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模范雄虫[玄幻科幻]——BY:牧粮人
牧粮人  发于:2022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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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昔:“……”
  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说好的同学爱呢?
  他一探出头,就被下面翘首以盼的雌虫发现了,霎时间尖叫声震耳欲聋,声浪一波接着一波,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这山呼海啸般的场景,陆昔上辈子只在雄父的祖国那里听过,听说那次是他们的国足拿到了世界杯冠军。
  小小的宿舍楼何德何能,经受这种狂热到放出去能消灭一片敌人的冲击,要不是外面有大量的警力在勉强维持秩序,恐怕早就被冲垮了。
  一时间,陆昔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平白无故浪费公共资源的煞笔,心里充满了愧疚。
  他啪的一声关上门,转过头对上夏白渊的眼睛。
  夏白渊朝他挑了挑眉毛,青蓝色的双眸里充满了戏谑和调侃:“陆昔果然很受欢迎呢。”
  陆昔:“……”
  他甚至不再用【你】,而是用了第三人称的名字。
  救……
  夏白渊凑近窗户,看着下面的人群,嘴角微微勾起:“顶级雄虫横空出世,一夜之间整个虫族都炸了,从前看不起他的虫族后悔至极。”
  陆昔:=口=
  不不不,什么顶级雄虫?快住嘴!
  ——而且也没有人看不起他啊!你平时都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夏白渊轻笑了一声:“他站在人群之巅,这时虫族才发现,他竟是那只从未被重视过的——”
  陆昔:!!
  他头皮发麻,赶忙伸手捂住了夏白渊的嘴。
  他已经羞耻到快要昏厥了。
  微碎的刘海下,夏白渊双眸微微眯起,倒映出陆昔略带红晕的脸。
  陆昔抿着唇,眼神闪烁地别过脑袋。
  “咳……搬家吧。”
  ————————
  陆昔还是按捺住了摘下口罩的心,插在兜里的手指拨弄着一个小小的硬盒子。
  那里面放着他要送给夏白渊的戒指。
  搬家是假,把夏白渊支开才是真,陆昔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但现在到底要怎么拒绝这位雌虫的好意呢?陆昔头疼。
  雌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幼崽,头发湿哒哒地往下滴水,但显然幼崽并不感觉寒冷。
  虫族的雌虫从小到大都皮实得很,否则这位雌父也不会如此放心让幼崽到处瞎跑。
  他道:“更何况,你知道陆昔吗?”
  陆昔僵硬地张开嘴:“……啊?”
  Σ(⊙▽⊙"我、我怎么了吗?
  他下意识地将口罩戴得更紧了。
  “你不想试试接近陆昔吗?”雌虫笑眯眯道:“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雄虫了——要不是我已经有了雄主,我怎么也要去试试的。”
  被他提在手里的幼崽一脸震惊:“雌、雌父……”
  雌虫低头:“啊,不要告诉你雄父。”
  他开始不停地向陆昔安利陆昔,陆昔的心仿佛被放在油锅上煎,手指局促地捏着兜里的戒指盒。
  当雌虫说到“听说陆昔的XX有xx厘米”时,陆昔终于绷不住了,他涨红着脸道:“抱歉,我喜欢雌虫。”
  “……”雌虫终于打住话头,干巴巴道:“啊,喜欢雌虫啊。”
  “也、也不错呢。”
  陆昔干笑了一声。
  他正要说些什么应付这只过分热情的雌虫,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喧嚣,这同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陆昔眯着眼看去,一只雄虫站在河岸边,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他的精神力波动微弱,体格也不算强健,面容是一种古怪的蜡黄色。
  基因贫乏的雄虫无法像高等雄虫一样,维持长久的强盛期,当他们步入中年,从外形上就能显现出他们的衰败。
  这只雄虫,正仇恨地看着他面前的雌虫。
  和他不同,这只雌虫皮肤光滑,有着棕色的蓬松头发。虽然五官普通,但能看出他旺盛的生命力,如同勃勃的树木。
  隐隐约约还能看出这两只虫族相似的一些地方——他们应当是兄弟。
  “过去。”雄虫指着河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雌虫抬起眼,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河面,沉默地站在原地,像是生了根。
  那河面连幼崽都支撑不住,更何况体格强健的雌虫?
