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黑鸦那双冷冰冰的红眼对视,像是被钉住一般,无法挪动半分。
身后之人却似乎意识不到危险,依然没有任何行动,还在原地反问:“嗯?什么?”
宴江终于意识道哪里不对。
蔡立德没有那么高,身体也不该那么冷……
猛地转过头。
“蔡立德”那张脸上挂着悠然的笑,姿态亲密地凑近宴江,让宴江清楚地看见他的脸。
一层薄薄的黑雾环绕,那张脸上的五官逐渐扭曲、融化,突然开始诡异地往前凸,慢慢化作一张恐怖的蛇脸。黑鳞、红眼,长长的信子不断进出,探出来的时候,几乎舔到人类的鼻尖。
它咧开蛇口,吐出人言:“阿浮。”
是熟悉的,密密麻麻的叠声,刺地人类脑中生疼,眼前阵阵发黑。
须臾间,那张蛇脸再度融化为粘稠黑水,其中红光频闪,像极了一个人被剜去面皮之后的血肉模糊。
宴江的灵魂不住发出凄厉的尖叫,而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幻化扭曲,重新凝结成红眼黑羽的鸦脸,鸟喙长而锋利,威胁感比之蛇信不相上下。
禽类的眼神永远是冷漠麻木的,看不见一丝情感。
“怎么什么都不带,就自己离开了呢?”
它突然上前一步,亲昵地抱住宴江的腰,尖嘴滑过人类脸颊,留下一道红痕。
宴江感觉不到痛。
恐惧与无措已经将他压垮,他的大脑也好、肌肉也罢,全都停止了运作,像是食草动物被猛兽追逐时本能的僵直假死姿态。
甚至就连视线也开始褪色了,他看不见可怖的鸦脸,也看不见任何其他景色,眼前只有黑雾不断蠕动,点缀着血色的诡秘字符。
许久,僵到发麻的身体被外力压着往前,靠上一具冰冷的躯体。
鬼王低下头来,已是重新恢复人类的面容与声音。
“这点出息,还逃什么逃。”
他放出鬼气,拢住人类快要四下飞散的魂魄,冷笑一声。
“若是再晚一日碰上月圆,怕是连鬼府都收不齐你的魂。”
不过手上的动作倒还轻柔,拍了拍书生后脑勺,一阵黑雾暴起,再散开时,此地哪还有两人身上?
只有蔡立德昏睡在地上,安安静静。
【作者有话说】:
江宝,落跑甜心罢辽
第十八章
【“早这么乖,也不至于受罪。”】
鬼王何许身份?他可是统领鬼府近千年之者。莫说经过两个月的疗养伤口已经大好,饶是伤势最严重的时候,要拿捏区区一个人类也没有任何问题。
时崤从一开始就知道宴江要逃。
当然,这个懦弱无能的书生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是他忘记了自己体内如今寄生了一抹鬼气,不仅可以随时追踪宿主,就连宿主的所思所想,在时崤这里都无处遁形。
他知道宴江的耐受度在哪,亲近行为一步步变本加厉,是情欲越发旺盛,同时也是他在一步步逼近对方的底线。当触及这个底线的时候,人类果不其然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逃。
就像富家太太们不会因为自己养的猫儿挠坏了桌布而生气,在鬼王的角度,他也只觉得这是宠物偶尔的调皮,并饶有兴趣地将之变为一场追逐游戏。
唯一可惜的,就是即将而来的又一轮月圆,让这场游戏才刚开始,就必须早早结束。
人类肉身无法承受鬼气太长距离的运送,时崤无奈,只得分段着走,足足花了两柱香时间才回到草屋。
此时的宴江已经半醒。
其实他也不算昏迷,只是情绪起伏太大,外加目睹了鬼王几个幻形,魂魄差点被吓得生生飞散,所以肉体陷入了短暂的僵直呆滞。时崤及时护住,又额外用鬼气作为“缝线”替他加固了魂魄,人便慢慢恢复过来,神智重新清醒。
时崤将人放下,自顾自坐到他的靠椅上,右手一抬,就握住了虚空中出现的酒樽,放到嘴边慢慢品饮。
酒樽中所盛液体轻轻晃荡,鲜红刺眼,像极了血。
他没将目光分给一旁的书生,更懒得驱使鬼气去探察他的所思所想。
没等上太久,宴江就踉踉跄跄地朝他走近几步,而后整个人扑到在地,白着脸跪在他的脚边。
“大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他的人类宠物说得很急,嗓子却是抖的,一时没留意被自己的口水呛住,道歉的话还没说几句,就捂着脖子不住地咳。
时崤垂着眼看着,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表情气定神闲
待到书生终于止了咳,唯唯诺诺地抬起头来,他却是突然将手中酒樽往前伸了伸,缓缓倾下。
洒下一道细而止的水柱,劈头盖脸浇在宴江的眉间。
红色的液体略微粘稠,顺着他的额头流了满脸,滑过鼻梁、脸颊,汇聚到下巴滴到地面。
有一滴挂在睫毛上,将落不落,像极了血泪。
宴江微张着嘴急促喘息,鼻喉间似乎能闻到淡淡的腥味,他不敢去想这液体究竟是何物,就连动一动,都提不起勇气。
