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镜[无限]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姜之鱼
姜之鱼  发于:2022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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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雪山3
  这句话只说了一遍就断了,再也没有声音。
  “应该是之前营地里的人吧?”席乐低声猜测。
  殷白鹤颔首,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猜测,这种鬼地方,除了营地本身的人,剩下的就是鬼。
  席乐这会儿毫无睡意,纳闷:“营地里的人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殷白鹤说:“谁也不知道。”
  之前的那个记事本里也没有提到一个人死了,只有一个被形容是掉下了山崖。
  但问题是,后来失踪的人回来了。
  这个掉下山崖的人没有被拎出来说,从人数上看,似乎他也安全回来了。
  那问题就来了,他是人是鬼。
  席乐早在来营地之前就看过周围,这样的地方,掉下山崖,基本上没生还的可能。
  要么是死了变成鬼,要么是第一天回来的人撒谎,那个同伴并没有掉下山崖。
  这两种可能自然是后一种比较安全。
  但席乐不认为是这样,镜子里哪有平和的地方。
  “席乐,有一点,我今天没说。”殷白鹤忽然开口。
  “嗯?”席乐扭头,“什么?”
  黑暗里,他也看不到殷白鹤的脸。
  殷白鹤的声音似乎裹了冷风,“曹云生发现的东西,一般是以前用的,不是现代用的。”
  席乐一惊,“什么意思?”
  虽然这么问,但他自己其实知道了。
  要么就是他们所处的时代是以前,镜子可以让他们穿越时空,他们都知道。
  要么就是……这个营地是很久以前的,他们是多年以后过来的,而那道“回来”的声音也是多年前的。
  跨越了时空传回来的。
  席乐手脚有些冰凉,这种情节,他在一些电影里见过,那些人其实都死了的。
  “先睡吧。”殷白鹤摸了下他的头。
  席乐躲不掉,也没想躲。
  两个人心中想着事儿,在帐篷里入睡。
  而几步远外的曹云生这会儿压根睡不着,那个东西刚才的滋滋声,就像信号不好的样子。
  一开始他吓得要死,后来努力安慰自己,他们白天猜测的可能都是错误的,在这个营地的人都还活着。
  说不定他们只是出去了,没有回来而已,所以才会发消息,提醒营地里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是被迫害妄想症,想得太多。
  曹云生摸黑摸到了硬硬的机器,也不知道扭到了哪里,又传出来滋滋的声音。
  他连忙缩回手,不敢在动手。
  但就在这时,里面又传出声音:“……请回答……”
  这声音特别小,曹云生要靠近了才能听清三个字,他更确定了,肯定是营地本来的人。
  乌漆麻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哪里。
  “我――”
  空气里只有他由于天气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曹云生收回手,话也戛然而止。
  还是不要再碰了。
  他们回来了,他是不是就没帐篷了?
  曹云生一想到自己可能在雪地里露宿街头,立刻皱起了眉头,倒头闭眼睡觉。
  最好不要回来了吧……
  回来了食物他也吃不到,曹云生心哇凉哇凉的,咬着牙,耳边的滋滋声不断。
  他想砸了这机器,最后还是没动手,缩在睡袋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睡袋明明裹在自己身上,却好像四处漏风,冷进了骨子里。
  漆黑的夜里,只余下风声呼啸。
  .
  清晨,席乐被殷白鹤叫醒,拍了拍脸,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从狭小的帐篷里钻出来,又瞬间冻到。
  真冷啊。
  “你们都起来了?”
  “这鬼地方压根就睡不了懒觉。”
  “还好我不认床,不然这会儿肯定精神特别差。”
  席乐听他们说话,也应了声,又问:“对了,昨晚那声音,你们都听到了吗?”
  提到这个,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鲁东海率先开口:“听到了,不是太清楚,只是听到说很快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们有没有可能还没死?”白筝问。
  “这个不知道,但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席乐没隐瞒。
  他们说了半天,曹云生的帐篷都没动静。
  席乐迟疑,“曹云生还没醒?”
