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不稳地按住傅清瑜,将他箍在怀里紧紧抱着,重重吐气:“你若是有任何一点差池,我就做个暴君。”
他是胸怀天下,但是若没了傅清瑜,他此生都不会有任何欢愉。
傅清瑜用力点头:“我会保护自己的,麟哥,你放心。”
他就知道,冷云麟不会舍得拒绝他。
见冷云麟只是抱着他,却没有往下做的意思,傅清瑜忍着羞涩轻轻问他:“还做么,麟哥?”
“不做了。”冷云麟语气隐忍,“我怕真做了,就不会放你走了,你衣服穿上,我去沐浴。”
他会食髓知味,会想将傅清瑜圈禁在身边,一步都不许离开。
将傅清瑜轻轻推开,冷云麟伸手拎起亵衣胡乱裹上,大步离开。
傅清瑜其实挺想试试的,但冷云麟不做,他也只能压下去,但最主要的原因他知道,因为他跟冷云麟还未满十八岁,晋江不让做。
冷云麟这一趟出去的时间挺久,回来的时候裹挟了一身的冷气,可想而知是去冲了凉水。
傅清瑜也已经穿了亵衣躺好了,冷云麟见到这般乖巧的傅清瑜,又忍不住气血上涌。
刚刚自己解决了三次,又冲了凉水,但感觉还是不够。
“麟哥,快躺进来。”傅清瑜掀开被子,怕他着凉。
冷云麟抱着傅清瑜,咬着他耳垂轻轻的磨:“你逼疯我算了。”
这一夜安稳过去,次日傅清瑜悄悄回了左相府,傅林氏给他准备了红豆饭,见傅清瑜并无任何异常,不由怀疑起来。
她低声问傅清瑜:“难道陛下没有伺候好你?”
不应该啊,这儿婿看着高大魁梧,应当差不了。
傅清瑜脸上爆红一片,连忙道:“没有没有,娘,我们没那个。”
傅林氏更疑惑了,两人平时那黏黏糊糊的样子,应当是早就做过了,她悄悄观察过许久,可是陛下竟然忍耐住了。
但是昨夜琼林宴,两人饮酒又同住,傅林氏就想,这次儿子大概是逃不掉的。
谁曾想,陛下竟然再一次忍耐。
难道陛下中看不中用吗?
傅林氏探究的目光让傅清瑜头皮发麻,连忙道:“娘,我跟陛下商议过了,过几年再说。”
“过几年?”傅林氏心里一紧,“你这是何意?”
傅清瑜忽然跪在傅林氏面前,恰巧傅文庭过来,就见到儿子说:“爹,娘,孩儿不孝,昨夜孩儿与陛下说,不入翰林,想去外放,从县令做起,至晚五年便归。”
“你要去外放?”傅林氏忽然有些发蒙,下意识转头看向丈夫。
傅文庭其实隐约猜到过,这会儿倒不惊慌:“你可想清楚了?”
“是。”傅清瑜跪的笔直,“陛下也同意了。”
傅林氏眼眶发红:“你这孩子,外头哪有京城好,你做什么非要去外头?”
傅文庭揽着夫人的肩膀,让她坐下,道:“他年轻气盛,身体又好了,倒不必拘着他,天大地广,总该出去看看。”
“可是我哪里舍得。”傅林氏看着俊秀的儿子,见他眸色坚定,就知道更改不了,她心里更是难受,甚至都不想见他了,“你快回去,别碍我眼。”
傅文庭道:“清瑜先回去吧,这事我跟你娘说。”
傅清瑜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走了,刚出大门,就看到傅林氏打了他爹一下,似是在埋怨他怎么就这么轻易同意了。
其实傅清瑜也不舍得祖母还有爹娘,但是相比起来,他也是真的想出去看看。
游街过后,三百五十名进士陆陆续续收到任命,启程奔赴大晏各地任职,周天灵名次不显,也要外派出去做了县令。
赵稹希接到旨意入翰林,任正七品编修,他询问了一句:“大人可知傅清瑜可也入了翰林?”
“不曾,他向陛下请命,外派任徐州盐县县令。”
赵稹希愣住,傅清瑜竟不入翰林?
他心中又有种想与他一较高下的冲动,便恭敬道:“大人,不知下官可否与陛下请命,也外派为官?”
