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要学这些,为什么要练这些,好好的置身事外不行吗?好好当一个总裁不好吗?看看文件,构想怎么去赚钱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江半,我没事的。”虞流淮也完全不顾是不是还在直播着,低下头轻轻的碰了碰兔子的眼睛,把人抱在怀里哄骗道:“人要多方向发展嘛,会这些很正常。”
“没什么大问题的,我又不去干别的什么事情。”
虞流淮进这个异生者协会,不过只是想保护一只傻兔子而已。如果自己硬件能力不过关,谈何哪来的庇护,可如今看着兔子一脸不能置信的样子,他又感到心痛。
忽然,旁边砰的一声,将两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江半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按了一下,呆滞的看着靶上的那个小洞,一阵烟悄然飘过,他看着显示器上浮现了一个9.8的字眼。
“……”
江半觉得这么远的距离,他要是自己打,也不可能有这么准的,瞬间呼吸都乱了一拍,小兔耳垂了下来,多少有些垂头丧气。
“你也可以的。”虞流淮沉声道。
小兔子被这么近距离的声音给震了一下,胸膛起伏了好一会,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留心的多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指间,确实是有茧子的,还挺粗糙的。
而这个9.8的分数,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但显然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异议,全场安静了有那么一瞬。
江半把这个归结于是虞流淮在这边。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手上残留的触感,眼睛再一次看向对方的时候,却发现虞流淮在看着其他人。准确来说,好像是在施压。
大抵过了有一小会,江半毫无心思的随便乱开枪,看起来就极度的敷衍。其实也不用多去努力,毕竟他不是处于什么危险之中。
倒是一旁的虞流淮垂眸看了许久,最终制止了兔子的这一个乱开枪的行径,“他们说等会有个友谊赛。”
“嗯。”
“想喝奶茶吗?还是可乐?”这声音本就低沉,如今听起来更加像是在诱惑人一样。
江半忽然眼睛都亮了起来,比起刚刚无所谓的态度,他现在更像是一个眼里装饰着满天星的人,而星星的尽头,藏着一个叫做虞流淮的人。
兔子的嘴唇被他咬的有些变了样,声音也恍然间很奶声奶气:“真的吗?!”
“嗯,认真打,可以喝一点。”毕竟这只兔子也是因为一根棒棒糖落了网的,没道理不馋那些冷饮。
虞流淮往后退了几步,好整以暇的看着其他人的射击表现,预估了一下兔子能喝到冷饮的可能性。但仔细算下来,他觉得胜算不大。
也是奇怪,这样的兔子,为什么能在以往的那些险境中,靠着一把枪逃过了的?!
“好。”江半跃跃欲试。
兔子好像开始认真了起来,一次,两次,三次,虽然看起来很认真但依旧连5环都进不了。
虞流淮的眼神,也由生疑到逐渐的觉得惨不忍睹。他刚想继续教一下兔子,就看见对方神情越来越暴躁,连兔耳朵都昭示着不悦。
然后……眼睁睁看着兔子不知道从这么一个宽松的衣服里,掏出一把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迷你枪……
一甩起来跟找到兔子的本命英雄一样张扬,忽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抬手一扬耳朵,砰的一声干脆利落,那边的显示屏上,也瞬间标了红字——“10”。
一般这种时候,那些靶子上设定的程序都很浮夸。几乎是很大声的昭告全场,那种人工的机械的女声,一下子就把全场的注意力又给引了过来。
“……”
兔子也没想会有这种效果,心下一抖,侧过脸去看虞流淮,整只兔子看起来很不安。
虞流淮克制住了自己想笑的念头,抓住兔子的手,高大的身形把整个兔子揽在怀里,替他挡掉了大部分人探究的视线。
“你这是作弊。”
江半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暴躁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枪拔了出来的举动,他小小声的准备替自己开脱:“……我没有……一样是枪。”
“性能不一样,而且这枪是重新组装过的,是狐狸给你的吗?”虞流淮判断了一下,这枪的来头不小,估计那只狐狸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已经是属于有点危险的人物了。
继续把兔子放在那个人身边的话,虞流淮觉得不太放心。
“能给我看看吗?”他问的很客气,也没有特别严肃和强制。
江半愣了愣,下意识的拒绝了,摇了摇头,看起来很勉强,而且急于要把枪收回去的样子。
