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就是跟殷——”余成宋一回头,看见本来跟他一起走到门口的男朋友正坐在座位上捧着一本英汉大词典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余成宋都特么惊呆了,“……我操?”
“你想说什么?说殷顾?”韩主任更生气了,“人家没逃课你还挺失望是吧!这次开学测试能考年级第一吗?是不是又飘了?!我看这次成绩出来你第二的!”
“那我就砍了考第一的。”余成宋咬牙,背手竖起中指。
顾花花你出息了,居然阴他?!
“别说废话,滚回去上自习,”韩主任哼了一声,“我一直在监控里看着你呢,别想早退!咱们学校假期刚重装了一批监控,清晰度我都能看清楚你在桌子上写什么,你不信跟我去主任室看看!”
“不了,”余成宋假笑,“我选择相信您。”
韩主任又说了两句才走。
余成宋脸上的假笑卸掉,拎着书包坐回去,左手手指敲了敲桌面,没说话。
“咳,”殷顾从桌子里拿出一瓶酸奶,拧开递给他,“学一天了,累了吧,喝瓶酸奶补补体力。”
“顾花花。”余成宋转头瞅他。
“怎么了草草?”殷顾也看他,一脸强忍的笑,“有什么难受的和我说,我帮你开解。”
“你今天,”余成宋眯了眯眼睛,假笑,“不,你这一个月,都睡沙发。”
“呃……”殷顾略微犹豫,试探着说:“那是我租的房子。”
“所以呢?”余成宋凑近,咬牙,“你刚才是特么开闪现了么,跑得那么快。”
“我可是温室里的花朵啊,”殷顾摸了摸他手背,憋着笑,“受不住风风雨雨,只能委屈我男朋友帮我抗一抗了。”
“我记住你今天了。”余成宋指了指他。
开学测验的成绩周一晚上就出来了,魔鬼高三,老师们的效率在5G的基础上又提高了一个度,余成宋晚自习的时候看见一个个坐的溜直的后背都有种明天就要高考了的感觉。
紧迫感无声地蔓延。
“这次年级第一还是殷顾同学,”老李已经习惯了自己班两位大将的实力,高兴地说:“但是余成宋同学也不差,就差了个1分。”
“差了个1啊。”殷顾小声说。
“是1分,”余成宋说,“说全了。”
“草草,你是还揣着想法呢么。”殷顾看他。
“你说呢。”余成宋写下个A。
这种全年级师生齐心协力往前冲的状态是很容易感染人的,余成宋和殷顾这种非典型学霸都被同化成了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的优质型学霸,每天的生活被试卷和练习册填满。
老师们看出他俩的实力,经常选出另一套高难度卷子给他俩单独做,这样一来作业量就翻倍了。
他们还要赚钱养家,余成宋周六周日白天继续给郑予美和另一个学生补课,一补就是一整天,早出晚归的。
殷顾也不闲着,有空就抱着电脑敲敲打打。
为了能给下学期更严峻的复习关键期攒出时间和金钱,两个人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有好几次做饭的大业落在了余成第同学身上。
虽说只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也就是能吃的程度,但余成宋还是很满意,和殷顾商量了一下,给他买了个低端手机,全开了青少年模式,专门用来联系他们俩。
“放心吧,我肯定不看电视不玩游戏,”余成第趴在余成宋肩膀上看大哥检查作业,“你们不都把软件锁上了嘛?我也看不了。”
“我仨月带你测一次视力,”余成宋揉他的小卷毛,揪了揪,抻直又松手,“近视了就揍你。”
“我天天做眼保健操,肯定不能近视,”余成第晃了晃腿,看向殷顾,“顾哥才应该检查,天天看电脑。”
“我?”殷顾抬头,笑了声,“我想近视很不容易的。”
“啊?”余成第睁大眼睛,兴奋地问:“为什么?超能力?”
“能个屁力,”余成宋乐了,“顶级Alpha身体素质好,我天天熬夜看手机也没近视,你没发现么。”
“……”余成第。
“生理课初中才学,”殷顾日常给余成第找补,“不知道也正常。”
“那我也不会近视,”余成第自信地说,“我也会分化成顶级Alpha,比你和顾哥还厉害。”
“分化前近视的不算,”余成宋敲了敲他脑袋,“所以我让你现在注意,不是年级第一,好意思戴眼镜儿?”
“知道啦!”余成第抱着他喊,“你真烦人!”
