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陆时倾聪明,估计也愣了。
知道温染问的是什么,陆时倾只点了下头。
温染觉得陶谦这个人实在太情种了,他不知道如果换成自己,他能不能坚持这样久。
心里只有一个已经成了历史的人。
远洋没有最好玩,只有更好玩的,陆时倾和温染两个人都过了最该闹腾的日子,但当另一半无限宠溺时,双方还是回归了本性。
他们两个先是去爬了崧山,工作日比双休日的游客少,不至于每走一步都要你推我挤的。
再加上陆时倾长得高,温染也不矮,颜值在那里摆着,游客除了要爬山外,注意力自然也转移到了二人身上。
崧山风景很美,再加上现如今是二月初,崧山山顶出已经盖了层雪,一处寺庙在那里倒显的清新脱俗,与世隔绝了。
崧山最出名的并不是风景,而是崧山寺的签,签很准,所以这也是导致,无论何时,崧山寺都不会断香火的主要原因。
温染之所以选择了这里,其实也是奔着求签来的,虽然台阶挺多,但是身边有人一起,走走停停欣赏风景倒也是一种雅致。
“陆时倾,快看!”温染经过了九百九十个台阶,终于到达了露天瞭望台,一开始的劳累因为看见某个东西一扫而空。
陆时倾顺着男人的方向看去……
那是整个远洋市的大致规模,且如同鱼肚白般的远方,没有下雨开着大太阳,晴空万里,看着远方而来的白云,却也是一种享受。
特别是身边的人还是自己最爱的,陆时倾附和着温染的话,看着那远方道:“很美,难怪这里人这么多。”
“是啊,很好看。”温染看着也出了神,最后看向身边的人,轻叹道:“每一年我们都来一趟吧?”
看着眼前的人,温染被看的有些慌,继续说:“额这个,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真正的约会不是吗?”
经温染这样一说,陆时倾才想起来,虽然两个人结婚了,领证了,但是他们压根就没有真正的约会,平常那些逛逛商场和超市,这算约会吗?还有吃饭,也不算吧?
“每年都来吗?”陆时倾拉住温染的手,一根根的同他的手交叉,最后变成十指相扣,他低头吻了下去,看着两人的同款戒指:“温医生,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这里可以成为我们的每年必达。”
露天瞭望台本来就大,而且又没什么东西遮掩,陆时倾这样一吻,顿时让附近的人看了个够。
两个人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管多少次,温染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陆时倾,还有人看吗?”
陆时倾想的情话因为温染这句瞬间破防,霎时笑了起来。
声音沉沉的,听着很悦耳。
他看着四周,本来还在打量的人,因为这个Alpha的气场实在太强,连忙换了关注的方向。
他道:“温医生,没人在看我们两,你不用不好意思。”
“真的吗?你别骗我。”温染被陆时倾这狗东西骗怕了,好几次都说没人看,但是当他一转身,那身边的都是人的,着实不好意思。
陆时倾道:“真的没有了,我这次不骗你。”
“那我相信你。”温染撤下捂着脸的手,看了看四周,果然没人关注这里,顿时也放心了下来。
两个人在瞭望台磨磨蹭蹭一个小时,温染看着两旁的小店面,嘴又开始馋了起来,步子也加快了不少,身后的陆时倾差些跟不少节奏。
温染看上的这家店面不大,但是相比其他的店面,这家店装饰好看,而且人少,他虽然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最起码知道不需要排队。
店长是一个女生,瞧着模样和他年龄相差不大,店面许是长久没客人了,所以当温染踏进来的瞬间,那店长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人是来蹭厕所的。
奈何温染因为怕陆时倾阻止自己吃雪糕,于是人还没走进来,那声音已经传进来了。
“姐姐,有雪糕吗?”
店长正在教导自己儿子写字,见人是来买吃的,放下了手中的笔,“你在这里先自己写写,妈妈去看看这个哥哥要什么?”
“好。”小男孩长得呆头呆脑的。
温染停在冰柜前,看着雪糕的种类,选择困难症又一次犯了,“姐姐,有什么好吃的雪糕吗?”
