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事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十三把剑
十三把剑  发于:2022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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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喃安抚了好几句,才将那手放回褥子上,撑起身子从对方身上下来。
  布料摩挲的沙沙声响起。
  浮泽感觉到发丝被轻柔牵动,怯怯睁眼,却见鬼王已经浑身赤裸,跪坐在自己身边,执起他一束发丝放到鼻下嗅闻,满脸的贪婪,满脸的着迷。
  有微弱的光从车顶上的通风口投下,恰恰照在鬼王身前,他神色迷离,握着发丝的手松开又握紧,半晌,竟突然伸到腹下,合着发丝,握住了那处狰狞的性器。
  “阿浮实在是太娇了,所以,只好借你头发一用……”时崤发红的眼睛里半是凶悍,半是委屈。
  他用欲望诠释着来自鬼府的爱。
  长长的发丝在他手中以极高的频率抖动,被迫沾上淫液,变得湿黏温顺,胡乱将那肮脏之物包裹。
  比起身体上的满足,更多的,是禁忌与亵渎带来的快感,而并不足够安全的空间又叫这种快感成倍膨胀。时崤嗅着空气中越发明显的淡香,茎身竟又硬了一分,大腿肌肉一再绷紧,仰起头,眼神迷乱。
  有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胸膛上,水光潋滟。
  阿浮的眼神,阿浮的味道,阿浮的发丝……
  喘气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快。
  发丝在不断颤抖,浮泽的瞳孔亦然,到某一个最高点,过多的液体甚至顺着发丝往下渗透。
  远处,几匹马儿吃够了草料,满足地抬起前肢打了一个响鼻,天兵闻见动静,转身去将它们牵回干草堆上休息。
  没人注意到,马车那持续了许久的震颤悄悄平息了。
  仙君红着眼眶把自己蜷成一团,黑发铺开在褥子上,柔滑得几乎可以反射光泽,
  只是其间,却有几簇格格不入,发尾湿乱而沉重,看起来毫无生机。
  有粘稠的浊液扒在上头。
  在月光中,白得刺眼。
  【作者有话说】:
  头发……嘿嘿……头发
  知道圭风为什么发狂了吧,换我我也发狂


第五十五章
  【你快来帮忙看看,崤哥】
  混乱一夜,时崤竟当真坚守住了自己的诺言。
  浮泽从害怕到羞耻,到最后渐渐麻木,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时崤怀中睡去,醒来的时候,身下的马车已经不再前进,有明亮的光照在身边,车帘外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撑起身子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朝外看去,便见熟悉的黑色身影正站在几步之外,与几个商人模样的男子交谈什么,四周是各色行人来去匆匆;再往远处眺望,太阳已经升高到了最高处,能看到无数渔船排开在岸边,背靠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湛蓝。
  原是已经到了港口。浮泽粗略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侧过头,余光却见几缕发丝垂落到自己手边。猛地回忆起什么,又迅速退回车内,将帘子放回原处。
  ……待会是要下车登船的,作为“少爷的书童”,断不能以这般披头散发的模样见人。
  浮泽这般告诉自己。
  整衣、束法、净面,这是在凡间时已经做惯了的打理,根本算不得太难。就是手腕有些无力,动作要比平日里更加吃力些,他咬着牙,足足花了好几刻钟才把头发挽到脑后,插上一根木制素簪固定,又将仙气收归丹田,眨眼间,虽然五官未变,整个人身上却已经全然没有了仙君的感觉,变得低调、平庸。
  外头,鬼王与商人的交谈还未停止,隔着车帘,依稀能够听到商人满不在乎的大嗓门:“不是我有意为难,我们吃海上这口饭的,最忌讳的就是船只有去无回,你们才几个人就要盘下这儿最大的船,又不要我们的船手,等会还没出海就给沉了,那不是给我招晦气吗?”
