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楼看着挡在鬼藤面前的“解玉楼”,轻嗤一声。
对面的“解玉楼”也同样勾唇,主动开口:“换个地方打?”
解玉楼看着他,倨傲:“我不。”
对面的“解玉楼”怔下,随即眸『色』一冷,一挥手,细碎的时空之刃便袭向解玉楼他们所在的方向。
解玉楼眼睛都眨一下,眼前袭来的攻势便消失在不知名的空间,都来得及碰众人。
“傻『逼』。”解玉楼淡声说句,同时,磅礴的空间力量化作锋利无比的无形剑刃,狠狠砍向对面的“解玉楼”。
对方想用和解玉楼同样的方式化解攻势,但却有相同的实力,只能算是勉强挡住攻势,但自己也被『逼』的后撤好几步。
“博士。”池畔转头看向一旁的沈斯年等人,急:“这底是怎么回事?”
“模仿。”童和沉声:“这是鬼藤的力量,他能模仿任何东西,包括异能。”
周山抓着头发,烦躁:“这怎么办?他们和咱们的人有相同的力量,这该怎么打败他们?”
“不对。”解玉楼头也不回地说:“他们只是最低劣的模仿,实际力量全都来自鬼藤身。”
所以他们模仿大熊他们这样的体力型异能者更得心应手,但面对解玉楼和胖他们这样的特殊异能者时,就很吃力,力量也低许多等级。
沈斯年点头:“所以还是要直接攻击鬼藤身。”
“好。”解玉楼点头,说罢,他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已经出现在鬼藤身后。
但鬼藤也在同一时间,出现
在池畔面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池畔瞳孔在瞬间放大,之后几乎同时,他和鬼藤一样伸出手臂,两人的手臂在空狠狠撞击在一。
池畔闷哼一声,整条手臂都麻。
鬼藤的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更快更多的攻势打向池畔,池畔立刻防御,一人一藤顶着同一张脸,进行最原始的肉身格斗。
解玉楼想尽快过去支援池畔,但鬼藤似乎发现他最难缠,所以便派三个“解玉楼”对付他,几乎是解玉楼转移哪,那三个“解玉楼”就也跟着哪儿,他围的死死地。
有这待遇的,还有胖、范荆和段永他们几个。
一和白巷也各自面对着和自己一样的怪物,怎么打都打不死,就像池畔在给他们提供异能一样,鬼藤也在源源不断地给“他们”提供力量。
游松桉立刻拉着沈斯年等人往远处去,尽量不被战场波及,他们要首先保护博士们的安全。
原的两万多人,在鬼藤的力量下,变成四万多人,每个人都和与自己相同的人打斗着。
在这其,霸王花们也遭严重的打击,它们也开始面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敌人,打得非常惨烈。
池畔和鬼藤身缠斗,两人周围的战场越来越空,周围的人和鬼藤□□全都将有意无意将战场打开,似乎是想给他们更空旷的打斗空间。
“你底是谁?”池畔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鬼藤脸上带着笑,用轻只有池畔能听见的声音说:“当然是代替你的人。”
“代替我做什么?”池畔一个后空翻躲过攻击,转而蹲下来扫出腿。
鬼藤侧翻躲过,落地后看着池畔笑:“你知为什么。”
池畔眸『色』很沉,他从腿处拔出刀,再次打向鬼藤,鬼藤也在手凝出墨绿『色』的藤刀,两人招式凌厉,一招一式都想对方弄死。
池畔自己都发现,最初只敢蹲在墙边等待队友庇护的他,现在面对强大的敌人都能毫不畏惧地迎面而上。
他们势均力敌,还不忘给周围的队友和部下补充力量,这场战斗一时间不出胜负来。
“老师。”童和看着眼前的战场,沉声:“目前的情况,咱们是不是只能期待池赶紧鬼藤的力量消耗干净?”