“不用这样。”
虞流淮并没有一定要兔子给他看,很快就转移了话题,“看他们的意思,是想吃完饭再过来。”
“哦。”
“累了就休息,不用一定参与。”
“好。”
后面的那顿午饭,江半吃的简直整个人都快要坏了。因为那些人一直在问他怎么打的10环,有没有什么技巧,他忐忑不安极了,模糊的说了是虞流淮教的,才终于消除了这些人的好奇心。
他们又去训练了,估计是真的觉得很好玩,态度十分积极。
而兔子假借自己的伤,丢下他们回房间休息。他也是真的觉得累了,就藏在小小的床上,窝成一个兔球球。
兔球球想掐了监控,但他找不到关机的按钮。一张脸
放大了似的,不断的盯着看,这居然就满足了屏幕外头的观众猎奇心。
很多人类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兔子的耳朵和一头软软的白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家养的那些兔子一样,摸起来软软的。
大概也因为变异的原因,江半的鼻尖有些微红,像是哭鼻子了似的。
——“妈妈的好大儿,再凑近一点给妈妈抱抱。”
——“你的好大儿刚刚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正中10环你知道吗?!”
——“小心点,别乱认亲。”
——“我感觉到危,如果现在是我站在房间里,我肯定很害怕跟他独处,虽然他看起来很可爱。”
——“你们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关兔宝宝什么事?!”
“……”
江半也是看得见这些评论的,瞬间就觉得这些花名取的也太亲密了一些。一只深居了三年深山老林的兔子,不懂这些花言巧语。
但他找了好久的开关,最终放弃了。继续窝回小床上发呆。不得不说,他还有点想念虞流淮,如果他来了,一定知道怎么把监控关了的。
兔子只想暂时离开观众的视线一会儿。
于是他掏出手机,对着某个人的头像点了进去,反正这里面也只有一个联系人。
兔兔招手.GIF。
没回……
兔耳朵烦躁的敲了敲床板儿,发出一阵像是不耐烦的砰砰声,眼底有些微红,一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后,才得到了回应。
“房间里的直播已经关了。”
看这人多动兔子啊,不过是几个表情包而已。江半非常满意,但还是有点不放心,走过去用随处捡来的抹布挡住了镜头。
第82章 刚睡醒的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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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万无一失后,江半蹲在门口,企图用自己的小身板挡住随时可能会进来房间的人,其中就包括虞流淮这个人。
兔子往兜里掏了掏,摸了摸枪身,敲了敲,想试试狐狸有没有回应。
总不能真的一直陪着节目组和一群陌生人,像过家家一样耗费时间吧。但兔子试了好一会,都没有收到任何的信号。
恍然间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异生者协会,或许外面根本传不进来信号。
兔子又开始不知所措。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起身准备给自己换药,坐到床上后,看见这里还留着医生的东西,便随便捣鼓了起来。
这个伤口不深,他也没多大矫情,但还是有些害怕,兔耳朵在旁边轻轻的扇着风,不停的给自己加油打气,默念着没事没事的,边给自己包扎。
消了毒包上纱布,还给自己搞了一个消炎药慢慢的擦,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和房间。
“嘶——”
等到虞流淮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兔子正在抽鼻子。他看了满床的纱布,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帮忙。
这腹部包扎得松松散散的,一看就是兔子自己害怕,不敢下重手,可这并不能治好伤。虞流淮凑过去亲了亲兔子的眼睛,温声细语的:“放轻松,别缩肚子。”
但效果不是很好,兔子依旧紧张害怕。
虞流淮轻轻碰了碰江半的唇,尝到了其中的凉意。见对方被这个不合时宜的亲昵给分了神,才逐渐加深了自己的动作。
他亲吻的很温柔,克制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几乎算得上小孩子亲亲了。而后……趁着兔子一个恍惚,将绷带猛然间收紧了一些!
……
这样的后果,是虞流淮险些被兔子踹到门边去……
“……”
江半简直是吓懵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被这个坏东西的温柔给骗了。这动作够狠的,可把他勒得更疼了!