可正是这张害怕又窝囊的脸,看在时崤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顺眼。
鬼王大人心情舒爽,终于屈尊俯下身子,双手捧住宴江半抬不抬的脸,将其固定到一个与自己对视的角度,眯着眼欣赏。
看够了,便伸出大拇指,慢条斯理地将残留的红色细细涂开、抹匀。
宴淮之当年可是举世闻名的美男子,宴江作为其后代,五官虽比不得那样的漂亮,但底子还是不错的。晕开的红色液体变成了淡淡的粉,乱七八糟地糊在这张脸上,竟显出些可爱来。
“我、我错了,求大人别生气……”
书生重新开口,声音中已经带上不明显的鼻音。
“嘘——”
时崤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还沾有水痕的手贴着温热的皮肤往后移动,摸过耳朵,五指插入鬓发,像极了爱抚。
却又在某一瞬间突然收紧,狠狠攥住宴江的发根,扯得他被迫偏过头,身体也晃了晃,发出一声吃痛的呜咽。
那呜咽太轻太短促,甚至有些像猫。
时崤将脸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上宴江的脸,他用另一只手拨了拨对方颤抖的睫毛,这才低低地笑了一声。
“既然阿浮知道错了,那便跟本座说说,你为什么要逃呢?”
他有意将冰冷的气息喷在人类脸上,而后愉悦地感受到手底下身体颤抖的频率更加密集。
“我、我不是……”
“对长辈说谎可不是一个好选择,你觉得呢,乖侄孙?”语气温柔。
可是宴江知道这不是提醒,而是威胁。
他终于相信鬼王就是有那个能力拿捏他的一切,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接受,从不存在反抗这一选项。
心中自欺欺人的那一线希望终于还是熄灭了,留给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难堪。
“大人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呜……”
呜咽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许久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时崤却没一丝心软,仍旧步步紧逼,“本座自认从未苛待,乖侄孙在害怕什么呢?”
他稍微直起身,直接拽着头发将他往自己身边拖近了些,拖得浑身发热的宴江不住踉跄,下意识抬手扶住了鬼王的大腿,身体恰恰好卡在他岔开的腿间。
放在情人间暧昧、放在青楼中色情的动作,放在此情此景下却只意味着无限危险。
浮泽张了张嘴,根本回答不了时崤的问题。
而时崤好似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怕本座亲你?”冰冷的左手抚向宴江嘴边,大拇指指腹压着唇瓣揉了揉,他轻声问道。
问完没有等待回答的意思,那手指又不紧不慢地往下滑动,路过喉结、锁骨,隔着衣物覆盖在平坦的胸前。
指腹压上乳尖,打着圈轻轻撩拨,“还是怕本座摸你?”
宴江敏感地一缩。
那手却已经挪开了去,爱抚似地摸腰身,绕到他的身后。武将的手比一般成年男子还要宽大,五指张开,便几乎要包住书生整个左臀。
时崤颇有兴趣地捏了捏,突然勾起一抹笑容,叫那张过分好看的脸显得更加邪性:“又或者是,怕本座肏你?”
与温柔的语气不符,他说出来的话叫人遍体生寒。
宴江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死死咬住下唇,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是,或不是?”时崤拽着他头发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是……”
“完整说一遍。”
宴江绝望地闭上眼睛。
“我、我逃跑,是因为……呜……怕大人肏我……”
过分露骨的用词,与颤抖的哭腔,无意之中将其中情色之感翻上数倍。
时崤很满意。
他终于松了力,但手指仍旧插在人类的发根中,轻轻托着后脑勺,没有离开。
“早这么乖,也不至于受罪。”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话语中听不出半点惋惜。
“本座也不是那档子色鬼淫贼,阿浮不愿意,本座便不会强迫。”
“只是……”说着道貌岸然的话,时崤左手却离开宴江臀股,转而牵起他被冷汗湿透的手,按在自己已经起了反应的胯部,“太祖叔喜欢阿浮喜欢得紧,阿浮是个孝敬的孩子,替本座舔舔,嗯?”