沈斯年:“只要鬼藤不死,这些东西就不断‘复活’,而只要池还在,那我们的异能者和新人类部队就一直在。”
刘博士接:“至少目前看是这样,唯一的变量,在池畔身上。”
童和端枪,:“游律师。”
游松桉点头,将枪口对准远处正在颤抖的池畔和鬼藤。
目前还有人模仿他们,所以他们可以趁着这个空暇,给池畔他们打个掩护。
但他们的动作瞒过鬼藤,几乎是在他们端枪的瞬间,两柱藤条便袭向他们人。
他们两人的力量不好模仿,尤其是游松桉,他的异能是无限弹和精准『射』击,但鬼藤手里有枪械。
范荆也是同理,他的异能在大脑,武力值都寄托在手里的枪上,鬼藤当然也办法模仿。
此,他们俩面对的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怪物,而是明显的墨绿『色』藤条。
游松桉的弹疯狂『射』出,精准定位使他的弹总能打鬼藤体之上。
鬼藤和池畔打斗着,身上还不断出现被游松桉的弹打出的伤口,他开始不耐烦来。
目光下意识投向远处和一根藤条打斗的游松桉,池畔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他的意图,但他有解玉楼的异能,有办法直接冲过去扑倒游松桉。
他眼睁睁看着
一颗新的藤蔓拔地而,猛地刺向游松桉的后背。
“游哥蹲下!”池畔大吼一声。
话音未落,游松桉便被一旁的沈斯年扑倒,那颗新出现的藤蔓一击未,转头再次刺向游松桉,另一颗藤蔓刺向沈斯年。
池畔心跳在一瞬间停止跳动,他呼吸停滞,耳边的喧闹嘈杂在瞬间变得死静,他目光所有的东西全部褪去,只余下那两颗狰狞的藤蔓。
池畔唇瓣轻启,他听自己用很轻的声音,说两个字:“滚开。”
这两个字不断在池畔耳边回响,像一个魔咒,他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转变,这让他无端的不安。
可同时,他又看那两根藤蔓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停滞不前,下一刻,藤蔓猛地抽回地下,似乎真的“滚开”。
藤蔓消失的瞬间,池畔的感官重新归为。
他脑海空『荡』一片,眼前的一切重新清晰来,鬼藤顶着那张和他一样的脸,满脸惊愕,池畔甚至看他瞳孔的微微颤抖。
“你”鬼藤刚说一个字,便说不出来。
他怔怔地垂眼看去,就发现自己的心口处,刺出来一条尖细的藤蔓。
他被自己的藤蔓刺穿心脏。
池畔像一个旁观者,站在一旁,看“自己”正冷眼看着鬼藤,鬼藤脱力地跪倒在地上,那些藤蔓人重新变做藤蔓回他体内。
他不甘地仰头看向池畔,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池畔看自己的身体向前迈两步,站鬼藤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鬼藤开始颤抖,脸上逐渐出现裂痕,绿『色』的枝叶伴着白『色』的花从他脸上冒出来。
池畔微微弯下腰,古井无波的眼空洞的不像个人,他轻声对着鬼藤说一句话,一句谁都听不见,只有鬼藤和池畔自己能听见的话。
他说:“神,不可替代。”
天旋地转,池畔感觉自己重新回自己的身体内,一股难以抑制的空虚感从想深处传出,池畔脱力般向后倒去,却撞进熟悉的怀抱。
眼前的鬼藤重新变做藤蔓人,又逐渐枯萎,墨绿『色』的青烟从它体内消散,它最终化作一滩烂泥。
池畔浑身都在颤抖,牙关碰在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他呼吸有些困难,温热的『液』体从鼻间流出。
“池畔。”解玉楼紧紧抱着他,带着他坐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他伸手去『摸』池畔的脸,滚烫的热度让解玉楼不知所措,温热鲜红的血从池畔鼻间涌出,染红解玉楼的手。
解玉楼吼:“童和!”
童和早就跑过来,他半跪在池畔面前,检查着他的瞳孔和脉搏。
池畔想说话,可无力感席卷他的全身,他只能费力地看着解玉楼近在咫尺的脸。
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他还不想死,他和解玉楼的结婚证上还有盖章呢
池畔深深看着解玉楼焦急的面孔,似乎是想他的脸深深刻在脑海。
很快,池畔还是闭上眼,陷入深沉的黑暗。
他能感觉周围的嘈杂,能听解玉楼焦躁急切的声音,童和在给他做检查,沈斯年在给他急救。
还有胖他们围过来的样,一和白巷的愤怒紧张,所有人的状态,甚至整片雨林,整片热带,近眼前的同伴,远启阳实验室里的玫瑰花,甚至整个世界。
他能感觉一切。
这感觉新奇又可怕,他发现,他好像再次听那个诡异的信号,与此同时,眼前浮现出无数场景。
港城最初的丧尸暴动、雾安市与将军的对峙、费
城里形状可怖的伪王、水库边蠕动的寄生蚯蚓、草原上张牙舞爪的霸王花、雨林形态各异的鬼藤、澧河水里晃动的黑『色』鬼影、永西洋里长无数头颅的百目海蛇。
这一切的一切,在最终,都化作一张脸,一张令池畔『毛』骨悚然惊恐万状的脸。
是他,是他自己!