吏部中人看着赵稹希,宛如看一个傻子。
哪有这般的?放着好好的翰林院不去,要去做地方官的。
不过赵稹希言辞恳切,而且他们也知道赵稹希与傅清瑜交好,没怠慢了,就层层上报,直达天听。
冷云麟之前就知道赵稹希,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人是不是太关注清瑜了?
既如此,那就将他派的远远的,最好这辈子两人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因而朱笔一挥,将他调至玉州。
新任官员们需先入宫聆听圣谕,而后在三日内打点好行囊,就去各地赴任。
因而傅清瑜留在京城里的时间,也就只有三日了。
自从上次两人分开后,冷云麟一直都没有再找傅清瑜,也没夜晚翻墙过来,想必是还在生气。
傅清瑜只能趁着入宫时候,看看能不能再哄一哄人。
太和殿外,三百五十名新任官员,齐齐跪地,冷云麟刻意不去看傅清瑜,俊挺的面容板着,沉声道:“朕希望诸位爱卿赴任后,能恪尽职守,一心为民。做得好,朕有重赏,但若被朕知道,有贪赃枉法之徒,朕也决不轻饶!”
“臣等绝不辜负皇恩!”
训完话,冷云麟就走了,却没同以往一样,安排小太监将傅清瑜截下来。
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傅清瑜刚想找机会开溜,就被周天灵拉住:“清瑜,你明明可以如翰林,做什么要去外面吃苦?”
“我想做陛下的眼睛。”傅清瑜道,“只有深入百姓之中,才知道他们所思所想,才知道如何治理。”
周天灵恍然,朝他竖起拇指:“不愧是你。”
赵稹希落后几步,听到之后,也朝他投去敬佩目光。
不过,他亦不会差。
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国子监与傅清瑜熟识的几人说着说着,便决定去称重最大的酒楼里聚一聚,傅清瑜推辞不过,被簇拥着离开了皇宫。
批阅奏折的冷云麟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召来小太监问:“清瑜呢?”
小太监恭敬回复:“陛下,奴才听说,傅大人去酒楼吃酒去了。”
冷云麟气的险些将朱笔折断。
虽说知道傅清瑜肯定不是自愿去的,但冷云麟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等今晚上傅清瑜过来,他一定不会手软,要了他。
哪怕往后思之如狂,也要践行!
但是这般在心中下定决心的冷云麟,在看到满身酒气,眼神迷离的傅清瑜之后,就软了下来。
“麟哥,我头疼。”傅清瑜酒量不深,同窗们又太过热情,他只能赶紧吩咐去熬解酒汤,又给他擦脸伺候他,还给他按揉脑袋。
傅清瑜其实没有完全醉,借着酒意扑进冷云麟怀中:“麟哥,我也很舍不得你。”
“这话我不信。”冷云麟声音虽然冷,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当真。”傅清瑜声音被压在他怀里,含糊却绵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麟哥,我想做你的眼睛,等我到了盐县,我会每月给你写信,写见闻,写为官所得。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冷云麟哪里舍得生气,只能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输给你了,我给你一队隐龙卫,专门护卫你的安危,左相那里可安排了府兵跟随?”
他对左相府的府兵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抓住他好几次。
傅清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安排了。”
“凡事不要逞强,盐城距离京都不远,若有什么事,我一日便到,知道么?”
“知道的。”
冷云麟抱着傅清瑜,心中万般不舍,却不得不放他离开。
喂他喝了解酒汤之后,原本冷云麟想给他脱衣让他早点休息,谁料傅清瑜却忽然扑过来,将冷云麟压在身下。
傅清瑜一双眼若含春水,眼尾洇着一抹红,他将被子盖在身上,身体却逐渐滑下去……
“麟哥,我伺候你。”
作者有话要说: 限制我发挥哼!
第42章
这事冷云麟对他做过多次, 傅清瑜还以为不难,可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
也就是他喝了酒, 若是放在平时, 他根本就不敢。
冷云麟倒是不挑剔, 甚至还心疼要他不必做太久。
但傅清瑜存了补偿的心思, 执意要做完。
因而等到结束的时候, 傅清瑜只觉得下巴都脱臼了。
被冷云麟伺候着洗漱之后,傅清瑜累的眼睛都睁不开, 殷红的唇微微肿着, 很快就睡着了。
冷云麟以目光描绘他的模样, 最终长长叹气一声。
这三日傅清瑜都没说要回府,白日里冷云麟去上朝, 他就在寝殿里跟阿喵玩耍, 阿喵也问他为什么非要走, 傅清瑜就解释了理由,不知道阿喵能不能理解。
阿喵不愧是最为善解人意的喵咪, 它慈爱地拍拍傅清瑜,喵了一声, 意思是让他尽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傅清瑜将阿喵抱进怀里,低声道:“阿喵, 等我回来, 好么?”
