放过了吗?
还是说,是因为洛寻的存在才导致了鬼王提前破封印?
那提议的高人呢?
他知道吗?
还是说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
放出鬼王,毁灭同乐镇!
……
当陆文洲颤颤巍巍走回宿舍时,洛寻已经没哭了。
他正坐在床沿,抱着小枕头发呆。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对于洛寻是如何逃出棺材的问题已经不在关心,他在意的是,自己快要死了。
默默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陆文洲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才二十岁,他真的不想死。
……
晚间。
之前在医院,洛寻都没好好洗过澡,回到宿舍,自然要好好清洗一番。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刚褪下衣服,就见他后腰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块红色印记。
拳头大小,看起来像朵花。
仔细摸去,既不是刺青也不是疤痕,反而像是长进了肉里似的,不疼也不痒,当然,也搓洗不掉。
“难道是他留下的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洛寻喃喃自语:“占有了一次还不算,还要留下印记,方便以后寻找吗?”
摸着印记,洛寻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洛寻你好了没?我要上厕所,”突然,门外传来室友的催促声,打断了洛寻深入骨髓的恐惧。
“好……好了。”
快速冲洗干净穿上衣服,洛寻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就见门口正站着个身材适中、模样清秀干净的男孩。
男孩叫左小轩,和洛寻一个系,并且喜欢陆文洲。
错身而过,就在洛寻抱着脏衣服离开时,左小轩突然问:“你和陆文洲分手了?我刚看他在哭。”
“嗯。”
洛寻不想纠缠,匆匆回了宿舍。
这几天遇到了太多事,他不管心理还是生理都很累,躺在熟悉的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根本没心思管陆文洲是不是真的在哭。
就算真的在哭又如何?
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也不稀罕。
然而就在洛寻睡得迷迷糊糊间,他只觉身体一沉,放佛一块巨石突然压在了他身上。
鬼压床吗?
洛寻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想醒,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直到一抹彻骨的冰冷将他围绕,瞬间将他从温暖的被窝传送到了北极极寒之地。
他不由一阵战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突然,嘴唇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碰,触感有些像手指。
耳边若有似无的气息缓缓回荡,似醒非醒的洛寻听有人似乎在自己耳边说:“再等几天,本王就来接你。”
什么?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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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当温暖再次席卷全身时,洛寻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随之身上一轻,他猛然醒了过来。
看向窗外,天快亮了,而左小轩和陆文洲,还有另一位室友都还在睡。
……
第五章 男版妲己
想起刚才的梦,洛寻急忙拉开被子查看,幸好睡衣还在身上,并没如他所想那般被人解开。
不过……
内裤为什么黏黏的?
摸一摸,还有些湿。
他是梦遗了吗?
洛寻轻脚轻手爬下床,找出干净的内内,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可脖颈上的一抹红色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怎么有点像吻痕?
下意识的,洛寻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小菊花。
有点黏,但并不痛,也就证明没被人糟蹋过。
再说了,这所大学虽不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但治安也很不错,不至于有人能偷进宿舍对他进行……
宿舍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先排除陆文洲,再排除喜欢陆文洲的左小轩。
至于最后一个?
第四位室友叫柯少彬,是个很有钱的富二代。
但人家却没有富二代的毛病,平易近人不说,对他们三个屌丝,特别是对自己这个孤儿,那是相当的照顾。
自己没钱吃饭时,他总是假装买多了吃不完分自己一份。
看自己冬天穿得不厚,他也会假装高傲的把羽绒服或者大衣,甚至是毛衣丢给他,说是买小了,穿不了。
但其实都是店里买的大牌,又怎会尺寸不合?
说白了人家就是想帮他。
所以说,柯少彬喜欢自己倒是有可能,迷/奸?
绝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有外人进来,又不是宿友,那肯定就是自己做梦了。
“一定是做梦,绝对没错。”
也许是回忆太过痛苦,洛寻选择性的忘记了在同乐镇的事。
三两下洗干净内裤,看天色渐亮,洛寻也没了继续睡的心思,便拿着本专业书到阳台翻看。
直到其他三人都起床。
刚分手,洛寻和陆文洲还处在尴尬期,自然不可能再像往日那般同进同出。
洗漱完,陆文洲选择独自离开。
左小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抱着书追着陆文洲而去。
洛寻也不在乎,只是招呼柯少彬一起去吃早饭。
他们宿舍都是一个系,课程也差不多,平时也习惯一起出行。
然而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中午时分,一位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打扮得十分精英模样的中年男人在去食堂的路上拦住了两人。
柯少彬下意识将洛寻挡在身后,语气不善,“你谁啊?想干什么?”