时间填的太满,有些事儿就会被下意识忘记,殷顾看了眼日历,幸好他还有一分余力,记住了男朋友的生日。
10月27日,阴历9月22日。
天蝎座。
他的生日余成宋精心准备了一个星期,不论是亲手做的蛋糕还是亲手缝的小熊都让他一辈子难忘,所以余成宋的生日,他要拿出对待高考的认真态度去准备。
在此之后他深思了很久。
余成宋最喜欢的、最想要的、最迫不及待的……是什么?
最终他得出结论:当A。
殷顾大半夜让自己的机智逗笑了,乐得停不下来,浑身发抖,床都跟着晃悠的程度。
“顾花花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呢……”余成宋熬夜写作业写到凌晨,困得迷迷瞪瞪的,皱眉踹了他一脚,翻了个身背对他。
“没笑什么,”殷顾赶紧忍住,憋得肚子都疼了,伸手搂过余成宋,鼻尖擦着他后颈,轻声说:“不笑了,睡吧,晚安。”
余成宋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没一会儿彻底睡死了。
殷顾轻轻吻了吻他后颈,目光柔软下来,半晌,轻笑一声,摇摇头。
都可以。
只要你高兴,我都可以。
好爱你。
余成宋感觉最近殷顾有点不对劲儿,总看着他笑不说,还老一个人行动,美其名曰舍不得他劳累。
“我去买菜,”殷顾跳下自行车,快速在他手上摸了摸,“你先回去给成第检查作业吧。”
“家里不是还有几个西红柿么,”余成宋拉住他,刚下晚自习,九点多了,这条道没什么人,“大晚上的买什么菜。”
“鸡蛋没有了,”殷顾看了看周围,趁没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边笑边说,“不还得给你做糖水蛋花汤呢么。”
“我又不是今天不吃不行,”余成宋眯了眯眼睛,“顾顾,顾花花,殷顾,你最近很不对劲儿,老实交代,到底干什么呢?”
殷顾顿了顿,犹豫地看着他:“我要是说我外面有人了……”
“你能不能编个像样儿的理由糊弄我,”余成宋啧了声,又笑了,“你不如说你在外面接私活儿上班呢,都比这个可信。”
“怎么可能,就这么点儿时间,”殷顾想了想,“虽然早了几个小时,但是……”
“但是什么?”余成宋瞅他。
“但是也不错,”殷顾左右看了看,后退两步站到路灯灯光下,双手在头顶上拢出个心,笑着喊,“提前祝宋宋生日快乐,永远开心,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余成宋一愣,旋即乐了,有点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兜,结果摸反了,又手忙脚乱地摸另一边,掏出手机看日期。
“真是我生日啊……操,”他赶紧揣起手机,抬手在头顶拢出另一颗心,边笑边喊:“谢谢顾顾!你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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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精神抖擞双眼放光地敲击键盘:老可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75章
“你这个太突然了, 我毫无防备啊,”余成宋张开胳膊,边笑边说:“快抱抱, 我心跳砰砰的。”
“你都忙傻了, 天天除了学习补课就是睡觉,”殷顾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他, 手掌在他后背按了按, 笑着说,“我想着正好, 悄悄准备个大惊喜。”
“非常惊,”余成宋抓了抓他后背, 忍不住乐, “特别喜。”
到家的时候余成宋也没从大惊喜里缓过来,甚至等殷顾从冰箱里拿出蛋糕开始插蜡烛了才反应过来,“余成第呢?”
“卖了,”殷顾插上最后一根蜡烛, 边乐边说, “换蛋糕了,哭着吃吧,亲弟弟最后的爱。”
“操, ”余成宋坐在桌子旁边,撑着下巴看殷顾, 笑得脸都僵了,“你给他支哪儿去了?”
“折雨那儿呢, ”殷顾叹了口气, 看着他又笑了,“等你反应过来都够折雨转手再卖一回了。”
“小破孩子不值钱, 你俩得砸手里。”余成宋掏出手机转圈拍蛋糕,脑袋里还是懵的,兴奋懵的。
这段时间忙的什么都忘了,但以前他也不记得自个儿生日,都是婶儿记着,然后告诉周折雨,俩人吃顿饭喝喝酒就算过生日了。
这次顾顾肯定和周折雨通过气儿了,唯一能提醒他的人被收买,他彻底忘了。
除了这个“男朋友为了我精心准备”的兴奋,还有对“顾顾给我准备什么惊喜了”的期待。
从小到大他一次生日礼物都没收到过,六岁前还能借光跟余成元吃碗面,六岁后生日当天不被发疯的老妈打死都是捡条命。
后来长大了,能反抗了,也不愿意过了。
随便吃顿饭就算了。
所以和殷顾一样,这是他出生以来,过的最正式的一次生日。
给他过生日的人还是他男朋友。
兴奋。
激动。
啊!!!!想喊!!!!
