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红主播修炼手册[电竞][玄幻科幻]——BY:牛油果酱
牛油果酱  发于:2022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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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臻:“?”
  见余臻一副懵懂的样子,钟楚杭笑道:“寒叔的意思是你应该跟着我叫。”
  余臻慢半拍反应过来后,有些窘迫地看了钟楚杭一眼,在后者的笑容下,他愈发不好意思了。
  此时的余臻,心中满是卧槽……
  钟寒怎么会知道我们两的事?难道钟楚杭跟他说了?但是我们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吧。
  最多就有那么一丁点暧昧?
  为什么现在的氛围变得像是见家长……
  钟寒并不知道余臻发自内心的灵魂疑问,似乎颇为感慨:“阿杭都带你来见他了,可见你对他是特别的。”
  顺着他的眼神,余臻看了过去……
  就在钟寒的身后,柚子树底下,余臻刚才没有看见的盲区里,
  一块并不起眼的大理石墓碑就静静的立在那儿。
  石碑前没有金箔香烛,倚着一大捧绣球花还有一瓶开了盖的2010年份的波尔多,干干净净。
  要不是碑上的铭文,余臻可能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块墓碑。
  碑上的字不多——
  “钟雪”
  “1986-2002”
  “二哥钟寒立”
  余臻在碑前怔住了,
  不是因为惊异于他们口中的“小雪”是个死人,也不是没想到钟寒还有个弟弟,钟楚杭还有一个小叔——
  他注意到墓碑最上方,有五个没有上漆的英文字母。
  CLOCK。
  钟楚杭走到余臻身边,将他买的花束放下,一手搭在墓碑上,手掌轻柔地在墓碑铭字上摩挲:“小雪,正式认识一下,这是我喜欢的人,余臻。”
  被叫到名字,余臻回过神来,看向钟楚杭,
  “余臻,这是我的小叔,钟雪。”
  看着余臻发呆的样子,钟寒笑道:“你听这个名字是不是还以为是姑娘啊。其实这名字原本来真是给妹妹准备的,妈妈怀他的时候已经四十好几了,一心想生个闺女,结果还是个男孩,赌气用了这个事先想好了的女名。小雪他从小就想改名字,结果……”
  钟寒说到最后,叹了口气,“结果到最后,一直也没改成。”
  余臻似乎没有听见钟寒的话,嘀咕了一声。
  钟寒没听清,“什么?”
  “……他,他是Clock。”余臻不可置信,声音有些打颤。
  钟寒沉默了。
  余臻转而看向钟楚杭,后者点点头。
  “就算再没有别人知道他躺在这个地方,但我认为至少你应该认识他,知晓属于他的生平。”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寒哥,不”余臻立刻改口,“那寒叔呢?”
  “小雪是个电竞天才,而我,不过算个经纪人。”
  钟寒摘下口罩,
  口罩下的皮肤格外得白,片状的灰白色伤疤格外显眼,从脸颊两侧蔓延到下巴。
  他扯动嘴角,无奈地笑笑,疤痕刺目将笑容衬得僵硬。
  “就像这副口罩一样,虚名背负得久了,脱下来就特别的不习惯。”钟寒语气“不知道以后下去见面了,小雪会不会怪我抢了他的荣誉。”
  “他不会,”钟楚杭声音低沉,“当年的那场火,情势何其的凶猛。你拼死去救他,无论结果如何,以他的性子,都不会怪你。”
  余臻完全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一脸迷茫。“那寒叔为什么要用他的身份呢?”
  钟楚杭摇摇头:“不是寒叔用了小雪的身份,是小雪用了寒叔的。”
  余臻愈发的听不懂了。
  “当时TB是国内最为顶尖的战队,小雪急于加入战队,于是用了寒叔的身份证,这才有了CLOCK。所以从法律上,CLOCK的身份的确属于寒叔。”
  “那…那为什么不公开呢?”