池畔猛地睁开眼,他像一尾搁浅的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池畔。”解玉楼抬手『摸』着他的脸,嗓音有些哑。
池畔缓慢地转头,看解玉楼那张令他安心的脸。
不知是不是为太担心,现在的解玉楼看来那么憔悴,眼白充盈着红血丝,眼底是疲惫的黑眼圈,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像瘦一圈,就明的脸部线条更显深邃。
池畔的眼眶瞬间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他哽咽出声:“队长”
解玉楼抱住他,轻轻吻上他的眼角:“我在。”
他硬硬的胡茬蹭在脸上,池畔非但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很安心。
“有有哪里那不舒服?我叫童和他们过来。”解玉楼轻声。
池畔摇头,哽咽:“有不舒服,你走。”
“我不走。”解玉楼上床躺下,紧紧抱住池畔,心地拍着他的后背:“事,咱们回家。”
池畔点头,整个人都缩在解玉楼怀里,眼泪蜿蜒。
他很害怕,他满脑都是梦里自己最后看的那张脸,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队长。”池畔吸吸鼻,声:“我梦奇怪的东西。”
解玉楼收紧手臂,抬手帮他擦眼泪:“事,都过去。”
池畔在他胸口处柔软的衬衣面料上蹭蹭脸,说:“队长,我好害怕。”
解玉楼心疼死,轻吻着他的额头,不断安慰。
过十多钟,池畔终于缓过神来,他仰头看着解玉楼,说:“队长,我想跟你说说我的梦。”
“好。”
池畔抬手,指尖点点他下巴上的胡茬,有点扎手。
他一边蹭着他的下巴,一边声自己的梦讲出来。听最后,解玉楼的心都沉。
沈斯年的猜测是对的,池畔和这些融合物都有扯不开的关系。
“队长,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池畔有些不安。
解玉楼就笑:“你能有什么问题,有也只是太懒。”
“啊?”池畔歪头。
解玉楼『揉』『揉』他的头,:“流鼻血,然后一觉睡三天三夜,你说你是不是懒蛋?”
池畔抿唇,往他怀里缩缩:“我睡这么久呀?”
“嗯。”解玉楼告诉他这三天他是怎么过的,而且不仅是他,队里的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即便沈斯年和童和再三强调池畔只是睡着,大家也还是不放心。
“我跟他们说一声你醒,大家都担心你。”解玉楼。
池畔立刻抱紧他的腰,急:“你走。”
“不走,我打电话说。”
“哦。”池畔的手都松,一直抱着他,看着他从床头拿过手机,打出电话。
和童和说情况之后,解玉楼就电话挂,后面的事童和通知,大家暂时也不来打扰他们。
池畔眼巴巴地看着解玉楼,解玉楼就笑,重新他抱在怀里:“怎么?怎么这么黏人?”
“我想你。”池畔黏糊糊地说。
在梦里,他感受无边的孤寂和无助,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所以当他睁眼再看解玉楼后,他就一点都不想离开他。
解玉楼巴不得他黏着自己,便从善如流,抱着池畔躺着。
“我睡觉的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呀?”池畔问。
“你晕过去之后我就先带你回来,之后博士带着其他医生给你检查身体,确认你只是太累。”
解玉楼将自己几乎三天三夜合眼的经过省略,直接说:“鬼藤被清剿后信号再次停止,而且最近也有出现大型的融合物,咱们之后只需要再清剿两个融合物就可以。”
池畔又想梦里那一片黑『色』的水下鬼影和百目水蛇,便:“是不是我梦见的那两个怪物啊?”
“对。”解玉楼多说。
他们之前检测的信号,确实来自澧河和永西洋之,但里面的融合物具体是什么样的还不清楚,可池畔看。
或许,池畔是预知。
池畔不安地蹙眉,抬眼看着解玉楼:“队长,可我最后还看见我自己,我不也变成怪物啊?”
池畔身上有太多奇怪的意外,他是丧尸王,又收复霸王花,如今又凭一己之力,直接控制着鬼藤“『自杀』”。
这些意外每一个单独放一个人身上,都足以令人惊讶,更说他们还同时出现在池畔一个人身上。
池畔的担忧确实有可能,或许池畔看的,真的是他自己,也可能,是和鬼藤一样化成人模样的融合物。