  鲁东海离得最近,直接一把拉下帐篷的拉链,“曹云生,醒了没?天亮了。”
  没人回应他。
  鲁东海直接弯腰进去,对上一张死人脸,差点吓死。
  看过那么多死人,但这么近距离碰上仿佛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尸体,太突然了。
  “他死了。”鲁东海退出去。
  曹云生是死在睡袋里的,明明是在帐篷里,却像是死在了雪地里一样。
  “昨晚在那声音响起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
  席乐靠近帐篷口,看向机器。
  他又转向殷白鹤,“你昨晚后来听到声音了吗?”
  殷白鹤微微点头,他说:“听到回答,没什么特殊的话,曹云生没回答。”
  他停顿了下,“好像回了一个字。”
  席乐懵,“还有一个字的?”
  殷白鹤想了想,“应该算回答吧。”
  席乐思索,难不成禁忌是不能回答?真是这样,那还挺容易,曹云生也挺惨的,正好这东西在他那里。
  昨晚如果扔出来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们说话这会儿,其他人已经判断曹云生是怎么死的了。
  看起来是冻死的。
  “这不对劲吧,他的睡袋是正常的,而且帐篷也和我们的一样的,不可能冻死。”
  “正常是不可能,但这里本身就不正常。”
  和白筝住在同一个帐篷的女人一夜过去,终于恢复了生气,此时看到尸体,又差点昏厥。
  这比她在镜子里看到鬼还要可怕。
  她已经习惯了镜子里的鬼,但亲眼目睹死人却是头一回。
  曹云生已经死了,鲁东海又把食物拿了回去。
  至于他的尸体,最后被埋到了营地不远处的雪里,不能留在营地里。
  “他死的原因还不知道,我们今天白天要出去看看,是一起去比较合适吧?”左潭问。
  席乐伸手指向东边,“他们第一天走的是这个方向。”
  记事本上画了图,因为他们有八个人,是正好两两组队,然后四个方向各两人的。
  他们现在还剩下六个人。
  鲁东海思考了一下,“第一天出事的是这个方向,我感觉不要走这里吧?先去看看其他地方?”
  席乐提醒他:“那里出事,代表那里有线索,鲁大哥,你应该知道的。”
  鲁东海唉了声:“也是。”
  今天有装备,他们走路就比昨晚来时好。
  唯一被剩下的新人也不敢单独留,营地里都死了人,肯定是和大部队一起比较安全。
  就算有问题,也有概率不到自己身上。
  席乐带了个背包,里面装了一天的食物,还有原本放在里面的手电筒和登山杖。
  往东边走了一段距离,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营地是在半山腰的,周围地势都不一样,往远处看,甚至能看到风雪中的树林。
  树林看着不远,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左潭提醒:“我以前只看过一些视频里有登雪山的,在森林里迷路比较危险。”
  树林里一眼望不到头,和雪山一样。
  大家都没动,不知道该不该进。
  殷白鹤关注点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山崖。”
  席乐很轻易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们一路过来,这里虽然陡,但根本没有山崖,第一天回来的那个人说同伴掉下山崖,是在撒谎。”
  鲁东海问:“撒这样的谎干什么?”
  白筝怀疑:“心虚吧,不然还能有什么?”
  之前那个疑似广播的机器说了句很快回来,席乐想,可能是他们在外面发的。
  用的是我们,不止一个人。
  很可能没回来,迷路了,出事了。
  树林不能轻易进,几个人站在原地纠结了会儿,还是决定先回去,下午再说。
  顺着原路回去很容易,脚印还没被遮掉。
  席乐更加觉得“被掉下山崖”的那个人是被故意丢在外面的,唯一回来的人动了手。
  回去的时候席乐和殷白鹤走在后面。
  鲁东海带头的,白筝在中间,左潭时不时看前面,忽然盯着一个地方,“等等。”
  他指着前面,“那是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
  殷白鹤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营地里的身影上,在席乐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你们都认识。”他说。
  席乐直觉不妙,果然,下一句就是:“曹云生。”
  三个字如平地炸雷。
  “曹云生?”
  “他不是死了吗?”
  白筝僵着脸,抬头问:“鲁大哥,你确定尸体已经埋了吗?”