店长打开冰柜,从中拿出一款包装简约的:“这款是最好吃的,你可以试试。”
温染点了点头,正准备掏手机付款,却被身后的人捷足先登。
“扫我的。”Alpha打开付款码。
没见过帮对象付款就像抢劫的店长:“……好……好的。”
温染什么都没说,撕开包装倒是开心了,弯着眼眸吃着雪糕,瞧见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写作业的小男孩,问:“姐姐,那个是你的孩子吗?”
店长看着自己的孩子,回:“是啊。”
温染说:“很可爱。”
儿子被人夸,当母亲的自然高兴,但还是很谦虚的摆了摆手:“呆头呆脑的,也不管可不可爱,反正都是掉下来的肉。”
温染本来就喜欢雪糕,再加上今天开太阳,满足了不少,就差把爸爸今天心情很好写在脸上。
“陆时倾,刚刚那个小孩子好可爱啊,”温染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眼眸笑着,问:“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陆时倾仔细思考了方才买雪糕温染说的话,最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还是觉得你生的最可爱。”
“……”温染一听,刚刚被雪糕压下去的热气又重新升起了。
陆时倾当真就是,只要骚话可以插进,他一定会插几句骚话。
陆时倾以为温染的犹豫是不想,于是道:“……如果你不想生,大不了以后我们领养一个?”
“不是不想生,”温染道:“等下次发热期,你能不能给我个永久标记?”
【作者有话说:晚好。】
第二十六章
崧山只要走到了瞭望台,剩下路程也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两个人走的都很慢,欣赏风景的同时温染还顺带买了些当地的特产。
当二人走到那与世隔绝的寺庙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寺庙规模很大,且来求签的人也多,从宏伟壮观的大门一直堵到了阶梯处。
温染在陆时倾身前矮,但是相对于一般的Omega还是高了那么五厘米,同一些Alpha差不多一样高,喷上阻隔剂,站在这里人潮之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个Alpha。
“待会你要去求签还是干什么?”
“听说求签之后,后面有一条栈道。”
“我记得那里风景挺不错的哦,迎客松一排排的。”
“可以去往缆车那里,然后我们就坐缆车下山,顺便还可以看很多的东西。”
温染前面站着四五个小姐姐,这几个人像是提前计划好了,以至于整个崧山的地方她们都摸了清楚。
温染偷偷瞄了眼身后的陆时倾,同男人眼神相撞,他就像是贼似的迅速转了回去。
陆时倾:“……”
两个人顺着人流,温染怕自己找不到陆时倾,于是伸出手将身边的垂着的手抓住,陆时倾低头看了眼,当事人却目视前方。
看着人虽然多,奈何寺庙规模实在太大,硬生生的收容了全部的来客。
求签拜佛,拜佛保佑的数不胜数,那门樘更是络绎不绝。
“陆时倾,求签去不去?”温染嘴上虽这样说着,脚步已经向求签的大堂走了,陆时倾先是被拽着,看见温染诚实的脚步也就跟了上去。
求签的大堂人就明显比外围少了许多,温染他们来的快,有些顾客还在外面看风景,所以两个人也没有等太久。
赐签的是一个老人,看着模样已然七十有余,闭着眼睛如同世外高人般,身上穿着红袈裟。
“施主求的为何?”和尚未睁眼,手已然深入了签筒之中。
温染不相信这些迷信,但这寺庙签甚准早传开了,自己虽不相信,但是想到陆时倾,还是准备求上一签。
于是指着身边的陆时倾道:“大师,我给这人求运势签。”
那和尚也一不做二不休,伸入签筒的手抓了个签就出来,随后道:“运势大吉。”
“陆时倾,听到了没,运势大吉!”温染一激动,也不管这是在什么地方,直接跳起来钻到了陆时倾的怀里。
陆时倾将人抱了满怀,温染像一只八爪鱼,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他温声道:“我知道是大吉。”
这个傻家伙。陆时倾想:“遇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吉了,有你之后,怎么可能不是大吉?”