  钟寒叹了口气:“那时候未成年不得加入电竞职业队,更别说参加国际赛事了,都是违法的。那么大的负面新闻TB肯定要强压下去。可那时候都是毛头小子,出事后,TB以巨额违约金胁迫我,最后这件事情还是被藏下了……”
  余臻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此大的反转,整个人怔在了当下。


第82章
  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余臻的接受范围。
  就在余臻消化这爆炸的信息量时——
  “啐, 我当能劳驾你们两个大人物探望的是什么达官显贵, 原来是来给这个小畜生上坟。”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山道上传来。
  那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还算清爽, 只是一双凹陷的眼睛和深深的法令纹将他糟糕的精神状态暴露无遗。
  这人态度嚣张,话语间对死者十分不敬。余臻正想开口反驳, 却见离那人更近的钟楚杭罕见地按捺不住了,只是被钟寒熟练地拦下。
  那人连正眼都没瞧过在场的三人, 不紧不慢地径直走到了墓前,弯腰抄起地上开了瓶的红酒, 灌下一大口,含在嘴里漱了漱,“噗“的一声直接吐在了地上,“啊呸,什么破洋玩意儿。”
  将瓶子换了手, 那人转而倚在墓碑上,两指拎着瓶口慢悠悠地晃着酒瓶, 侧头斜睨着碑面上的字, 咂砸嘴, 开口道:
  “整座山都是你的墓地,想想老子百年之后都没有这种待遇。好福气啊!真是好福气!”他拍了拍碑身, “当年老爹老母把你当姑娘疼,二哥把你当妹妹护, 就连,”中年人顿了顿,抬眼瞟了瞟钟楚杭方向, “就连死后都有侄子都把你当亲爹供奉着。”
  “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中年人反复念叨着,又喝下了一口他喝不惯的洋酒,继而从裤袋里掏出半包烟,抖搂出一根后放回口袋,又在身上摸索了半天,这才终于正眼看了在场的其他三人。
  他转转手上的烟,冲钟寒微抬下巴:“二弟,借个火。”
  钟寒重新戴上口罩,摆手:“我戒了。”
  那人继而将目光投向余臻。
  余臻正诧异地打量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余臻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
  “伯父,那个我也不抽烟。”
  余臻内心再次承受了不小的冲击。
  这个人管钟寒叫二弟,那他岂不是……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钟楚杭,只见钟楚杭神色戒备。
  这个关系并不难顺,钟寒的大哥,应该就是钟楚杭的父亲。
  余臻试图从他保养得不太好的面孔中找出与钟楚杭相似的痕迹。然而,上了年纪的五官有些走样,再加上常年的烟酒腐蚀,更是使他的气质和钟楚杭相去甚远。
  余臻硬是在两人身上看不出一丝重合的痕迹。
  钟严借火无门,只能将目光放到了在场的最后一人身上,刚张嘴,“……”还未开口,却被钟楚杭打断。
  “如果你想抽烟,可以下山。”
  语气毫不客气。
  其实从他出现,钟楚杭就没有过好脸色。父子俩的关系可能不好,这点余臻也隐约猜到了。但万万没想到对谁都以礼相待的钟楚杭,对他爸爸会是这个态度。
  钟严可能也没想到许久不见的儿子,回老家第一件事不是来看他,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一副连见都不想见他的样子。
  这要是放在平日,按他的脾气早就开腔骂人了。
  他夹着烟的手指在空中微微发颤。瞪圆眼珠盯着钟楚杭,似乎想让后者收回这句话。然而钟楚杭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最终他眼神也软了下来,从鼻腔重重喷出一口气,将烟放回了口袋。
  “回家了也不来个电话。”钟严自言自语般嘟囔了一句。
  “家?”钟楚杭冷哼一声,“我不记得我在这里有家。”
  “你什么意思?”钟严的脸色立刻挂不住,指着墓碑低吼道:“当你老子也进棺材了?”
  钟楚杭默不作声,对父亲的愤怒丝毫不为所动。
  钟严从儿子处得不到回应,转而换了一脸悲伤的表情对钟寒道:“二弟,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钟寒知道大哥要面子。拍拍他的背,点了几下头算作安抚。
  结果钟严喝口酒平复好了情绪,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钟楚杭来:“小崽子我跟你说,这做人不能忘本,你现在是荣华富贵了,但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们两相依为命的日子吗……”
  钟严看钟楚杭低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存悔意,便继续道,“我们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你妈走的又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成为现在这样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你觉得我容易吗?”
  本来大哥唠叨几句倒也还好,钟楚杭不一定和他计较,但钟寒一听到他提到了大嫂,立刻警觉事情要糟……
  钟严被钟寒捏了下手臂,吃痛的同时还在继续帮他儿子追忆童年:“……想当初,你的初中课本还是我跑过五里路问隔壁村的老王借的呢……”
  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钟楚杭,突然接道:“有一天你心情不好全给撕了,后来人家要你还的时候说被我不小心玩火烧了。”
  钟严似乎早就忘记了还有这茬,愣了一会儿,犟着脖子道:“瞎说,给你借的书,我平白无故撕它干什么。”
  “你撕书需要什么理由吗,你这次把人打进医院有理由吗,你施暴从来不需要理由。”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更何况钟楚杭还是大明星,肯定更加容不得污点。
  钟严万万没想到,在有外人的场合下,钟楚杭居然会揭他老底。
  虽然并不知道余臻是谁,但是此时,钟严已经有点慌了,眼神虚浮,随口胡诌:“是那个人先动手的,我是忍无可忍!”