男人没搭理柯少彬,只是对洛寻说:“先生就在附近一家咖啡厅,让我过来接你。”
“带路吧。”
洛寻毫不意外,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歉意看向柯少彬,“柯少你自己去吃吧,我有点事。”
“不是……”
柯少彬有些懵,“什么先生?洛寻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没有,是我认识的人,你不用担心。”
安抚的对柯少彬笑了笑,洛寻跟着中年男人向校外走去。
然而洛寻没想到的是,陆文洲和左小轩也正好准备出去吃饭,恰好就在校门口看他上了豪车。
“洛寻不是孤儿吗?怎么会认识开宾利的人啊?”左小轩意有所指。
“不知道。”
敷衍应付一声,陆文洲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
事到如今什么洛寻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同乐镇的一份子,自己快要死了。
可他真的不想死。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大好的未来等着他,这让他如何甘心?
“文洲,陆文洲。”
左小轩叫了两声,可陆文洲头也不回,不高兴的跺了跺脚,“难道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洛寻傍了大款?那可真够贱的。”
不过……
嘴角一勾,心思一动,左小轩急忙打车追了去。
如果能拍下证据,那洛寻和陆文洲就真的再无可能了。
……
来到咖啡厅,洛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高定,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还戴着名表,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是个有钱人。
他是谁呢?
不是什么想要包/养洛寻的大款,而是洛寻的亲生父亲,京都还算排的上号的富商——单启豪。
就在去陆文洲老家前几天,单启豪找到了洛寻,并拿出亲子鉴定,证明洛寻就是他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
说是因为当年在医院被抱错,这才导致洛寻流落在外。
然而可笑的是,单启豪找洛寻并不是为了父子团圆,而是为了联姻。
呵!
真是狗血又可笑。
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洛寻径直走了过去。
而单启豪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洛寻,因为这张脸和他记忆中发妻的脸极其相似。
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瑞凤眼、眼波入水、灵气非凡、看上去相当的勾人心魄。
但他又失不男子的阳刚之气,整体看上去既有少年气又不失魅态。
他五官轮廓分明,线条流畅,鼻子眉骨高挺,嘴角厚薄适中,嘴角微微下垂,是克制的清冷感。
这种脸型很适合做出反差表情。
笑起来即是奶萌治愈系,冷起来即是疏离清贵感。
这张脸要是放在娱乐圈,说一句男版妲己也不为过。
只是可惜,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生。
……
第六章 夜半时分,鬼王再次来袭
在单启豪对面坐下,洛寻小声问:“单先生找我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听洛寻叫自己单先生,单启豪微微不满。
“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洛寻毫不犹豫起身就走,单启豪急忙将人一把拽住,“好了好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本以为在孤儿院长大的洛寻应该柔弱好拿捏,没想竟如此刺头。
其实洛寻不是刺,他只是对未来没什么期盼罢了。
他不干净了,被有可能是鬼的东西睡了,就算以后遇到的对象不介意,他自己也会觉得恶心。
不出意外,他这辈子都只能一个人过了。
孤独终老吗?
他的人生就这样毁了。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怕好期待的呢?
大不了就是一死。
单启豪也看得出,洛寻就如当初的发妻一般,看上去柔柔弱弱,内里固执得可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不得不立马软了态度。
“我知道你怪我,但这些年我是真的一直在找你,可Z国这麽大,想要找个孩子也是真的很困难。”
“要不是之前有熟人无意间看到你,我都不知你竟然来了京都。”
这话倒是没错,洛寻是上了大学才来京都的。
他所在的孤儿院很偏远,坐高铁都要六七个小时,要是坐火车的话,起码得二十多个小时。
想到这里,洛寻又坐了下来。
一看有戏,单启豪再接再厉。
“跟爸爸回家吧,亲事慢慢再说,你要是实在不愿,爸爸也不会逼你。”
“你妈妈也是因为找不到你才病死的,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她住过的地方吗?不想摸一摸她用过的东西吗?”
“……”
洛寻犹豫了。
他并不稀罕单家,也不想以此进入豪门。
可如果真如单启豪所说,妈妈是因为找不到自己才病死的,那他至少应该回去看看,能拿到妈妈的遗物或者照片也好啊。
起码让他有个念想。
单启豪又说,“你要不愿意住在家里也没关系,你可以继续住在学校,爸爸都不逼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