不相信鬼神的人,有一天既然开心的跳到了怀里,并且眼睛发光的告诉他:“陆时倾,是大吉。”
他的心里暖暖的,捂的太暖了。
“我们去那边吧,然后乘缆车下山?”温染从身上下来,算完签,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上山走到这里,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虚脱了,他已经放弃了。
“你先过去。”陆时倾点头,“我给你也求一签,马上就过来。”
“啊?”温染一愣,刚准备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道:“没事,我不要求的。”
他才不相信这些呢。
“听说很准,”陆时倾道:“而且你刚刚给我求了签,我也想给你求一下签,温医生。”
“……”温染结舌:“那,那你给我求一下?”
那大师显然场面见多了,也不多问,从签筒中抓出一签直接给拿了出来,随即放在桌面,“运势大吉!”
大师顺了顺胡子,神秘兮兮的继续道:“今年有一子,害!大吉!”
温染:“……什么玩意?”
陆时倾显然也愣了一小会。
“大吉,今年有一子难道不是大吉吗?”
“……”温染一本正经的看向身边的陆时倾,问道:“他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安监听器了?”
看着温染这样,陆时倾心里一乐:“应该不会吧。”
但温染似乎没将陆时倾说的话听进去,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四处摸寻,只为将那个从未存在的东西摸出来。
大师:“……”别人有孩子都是高兴,怎么到这两人身上就变样了?
“没事,他就是这样。”陆时倾道,拉住温染从后门走。
拐过一角,陆时倾将人按在了墙上,欺身压了上去。
温染看着无限放大的脸,最后唇上一热,就知道陆时倾吻了上来。
“唔……”这种公共场合,温染那里来的心思接吻,不过被陆时倾强势的按住后脑勺,他喘不过气,陆时倾像是察觉到,才松开按着后脑勺的手。
“干嘛。”被吻的人眼里都含着雾水,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语气也一样。
“温医生,你答应过我的。”陆时倾轻抚温染的眼眸,“你说等时机成熟就完全标记的……”
温染喃喃道:“我又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而且完全标记本来就是我想给你的……”
“但是温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奔着子嗣,不是奔着标记,更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去的。”陆时倾不等温染说完话,继续道:“我是奔着一个叫做温染的人去的,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人在我心里,那个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你明白吗?”
已经没有人会成为我的例外了。
他前二十五年没有爱过人,也没有喜欢过人,两个人都已经过了那种最为激烈爱情的年纪,现在他们眼中,只有往后余生的财米油盐。
真正爱情的尽头,也只是财米油盐。
陆时倾的爱是炽热的,温染的爱是冷清的,这个爱只有被炽热的陆时倾才能感化。
温染觉得自己真的不争气,明明是那么庄严的场面,他已经庄重才对,但现在的他,眼睛却是十分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像是止不住一样,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哽咽的说:“陆时倾,我,我告诉你一件事……”
他忍住哭腔,想说我真的很爱你,但说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呜呜呜呜呜呜呜……”
但结果却是干脆就呜呜呜哇。
最后他对着陆时倾道:“你转过头,不许看。”
太丢人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丢人。
陆时倾人是转过去了,奈何温染哽咽声止不住,他轻叹道:“……温医生,你是哭包吗?”
温小哭包染:“闭嘴!都是因为你呜呜呜……”
无辜盖了大黑锅的陆时倾,也不生气,顺着温染的话:“是,都怪我,怎么把我的温医生吻哭了呢?”
“……”去死吧,终结吧……
温染将眼泪憋了回去,拍不到陆时倾的头,那就踹他的腿。
于是乎,某人抬脚对着陆时倾的裤脚就轻踹了过去。
陆时倾反应即使,将人顺带一拉,拉到自己怀里,嘴上掩不住笑道:“哟,温医生这是投怀送抱呢?”
反常的温染没有推开这个怀抱,而是像没骨头一样窝在里面不走了,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一戳软趴趴的头发。
“温医生,你不去栈道了吗?”陆时倾问。
靠在胸前的人声音闷闷:“不去了。”
最后陆时倾还是带他去了栈道,他们从这处一直走到了终点,温染在踏上栈道的一刹那,就从陆时倾的怀里冒了出来。
栈道虽然年岁长久,但胜在常修,不会出现什么安全故障,靠着山体的地方,人们还专门凿出了一些小山洞,用来放置留念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