“别笑话我啊,”殷顾从塑料袋里拿出寿星帽,给他戴上,调了调松紧,“蛋糕能有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拼尽全力了。戴着真帅。”
“嗯?”余成宋放下手机,仔细欣赏厨房杀手顾顾亲手做的蛋糕,“我觉得挺好啊!跟我一样帅!”
蛋糕不大,小而粗犷,主体奶油是淡黄色,一切和拉花有关的装饰都特立独行,你甚至找不到两个有一点点相似的拉花。
正面也没有图案,铺满了各种水果,摆成了一个小熊,估计是顾顾手太残画不好。
侧面用奶油歪歪斜斜地写着“祝宋宋/草草生日快乐!”,还画了两个丑丑的简笔小熊和一只小乌龟。
“我其实也挑战了一次阿拉斯加,”殷顾越看越觉得丑,但看久了还有种丑萌丑萌的错觉,“但是店主夸我‘你这个蛤|蟆画的挺好啊’之后我就放弃了。”
“操,”余成宋笑得停不下来,“你真是绝了。”
“许愿吧,”殷顾跟着乐了半天,走到他身后,伸手捂住他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想给你买个特大号蛋糕来着,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亲手做一个,以后的生日想吃再买,今年我必须亲手做一个。”
“我想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想起今年,都有两个忘不了的生日,两个第一次亲手做的蛋糕,两个……”
余成宋轻轻按住殷顾的手,嘴角勾着:“两个和对方有关的愿望。”
殷顾一下笑了,亲了亲他耳垂:“对。”
余成宋偏头,吻住了殷顾。
这个吻没有欲|望,单纯的想靠近,想挨着,想亲昵。
殷顾身上的温度,信息素的味道,嘴唇的湿润……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人是他男朋友!
人有时候真的太容易满足,喜欢的人一个笑,准备的一个惊喜,说的一句话,都能乐的找不着北,上一秒还是我真惨,转身就能对着天竖起中指,大喊“你算个屁啊,老子有对象!”。
亲昵的时候是彼此的软肋,受挫的时候是对方的盔甲。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
……
“特意把余成第支走,”余成宋看着殷顾切开蛋糕,把有一整颗草莓的那块放到他面前,“顾顾,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嗯?什么?”殷顾一脸茫然地看向他,皱眉,“我可听不懂,草草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行,”余成宋指了指他,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动物奶油还凉着,入口即化,草莓又大又甜,一口治愈灵魂,“等会儿别做了,咱俩单纯地盖着棉被聊天儿。”
“真的吗?”殷顾坐下跟他一起吃蛋糕,模样确实丑,但是六寸蛋糕快三百的价钱让它味道不负众望,也算抵消了一部分丑萌,“我们要盖着棉被什么也不干?”
“谁干谁是狗,”余成宋举起手机,比了个傻逼兮兮的剪刀手,“来。”
殷顾赶紧也比了个情侣款剪刀手。
“说话,”余成宋回头瞅他,“我录像呢。”
“哦,”殷顾咳了声,一本正经,“观众朋友们好,今天是我男朋友余成宋,余草草的生日……”
“不知道的以为你有俩男朋友呢,”余成宋说,也正式地咳了一声,“下面有请我男朋友,本次生日主办方,殷顾,顾顾,殷花花来发表感言,啪啪啪啪啪!”
“你的三个男朋友真好,”殷顾搬着椅子往他那边凑了凑,看着镜头说,“我男朋友说今天晚上谁干谁是狗,我觉得他说的对。”
“你是真没有想法儿啊,”余成宋回头瞅他,“是不是不行了,要不要换我来。”
“你是狗么?”殷顾乐。
“我是你爹爹。”余成宋突然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一通摸,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拿出来。
“我都不想提醒你你录着像呢了,”殷顾叹气,然后更突然地一把掀开衣服,拿着他手放到腹肌上囫囵摸了一圈,又迅速地拿开,放下衣服,大喊一声:“不许动!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