  别说被白筝问,早在殷白鹤说出名字的时候,亲手埋尸的鲁东海的后脖子就直发毛。


第116章 雪山4
  “我埋了啊,不止我一个,左潭,你确定的吧?”鲁东海看向左潭,这会儿他是唯一的证人了。
  左潭一直盯着营地里的那人,“埋了。”
  他亲手挖的雪,和鲁东海把尸体放进去的,这种从来没做过的事他怎么可能忘掉。
  新人里的女人小声问:“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这么远的距离,她都看不出那个人是男是女,这个男人居然还看出来是曹云生。
  眼神也好到不太正常了吧。
  其他人没和她解释,席乐也说:“……可能已经不是人了,我们小心点。”
  现在也没人敢把营地里的曹云生当成人,因为他们早上都亲眼看到他已经尸体僵硬,没有呼吸的。
  营地不回是不可能的,他们还要住在那里。
  在风里吹了一分钟后,几人果断踏上了回去的路,距离营地越近,那个人也就越清晰。
  直到他转过身:“你们回来了?”
  曹云生的脸露出来。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鲁东海也不禁吸了口冷气,还真的是他,而且还和活人没什么两样。
  这有点毛骨悚然了。
  他们好歹是见过不少次诡异情况的,还能冷静,白筝身旁的女人脸已经没了血色。
  她昨天和曹云生也说过一两句话,早上就见到了他的尸体,这会儿世界观都崩塌了。
  人死了还能复活的?
  “你们看我干什么?”曹云生问。
  白筝脸色更冷,“你吃过了吗?”
  曹云生说:“吃了点压缩饼干……我没吃多,没吃你们的,这里好冷,你们还出去了?”
  回答得也好像没问题。
  鲁东海头疼得厉害,“嗯,逛了逛。”
  他们说话的时候,席乐没说话,默默地观察着曹云生,他记得他们去埋他时穿的衣服不是这个。
  因为睡觉他是脱了大衣的,所以死了也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的,埋的时候就脱了。
  被雪埋了,肯定是会湿的。
  他现在穿着大衣,什么也看不见。
  席乐抓住殷白鹤的手,他们在后排,也不引人注意,低声问:“你看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殷白鹤眉头锁着:“他耳朵里有水。”
  席乐一愣,耳朵有水?
  他转向曹云生,果然看到曹云生和他们说话时点头摇头的时候,耳朵有水滴出来。
  耳朵怎么会有水?出血也是红色才对?
  席乐脑中灵光一闪,“雪水?”
  殷白鹤点头,“应该是,我也这么想。”
  人在正常情况下耳朵里进了一点点雪也不会像这样,最多湿点,但他是流水的地步。
  “是被埋的时候雪挤进了耳朵里,他现在出来了,雪就慢慢化了吧……”
  席乐越观察,发现了越多的问题。
  比如他的头发也有点湿,只是他们也湿,就没有觉得奇怪,他的皮肤也白得厉害。
  所以,曹云生是从雪里爬出来的。
  鲁东海和左潭已经找了借口去原地点查看,看到被刨开的雪坑,脸色难看。
  左潭问:“怎么搞?”
  杀了现在的这个“曹云生”,还是随他?
  鲁东海脑瓜子嗡嗡的,被风刮得生疼,“看看情况,白天应该他不会生事。”
  “晚上就不一定了。”左潭说。
  “那怎么办,埋了他自己会爬出来。”鲁东海摊手。
  左潭也无话可说了。
  能爬第一次就可能爬第二次。
  席乐看见两个人回来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曹云生是被埋的那个,满脸无奈。
  他说:“他表现很正常,一点也不知道昨晚的事。”
  “忘了死的记忆吧。”
  “还是要先弄清楚他为什么死,不然我们也脱不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白筝冷不丁插了一句嘴:“如果真像他这样,也许我们也可以。”
  周围安静下来。
  鲁东海点头:“理论上确实是。”
  席乐没说话。
  假设是假设,但复活的“他们”真的还是他们吗?
  从他看过无数电影的经验来看,这种是不切实际的,死了可能就是真的死了,只是暂时的假象还活着。
  因为曹云生的事,他们下午都没出去,而是在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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