  “……价格……不会……”鬼王的回答便显得斯文许多,淹没在嘈杂人声中,听不大清楚。
  男人不屑:“话谁都会说,我在这港口已经做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说实话,赚的就是这份知海畏海的钱,我张某也是凭良心,才这么拦着你们……”
  时崤难得好脾气:“谢……但……见见货……”
  余下的交谈就听不太清了,似乎是几人边说边走远了去,粗略辨别声音离去的方向,该是准备先去岸边看看。
  倒没想到会卡在置办船只这一环节。不枉为祖神最偏爱的一界,人间终归是与仙鬼不大一样的。
  浮泽握着自己酸软的手腕,不免又想起曾经活动在大江边上的那些生灵,想起一张张鲜活生动的脸,终于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淡淡笑意。
  笑罢,抬手去掀里间的帘,照例要查看一番圭风的状况。
  没有任何准备地,竟对上一双写满了疯狂怨毒的眼。
  圭风不知何时醒了,却不再像过去几日那般躁动,它一反常态地安静蹲坐在囚笼之中,不闹,也不嘶吼。原有的痴傻更不再维持,它那双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思绪的清明,头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除了阴暗之外,瞧不出其他神情。与浮泽对上目光,也没有任何退缩之意,只五指抓紧了笼底栏杆,从口中吐出无法辨别的模糊音节。
  它在隐藏它的指甲,但还是被浮泽注意到了,那十指上的甲片比之昨晚已经长长了一倍不止,潜伏在昏暗中,隐约泛着不详的暗光。
  这是,异变加速的特征。
  浮泽的心跳骤然露了一拍。马车现在身处人群之中,绝不可以出现任何意外状况,可鬼术与仙术天差地别,自己不一定应付得来,还得……
  只一顿,他便已经迅速转身拉开车帘,对着方才辨别的方向喊:“等等,鬼——”
  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的时崤及时停步回头。但与此同时,他身边那几位商人,以及更多路过此地段的行人,也都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浮泽猛地停顿,舌头差点打结,好不容易才勉强拐过弯来:“贵人又发病了,我一个人制不住,你快来帮忙看看……崤哥。”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借着之前捏造的身份做幌子。
  好在时崤迅速了然,转头与商人告罪了一句便快步往回走,途中眼神示意“管家派叔”替上自己,一个眨眼间,长腿一跨,已经上了马车。
  “圭风出事了?”
  “它状态不对,看起来在迅速异变。”浮泽低声简短地回答。
  时崤点头,一手放下外间车帘,动作不停,另一手直接掀开内间帘子往里头看去。
  砰——
  这一次,圭风却不似方才那样平静。见到时崤的那一瞬,它突然拼尽全力扑到笼边上,要探手出来抓挠对方,砸起一声巨响,就连马车都被带得晃动:“杀了你——杀了你——!”
  声调很是古怪,听起来并不清晰。
  动静大抵是吓到了途径车外的行人,侧边响起几道小声惊呼,浮泽忙探出头去解释:“我家少爷头疼病犯了,无意惊扰到各位,实在抱歉。”
  左右不过几句客套的功夫,未曾想再回到车里时,圭风已经消停。时崤放下帘子,面色没有太大变化:“应该是此处人气太旺所致。好在阿浮发现得及时,异变的程度还不算太严重。”
  “那先叫天兵把马车赶到僻静之地……”
  “不用。异变是不可逆的,它此后状况只会越来越不稳定,但我们马上就要出海去了,届时离开人群,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问题。”时崤脱了靴子,坐到浮泽身边的褥子上。末了,见对方一脸凝重,又笑了笑安慰,“乐观点,阿浮。只要离了岸,一切都可以放开手脚。”
  浮泽欲言又止。
  时崤便转了话题,大概与他说了说方才置办船只的几件事。
  “……原是打算假借看船的名义,将老板引导偏僻处施展些小术法的,不过这点小事,让天兵统领去也好,倒能让我偷个闲。”
  说到这,时崤侧过身,眼里满是笑意:“阿浮,你方才喊我的称呼,再喊一次,好不好?”
  ——崤哥。
  比起浮泽在某些情动时刻颤抖着尾音喊的“大人”,这个称谓其实是过于平淡的。但恰是这种平淡,其下隐含的自然与亲近才叫人甘之如饴。
  时崤大概永远不会忘记方才回身的那一眼,白衣仙君掀开门帘,目光穿过重重人海与自己对上,他在焦急无措之中忘记了逃避与疏离,亲近且乖软地唤自己“崤哥”。
  仿佛他是他唯一的依靠。
  一个时辰后,东边港口最大的船只缓缓驶离了岸。
  路过商船与渔船上的人纷纷侧目,却遍探听不到其上所登何人,只能连连称奇地目送其平稳远去,直到成为水天相接处一个渺小的点。
  这么大的船,要航行多久?去到多远的地方?