  “喔,那为什么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钟严目光闪烁:“我……”
  钟楚杭背过身去:“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在小叔面前弄得那么难堪。”
  钟严拔腿想走,火气却无处可泄,想来想去觉得在儿子面前就这么夹着尾巴跑路也太憋屈,飞起一脚将墓前尚未拆开的蛋糕踹翻:“死人过个狗屁生日。”
  钟严这才觉得舒服好多,转身就走。
  被钟楚杭的长臂拦下。
  “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走的吗?”钟严也懒得装慈父,语气颇为不耐。
  “酒放下,”钟楚杭声音中愠气浓重:“道歉。”
  “喝,道歉?”钟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墓碑数落,“小兔崽子活着的时候就尽给家里惹麻烦,从来没听他道过歉,好不容易死了,带走了老娘拖垮了老爹,真到了底下相见那天,我还要让他给我磕头谢罪呢。”
  “蛋糕是余臻带给三叔的,你需要向他们两个人道歉。”
  钟寒知道钟严的脾气,是万万不可能向别人低头的,更别说朝他原本就最不待见的三弟和素未谋面的小辈。
  冲余臻摇摇头。
  余臻震惊于钟楚杭家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接受到钟寒的眼神后,立刻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没事没事,我没事……”然而,他干巴巴的应答并没有缓解场上剑拔弩张的氛围。余臻小心翼翼地拉过钟楚杭的手,“杭哥,蛋糕可以再买,伯父也是一时生气,你也别太较真了。”
  钟寒也将钟严往后拉了一步:“大哥,你也是,都是自家人,犯不着。”
  钟严仍旧忿忿不平:“一个两个的都是冤家,哪里像是自家人。”
  “好了,大哥你也少说几句,我说句公道话,这几年阿杭该孝敬你的分文不少,你如果责怪他不来看你,原因你心中也有数,不必多言。”
  钟寒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似乎想给这场闹剧做个了结。
  钟严闻言后,一时间也无法反驳。
  不料,钟楚杭冷不丁开口:“那你呢,你像一个大哥,像一个父亲吗?”
  向来内敛的钟楚杭主动挑衅,果不其然,顺利把这枚□□给点燃了。
  “从来都只有老子教育小子,你这是反了天了?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是不是那个小兔崽子”钟楚杭这串质问如同一根尖针,直戳他的逆鳞。
  钟严气得血压升高,头脑发昏,戳着那墓碑,咬牙切齿:“是不是钟雪这个混球。从小你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他打劳什子电脑游戏,你也跟着玩。他背井离乡你也闹离家出走。这种不像话的话一定也是他教你说的,对不对。”
  钟楚杭对他爸这凭空捏造的逻辑嗤之以鼻。
  而钟严见儿子不做声,以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新仇旧恨,他眼一红,向前快走几步,抡起手中的瓶子就要砸向墓碑。
  钟寒站在钟严身后,钟楚杭和余臻一起站在离墓碑稍近的地方。
  余臻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图,从斜里蹿了出来。想要截住他的手臂。
  开过塞的红酒瓶喷洒出些许精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稳稳地落在了余臻的脑门上。
  “嘭”
  伴随着一记和98K爆头音效声极为相似的声音,余臻倒在了“血泊”中。
  波尔多的瓶身四分五裂,酒水和碎渣在他身边散落一地。
  几乎是余臻倒地的瞬间,钟楚杭就接住了他。
  余臻从额头到脸上满是黑红液体,不知是酒是血,样子很是吓人。
  钟楚杭一时也有些慌神,抬头对钟寒道:“寒叔,打电话叫直升机救护。”一面抽出胸前的口袋巾小心地擦拭了一番,又闻了闻,似乎并没有血腥味。心中稍定。
  低头查看余臻的伤势,发现余臻头上,似乎连伤口都没有。
  钟严一听要叫直升机来急救了,以为要出人命了,连退好几步,去抱正在打电话的钟寒胳膊:“二弟,你看见的,不关我的事,刚才是他自己跳出来的……”虽说前科累累,但一来他刚才确实也不是故意要打余臻的,二来他着实从来也没打过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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