他看着虞流淮后退了几步,还能站得稳的,不禁又萌生出另一种感觉,他这回可是用了很大的劲儿,怎么感觉对方像只是被软绵绵的踢了一下。
以前江半可能还算是让着对方,但现在的兔子觉得,如果叫他同虞流淮干起来,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这种小命儿被人牢牢的攥在手里的感觉,更加不好了。
虞流淮看起来没有很不开心,他只是装模作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重新走到兔子的身边,轻声道:“洗澡方便吗?”
江半没想搭理他,却看见对方已经从旁边取出来几件衣服,说话也似有意无意的,“这种衣服可以稍微盖住些许气息,而且很宽厚。”
江半抿了抿嘴,觉得这个人意有所指,但还是被拉着去了沐浴间。刚才呆着的地方味道太重,兔子本来也想洗个澡,但这一身的伤限制了自己。
他怕把绷带弄湿,连淋浴头都不敢开。他感受到有一个温热的气息靠近他,替他沾湿了毛巾,男人就这么往江半旁边一坐,压迫感十足。
也不知道为什么,虞流淮居然也要把自己的扣子给解开了一些,看起来衣冠不整,又实质上并没有发生什么逾矩的动作。
笔挺的大长腿这么往兔子面前一横,江半有种被这个人拿捏住的感觉。
“别乱动了。”光是声音和这一室的燥热,江半就觉得喉咙间发紧。他感受男人很轻很轻的帮他擦拭着腹部那块。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江半一不小心就瞅到了衣服内的光景,尤其是腹部那肌肉……都能夹死蚊子吧?!
“很冷吗?”不然为什么兔子在发抖,虞流淮起身调高了室内的温度。好像压根不知道兔子全身发颤的原因来自于他。
江半在胡思乱想和自暴自弃中,最终放松了下来,耷拉着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隔了好久才答应道:“不冷。”
“嗯。”
其实兔子还挺想洗冷水澡的,但决计是不太可能,便晃了晃小脑袋,自己伸手去把温度调低一点。
热水弥漫起的烟下,小兔子像颗奶白色的糖果,睫毛一颤一颤的,眼里都是打哈欠出来的水光。
“手给我。”那个练靶场很脏,就连虞流淮当初在那里练习都有些受不了。
握着兔子的掌心,软乎乎的,虞流淮看着看着,喉咙轻轻往下滑了滑,他忽然间就有了亲近的念头和冲动,这冲动不断蔓延上心间。
以至于兔子发现了端倪后,眼睛都睁得圆溜溜的,“你……”果然,不该在这种地方跟他厮混在一块,瞧瞧这几分钟不到的,原形毕露了吧?!
江半刚想往外跑,就被一条故意伸出来的腿给挡住了。腿伸得很直,浴室又小,向上弯曲了一些,便彻底让兔子无法前行。
虞流淮低声哄着兔子:“我不干什么,就洗澡。”
江半才不信他,又被拉到怀里,他听见对方在喘着气:“这外面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进来,我犯不着在这里。”
但是很明显这话一点都不能信,因为这和男人的动作没有一句是对得上的。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眼下带着别样的温度,只把人说的心里发软发涩。
“以后不方便自己洗澡的话,就喊我。不准叫别人帮忙,也不要自己逞强。想换药也不要一个人,不想叫我的话就找医生来。”
虞流淮的语气里满是关怀和爱,但江半嘴上却不饶人:“我自己就可以。”
唇微微下垂着,看起来像是不高兴。不小心触碰到伤口的时候,兔子仅仅因为一点刺痛感,就想哭一会。
他的心有些发胀,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身后火热般的肌肤相触。直到把头发也给洗了后,他才得以被人抱着出了这个门。
身上的衣服换上了虞流淮带来的那套,兔子红着鼻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
“不好闻?”
兔子摇摇头。
“安神的,不喜欢就换了。”
“不用。”
头发是虞流淮亲手洗的,冲了好几遍,明明一头白发看起来跟被诅咒了一样,但他却明显看起来爱不释手一般。
湿透了的头发耷拉在脑门上,显得有些秃,虞流淮拿着吹风机,像是在按摩一般,带着力度的捏捏捏,直到把头发又吹成蓬松的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