  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有人知道。


第五十六章
  【我的怀抱永远只为你敞开,永远能护你周全。】
  海的边缘,即人界与鬼府交接的地界,是普通人类所无法想象、也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所以借着风出到无人的远海之后,一切果真如时崤所说那般变得简单了起来。凭借着置办的船够大够长,这头将囚笼安排在船头甲板,那头便可以在船尾放开手脚施展术法,浮泽在船底画了个小小的助推法阵,金光展开,大船便不再受到海浪与逆风的阻挠,开始以腾云驾雾的速度驶向目的地。
  海太大、边界太远,半月的行程,一刻都无法再压缩剪短。头一两天还会路过零星的小型荒岛,到后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入目之景寂寥空阔、一成不变,倒与仙界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并不妨碍浮泽喜欢站在甲板上发呆,时常一站就是整整一个昼夜。
  大抵是由于原生身的关系,他对于海有着天然的亲近,当放空思绪眺望水天相接的远方,属于海的腥咸味汹涌扑上前来,与他自身的清冽水香并不相似,却能叫他从中嗅闻出某种独特的归属感。
  难得的,时崤也没有时时贴上前去。
  ——准确来说,他是不喜欢海面上没有任何遮挡的阳光。虽说不能给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毕竟是生于暗面的鬼,大多数时候,他更愿意退到船帆投下的阴影中,远远注视浮泽白衣翻飞的背影。
  远海行船有如避世而居,长时间的单调平淡,渐渐叫人忘却了世外的那些警惕,心绪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放松且平和。
  像是温水在慢慢化开一块积年的冰块。
  分神一晃,行程过半,日月已经轮换过了十回。
  太阳躲进云中,阳光稍微淡了,有巨鱼跃出海面,其中几点细小水花溅到甲板上,浮泽没有躲,任由水珠洇湿自己肩头。时崤心中莫名悸动,走出阴影,动作自然地从背后将他困在臂膀与栏杆之间:“该庆幸海中没有修炼出海神,否则,只怕我永远没法从他手中抢到阿浮。”
  浮泽猝然回神,手还未抬,却已经被他抢先一步搂住了身体,制住可能会有的抗拒:“你答应过的,不许挣扎。”
  海风猎猎,把困住旅人的迷惘吹散。
  短暂一僵之后,浮泽的身体很快重新放松,他微微低头,果真没有再动,但也没有迎合,“海是世间所有江河溪流的终点。”
  “所以喜欢?”
  “……嗯。”
  “难得见阿浮喜欢什么。”时崤了然轻笑,稍稍松开臂,牵起浮泽的手,“那便不要日日拘于甲板之上,你可以下去看一看,船上有我守着,无妨。”
  “不了。”浮泽却是淡淡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身负重任,不该因我个人喜好而有所疏忽。”
  他侧头,看向旁边固定在甲板上的囚笼,“那东西……身上的孽力越来越强大,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到、感受得到。现在的风平浪静不过只是假象,越近蛮荒,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时崤也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整整十日,囚笼中的圭风从未停止过它的异化,现今已经几乎没有了人形,更像是一团畸形的肉,捕捉到时崤的正脸,便又一次疯狂扑在囚笼栏杆上头,将丑陋的五官挤得更加变形。它嘶吼、扭动,然后从胡乱释放出红灰色的雾朝仇敌袭来,只不过力量尚还不足,到堪堪要碰到时崤衣角的时候,又遗憾地被海风吹散开去。
  反反复复,囚笼微微震颤,上头缠着的缚鬼链也被撞松了一些。
  浮泽在忧心,谁也无法保证这囚笼究竟能不能撑完剩下的五日路程。
  时崤却突然叹了一口气:“阿浮,天道赋予仙者大爱,但并没有禁止你们的私欲,对吧?”
  浮泽闻声转头,便被他扶着后脑勺掰正身子,面对面地压退到船栏边上,“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稍微对自己放宽松一些,不用全然把自己拘禁在最规矩的盒子里。”
  “什么……?”
  “祖神有欲,天帝有欲,欲望与情感同生,从来不是什么需要羞耻的事。”时崤盯着他的眼睛,放缓语调,“你分明是想亲近海的,这与监管圭风并不冲突,却总会下意识借口推脱;你的双腿已经站到发酸,而我方才就在你的身后,你却不肯主动靠上来休息一会儿。阿浮,你太过习惯于回避自己的欲望了。”
  似被戳中心事,浮泽睫毛颤抖,面上便显出一瞬间的茫然。
  “你看,其实你自己都知道的。”时崤轻轻吻上他的鼻尖,“就像你对我的恐惧,其实早已不再是恐惧鬼王力量本身,而是在恐惧我给予你的无法逃避的情欲,是不是?”
  浮泽的手指无措地攥紧又松开:“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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