右手同时施力,慢慢将宴江的脸按向自己腿间。
【作者有话说】:
想不到吧,宝贝抓到手了,我还是不给鬼王吃!
或许这就是拿着肉排溜读者,谴责,强烈谴责!
第十九章
【“好了,哭了一整夜了,哪有那么娇气。”】
宴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他跪在同为男子的鬼王腿间,面前便是对方挺起的性器,自己一只手搭在对方大腿上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却被牵引着,为鬼王纾解欲望。
那是他用来执笔翻书的手,是被寄予了厚望,来日用来考取功名的手。
爹娘在时,连锄头都不舍得让他握。
此时此刻,却在与这等淫邪之物亲密接触,光滑的手心被迫贴着柱身上下动作,那物很快便涨得更大了,凸起的青筋盘虬怒张。
这是宴江头一回见到自己以外的性器,那物完全醒来的尺寸十分夸张,在他手中一跳一跳的,像条巨大的肉虫。按男性的标准来说,或许该说是难得一见的标志与伟岸,但他只觉得可怕,与止不住的难堪。
可惜他的意愿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时崤舒服得眯了眯眼,强行拉过宴江另一只手,让他两只白嫩的手心将自己性器夹拢在中间,而后放开手拍拍他的发顶,“阿浮莫耍性子,好好摸。”
说得坦然无比。
宴江咬住下唇,无声流泪。
他哪里有什么技巧?本就是个晚熟的,成年后偶尔偷偷自渎,又从来迈不过礼义廉耻那一关,几乎都是压着被褥供上几下便草草完事,甚少伸手去摸自己,更别提懂得如何取悦他人。
鬼王的那物也是冷的,冻得他五指僵硬,对方不再带着,宴江便只知麻木地上下动作,像个被上下提线的木头傀儡。
时崤也不急切,居高临下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抓了一团鬼气随意把玩着,仿佛欲望喷张的人不是他。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伸手,拍了拍书生的脸颊,作势轻叹气:“怎么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宴江抬起湿漉漉的脸,他便用大拇指替他揩去眼下的泪痕,手法温柔,颇带安抚意味。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似恶鬼的毒咒。
“那就用嘴吧。”
他揉揉宴江的唇,感受其上的温暖与柔软,然后趁着对方短暂的失神,轻而易举地顶开他的唇齿,探入其内。
宴江短促地哭了一声。
却没挣扎,软绵绵地任由时崤按着他后脑勺,往狰狞的性器上压。
他本就跪得很近,只需稍稍往前,鼻尖就抵上了柱身,凉而湿粘。
“阿浮听话,张嘴,把舌头伸出来。”时崤的手指勾勾人类的上颚。
他从头到尾都淡定悠然,像极了一个耐心至极的主人在管教自己的宠物。
见宴江缓慢地照做了,也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顺着对方披散的头发摸了几下,笑道:“真是本座的乖乖侄孙。”
摸罢,再度按着那头颅压向自己,叫那截红粉的舌面贴上被冷落已久的男根,“舔不好的话,本座只能用你其他地方了。”
宴江哪敢不卖力伺候?
他看着鬼王把他的手从性器上拉开,团成团牵进手里,心中知晓对方言语中的认真。有短暂的停顿,片刻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地闭上眼睛。
心中欺骗自己是在舔一根冰柱、一根铁棍,他微微侧头,照着对方的命令,低着头一点一点地舔弄,舌头所过之处,留下片亮晶晶的水痕。
那物实在是太大了。当他宴江在舔舐柱身的时候,更为膨大的龟头便不可避免地蹭过他的脸颊,青涩与淫荡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激烈碰撞,更添暧昧。
时崤腿上的肌肉渐渐崩紧,竟有些保持不住那份气定神闲了。
虽宴江仍旧没有什么技法,但舌苔粗糙湿黏,唇瓣柔软闷热,只需这样简单的舔舐,也足够叫人发狂。
他突然拽住了宴江的头颅,用蛮力将人固定成一个微微抬头的角度,另一只手扶着性器,趁对方还充楞着的瞬间,直接将龟头塞进那张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