  周围议论声纷纷。
  “听说他逃婚了……又被抓回来。”
  “他们两家关系密切,这下闹僵了,这雌虫怕是昏了头。”
  “那么多雌虫连雌奴都愿意当,他可是雌君。唉,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真是可惜。”
  地上还结着霜冻,那雌虫就这样赤着脚站在地上,脚背通红。
  雄虫伸手推了他一把,纹丝不动。他的脸色越发难看:“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别人动手吗?你要把我们家的脸丢光了!”
  他这么一推,雌虫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有粘稠的血液沿着他的手腕,从袖管中淌了出来。
  明明天气还很寒冷,他的脸上却渗出了冷汗,终究没能站稳,踉跄着半跪在了地上。
  覆在地上的雪早已被踩得泥泞,混杂着雌虫的血,变得越发脏污起来。
  “真是恶心……”
  站在陆昔身边的雌虫将自己的幼崽往衣服里又压了压,遮住他好奇的视线,声音带了点怒其不争的愤懑:“既然跑了就小心点啊,这么多星球但凡小心点,谁能抓得到你啊?你说是吧——你在干什么?”
  陆昔转过头,拿着通讯仪:“报警啊,不然呢?”
  雌虫:“……”
  陆昔:“……”
  他默默收回了通讯仪:“啊,我开玩笑的。”
  金发雌虫顿时露出了一副【好想骂啊但是看在他救了自己崽的份上还是忍住了】的表情,好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可真是幽默。”
  他看向那只已经倒地的雌虫,地上积起了一层厚厚的血洼,脸上的愤怒逐渐消失。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露出一个无力的笑来:“这可真是操蛋。”
  陆昔抿了抿唇:“要不然把这只雄虫踢进河里,淹死算了。”
  雌虫呼吸一窒,顿时感觉血压拉满:“你说得简单,有本事你去。”
  “好。”
  金发雌虫气得脑子嗡嗡响,正要反驳时,抬头却看见风恰好吹起了这只虫族的刘海,露出了一直隐藏在下面的双眸。
  鲜红如同宝石。
  “你……”
  所有人都盯着那对兄弟,没有人注意到陆昔拨开人群,逐渐靠近了人群中心。
  “我让你跑,跑啊!”
  他终于踢累了,可即使他喘息着,眼神还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弟弟,目光仿佛淬了毒。
  雌虫的嘴角溢出了一点淡淡的血,恐怕来之前就受了内伤。
  雄虫蹲下来,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把战术匕首,刀锋在日光下闪着寒芒,轻易地割开了弟弟后背的衣服,露出了一条隐蔽的痕迹。
  ——那正是雌虫平时收着羽翅的褶皱。
  原本已经气息微弱的弟弟睁大了眼,疯狂地挣扎起来,十指没入血洼,抓出一道道痕迹。
  但他受了重伤,雄虫轻易地就用膝盖压住了他,畅快道:“急什么,割了羽翅还有手脚,沉得快点也少受点苦。”
  周围的雌虫都不忍地别开了眼睛。
  没有哪只雌虫可以忍受羽翅受损,那是和他们的尊严一样重要的东西。
  但对于一些雄虫来说,折掉雌虫的羽翼,总能带来无上的畅快。
  雄虫高高举起了刀,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别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弟弟呆呆地看着哥哥的脸,突然不再挣扎了。
  他也曾上过高山之巅,他也曾翱翔于天风,他也曾看过日月星辰,但没有谁在乎一只普通雌虫内心曾掀起过的狂风暴雨。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结局。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听到了哥哥惊怒的声音。
  “谁!你干什么!”
  弟弟睁开眼,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浑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虽然我不是学法的,我也不知道你这种渣滓应该被送到哪个监狱里去,但我保证——你本来要受的惩罚,绝对不止如此。”
  高挑的虫族逆着光,冬日的阳光为他拉出一个长长的轮廓,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脚踩断了哥哥的手腕。
  “咔哒。”
  哥哥发出尖声嘶叫,拼命用手推拒着那只脚,但完全推不动分毫。
  “放开我!救命!救命!!”
  陆昔移开脚,一脸惊讶:“什么,我踩到您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为您处理。”
  雄虫抱着自己的手,脸上涕泪横流:“你完了!你死定了,我要弄死你!”