他其实想过,能不能带阿喵也出去转转, 但是留冷云麟自己在宫中,又觉得太残忍,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阿喵应了。
傅清瑜犹不放心, 伸手欲与它击掌:“阿喵要说到做到。”
阿喵好脾气跟他击掌。
三日时间倏忽而过,傅清瑜这三日尽职尽责陪着冷云麟,手腿几乎都废了,甚至还答应冷云麟在文德殿批阅奏折时与他厮混。
以至于等他终于被放回左相府的时候,几乎有种被掏空身体的感觉。
傅林氏亲手给傅清瑜打点了行囊,准备了整整四辆马车的东西,从春夏秋冬的衣衫,到常用的药材,傅清瑜觉得太夸张了,连忙道:“娘亲,我又不是一去不回,盐县距离京城不过七百里路,等到年末,我会回来的。”
东西着实不必带这么多。
傅林氏叹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真恨不能跟着你去,照顾你。”
傅清瑜笑道:“娘,我已经十七,再过几年便可及冠,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
事情已成定局,傅林氏也没再说话惹他伤心,只道:“那你时常写信回来。”
“儿子知道。”傅清瑜虚虚抱了傅林氏一下,“我一定时时给娘亲写信,写到你烦为止。”
傅林氏这才被傅清瑜逗笑,不再伤感。
傅文庭对傅清瑜道:“清瑜,你随我到书房来。”
“是,父亲。”
书房里,傅文庭给了傅清瑜一本册子,上面是傅文庭着人、以及自己亲手整理的徐州各地官员资料,以及盐城近二十年的人文历史,风俗习惯。
单这本册子,便是无价之宝。
傅文庭平日里跟傅清瑜并不如何亲近,但慈父之心,却被这一本册子完全泄露出来。
傅清瑜躬身接过册子,心中极为动容,正色道:“爹,儿子一定不会让爹失望。”
“我信你。”
傅清瑜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浓浓的不舍之情开始蔓延,他自认识冷云麟后,两人便时常相见,最久远的一次也就是他去国子监读书了,即便如此,两人也都是在京城,想见不难。
但这次去盐县,他们便不能时常见面了,他是地方官,冷云麟亦有事情要做。
不过傅清瑜却不会后悔,毕竟这是他想了许久的事。
因而在不舍之余,还有一股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凌云壮志。
只是今晚上,冷云麟会不会来?
傅清瑜今日离宫时说过,今晚不必过来,当时冷云麟也应了。
但没有冷云麟在身边,傅清瑜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只能将被子蒙在脸上,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睡着。
直到他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以及床幔被掀起来:“清瑜,睡了么?怎地还蒙着被子,不怕憋气么。”
傅清瑜猛地将被子一掀,倒把冷云麟吓了一跳。
傅清瑜坐起来直接扑进冷云麟怀中。
“不是不想我过来么?”冷云麟搂着他,墨色的眼眸里也全然是不舍。
傅清瑜闷闷道:“麟哥,你生我气么?”
虽然冷云麟不常说甜言蜜语,但傅清瑜知道,他爱自己更深一些,甚至为了自己,一直忍到现在。
一想到要与冷云麟分开,傅清瑜就觉得心里头闷疼,可想而知,冷云麟是什么感觉。
幸好,还有阿喵能陪着他。
“说实话么?”冷云麟问他。
傅清瑜迟疑一下,又不敢听了。
“确实怪你。”冷云麟笑了一下,胸腔震动,“我好好的皇后,还要过几年才能娶回来。”
傅清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忍住,跟着笑了。
“我知你心意就足够了。”冷云麟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温声,“只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他身体稍稍挪动一下,让冷云麟上来。
冷云麟十分顺从,解了衣服躺下后就将他抱在怀里,傅清瑜嗅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躺在他臂弯,很快来了睡意。
“睡吧。”冷云麟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没有闹他的意思。
“嗯。”傅清瑜很快睡熟了。
翌日一早,傅清瑜早早醒了过来,身侧的床铺已经凉了,冷云麟显然是早早就走了。
傅清瑜用过早膳,就要出城赴任,跪别时,傅老夫人与傅林氏俱都红了眼眶,就连一向是严父的傅文庭也难得软和语气,叮嘱他一路平安,到了之后一定要写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