  陆昔倒抽一口凉气:“天哪,请千万不要这么做,您很疼吗——”
  他提起脚,踹在了雄虫的腰腹处,径直将他踢上了冰面,脆弱的冰面几乎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裂开了一个口子,冰冷的河水淹没了他。
  陆昔收回脚,彬彬有礼:“受伤了就该即使冷敷。”
  啊,舒服了。


第44章
  全场哗然。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围观的群众都张口瞪眼,茫然地看着陆昔。
  一只雌虫,竟然踢飞了雄虫?
  甚至将他踢进了河里?
  这样的画面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颠覆性的冲击,连最胆大的雌虫,在梦里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唯有那只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幼崽,他一直在雌父的怀里奋力挣扎,此时此刻终于探出了他的脑袋,好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他还不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但在很久很久之后,当他度过幼崽期、成年期,哪怕是记忆逐渐淡化远去的暮年期,这一幕在他的脑海中始终是鲜明的。
  雌父抱着他站在人群中。
  在场所有的虫族围绕着狭窄的河岸,他们有的衣着高档手里拿着贵重的礼物;有的衣衫破旧连脚上的棉鞋都破了洞。
  还有看起来年纪颇大的雌虫,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简直像是看到了什么伤风败俗的荒谬之事。
  这只老雌虫的目光径直打向全场唯一的焦点。
  黑发的虫族独自站在原地,将手重新插回了口袋,他背对着所有雌虫,高挑的身影逆着光。
  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他的发丝翻飞。
  在河面上,破损的洞口处鼓涌出最后一串气泡,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却只是低下头,看向仍旧倒在地上失血的雌虫。
  “我觉得……你大概需要一个急救电话?”
  他这一个动作,终于打破了全场的死寂,群众们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甩掉厚重的棉服,从河岸上跳入冰河里。
  “快救雄虫!!”
  ————————
  陆昔总觉得,这时候他应该帅气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打火机最好还是金属的,能在指尖旋转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真的很想让别人见识一下雌父送给他的打火机,火焰能窜三米高!
  奈何他现在没有打火机。
  他也不会抽烟,因为雌父是个双标,他自己可以抽,其他人不行。
  没有收场的烟,就好像一个牛仔在对决胜利后,没有吹一口枪管上袅袅的火药硝烟。
  仪式感全无。
  陆昔遗憾地用脚尖搓了搓雪地,蹲下身平视着雌虫,不敢动他:“你还清醒着吗?”
  本来就受重伤了,再挪动一下碰了哪里直接挂掉,那可真是再滑稽不过的死法了。
  雌虫艰难地喘了一口气,终于抬起眼:“快逃。”
  陆昔一愣。
  雌虫强撑着,声音低微:“你……你敢对雄虫动手,会被判处死刑的,快逃吧。”
  陆昔皱起眉头:“我只是把他踹进河里,他最多只是重感冒——我力气又不大,最多留下一点淤青,我向虫神发誓。”
  哪里有死刑那么严重哦……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语气,雌虫深吸了一口气,却不小心被血沫呛到,咳得翻了白眼。
  他伸出手抓住了陆昔的衣角,脸色极差:“你、你到底懂不懂……你怎么敢……”
  陆昔:0-0
  雌虫:“……”
  他绝望地看向抱着幼崽的金发雌虫,方才和陆昔站在一起的,于是他便将这金发雌虫看作了陆昔的同伴,恳求道:“快、快带他走吧。”
  “逃、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星球……离开这个星系,逃到虫族不能追到的地方……”
  “怎、怎怎么办……”金发雌虫急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我应该可以找我的雄主,就说你救了我们的幼崽——他能帮你弄到一个假的身份证,我们得快点!”
  他冲过来单手就拎起了陆昔,个子虽然不算很高,力气倒是和所有成年雌虫一样大。
  陆昔被拽得踉踉跄跄,努力挣扎道:“我不能跑啊……我还要结婚……”
  他甚至已经预定好星球了!那个星球可是他精挑细选的!
  金发雌虫头也不回:“结个屁哦,命都要没了!”
  但是已经晚了,远处尖利的哨声响起,正在快速地接近这里。
  随着长长的刹车声,淡绿皮的卡车径直停在了两人眼前拦住去路。车门打开,两只穿着白色制服的雌虫跳下来,大声喊道:“罪犯在哪里?!”
  车身上用涂漆写着【雄虫保护协会】。
  “就是他们!!”
  金发雌虫的脸色瞬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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